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的謝隨風沒有慌張,隻是緊皺著眉頭,問岱祺:“丫頭,景甫的毒是不是很久沒有靜下心來好好調理了?”


    問道岱祺最關心的事,岱祺冷靜下來好好地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從浩渺宮救出楚原風後就沒有發現景甫好好地關心一下自己的身體,一切都是因為太忙了,幾乎沒有什麽閑暇時間來想自己……


    想著想著,岱祺就又要哭了起來,澤蘭看不得自家少主這麽難受,拽著謝隨風焦急地說:“謝穀主,你快想象辦法啊,你看我家少主都難受成什麽樣子了啊!”


    原本正在集中精力想辦法的謝隨風被澤蘭一晃晃得差點思路都斷了,心想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都這麽毛躁。


    “你再晃下去你家少主就真要傷心死了。”


    聽到謝隨風的話,楚原風眼神一眯,這是有辦法救景甫了?到底讓不讓救?救了他岱祺能欠我個人情,可是這對於那個人的計劃幾乎是沒什麽好處,可是讓自己就這麽看著岱祺一點點地枯萎下去,楚原風心裏又不忍。


    謝隨風不愧是老人,薑還是老的辣,頭也沒回冷冷地說:“楚原風,我不管你給誰賣命,不過群我謝隨風想要救的人就連閻王老子也沒有敢攔的,你如果想要試試就試試,到時候不要說我謝某人倚老賣老。”


    原本打算動手的楚原風,聞言停下了想要動的右手,這醫仙在江湖上的名聲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傳出來的老一輩的人的話該聽還是得聽的,畢竟自己也沒必要為那個人拚的要死要活的,作為各棋子,有那麽多的情緒有何用。


    “丫頭,你一直給景甫輸送內力,有沒有發現景甫的身體是真的沒有生機嗎?丫頭,你冷靜下,好好感受一下,畢竟景甫這小狐狸不可能輕易地留下你一個人。”


    謝隨風現在哪有平時那吊兒郎當的樣子,一副醫仙在手天下我有的氣勢,嚇得澤蘭差點沒認出來,心想這不會是冒牌的吧?


    這時岱祺才想起來剛醒來的時候隻看到景甫整個人凍僵在那,沒有了呼吸,沒有呼吸龜息功也可以辦到。


    一下子岱祺像是找到了新的希望,自己的內力小心翼翼地遊走在景甫的身體各處,由於自己的身體虛弱,還那麽長時間地給景甫輸內力,岱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即使這樣岱祺也沒有放棄。


    過了許久岱祺突然間抬起頭對謝隨風說:“謝老頭,景甫的心髒處還有些許內力護著,可現在景甫的身體情況非常糟糕,這股內力隨時隨地都可能消散……怎麽辦?”


    情況緊急,謝隨風也就沒在意岱祺對自己的稱呼,這丫頭還真敢啊……


    謝隨風隨即一笑,如果不敢她就不是岱祺了。


    “你先把景甫弄出來,我要親自看看才行。”到了救人這件事上,謝隨風還是很認真的。


    “……”


    “怎麽了?是不是身體很虛弱?但是現在也沒辦法,我們沒法進去。”謝隨風看著岱祺不動,還以為岱祺身體支撐不住了,這可沒辦法,這隻能靠岱祺自己了。


    “我出不去……”岱祺苦笑著說:“我是景甫背著我進來的,我當時已經昏迷了,這整個冰原都是一個巨大的陣法,一時間我還真解決不了。”


    謝隨風低頭思索了一陣,抬起頭對岱祺說:“時間緊迫,沒辦了,隻能你上了,你先把景甫身上的衣服脫掉,平放在地上。”


    “啊?脫衣服?”岱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謝穀主,這樣不好吧,大庭逛眾之下讓少主脫一個男子的衣服,雖說是自家姑爺,但是也不太好吧。”澤蘭沒藏住話,直接就把心裏的疑問說了出來。


    “私下裏都不知道見了多少次了,有什麽可害羞的。”謝隨風說的太正義凜然了,讓岱祺覺得自己再推遲就顯得矯情了,本來也是要救人的,拚了!


    說幹就幹,岱祺毫不手軟地把景甫脫得就剩一條裏褲了。


    “現在這樣吧,一會就得全脫了。”沒給岱祺害羞的時間,謝隨風的一串治療手法就說了出來。


    “膻中、承山、曲池、血海……”謝隨風沒有停頓地說了十幾個學位的名字,岱祺絲毫不差地全部按照謝隨風的指使迅速點下去,一點遲疑都沒有。


    謝隨風心裏狠狠地發誓,一定要把這丫頭拐到手!


    “把景甫凍僵的身體搓暖,盡量快些,毒發多久了?”


    “大概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了,小狐狸的心裏還是放不下你啊。”


    聽到謝隨風的話,岱祺心裏更加難受了,心裏不斷地想:景甫,你一定要醒過來,不然做鬼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岱祺好不容易把僵掉的身體搓軟了些,謝隨風就吩咐:“岱祺,現在你就要開始最重要的一步了,你需要給景甫配置解藥,最重要的藥應該就是長在這寒潭旁的植物了,你要小心些采摘,隻有一次機會,而且這藥引外表極寒,藥力確實極熱,你采摘的時候可能會被凍傷。但是不能有恩嗬閃失,你們應該帶了配解藥的藥材,就算藥材夠,景甫也等不了那麽長時間,所以岱祺你懂嗎?”


    岱祺鄭重地點了點頭,打不了就是一切共赴黃泉,這有何難?景甫你這輩子想要逃離我,你就不要想了,誰讓你招惹我了?你就等著被我奴役一輩子吧。


    岱祺放置好景甫,就開始看向周圍,一眼就看到長在寒潭邊上的那棵晶瑩剔透的植物,應該算是植物吧,畢竟是藥材,隻是那藥材長在寒潭的對麵,冰原上岱祺不敢隨意地亂走,所以唯一的辦法隻有遊過去。


    隻是這寒潭雖然不大,但是貌似有點深度,不知道裏麵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畢竟岩漿裏還有怪蛇。但是一想到她和景甫兩人在寒潭裏泡了這麽久也沒什麽事情,岱祺的心暫時放在了原處。


    岱祺把自己懷裏用不上的東西都逃出來,把自己的外套和景甫的都蓋在了景甫的身上,景甫現在隻有一口氣吊著,岱祺不得不冒險了。


    “我去了。”


    說完岱祺就一個跳躍,進了寒潭裏。


    澤蘭和謝隨風一個個的都緊張的不得了,這寒潭的溫度可不是一般人能適應得了的,生怕岱祺出什麽意外。可是如果真的出什麽意外,這幾人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無法救人。


    楚原風從岱祺跳進寒潭的時候,眼睛就沒離開過岱祺,自己想阻止岱祺,可是自己有什麽立場呢?


    出乎意料的是,整個過程出奇的順利,隻是岱祺在采摘草藥的時候手被寒氣凍傷,但是岱祺沒有管,采到之後遊了回去,看著謝隨風準備開始配藥。


    “你先把其他的藥都碾碎,放在一起,最後你手裏的藥材一定要用景甫的血浸潤,你要用手一點一點的碾碎,不能讓它碰到任何除了你的手之外的其他東西。”


    岱祺點點頭,表示明白。


    岱祺很是麻利地用左手把其他的藥材都按照謝隨風的要求弄好了,鎖陽在準備的時候都是按照該有的比例稱好的,隻要加工碾碎就行了。


    到了手裏的藥草了,岱祺小心翼翼地用鞋子裏的匕首劃開景甫的手掌,讓血液流到岱祺手中的藥草上。隻是景甫的身子現在涼的很,血液幾乎都不流通了,岱祺隻能狠心地把景甫的手腕割破,讓大量的血液流出,隻是景甫的血還真是少的可憐啊。


    等岱祺的右手染滿了景甫的鮮血,岱祺手裏的草藥竟然開始慢慢地升溫了原本岱祺的手被凍傷,現在突然間受熱,岱祺的手感覺到像是針紮一樣又疼有痛得感覺。


    謝隨風看到岱祺的表情有異樣,怕岱祺出什麽問題,連忙出聲提醒:“現在還不行,等著藥草變得最熱的時候再碾碎放在其他的藥裏。這個過程你的右手有可能廢掉,岱祺你準備好了嗎?”


    “我會辦到的,謝老頭不要小看本公子。”岱祺張狂地一笑,和以往的邪魅不同,她的笑裏帶著一絲豁達。


    不知過了多久,澤蘭眼看著岱祺的臉色越來越白,然後變得越來越紅,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表情越來越痛苦,拽著謝隨風的手越來越使勁。


    “澤蘭,你再拽下去,我這隻手要廢了。”謝隨風終於忍不住了,提醒澤蘭,這丫頭明明以前手臂受傷了,怎麽力氣還這麽大?


    如果岱祺知道謝隨風的想法一定會衝著謝隨風翻一個大大的白眼,說:“澤蘭傷的是右手臂,她拽你的是左手謝謝。”


    “哎呀,謝穀主,你別看我啊,你快看著少主手裏的草藥啊,萬一時間過了,那一切可就白費了。”澤蘭看謝隨風還有空說自己,立馬就表示抗議,手下的勁不知不覺中力氣又大了些。


    謝隨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沒辦法,他好男不和女鬥,忍著手臂上的肉越來越痛,定定地看著岱祺手中的藥草。


    知道岱祺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謝隨風終於說:“可以了。”


    岱祺立馬把手裏的藥草碾碎,可是手貌似被傷的有些厲害,竟然有些不聽話,岱祺心裏沒有在意,認真地看著藥,生怕出什麽意外。


    讓人驚奇的是這藥居然自己凝聚在了一起,化成了兩顆黑色的丹丸。隻是和普通的丹丸不一樣,這兩顆丹丸的周圍帶著忽白忽紅的光暈。


    謝隨風激動地說:“快趁現在把藥給景甫喂下去。”


    岱祺立刻拿起兩顆藥丸準備往景甫的嘴裏送,謝隨風看岱祺的舉動氣得要死,“丫頭,這是百年難得的奇藥,你喂一顆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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