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楚青衣,輕聲道,“我並不是不想當回那個普通大學生的木七七,我也不是覺得現在的我一身能力,覺得舍不得什麽的,這一點,我得和你說明白。”我擔心楚青衣會這樣看我,哪怕我心裏明白他會理解我之前的意思,但我還是想和他解釋。


    或者,這就是愛一個人時的心思吧?


    不想擔一丁半點被他給誤會的風險。


    所以,要解釋。


    楚青衣看著我睜的圓溜溜的大眼,他狹長的眉眼輕輕上挑,最後,眼角一點點的挑起來,好看的眼眸底一點點的綻出笑意。


    直至,一雙狹長的鳳眸裏全是淺淺的寵溺的笑。


    他看著我,伸手,輕輕的撫在我的臉上,“傻七七,我怎麽會這樣想你?在我的心裏,我隻有自責自己沒能保護好你,不能讓你過平安隨心的日子,我隻恨那些對你一個個有壞心思的人或者是鬼,我隻會想如何去好好的愛你,保護你,我怎麽可能會那樣想?”


    “楚青衣。”我含了淚花兒,一下子主動撲到了他的懷裏。


    雙手緊緊的纂著他的袖子,我把頭埋在他懷裏不動。


    眼淚不知不覺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裳。


    他知道我在哭,可我不說,不發出聲,他就那樣靜靜的抱著我,當我沒哭。


    好半響,外頭響起一聲怪笑,伴隨著一聲極是不正經的吹口哨聲。


    然後,是毛吉壞笑的聲音響起來,“你們兩個可真真是親熱啊,哎,讓我這單身狗瞧著都難過,或者,改明個兒也去找一個來顯擺顯擺,秀下恩愛?”他一邊說一邊走了進來,坐到了不遠處的沙發上,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我被他的話說的臉通紅,一下子推開了楚青衣。


    才想拿衣袖去擦淚,眼前一方潔白的帕子遞了過來,“給。”


    是楚青衣。


    帕子一角繡著鬱金香,栩栩如生,我看著這樣簇新的帕子,哪裏舍得擦淚啊,在我略一猶豫的當,楚青衣輕輕一笑,已經抬手幫著我擦了淚,他的動作溫柔而輕柔,如同嗬護世上最為寶貴的珍寶,看的我眼圈慢慢又紅了起來。


    旁邊毛吉瞧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說你們兩個行了啊,咱們還要不要說正事了啊。”


    真是的,簡直虐盡他這個單身狗有沒有?


    我臉微微一紅,推開楚青衣,自己走到另一側的沙發上坐下來,我一臉疑惑的看向毛吉,“你剛才說正事,什麽意思?”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天馬上就要黑了吧?”


    “是啊,不過天黑不是正常的嗎?”怎麽還和大事沾上邊了?


    我看向毛吉,“你不會是為了救毛安,把自己的腦袋給弄糊塗了吧?”


    難道,是功法反噬啥的?


    毛吉看著我抽了兩下嘴角,氣呼呼的把頭扭到了一邊,“你和她說吧。”就沒見過這麽笨的!


    他是和楚青衣說的。


    我聽了這話不禁又眨了兩下眼,把眼神落到楚青衣身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和她說這些做什麽,她又不是你們修行之人,怎麽可能會知道那些規矩?”楚青衣這話是對著毛吉說的,他是在為我說話,然後,他便兩步走過來,坐在了我的身側,接了我手裏喝了幾口的茶一口飲盡,他把茶杯遞到我的眼前,“七七,還要。”


    “……你不會自己動手倒啊,還得伺侯你。”


    我雖然語氣不好,但還是提了茶壺幫他倒了杯茶,然後回頭瞪他,“到底什麽事,你倒是趕緊說啊。”


    “還是七七倒的茶好喝。”楚青衣朝著我綻出一抹璀璨的笑,我差點被他這笑容閃了心神,及時回過神,我在心裏暗自鄙視了下自己一眼,差點中了他的美男計!我正想著要不要踹他一下什麽的,讓他趕緊把話說出來時,楚青衣已經淡淡笑著開了口,“他說的是昨個兒晚上咱們遇到陰墓派的事兒。”


    原來是這件事情啊。


    不過,這算是什麽大事兒啊。


    我看成楚青衣和毛吉兩個人,有些疑惑,“那些人不是被咱們給打跑了嗎,怎麽你們兩個提起他們時還這樣慎重?”連那些黑衣人待著的墓都被我功力暴漲,神智不清之下給拍塌陷了,也就等於他們在這裏的一個落腳點給毀了,他們可是沒一個人能逃的出去,都被我和楚青衣給滅在了當初,這有什麽好多說的?


    不過我想到兩個人同時把這陰墓派提出來……


    我咪了下眼,看向楚青衣,“難道說,陰墓派知道了咱們殺了他們的人,要找上門來報仇?”


    不過隨即我就自己否定了這個說法。


    這怎麽可能呢?


    昨晚他們才把人給殺了啊,甚至她都是才從暈迷中清醒過來。


    還有毛安,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呢。


    那些陰墓派的人又尖叫當場,怎麽可能會知道的那麽快?


    我看向楚青主動脈和毛吉兩個人,“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些太緊張了?他們怎麽可能會知道的那樣快?”


    “一開始我也沒想到,還是後來我又回去了一趟,發現那些陰墓派的屍體都不見了……”毛吉看著我一臉的疑惑,本覺得自己都說了那麽明顯,我卻還是沒聽懂,仍是睜了大眼疑惑的看著他,不禁就想嘲笑我幾句,不過他猛的想起剛才楚青衣說的那幾句話,想想可不是麽,我可不是修行界的人,這些事情不知道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他使勁兒的揉了揉腦門,繼續道,“陰墓派的人最善於和鬼魂陰氣打交道,隻要有人去過那個地方,絕對能從那些蛛絲馬跡或是那個墓地住著的那些東西嘴裏問出點什麽來的,你說,這樣的情況值不值得咱們重視?”


    我聽了臉色微變,“即然這樣,那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要是他們走了,陰墓派的人便是找了過來又能怎樣?


    不過是個空院子罷了。


    楚青衣看了我一眼,“被陰墓派盯上的人,不死不休。”


    “……”


    我想到我不過是個學生,要是真的被陰墓派的人纏上,哪怕我現在有身手,但我經驗不足啊。


    而且,我可是一個人。


    雙拳難敵四手!


    再說了,我是要回學皎的人。


    萬一那些人牽怒起了我身邊的朋友或是同學啥的。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


    我不敢再想下去。


    “是不是害怕了?是不是正事,是不是大事兒?”


    毛吉一連聲的三個是不是把我給說的惱了,一聲輕哼,“你有什麽好得意的呀,我覺得那些陰墓派的人要是尋仇的話肯定也會有個輕重,有個一號仇人二號仇人的區分,我想,咱們三個人中,你毛吉應該是他們的頭號敵人吧?”我斜了眼睇著他,輕輕一挑眉,“你這個排在頭位的敵人都不怕,我怕什麽呀,大不了就是一條命嘛,十八年後姐又是一條好漢。”


    “你……”這丫頭,這嘴不僅毒,眼睛竟然也厲害的很?


    嗯,果然被楚青衣給帶壞了啊。


    毛吉看了我一眼,點點頭,“沒確,現在陰墓派的人估計恨不是抽我筋剝我皮,不過,那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這份本事!”說到這裏的時侯,毛吉眼底閃過一抹濃重的厲色,看的我心頭都是忍不住一驚:跟著毛吉認識這麽些天,他向來是說話沒個正經的時侯,你常常不知道他哪句話是認真哪句話是隨意,也隻有昨晚救毛安的時侯看到他是真的急了。


    最後不惜以心頭血祭靈。


    現在,這是我又一次看到他的凝重,厲色。


    可見陰墓派的難纏吧。


    我在心裏輕輕歎了口氣,看向毛吉和楚青衣兩個人,“那咱們要怎麽做?難道在這裏等著他們上門來殺嗎?”


    毛吉皺了下眉,“那鬼東西難纏的緊,而且他們所待的地方都是陰墓,難尋。”


    我一聽這話也就明白了毛吉的鬱悶。


    要是大活人,他們還可以發動腦筋,人脈什麽的找上一找。


    可那些活生生的人卻鑽到了地底的墳墓裏頭。


    怎麽找,去哪找?


    我想到這裏也跟著皺緊了眉頭,“要是照你這樣說,那咱們可就真的隻能等著挨打了。”


    “那也不見得。”


    這話是楚青衣和毛吉兩個人一先一後說出來的。


    他們兩個人說了這話之後便互換了個眼神,最後,毛吉重重的點頭,“就依你的,這次,咱們幹票大的。”


    我坐在一側不解極了,“什麽一票大的,你們兩個打什麽主意呢?”


    毛吉看著我嘿嘿笑,“你急什麽啊,又不會把你給賣了。”


    “你敢。”我狠剜了一眼毛吉,隨後扭了頭,伸手輕輕拽著楚青衣的袖子晃,“楚青衣,你告訴我嘛。”


    一側,毛吉看著我的眼神裏全是戲謔。


    發現我斜眼瞪他,他哈哈大笑著起身,“好了好了,讓給你們親熱就是,我走了。”


    眼看著廳裏就隻餘下我和楚青衣兩個人。


    楚青衣低頭看了下我拽著他衣袖的手,眼底帶了幾分的笑意,“娘子,你這是在和為夫使美人計嗎?”


    我臉一紅,正想出聲,門外響起啊的一聲慘叫。


    不好,出事了。


    想到才走出去的事毛吉,我和楚青衣兩人想也不想的朝著門外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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