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力掩飾的岱祺看景甫已經把實情說了出來,就不再壓抑著自己難耐的躁動。


    “嗬嗬……這毒來的還挺迅猛。”岱祺調笑的話沒有讓在場幾人放鬆了心態,反而更加嚴陣以待。岱祺無奈地說:“馬上就要找到寒潭解毒了,我還能撐住,放心吧。”


    說完給幾人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對鎖陽說:“記號都留下來嗎?”


    “夫人,一切都準備好了。”鎖陽恭敬地對岱祺說,這可是關於獨影派報仇雪恨的大事,自己怎麽能辦不好。等了這麽多年,終於要到這一刻了。


    “我看這次浩渺宮不能那麽輕易的放過我們,景甫,你需要的藥引長什麽樣子?這下你該告訴我了吧。”岱祺臉色紅紅地看著景甫,拚命壓住身體裏肆虐的熱浪,不讓大家擔心。


    周圍的幾人這時才想起來,景甫原來的身體也快要破敗不堪了。


    感覺到周身的視線,景甫摸了摸鼻子,小聲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感覺到視線突然間變得凝滯,景甫才打哈哈對眼前的人說:“小七,你知道的,我的毒已經多年不解,這麽多年的尋找我已經不報什麽希望了。”


    岱祺沒有理景甫,而是把視線轉向站在景甫身後的鎖陽,鎖陽憐憫地看著自家主子:主子,屬下愛莫能助了。


    “夫人,主子的毒屬大寒大熱,兩種極端輸習慣互存。謝穀主曾經告訴屬下,需要找的是寒潭邊的凝火草。隻是這凝火草的生長條件極其不易,屬下這些年找遍了大江南北,都沒有找到符合凝火草生長條件的地方。宮殿的寒潭是最後一次的機會了。”說到最後,岱祺的臉色越來越差,連原本因媚毒變得紅紅的臉此時也褪去了顏色。


    “師弟,這麽嚴重的事情你怎麽不早點告訴大家呢?”盛懷煙沒有注意到岱祺的臉色,著急地問景甫:“師弟,快,找到寒潭,這樣你和岱祺都可以得救了。”


    蘇起念沒有像盛懷煙那麽樂觀,他注意到了岱祺冷下來的臉色,如果兩人之間有一個人……另一個人會獨活嗎?


    “走吧,不能讓浩渺宮的人準備好之後追上我們,那樣我為魚肉,說什麽都晚了。”岱祺率先繼續往前走。


    此情此景,景甫心裏咯噔一下,想要拉住岱祺,卻又不敢伸手,隻好緊跟著岱祺,她剛回複了內力,又受了內傷,媚毒又在發作當中。景甫的眼睛都不敢離開岱祺一秒,生怕她不見了。


    通往宮殿的路和之前岱祺他們走過的地方不一樣,建造的手藝更加精湛,甬道的牆上都堆砌了青磚,道路很是平坦,就是前路和之前一樣看不到盡頭。


    幽藍的火光映照在青色的磚牆上,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可不是陰森森的麽,雖說這是埋寶藏的地方,可它還是墓穴啊。


    盛懷煙的膽子本來就小,現在岱祺在生氣,景甫伏低做小,整個隊伍的氛圍烘托著這墓穴的道路更加嚇人,盛懷煙隻好緊緊地跟著蘇起念,生怕黑暗中會有什麽突然間闖出來。


    走著走著,感覺到溫度越來越高,剛開始大家沒怎麽在意,隻是聽到盛懷煙的呼吸聲越來越重,才發覺不對勁。


    “怎麽會回事?”岱祺回頭問扶著盛懷煙的蘇起念。


    蘇起念原本以為岱祺沒有反應是因為他的內力深厚,可是看這岱祺一臉不知道發生什麽樣子,才發覺不對勁,手裏緊緊地握著盛懷煙的手,按下心裏焦急的情緒,盡量用平靜地聲音問:“小祺,你沒有感覺到溫度有些高嗎?”


    “溫度很高嗎?我怎麽沒有感覺?”岱祺依次看過去,發現鎖陽已經滿臉大汗了,盛懷煙都幾乎自己走不了了,景甫比起念哥哥能好些,但兩人也是熱的臉色很不正常。


    隻有自己沒有感覺。


    “哦……”岱祺低眉,這毒已經越來越重了嗎?“懷煙,你這樣太辛苦了,你在這休息吧,不要再跟著我們了。”


    岱祺說了一種對大家都好的建議,“起念哥哥,你陪著懷煙吧,她一個人總是不能讓人放心的,何況到現在常山和澤蘭也沒有趕上來,隻怕之後的路隻能我們自己闖了。”


    岱祺走進景甫,直視著景甫滿是擔憂的眼神,淡淡地說:“我不信命,不管前路如何,我都要為了我們的以後闖一闖,你來嗎?”


    景甫終於在這段時間內露出了第一次笑顏,照亮了岱祺心中陰暗許久的地方,自從兩人相遇一來,雙方都以雷霆之勢侵占著對方的內心之地,想要這個人完全的屬於自己,隻是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可觸碰的地方。


    麵對生死的抉擇,兩人仿佛在這一刻心意相通,景甫抓住了岱祺的手,對鎖陽說:“在這守著蘇起念和師姐,等待常山和澤蘭,剩下的部署就不需要我再一次的交代了。我知道你能行,之後的事情就交給我和小七了,如果我們回不來了,獨影派的事情就……算了吧。”


    鎖陽緊閉著嘴唇不說話,無聲地反抗景甫的決定。


    “把其他所需要的藥材交給我吧,我知道你都帶著。”景甫朝著鎖陽伸出左手,隻是伸著,絲毫沒有催促的意思。


    鎖陽依舊不動,仿佛定在了此處,沒有絲毫反應。


    在鎖陽的認知裏,景甫就是他所生存的意義,在兒時還不懂事的時候就被主子的父親見了回來,他給自己衣食住行,還教自己讀書武功,唯一所求的就是要保護那個還在繈褓裏的小男孩。


    舍棄自我,完全聽從這個小小的一團,保護他一生一世,可是現在明明知道他此次前去九死一生,可是他不讓隨身護衛。這是做屬下的失職,這樣這個屬下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麽?


    看著沉默是金的鎖陽,景甫歎了口氣,自己的父親是怎樣的一個人,可以把人訓練的這麽忠心。鎖陽是看著自己長大的,雖然他是自己的屬下,可是心裏從來都把鎖陽當成自己的兄長。


    “鎖陽,喜歡一個人一定要讓她知道,隻是默默地看著她,是得不到她的關注的。如果你不抓緊,也許就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她的身邊應該還有別人吧。”


    景甫的一番話果然讓鎖陽的表情變。但也隻是變了一瞬間。


    “我父親教了你為人處事,武功路數,作為一個得力助手所需要的所有技能,就是沒教你怎麽愛一個人。現在你可以自己摸索著來,也可以看看我是怎麽追到你們夫人的。”


    景甫對鎖陽眨了眨眼睛,“對於我來說,這次是我的必選項,也是我心之所向,所以鎖陽,在這等我好嗎?幫我完成我未完成的事情。這隻有你能做到。”


    “小祺,你們要小心。景甫,小祺就交給你了。”蘇起念扶著已經熱的快要脫水的盛懷煙,盛懷煙虛弱地看著岱祺,眼神裏的一絲再明顯不過:一定要活著回來!


    另一麵,楚瑤跟在二長老的身後,不解地問楚原風,“楚...嗯…為何那麽輕易的放過他們?”


    “你以為解藥是那麽容易得到的嗎?”一直沒有說話的二長老突然間心情很好地替楚瑤解惑。


    從楚原風手裏拿過來的玉墜子正在二長老的手中來回摩擦,那觸手生溫的感覺告訴自己,這是真的。真的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東西。


    “隻是景甫說他不知道剩下的路怎麽走,這可信嗎?”楚原風沒有繼續問解藥的問題,自己之前對於他的計劃有異議,然後岱祺就中了毒,讓自己不得不縮起手腳,不敢做任何違背他的事情。


    他要的隻是聽從他的話的棋子,不需要一個有思想有想法的屬下,對,連屬下都不算。


    “按照這麽多年的調查,景甫並沒有說謊,當初的地圖和鑰匙流傳下來的時候最後的道路是直接口述給曆代的獨影派的掌門人。獨影派被滅門的時候景甫還小,而且當初的獨影派掌門想要把看守寶藏的這個使命結束在他的那一代,所以景甫會知道之後的路線的可能性很小。”


    楚瑤此時已經被兩人的對話弄懵了,什麽獨影派?和師兄有什麽關係?


    “什麽意思?”楚瑤有些害怕知道真相,卻還是忍不住地問了出來。


    “嗬嗬…咱們的大小姐有些事情也該知道了。”二長老想要溫和地對楚瑤笑一笑,可是常年不笑的臉有些僵硬,這一扯動麵目表情,反而顯得整張臉越發的猙獰。


    看到二長老努力地想要討楚瑤的歡心,楚原風心裏顯出一絲不屑,轉頭對楚瑤說:“景甫是獨影派唯一留下的血脈,這些年一直被乙弦保護著,才得以長大並羽翼豐滿。不然早就掌握在…主子的手中,岱祺的舅舅和景甫的父親是好友,所以寶藏的鑰匙在景甫的父親遇害之後輾轉從岱祺的舅舅流傳到岱祺的手中。”


    看到楚瑤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呐呐地說:“這麽說這些年我眼中的守護變成了監視?”


    “是!”楚原風毫不遲疑地回答,江湖上人人稱讚的天才,也就不過如此。


    突然間感覺到身旁的視線,楚原風收起自己得意洋洋的樣子,低下頭不說話。如果沒有別人的保護,你什麽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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