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麵前,所有的場景都緩緩的幻化成一片的荒蕪。


    而我,竟然就站在一片的懸崖邊上。


    看著那下麵雲霧繚繞,深不見底的懸崖,我嚇的全身汗毛都根根豎了起來,我的一隻腳已經抬了起來,就差那麽輕輕一腳落下去,相信任是誰似睡似醒的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堪堪就要葬身懸崖,也會驚出一身冷汗的。


    我幾乎是噌的一下身子往後倒竄了出去。


    站在離著懸崖邊不遠的地下,我雙眸冰冷,一身煞氣流動,“是誰,給我出來。”之前我還是有那麽一絲理智和清明的,雖然隻是隱隱約約的,但我能確定,我這樣一路直奔上山,並且最終出現在這處懸崖邊上。


    甚至一隻腳都已經邁了下去。


    絕對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個原因就是剛才我耳側那道時斷時續的聲音。


    那聲音在蠱惑、在誘哄著我。


    甚至,那道聲音整個控製或是迷惑了我的心神,靈魂。


    我讓整個人被那道聲音所控。


    可是,會是誰想要用這種法子致我於死地?


    徐七哥如今是失蹤不見人。


    寶寶又……


    徐家人卻是徹底的失蹤。


    我和一群黑衣衣交過手,他們絕對也都是修行界的人。


    可是,那些人突然出現在徐家。


    是針對我還是針對的徐家?


    “誰在暗中藏著,縮頭露尾的,有本事給我滾出來。”


    我鎮定下來之後快速的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緒,第一個念頭我就立馬斷定,我的身側或是周圍,肯定有人在暗中跟著的,就是不知道那個人這會兒發現事敗有沒有提前離去,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思抬頭朝著虛空中處去看。


    心裏的警惕卻是一點點的凝聚。


    那個人,要是還在暗中盯著我的話,那麽隻有一個目的。


    他要我死。


    可是我在最後的一刻整個人清醒,從懸崖邊上兒撿回了一條命。


    做為一心一意想要我死的人。


    肯定不會甘心吧?


    我想到這裏,咪了咪眼,突然揚了揚眉轉身朝山下走,“走了嗎?那就算了,下麵還有一堆的事情呢,我得先趕緊回去找人要緊。”我說的這話也是真的,相較於眼前找那什麽用夢境控製我的人,把徐家人找出來也重要。


    還有娃娃臉男……


    他是在我的眼前被一陣風給卷走的。


    那陣風她看的清清楚楚,是一道漩渦,把娃娃臉男吸進了裏頭的黑洞。


    那是什麽?


    還有徐寶寶,她竟然是一體雙魂的體質?


    如今竟然被厲鬼王給控製了身子。


    也不知道那個東西控製著寶寶的身體去了哪裏……


    我揉著眉心,覺得自己這趟來徐家果然就不該來!


    隻是我才走了沒幾步,身後的虛空中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對方看著我的背影,眼裏閃過一抹厲色,他悄無聲息的抬手,指尖一團黑霧狀的東西凝現,被他輕輕一擺化為一支箭,一抖手,那箭衝著我後背刺了過去。


    又快,又狠,而且,沒有半點的聲響。


    眼看著那箭已經刺到了我的後背上。


    黑影的眼底閃過一抹狂喜:總算是完成主子的交待了!剛才,他暗中以魂力想控,沒想到臨了卻被我給掙脫了那份控製,這讓黑衣人覺得有些忐忑,他原本是不想露麵的,一擊不中自然是立馬閃退千裏。


    可他跟在我的身後,看著我一臉悻悻的向回走,不知不覺的便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直到,發現我把自己後背全身的空門和破綻都露了出來,這讓黑衣人眼底驚訝之餘卻是瞬間就拿定了主意。


    今個兒,定要讓我送命在此!


    那一箭可是他的本命靈氣所化,此刻被他無聲幻化,眼瞧著那一箭就要刺中我,幾乎在那隻箭挨到我身子的一瞬,我的身影突然唰的一下子散開。


    就好像什麽呢,好像泡沫被太陽曬,被風吹。


    不見了。


    黑影一怔,“人呢?”


    “你是在找我嗎?”我站在他的身後,身子一閃直接對著他一匕首刺了過去,黑影明顯也是真有些本事的,之前雖然被我那突然消失不見的身影給弄的懵懂,可他卻是反應極快,幾乎在我的聲音發出來的同時,他已然反應了過來,自己,怕是中計了!


    他是想也不想的身子往後竄。


    隻有一個心思:逃。


    我卻是抱著定要把他給活捉的心思,哪裏容得他這樣輕易的就逃走?一匕首砍下去,那人似是極為恐懼我的匕首一樣,想也不想的就身子一晃遠遠的給避開了去,這讓我咪了下眼,這人竟然知道我的匕首?


    這麽說來,是認識我或是打過交道的?


    對方和我過了幾招,我一下子就發現了一個事實,對方的身手是有些的,但是卻絕對高明不到哪裏去,估計就是連我都不如!想到之前我竟然被他給控製,估計也多是他出奇不意的法子。


    十幾招過後,我卷起一道淩厲的勁風,一掌拍到了他胸口上。


    這一下讓我怔了下,“活人?”


    對方被我一掌拍中,卻也是一聲不哼,不顧嘴角的血漬仍然奮不顧身的朝著我撲過來,而且招招是兩敗俱傷的打法,我可不想和他一塊死,幾招過後我尋了個空隙把他給重重的拍了出去。


    他的身子在地下滾了兩下,還沒等他站起來我身子一閃出現在他的身側,抬腳踩到了他的胸口,“說,你到底是誰,你是哪裏的人?”


    難道說是陰墓派的?


    我看著下麵被我一頓狠揍,臉都瞧不出半點顏色的黑衣人,用力在他胸口碾了兩下,再開口時我帶著幾分試探,“你是陰墓派的人?”在我的認知中,恨不得讓我死的,我又得罪過的,能使出這種邪門歪道的手法。


    也隻有陰墓派的人了吧?


    誰知我的話音一落,被我踩在地下疼的臉都變形的人都沒哼聲,這會兒聽到我說他是陰墓派的人竟然一聲冷哼,對著我忍不住撇了下嘴,“陰墓派的人算什麽東西,他們也配和我們相提並論?”


    “哦,原來不是陰墓派的啊,那行了,說說你的來曆吧。”


    地下的人有些懊惱被我給套了話。


    他瞪了我一眼,一句話不說的扭過了頭。


    我卻一下子看到了他腰間的一個東西,好像有些熟悉?我想了想,彎腰從他腰間扯了下來,是一枚玉佩,半月芽兒形,我曾在一個人的身上見了十幾年,當然,她是戴在脖子上的。


    而且,那一枚和眼前的這枚還是多少有些區別的。


    我把這攻月芽兒形的玉佩拿在手裏,眼神多了抹複雜,“你和馮依依是什麽關係?”是的,我剛才說瞧著熟悉,說一個人戴在脖子上十幾年,自然指的就是馮依依。


    我記得很是清楚,她對自己脖子裏頭的玉佩很看重。


    有一回我故意逗她,趁著她睡著解了下來,當時她嚇的臉色都變了,直到我和她翻臉,我都以為那玉佩真的如同她所言的那樣,隻是她家的傳家寶,但現在,看著這個男人腰上出來的這麽一塊兒相似的月芽兒玉,我突然就笑了起來,馮依依,你和我待的十幾年裏,可有一句話是真的?


    “什麽依依二二的,我,我不認識。”


    原本一臉平靜,哪怕是疼的不能忍也死撐著不出聲的黑衣男子此刻卻是狠狠的瞪向了我,一臉的怒意,“技不如人,你要殺要怎樣都由得你,我也沒有二話,那些有的沒的可別往我頭上栽。還有,別牽扯到別人啊。”


    我聽著這話喝的一聲輕笑,“你一定很喜歡馮依依吧?”


    “你,你胡說什麽呢,我才不認識她。”


    不認識?


    才怪呢。


    一個人的雙眼是最不能隱藏東西的。


    剛才這個黑衣人雖然極有骨氣,而且也能忍痛,不管我把他的肋骨踩斷還是怎麽著,他都一聲不哼,但剛才我無意間發現他身上的玉佩,繼爾牽扯到了馮依依,沒想到他一下子就急了起來。


    我剛才提到馮依依時他的瞳孔一下子緊縮。


    這可不是他一句不認識就能騙得了我的。


    我就站在地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直到他的眼神不自然的閃爍起來,我才突然開口道,“你和她是一個師傅?或者,是同門?你們的師門到底是什麽,為什麽一個兩個的都想著要殺我?”這個時侯我問他,其實我也是真的疑惑極了,當初聽了馮依依的話我就覺得疑惑和震驚。


    我和她的師傅從來都不曾見過麵吧?


    不認識的人啊。


    她哪裏得來的我的消息?


    從馮依依嘴裏我沒有問出現,現在好不容易碰到個和馮依依或是和馮依依師門有關係的人,而且還是對方這傻子自己一頭撞上來的,我要是不能問出點什麽來,豈不是太對不起老天爺送給我的機會?


    “你要是不說,我就放隻厲鬼來吞了你。”


    “哼,你盡管放馬過來。”


    咦,還真的不怕呀?


    我看著他倒在地下臉色慘白,卻仍是嘴硬的扭了頭,不禁一聲輕笑,“你不怕這個啊,也對,你這樣的人心誌自然是豎的,更何況你們師門怕是也會在你們身上做點什麽手腳來製衡吧?你一心想要求死也是情有可原的,不過嘛,”我咪了咪眼朝著他冷笑,“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


    “你說,我要是把你扒光了身子,弄兩個女的來陪陪你,然後再錄段視頻什麽的送給馮依依看,她會是什麽樣的表情?欣賞你身為男人最為原始的恩愛運動嗎?”


    他聽到這話一下子氣的臉色鐵青。


    看著我的眼神裏充滿了憤怒至極的表情,“你果然是個惡女。”


    我聳了聳肩,“那又如何?你說還是不說?”說著話我衝著他晃了下手裏的手機,一聲冷笑,“要是不說的話我可是找人了啊,不過我這會心情還不錯,你可有沒有什麽要求?我會盡量滿足你的哦。”


    “你,你殺了我!”


    我看了他一眼,直接拿起手機,“毛安啊,對,我在徐家呢,對了,我有點事情需要幾個人,嗬嗬,男的女的都好,嗯,那種地方出來的就成,你知道的,行了,趕緊的把人弄過來,多謝了啊。”話罷,我收了手機。


    “你敢。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怎麽不敢啊,我之前什麽都沒做,甚至都不認識你,你不也照樣沒有讓我好過,甚至想著把我給弄死嗎?”我看著臉色慘白如紙的黑衣男子,吃的一聲笑,“你不用再考慮了,她們很快就過來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轉眼就是十幾分鍾。


    兩側除了樹上的葉子沙沙作響,就是地下那黑衣人粗重的呼吸聲。


    他看著我,雙眼全是戾氣,“你殺了我……”說到這話的時侯,他的眼底竟然多了抹祈求,他看著我,是真的很想讓我一刀解決了他。


    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他可是堂堂修行界的人。


    對於我們這些老百姓或是尋常的人來說,他們就是高高在上的。


    可是現在,他竟然要被幾個女人給……


    他雙眼死死的盯著我,“木七七,你把我給放了,我,我答應你一件事情,真的,以後你會知道放過我對你很有力的……”他一邊說一邊努力的想著措詞,似是要打消我之前的一番心思,隻是才說了兩句話他就聽到不遠處突然有腳步聲響起來,而且,隨著那聲音越來越清晰,有男,有女。


    男女都可以……


    這讓躺在地下的黑衣人臉色突然大變,再看向我時,眼裏就又多了抹哀求,“木七七,求求你……”


    我看著她冷笑,“求求我?這個時侯知道求求我了啊,之前你一心想要我的命,趁著我心神不穩竟然用異術控製了我,意圖讓我跳懸崖,被清醒過來的我發現,你事後還不甘心,又一心想著把我給了結在這裏。”


    “你之前一心一意想要殺我時,可曾想過我也會求你?”


    我看著他倒在地下,臉色越來越白,最後卻是一點血色再也不見,他看著我的雙眼,慢響之後他輕輕的歎了口氣,對著我點點頭,“你讓她們別過來,你想知道什麽我能說的盡量說……”


    “別一副你是大爺的橫樣,現在你是我的階下囚。”我瞪了他一眼,對著不遠處擺了擺手,幾道身影一下子便退了下去,我就那麽站在黑衣男子麵前,看著他冷聲道,“你和馮依依什麽關係?”


    “他是我師姐。”


    果然是同門。


    我看了他一眼,把從他腰間扯下來的玉佩拈在手裏把玩了兩下,突然開口道,“馮依依要是沒騙我的話,她說她是被師傅帶大的,可沒說她還有個師弟,你這話,是蒙我麽?”


    “不敢,依依師姐的師傅是我的師叔。”


    原來是這樣呀。


    我點點頭,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一臉頹廢的黑衣男子,“你很喜歡馮依依嗎?”不然的話,也不會在我每次提到馮依依時屢屢心神大亂,被我給一再的鑽到了空子!我收起心裏頭的幾番心思,看向他,“你們師門是什麽?”


    “是聖門。”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真的被我剛才那一番話給嚇到了,黑衣男人這會兒倒是一五一十的應了我的話,隻是,我看著他一臉平靜的樣子,忍不住皺了下眉頭,“聖門是什麽玩意兒?”


    有聽提說聖水,聖啥聽,這聖門?


    黑衣男子看著我一臉疑惑的樣子,不禁瞪大了眼,“枉你還是修行中人,竟然連隱世的聖門都不曉得。”他看著我,眼底充滿鄙視和怒氣之餘,餘下的全都是對於自己能身為聖門一員的傲嬌!


    我看著他笑了笑,“那麽,你也認識馮依依的師傅了?”


    “你是說李師叔?我自然是見過的。”黑衣男人看著我一臉的嫌棄,我從他的眼裏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嫌棄我竟然連他們的聖門都不曉得,不過,他剛才被我給嚇了一回,這會兒心裏想什麽嘴上卻是不敢再亂說的。


    隻是瞪著我,“你問我李師叔做什麽?還有,你把依依弄到哪裏去了?我可告訴你,我李師叔功力修為通天,可不是我能比的,你能製服得了我,卻是萬萬不可能在我李師叔手裏過上一招的,你快點把依依的下落告訴我。你要是不怕死的話你注把我給殺了吧。”


    我看著他突然就笑了起來,“殺你做什麽,我不是說過麽,我最討厭打打殺殺的了,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商量嘛。”我看著他一下子又變的白了的臉,勾了勾唇,“我會讓你好好的活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哦。”


    “你個毒婦。”


    我沒有理會他的怒罵,隻是把他的話在心頭過了一遍,然後我就有點皺眉頭了,想了想,我看向他,“你這一路又是控製我,又是想要我的命的,是為了給馮依依出氣吧?可是她的下落你為什麽要問我?”


    我自打上次和馮依依攤牌之後還沒有見過她呢。


    真是的,找人也能找到我頭上來。


    誰知聽了我的話之後,那黑衣男子突然激動了起來,他用力的掙著身子,雙眼惡狠狠的盯著我,“你胡說八道,依依是一個月前不見的,等我趕到的時侯,她的住處一片狼藉,一看就是被人給擄走的。”


    “她在這裏隻有你一個敵人,你又有這樣好的身手……”


    “不是你還能是誰?”


    我看著一臉義憤填膺,恨恨對著我指責的黑衣男子,忍不住朝著他一臉譏諷的看了過去,“你覺得,我以前有這麽好的身手嗎,你覺得以前我能想到馮依依和我相處了十年,是想著要找到機會殺我嗎?”


    我看著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冷意。


    說的他啞口無言。


    可他不過是瞬間便反應了過來,瞪著我,“依依的身份被你身邊的那隻厲鬼給發現,她當時就和我通了消息的,我勸她和我去會合她卻不肯,能對她起殺心的隻能是識破了身份的你,或者是你身邊那幾個人。”


    他看著我,一臉的理直氣壯,“你要是不把依依交給我,我,我一定和你沒完的。”他的眼裏閃動著瘋狂的怒意,猙獰。


    我看在眼裏,頓時就了然:眼前這個人,是真的喜歡馮依依。


    可是照著此刻他這顛三倒四以及時不時因為我提到馮依依而引起的瘋狂表情看來,估計,他是單戀!還有最大的可能就是馮依依早就拒絕了他,所以才引得他這會兒情緒不對,不過那都是他們之間的事情。


    我現在卻沒心思去管他們的私事兒,隻是盯著地下的黑衣人緩緩的問道,“你嘴裏所謂的聖門是什麽,裏麵的人就是你和馮依依這類的人嗎?還有,聖門是在哪裏的?”


    “你想知道我們的師門嗎?我勸你還是別浪費這個時間和心思的好。”黑衣男子聽了我的話之後卻是一陣的大聲笑,然後,在我眼睜睜的注視下,他的身子突然一陣陣的扭動,如同蚯蚓一樣,掙紮了一番。


    然後,一節節的斷開來。


    手、腳。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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