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琪琪的事情交給樂蒂去cao心了,盧靜兒覺自己大概也能稍微鬆口氣。


    畢竟雖然電話裏對樂蒂那麽使用激將法,但她還是對樂蒂的能力感覺到放心的。


    所以盧靜兒在家修養了幾天,就打算再次啟程,去陳醫師的研究所看看。雖然上一次的治療還沒什麽都沒有結果,但她還是抱著極大的耐心,相信最終一定可以讓自己康複的。


    而這一次,她沒允許讓霍炎再派保鏢——當然明麵上是沒有了,但暗地裏是不是有,她就不知道了。


    但她相信肯定有,畢竟霍炎做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但盧靜兒也沒太過在意,畢竟隻要那群保鏢不能湊近,發現她和陳醫師真正在做什麽事情就好,其他她也懶得再去過問了。


    第二次來到陳醫師的研究所,盧靜兒直接用上一次陳醫師給的房卡開了門。


    護士將許媽媽帶走,接受檢查,而陳醫師已經在診室內等著她了。


    “這段時間來,晚上有沒有做過什麽特別的夢?”


    一躺在那張診療床上,陳醫師頭也不抬地就問出來。


    “特別的夢?”盧靜兒一愣,不知怎麽的,一瞬間就想到了之前曾做過的那個和霍炎在夢中結婚的夢境。


    但是那算特別的夢嗎?


    盧靜兒不太確定,畢竟雖然她從沒多去在意,但心理上還是時不時地關注著她和霍炎所定下的那個“婚期”。


    周圍的人也在不停地提醒她,霍炎又做了什麽什麽婚禮的準備,或者問她打算什麽時候回到霍家……


    盧靜兒一直以為那個夢境,也隻不過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一個普通夢境罷了。


    甚至因為霍炎一直在夢中不停地叫著她一諾,她還一度認為那是一場噩夢……


    陳醫師抬起頭,看到了盧靜兒臉上糾結的神色,淡淡地說:“不管什麽,隻要你是你最近做過的夢,你都說說看。”


    這麽一說,盧靜兒也就不糾結了,把她所做的這一場夢原原本本的講給陳醫師聽,讓陳醫師來判斷好了。


    聽完盧靜兒說的話,陳醫師陷入沉默,在他的本子上寫寫畫畫,不知道在寫著什麽。


    “這個夢……和我的過去有關係嗎?”


    盧靜兒還是忍不住問了。


    畢竟那場夢境實在是太逼真了,逼真的就像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可是她不記得自己有跟霍炎結過婚。而且她也曾經聽駱清芙說過,當初就連許一諾跟霍炎結婚的時候,穿著的也是一件抹胸式的紅色蕾絲旗袍,而不是她夢境中的雪白婚紗。


    所以她下意識地否定了,那是“真實發生的過往”這一可能。


    “這還不清楚。”陳醫師沒有給予她準確的答案,隻是讓她放鬆,然後開始他們的第二次治療。


    這一回,盧靜兒比第一次還要順利的進入了催眠狀態。


    陳醫師轉動著筆,說話的語調仍舊是第一次的那種柔和聲線:“你現在在哪裏?”他問盧靜兒。


    “我在一座大教堂裏。”盧靜兒回答。


    “不是之前的畫廊?”


    “不是。”


    “那你在這間教堂裏看到什麽了嗎?”


    “看到很多人。”


    “詳細說說。他們在幹什麽,都是些什麽人,教堂的擺設是什麽樣的?”


    “就是正常結婚用的大教堂,”盧靜兒說,“人群我不認識,我看不清他們的臉,好像都有一層霧包裹著……但是他們好像是要舉行什麽婚禮……等等,我看到了認識的人。”


    “是誰?”


    “許媽媽。”


    “許媽媽?”陳醫師重複了一遍,他想到了他的另一個病人,點了點頭,“許媽媽在幹什麽。”


    “她,她坐在輪椅上……她的狀態不太好,她的脖子被人掐住了……她、她要死了……”


    盧靜兒的情緒又開始激動起來,陳醫師幫助她安靜下來。


    陳醫師試圖詢問是誰想要殺死許媽媽,但是盧靜兒含含糊糊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她說在許媽***身後,站著一個男人,但她不認識對方是誰。他的手伸出來,正好掐住許媽***脖子。許媽***眼睛裏全是悲傷,一直再看著教堂的前方,好像在後悔著什麽。


    而許媽***另一側,則站著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盧靜兒卻看得清她的臉……


    “幕琪琪。”盧靜兒沉聲說出她的名字。


    陳醫師在他的診療本上記下這個名字。然後利用手段讓盧靜兒忽略在她意識深處的許媽媽,去看看別的事物。


    盧靜兒說她又看到了一條大河,水非常非常急,裏麵還生長著速度快的像子彈的魚。她想嚐試過河,但卻被那些魚圍著襲擊。


    陳醫師一直讓她離開那條河或者避開那些魚,但是盧靜兒的反應卻越來越激烈,越來越難以受到控製。


    最終無奈之下,陳醫師解除了盧靜兒的催眠,慢慢把盧靜兒的淺層意識喚醒。


    醒來之後,盧靜兒整個人還顯得朦朦朧朧的。她躺在診療床上閉著眼睛修養,催眠時期經曆的一切她雖然不記得,但並不代表就什麽都沒發生。


    她隻要閉上眼睛,就能感覺許許多多斑斕的色塊在她的腦海中飛舞,像是包含著許許多多的訊息,但她卻一個也不理解。


    “你曾經是不是受過槍擊?”


    等盧靜兒覺得好受了一點,從小診室裏出來,陳醫師看著他的診療本,向盧靜兒詢問。


    “槍擊?”盧靜兒嚇了一跳。


    在她的記憶裏,她明明從來都是一個普通的女孩,不要說qiang支,就連武術在她過去的世界中,都是遙遠不可思議的存在。


    於是她搖了搖頭。


    “為什麽這麽說?”她忍不住問。


    “在你的深層意識裏,形成了一條河。”陳醫師解釋說,“這條河阻礙了你的前進,但是又跨不過去。你在河中看到了像‘子彈’一樣的魚。”


    陳醫師強調了“子彈”這個詞匯。


    “這證明,起碼在你的身體記憶中,你經曆過一場槍擊。這場槍擊對你的影響很深刻,你或許是因為它失去了什麽,或者被它逆轉了你真正想要的未來。”


    “所以在你的潛意識裏,會出現這條河。河水很深很凶猛,代表難以抵擋。子彈一樣的魚,是你的心理陰影。這條河在你的必經之路上,也就是說,它可能是一個改變了你一生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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