對於這一點我挺奇怪的。


    剛才這個男人說寶寶是一體雙魂,之前那一晚上,也有一聲輕咦。


    分明就是覺得徐寶寶的這個一體雙魂很是驚訝。


    可是剛才這個男人和解釋說的一體雙魂,根本和徐寶寶的情形對不上啊。


    我看向那個男人,咪了咪眼,“你是不是漏掉了什麽?”


    那個男人挑眉看了我一眼,最後抿了抿唇,“瞧著不怎麽樣,腦子倒是個好使的。”我聽了他這話差點沒氣的跳起來,狠瞪了他一眼正想出聲反駁,他卻突然對著我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她的情況的確是有些特殊,不過,我現在也不能告訴你什麽。至於以後,你早晚會知道的。”


    我聽了這話著實的噎了一下。


    這不是和沒說一樣嗎?


    不過我也不能再問下去,這男人一看就是個嘴硬的,他不想說的事情,怕是誰也翹不出來。


    坐在徐寶寶的床邊我看著她半響,我越想越亂,索性把最近的事情再次的過了一遍,等我回過神時,一抬頭才發現那個男人竟然就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玩手機,我挑了下眉,想了下問他,“你說,一個人的魂魄被人打散,然後又重新揉合,變成了與之前性子完全兩樣的人,能不能有辦法讓他恢複以往的樣子?”


    他本來是低著頭玩手機的。


    我也沒想到他能把我的話聽入耳中,或者,我還覺得他或者會聽到我的話,但卻絕不會回答我。


    至於我,隻是剛才突然想起小阿寶的情景有感而發罷了。


    誰知那個男人的聲音卻是一下子響了起來,“抽魂。”


    啥抽魂?


    隻是下一刻,我就猛的反應了過來,心跳加快的看向他,“你是說,那種經過揉合後換成了重新的人,要是想讓他變回去,可以用抽魂這個法子,是真的嗎,真的可以換回原來的樣子?”要是這樣的話,那阿寶是不是就有救了?


    我看著他,恨不得把他的腦袋給剖開看看他還有什麽沒說的。


    隻是他卻半響沒有了聲音。


    就在我以為他是不是不想再說,正想厚著臉皮催催他時,那個男人突然放下手裏的手機,抬頭看向我,“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抽魂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會的,還得符合天時地利人和,最近最主要的是,這個作法的人。”他掃了我一眼,突然有些索然無味了起來,“算了,和你有什麽好說的呀,你這一輩子都不會遇到上一回的。”


    我聽著他這話很想厚著臉皮直接催問,可那個男人卻是已經重新低下了頭。


    分明就是沒有了再繼續交流的心思。


    我聽了他的話之後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難道真的就那麽難嗎?”


    他看了我一眼,沒出聲。


    我坐在床邊,不知不覺的就有點困,連著打了兩個嗬欠,那個男人看了我一眼,突然站起了身子,“她要是醒的話估計也得下半夜或是黎明了,你先睡吧。我會在外頭給你們把門鎖上的。”說完這話他已經起身朝著外頭走過去。


    我趕緊朝著他看過去,“那你要去哪?”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突然揚揚眉,“放心吧,我不會離這裏太遠的。”那意思就是說,哪怕真的出點什麽事情,他也會及時趕過來的,我聽著卻是皺了下眉,有心想要留人,可環視他這小店,整個也就一個房間,前麵是客人吃飯的小餐廳,後頭一側是廚房,另一側則是房間了,我和徐寶寶是兩個女孩子,他在這裏的確是不合適。


    我道了聲謝,看著他把門在外頭鎖上。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我坐在沙發上深深的歎了口氣。


    到了這會兒,我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成了麻煩縮合體,而且簡直是倒黴到家了啊。


    怎麽就到哪裏都是麻煩呢?


    使勁兒的揉了揉眉心,我看向躺在床上的徐寶寶,眼底閃著疑惑和不解。


    按著那個男人之前的解釋,一體雙魂的人基本上都是活不長的。


    你想想啊,容器就那麽大,一桶水的量你非要裝兩桶,三桶。


    最後的結果是什麽?


    不是水太滿溢出來,就是水桶被撐爆開。


    可是徐寶寶除了昨晚上的失控,平日裏都很正常啊。


    當然,也有可能是徐老爺子發現了她的問題,及時想到了什麽法子,比如說封印什麽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想著之前那個男人說寶寶是個特殊時的語氣。


    那語氣怎麽聽怎麽覺得有些別的意思呢。


    我越想越頭疼,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陷入了一層的雲霧當中。


    一層一層的雲霧中,我掙紮的越厲害,那雲霧好像包裹的我越緊。


    最後,幾欲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看了眼徐寶寶,她還躺在床上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連眉頭都是緊緊皺著的。


    好像她哪怕是昏睡中,也在承受著一種無形而巨大的痛楚。


    我有些心疼的伸手把她的眉心給拈開,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沒有血色,慘白慘白的,輕輕歎了口氣。


    出身大家,千嬌百寵又如何呢。


    到頭來還不是要承受這諸般的痛楚?


    幫著她拿毛巾擦了臉,手,我自己也隨手洗了把臉,便合衣靠到了之前的沙發上。


    我一邊守著徐寶寶一邊想著最近的這些事情。


    最後,不知不覺的我睡了過去。


    一晚上睡的極不安穩。


    半夜的時侯我被一陣動靜聲給驚醒。


    我咕嚕一下坐直了身子,“誰?”隨著我這一聲低喝,早早藏在袖子裏的匕首唰的一閃,朝著前頭就刺,睡前的時侯我可是想了又想,這種時侯,這個地方可是絕對不能睡熟的,而且我是把能準備的都準備了,匕首更是直接就順到了袖子裏頭,緊緊的纂在手心,這樣的情況下,我都不敢睡死。


    因為心裏頭裝著事情,所以那聲響雖然很是輕微。


    但我還是一下子就被驚醒。


    隻是隨著我的跳起來,對麵,響起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七七,是我……”我聽到這個聲音微怔,不過抬眼看到坐在床上的徐寶寶時,我手裏的匕首猛的收了回來,害得我心頭一陣的氣血翻騰,不過我卻是來不及去管它,隻是一腔欣喜的看向徐寶寶,“寶寶你醒了?真好,你終於醒了……”之前她一直不醒,我那顆心就一直七上八下的,生怕她就這樣睡下去,再也醒不過來。


    雖然有那個男人對我的保證。


    可是我卻怎麽都不能全心的相信他。


    直到現在,這一刻,看著徐寶寶清醒過來,我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一顆心。


    我把匕首收好,走過去扶住她,“才醒這是要去哪,口渴還是餓了,我去給你倒水……”


    “謝謝,我想喝杯水。”


    徐寶寶連著喝了三杯水才算罷休,她朝著我笑著道了謝,本來想站起身子的,可結果哎喲一聲又跌了回去,一張臉擰成了苦瓜樣兒,“好疼啊,七七,誰打我了嗎?疼死我了。”


    我聽了這話忍不住對著屋頂翻個白眼。


    看著她在那裏使勁兒哼唧,我搖搖頭,“沒人打你,是你自己弄的,不過你從徐家別墅突然跑了,具體做了些什麽我也不清楚,我來這裏隻是想碰碰運氣,沒想到你還真的在這個男人這裏……當時我過來的時侯你已經是暈過去的,我和那個男人,沒話說。所以,”我對著她一攤手,“你的情景我是不知道的,你還是等天亮了親自去問他吧。”


    徐寶寶對著扁了扁嘴,垮著小臉看向我,“七七,我家裏沒事吧?”


    本來我正在轉身放茶杯的,聽到她這話後我的手微微一頓,才把茶杯輕輕放在桌上,回頭,我已經決定實話實說,這種事情是瞞不住的,更何況牽扯的還都是徐寶寶的家人?想到這,我直接道,“你和徐七哥兩個人都消失之後我去了趟徐家老宅,可是沒有一個人。”頓了下,看著她瞬間變色的臉龐,我壓低聲音,“我找過每一間屋子,都沒線索。”


    “怎麽可能,會不會,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徐寶寶坐在那裏,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帶著顫音。


    她的雙眸瞪的大大的。


    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看著我,眼淚一顆顆的就落了下來。


    晶瑩而剔透。


    我看著這樣的徐寶寶,不知怎麽的心裏卻是猛的一跳。


    好像,哪裏不對勁兒?


    不過我看著眼前的徐寶寶也沒時間多想,因為她已經轉身趴在那裏哭了起來,我自然隻能趕緊的安慰,好不容易把她給勸的不哭了,她睜了淚眼汪汪的杏眼兒,眼底滿滿的全是讓人心疼的憐惜,這眼神看的讓我心頭的跳動更快了,這樣的眼神,怎麽越看越覺得別扭呢,我深吸了口氣,上前兩步伸手摸了摸徐寶寶的額頭,“你沒事吧,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不會是之前暈過去,現在雖然醒了,但腦子卻還迷糊著的?


    “沒有呀,我好好的呢,就是覺得全身疼的要命。”


    她拉了我的手坐在身邊,和我有一句沒一句的說了出來。


    我一開始還仔細的聽著她說話,回應著她。


    可約摸過了二十多分鍾過後,我聽著她還在那裏絮絮叨叨的說話,心頭卻是猛的一緊。


    眼前的這個人,怎麽好像變了個人?


    要是別的時侯吧,我肯定隻是想想,哪怕是有這麽個念頭我也肯定是立馬就拋出去。


    或者事後小心求證什麽的。


    可是現在,看著眼前的徐寶寶,我卻一下子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那個男人可是說了,徐寶寶是一體雙魂。


    眼前醒過來的這個魂魄,真的是原本我認識的徐寶寶嗎?


    她的笑,她的語氣,她的眼淚。


    她絮絮叨叨卻在無時無刻不在小心冀冀套我話的小心機。


    還有,她醒過來了,就一開始問了我一回徐家的人。


    雖然那會兒她表現的也很焦急。


    可是,那真是她的本心嗎?


    基於這樣的心理,我再看眼前醒過來的徐寶寶時,心裏已經不知不覺的升起幾分的警惕。


    長袖裏的匕首被我纂在了手心裏。


    我自以為完全的掩飾好了自己的情緒,可是身側的徐寶寶突然把靠在我半邊身子上的身子坐直,她看向了我,一臉的狐疑,“怎麽了,是不是又有什麽東西過來了?這裏好像是那個男人的地方,咱們要不要換個地方?”她一臉的緊張,雙眼盯著我看。


    “沒事,我隻是突然想起了點事情。”我看著她這個樣子,心頭卻是一緊,她竟然在觀察著我?我深吸了口氣,看向她,“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對了寶寶,我記得你之前和我說徐七哥是出去辦事了的,他是辦什麽事情呀,怎麽會突然在那個時侯回來,還碰上了偷襲咱們的人?”對於這一點,我是真的有些好奇和疑惑。


    那些人是一路跟著徐七哥回來的嗎?


    還是,徐七哥隻是剛好過來,碰巧看到那些人在偷襲?


    我問完之後就看向徐寶寶,想看看她怎麽說。


    徐寶寶看著我呀了一聲,“原來你問這個呀,是我二堂嬸家的一點私事,我也不知道。不過你這一問我也覺得有些疑惑啊,那會二嬸把七哥叫出去的時侯七哥還受著傷呢,也不知道是什麽重要的事情竟然讓七哥直接帶著傷就去辦了……”


    她說到這裏時也是一臉的奇怪和疑惑。


    這說詞,真的是一點漏洞都沒有。


    我剛才從她說話的時侯就暗自觀察著她的眼神,心思。


    結果卻是無懈可擊。


    深吸了口氣,我笑了笑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了,我扭頭看向徐寶寶,“好晚了呀,睡嗎?”


    明天肯定還有的折騰呢。


    這會兒我已經是嗬欠連天了。


    徐寶寶看了我一眼,一臉的歉意,“你又要照顧我,又要幫著我弄徐家的事情,你快去睡,我躺了一天多這會兒沒睡意,你別管我。”她這會兒已經有了些精神,臉上也多了抹血色,我看著她精神尚好,自己也的確是有些累,再加上明天還有一堆的事情,對於前路未卜的擔憂,讓我心底的倦意更多了幾分,我便點點頭,“好,那我就在這裏咪一會啊,”


    “嗯,你睡吧,我在這裏看著呢,絕對安全。”


    我看著她微微一笑,雙手放在胸前躺了下去。


    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腕上的鐲子,我心裏輕輕的喚了兩聲,楚青衣,我要睡覺了呢,你呢,也不知道你什麽時侯能睡夠,睡夠了記得趕緊醒啊,我一連在心裏念叨了好幾句,最後,我把鐲子放在唇邊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後慢慢的一點點的閡上了眼皮……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夢中,我覺得有人在我身側走動。


    是徐寶寶吧?


    我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然後囈語了兩聲,又睡了過去。


    隻是下一刻,我的耳側啊的一聲慘叫。


    我霍的坐起身子,雙眼睜開,射出兩道淩厲的眼神,“誰?”


    “七七,七七,是我……”


    徐寶寶一臉痛楚的坐在地下,她的手裏全是血,一臉的慘白。


    而在她的地下不遠處。


    靜靜躺著的竟然是我的匕首!


    我的匕首……


    我的眼神落在地下坐著的徐寶寶身上,再移向一側地下的匕首。


    眼神閃爍,我走過去,彎腰撿起匕首。


    “寶寶,你拿這個做什麽?”


    “我,我,不是,我沒去拿,我是看你翻身落在地下,幫你,幫你去撿的……對,我是幫你撿的,真的,但是這匕首防備我……”她一邊說一邊輕輕的哭泣,把被刺的鮮血淋淋的手給我看,“七七,你看,這都是那個匕首給我刺的……”


    我看著徐寶寶,看著她坐在那裏把手伸給我看。


    一動不動。


    半響後。


    我再次慢慢的開了口,“寶寶,這匕首不是自己掉在地下的,是你拿的,而且,你也不是幫我撿,你介想把它給拿走,據為已有,對不對?”我看著她,眼神一點點的冷了下去,到最後,我的眼神已經冰冷了起來,“你是想拿著它走人,是不是?”


    “七,七七,你這是說什麽呢,我怎麽會拿你的東西?”


    坐在地下的徐寶寶對著我擠出一抹笑,結結巴巴的解釋著。


    她手腳並用的從地下爬起來,朝著我走過來,“七七,你相信你,你說過的呀,咱們是朋友,我以前可是用命救過你呢,那次我不是還受了重傷麽,你還說我是對你最好的,你現在怎麽可以這樣懷疑我?”她一指我手裏頭的匕首,要哭不哭的,“真的,那匕首真不是我拿的,我是想去撿的……”


    我看著她淡淡的笑,“我是說過,徐寶寶是我最好的朋友。哪怕是現在,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雖然說經過了馮依依的事情之後,我對朋友對周圍人的警惕都提到了頂點,但是,我還是相信朋友的,比如徐寶寶,她是真的把我當成了朋友。


    隻是,徐寶寶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可是眼前的這個麽……


    我嗬嗬一笑,神色漠然而清冷,“是,徐寶寶是我的朋友,但是,你卻不是。”


    “七七,你,你說什麽呢,我就是徐寶寶啊。”她一臉的驚慌,緊張,巴巴的對著我解釋。


    我卻是冷冷一哼,手裏的匕首抬起來,一道白光狠狠的對著她刺了過去。


    “你這個孤魂野鬼,占據了徐寶寶的身子,還敢覬覦我的東西,實在是找死!”我一怒之下,想也不想的衝著對方就攻了過去,隻是眼看著那道白光就要刺中徐寶寶,她卻啊的一聲尖叫,“你要是傷了我,她就永遠不能活過來了,還有,這個身子就是她的,你現在傷的雖然是我,但卻的確是她的身體。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我聽了她的話恨恨的瞪她一眼。


    卻是把匕首收了回來,“你想怎麽做?”


    “不想怎麽做,不過是想要條活路罷了。”到了此刻她也不再去裝什麽了,站在那裏看著我奼嬈的笑。


    我一聲冷哼,“你趕緊離開這身子,然後,我饒你不死就是。”正如她所說,身子是徐寶寶的,我不能真的毀了這身子。


    “好啊,不過,你總得幫我再找一具讓我滿意的身子吧?”


    她站在那裏和我打哈哈。


    我咪了咪眼,一怒,正想說什麽,可隨即卻是皺了下眉頭,“你想要什麽樣的身子?”


    “你讓我好好想想,我要……啊……”


    從徐寶寶的嘴裏發出一聲的慘叫,然後她的身子咕咚摔倒在了地下。


    不遠處緊鎖的大門被人自外頭打開。


    那個男人披著一層燈光走進來。


    他的指尖拈著幾道符,上前兩步飛快的貼到了徐寶寶的眉心幾處,我站在一側等他忙完,然後把徐寶寶放在床上,我才臉色有些不好的看向他,“你之前早就知道?”


    “嗯,我沒法子,隻能這樣哄她主動現身。然後把她給趕出去。”


    他說的凝重,我聽的卻是膽顫心驚。


    萬一這法子不管用,徐寶寶豈不就是?


    不過想來這個男人應該也是有把握的,我正想著呢,床上的徐寶寶幾聲嚶叮,噌的一下跳了起來,“好膽,敢暗算姑奶奶,我和你沒完。”看著她噌的跳下地,拉了架式就想往前撲的樣子,我卻是撲的一聲笑出來,眼圈卻是微微的紅了。


    徐寶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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