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邊已經有了心愛的人了,我是不是錯過了?為何和少主相處這麽多年,被少主騙了這麽多年我心裏還生不出恨?


    這邊景甫看著楚原風變幻的臉色,心裏得意起來,媳婦是我自己的,誰窺視都不行。


    岱祺已經沒什麽要交代的,心裏想要看看那個人怎麽樣了,卻又拉不下來臉麵,了解岱祺的景甫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麽。


    “小七要不要去看看教主?畢竟必要的時候還要教主出麵,還有個幕後之人需要提防,有教主出麵應該能盡快解決。”貼心的景甫已經給岱祺找好理由了,岱祺也就有台階就下了,矜持地點了點頭。


    聽說岱祺和景甫來了,謝隨風從房間裏出來看看岱祺,看到岱祺的臉色,蹙眉說:“丫頭,有一次了吧?”


    景甫一聽關於岱祺的事情,立馬來了精神,問:“有沒有怎樣?會不會很嚴重?”


    “景小子,你知道的,丫頭會越來越難受的,現在能控製就控製一下吧,別心裏有了依賴,以後扛不住。”謝隨風無可奈何地看著這對苦命鴛鴦,希望他們能苦盡甘來吧。


    站在一旁的楚原風看住滿屋子的人愁容滿麵的,就連常山都是烏雲密布,隻有自己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這種感覺很不好,像是隻有自己一個人是外人一樣。


    “少主,您身體出了問題了嗎?”楚原風關心的問。


    “沒什麽,就是中毒了,毒性有些難解,毒發的時候很難受。”岱祺心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糟糕,可能是看開了吧,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何時那個不怕天不怕地的岱祺相信命了?是經曆的太多了嗎?


    謝隨風帶著岱祺和景甫兩人去看教主,常山和楚原風被岱祺派去安排奪回碧蒼教的事宜。


    進到屋內岱祺看到教主的樣子還是心裏狠狠地疼了一下,可能是血脈相連的關係。看到曾經會抱著自己哄自己睡覺,給自己舉高高的高大男子變得這樣消瘦,臉上一點肉都沒有了,整個人都變得皮包骨一樣。


    岱祺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的驚呼聲打擾到那個沉睡的男子,一臉不可置信地問:“這還是怎麽回事?這才多久沒見?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常山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昏迷很久了,也不能算是昏迷,應該是沉睡,岱教主中了千日醉,整個人宛如喝了酒,沉睡不起,也醒不來。他這個樣子應該中了千日醉一個月有餘了。一個多月水米未進,能活著是教主的那身深厚的內力救了他。”謝隨風沉著臉給岱祺解釋。


    “千日醉?救治那個殺人於無形,讓人一直沉醉於夢中,直到死去?”景甫詢問出聲,心裏暗恨誰這麽狠毒下這種毒藥。


    岱祺已經從最初的震驚裏平靜了下來,“謝穀主,可有救治之法?”


    “有是有,可是教主不想醒過來,這樣我就沒辦法了。”謝隨風有些無奈,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突發情況很多,讓人措手不及。


    “他應該夢到……我娘了。”岱祺心裏還是怨他的,如果不是他,娘親那麽溫婉賢德的才女子怎麽會鬱鬱而終!


    “可是現在他不得不起來麵對,他想要和娘親獨處,我偏不讓他如願!謝穀主解救方法是什麽?”岱祺像是突然間變了個人,滿臉冷意地看著謝隨風。


    “我可是施針,讓教主感覺到劇烈的疼痛,但是這個方法我試過了,但是教主潛意思裏再抗拒醒來,所以還需要丫頭你刺激一下他,讓教主有回來的欲望。”謝隨風說完就開始準備針灸的事宜。


    先把要用的針用沸水煮了一下,在讓常山找來酒消毒,又熬了人參強給教主灌下去。教主身子太弱,謝隨風怕他經受不住這樣的刺激,可是現在不把人叫醒,那就真沒幾日活頭了。


    岱教主的身子要熬到極限了,不然藍明使那幫人怎麽會挑這個時候發難,一定都是算計好日子的。


    岱祺這邊自從謝隨風說完話,岱祺就一直蹙眉糾結,這麽多年岱祺和他說的話,屈指可數,最多的那次還是自己去問關於寶藏的問題,謝隨風讓自己說些讓他有求生欲望的話,自己怎麽也想不出來啊。


    “小七,別急,慢慢想,總會想到的。”景甫看岱祺都快要把下嘴唇咬破了,心疼極了。


    “碧蒼教?可是他已經撒手不管碧蒼教十多年,這個不能用。娘親?這個他夢裏有,不靠譜。難道要說自己?別可笑了,景甫他放手碧蒼教讓我自生自滅,他從來都想著她自己,何時考慮過我的感受?”


    岱祺眼裏沒有一絲光亮,暮靄沉沉地看著景甫,譏諷地笑道:“所以你覺得我該怎麽辦?景甫,你說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最後一聲道歉大聲地喊了出來,仿佛要把自己多年的怨氣喊出來。


    喊完之後岱祺軟了下來,景甫心疼地抱住她,輕輕地吻著岱祺的額頭,“沒事了,沒事了,你現在還有我啊,小七,你還有我。”


    景甫的安撫果然有效果,岱祺恢複到常態,知道自己剛才失控了,岱祺摸了摸剛才景甫秦國的地方,歉意地看著眼前的人,“景甫,讓你看笑話了。”


    “小七,以後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扛著,聽到沒?不然我會心疼。”景甫把自己的腦袋放在岱祺的頸窩處,感受著因為自己而顫抖的嬌軀,心裏一陣滿足。


    誰的心裏沒有一段不想提及的過往。


    謝隨風脫下岱曜的衣服,露出瘦的隻剩骨頭的胸膛,岱祺心裏一陣難受。嘴上不承認但是心裏還是難受的,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隻見謝隨風手腕反轉如蓮,沒等岱祺細細看清岱曜的身上就紮滿了銀針。


    謝隨風手裏拿著一根比之前的針都短許多的針,對岱祺說:“這是最後一根針,紮進百會穴之後,教主會感覺到無比難忍的疼痛,你隻有這一次機會,岱教主的身體承受不住第二次這樣劇烈的刺激。丫頭,你準備好了嗎?”


    岱祺鄭重地點了點頭,想要解脫,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謝隨風手速極快地把那根針紮進岱曜的百會穴,不知謝隨風怎麽做的,那根針瞬間就沒了蹤影。隨著那根針的末入,岱曜吼叫了一聲。


    謝隨風給岱祺讓了地方,岱教主能否醒來,剩下的就看岱祺的了。


    “你長睡不起識相逃避嗎?這麽多年你知道我恨你,知道我恨不得毀了碧蒼教,可還是一想到這曾經是母親喜歡的家兒放棄,每次看到我放棄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把還那麽小的我扔下不管不問滋生自滅,說著什麽對不起母親,想要賠罪的話,結果就這麽對我?這麽對你和母親愛的結晶?也許你並不期望我的到來。”岱祺嘲諷地笑了笑。


    謝隨風看到岱曜掙紮的樣子,驚喜地對岱祺說:“你再加把勁,他聽到了。”


    岱祺仿佛是沒聽到一樣,惡狠狠地看著昏睡的岱曜,“你知道自己中了千日醉,你知道這種藥會要讓夢到最想看到的場景,所以你又一次地做了懦夫對不對,你明明可以運功把毒逼出來可是你沒有,你是不是覺得我的生死和你沒關係?別人怎麽對我怎麽對曾經娘親喜歡的家都沒關係?好啊,你如願了,現在碧蒼教已經不是我的了,我被人當成喪家犬一樣攆來攆去,這樣你滿意了?”


    看著掙紮著要醒來的岱曜,岱祺趴在岱曜耳邊說:“你覺得你這樣死去找娘親娘親會原諒你嗎?不會的,因為我還有兩個月可活,到時候我會找到娘親,告訴她這些年你的所作所為,讓你永遠得不到原諒!”


    在岱曜睜開眼的那一刹那,岱祺轉過身離去,沒有看到岱曜眼中深深地後悔與愧疚。


    景甫看大岱祺眼睛紅紅地出來,景甫知道岱祺一定把自己的心都刨了出來,那種傷疤被揭開又往上撒鹽的感覺,景甫無法忍受自己心尖上的人要體會這樣的痛苦。


    如果今日中毒的是別人,景甫一定不會讓岱祺救他,可是這人是岱祺的父親,他不想讓岱祺留下遺憾。


    屋內謝隨風把岱曜身上的針都拔了下來,整理的時候,看到岱曜有話要問的樣子,想想岱祺丫頭,還是心軟了。


    把之前熬的人參湯喂給岱曜後,坐在岱曜的對麵說:“你有什麽想問的?說吧,不過你的身子現在很虛弱,我覺得你挺不了多久。”


    “你…你是…是謝隨風吧?”岱曜虛弱而沙啞的聲音,讓岱曜皺眉。


    “難得岱教主還記得我。”謝隨風覺得有些可笑,“你不會是想確認我的身份吧?”


    岱曜想要笑一下,都隻是虛弱地扯了下嘴角,“當年…小七的娘還是…你救的。”


    看到岱曜想要繼續敘舊下去,謝隨風也等不下去了,他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救下來的病人就這麽累死了。這父女兩一個脾氣,不就是想問關於女兒的事嗎,有那麽費勁嗎?


    連忙阻止說:“你剛才聽到的沒錯,岱祺這丫頭沒幾天活頭了,她中了媚骨,一種讓女子交歡致死的藥物,她中的媚骨被別人改良過我沒辦法解,我隻能壓製毒性,現在這丫頭最多有兩個月的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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