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甫連忙起身,坐在了旁邊的榻子上,雖說沒有軟墊舒服,但也不差。


    趕車的車夫是位聾啞人,是景甫安排的。至於為什麽?當常山也是這麽問岱祺的時候,岱祺雙手一攤,像是吃虧地說:“本公子都提供了這麽好的馬車,難道景公子就沒點什麽表示?”


    結果就出現了這位聾啞,武功不俗的的車夫。


    車廂內,岱祺像是傷透心了一樣,素手托腮,眉眼哀怨地看著景甫,“難道景公子真的嫌棄了我?前些日子,你我二人花前月下,琴瑟和鳴,如膠似漆。而如今你居然棄我而去,好不狠的心。”


    景甫默默地轉過頭,抬手扶額擋著陽光看向車外,很是不在意地隨口說:“柒公子這女兒家的姿態可是越來越傳神了。”


    岱祺一愣,然後便嗤嗤笑起來,“景公子這等仁心仁義的君子,怎能拋棄愛侶呢,看來本公子多心了。”


    至此後車廂內一片安靜,收回目光的景甫坐在榻子上,隨手拿起一本書看。而岱祺則是舒舒服服地躺在軟墊上,休息了起來。


    不過睡沒睡熟,就隻有岱祺自己知道了。


    過了半餉,認真看書的景甫不經意間瞥見了岱祺的睡顏,平時總是給人以妖冶目光的鳳眸輕輕地閉著,長毛長長的,不時透過馬車闖的陽光打在上麵,留下一片片陰影。


    目光不自覺的往下看,是那水潤的唇,散發著讓人情不自禁想要親上去的魔力。不行,怎麽可以有這種想法。景甫強迫自己把目光移開那誘人的紅唇。


    隻是在他把視線收回,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書上時,錯過罪魁禍首那一抹不易查覺得笑。


    等馬車停下,岱祺才緩緩起身,伸了一下懶腰,拿起放在手邊的玉扇,看向正放下書的景甫,率先走出了馬車,走到景甫身邊時,微微彎腰,很是開心的說:“景公子,本公子是不是很好看?”隨即跳下了馬車,心情很是明朗。


    景甫放下書的手頓了頓,表麵上還是那副溫文爾雅,不染塵埃的樣子,走下了馬車。


    二人並肩進了大廳裏,霎時,大廳之內有一種仙人降臨之感,從掌櫃到小二,再到這滿廳的客人,無不稱讚運氣好,竟然同時看到這兩位不似凡人的人物。


    岱祺看到一個空桌,轉頭對景甫說:“景公子不會挑吧?”


    “柒公子都能忍,在下有何可在意的。”景甫率先坐在凳子上,看著依舊站著的岱祺。


    看到景甫仿佛說著你一定不會坐的,你一定嫌髒,就等著你出醜的樣子,岱祺心裏就不爽。真是的,有什麽好炫耀的,不就是腿比本少爺長點,比本少爺先坐下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景公子不會覺得本公子會坐不下來吧?”坐下的岱祺,依舊一副妖孽神態,眯著眼睛看著景甫。


    “在下還以為不鋪上雪緞柒公子是不會坐下的。”景甫笑得溫文爾雅,一副如謫仙入世,任世間再紛擾,仙就是仙。


    等二人點好菜,準備吃的時候,一陣不悅耳的聲音出現了,“呦,本小姐當是誰呢?穿成這樣的男子,還以為是哪個樓的小倌呢?原來是柒公子啊。”


    眾人轉頭看向客棧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五六個人,領頭的是一位身形嬌小,美豔動人的女子。真是天生尤物啊,在場的男子心裏不住地想起這句話。


    看那身段,那臉蛋,嘖嘖嘖,不少男人都情不自禁地啞了下口水。更有甚者想要去結識下,這樣的美人,讓她和自己說句話也是好的。可是看到他身後的人,都不禁心頭火一滅,這氣勢都是高手啊。


    聽到這個聲音,岱祺眉頭一挑,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這張狂勁,自己比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藍月,老明使的女兒,因喜歡楚原風,處處看自己不對眼。


    被本公子整了這麽多回,難道還沒明白,自己對楚原風沒意思?盡管自己最初好心的解釋過,但就那個笨女人,還是放棄了。


    “本公子當是誰呢,敢這麽不客氣地對我說這種話,原來是藍明使的寶貝女兒啊。”岱祺漫不經心地搖起玉扇,眼睛裏帶著不屑和譏諷,“馬上帶你們小姐離開,如果不離開,後果你們自負。”


    這時藍月身後的人才看清自家大小姐說的人是誰,心裏不由得哀叫一聲,祖宗你惹誰不好,非得惹這個煞星,這回事吃不了兜著走了。


    其中領頭的人上前,給岱祺行禮,“見過柒明使,不知柒明使在此,還請見諒。”


    此人看岱祺沒有理,為了自己的小命,不得不保護好藍小姐,隻得硬著頭皮繼續說:“柒明使,看在老明使的麵子上,不要和藍小姐一般見識,我這就帶藍小姐離開。”


    岱祺依舊那副慵懶邪魅的樣子,隻是眼中那股寒意,讓人不能忽視。心想:“嗬,這是拿那個老匹夫來壓本公子?”


    “怎麽,勾搭完楚哥哥,楚哥哥看不上你,你就又勾搭個小白臉?”藍月絲毫沒有管岱祺說什麽,這個賤人,明明是個男子,為何還要勾引楚哥哥。


    一定是他說什麽了,不然楚哥哥不會不理我的。


    “看這身形,這個小白臉身體有些弱啊,不知道能不能滿足柒明使的需求呢?”藍月嘴下不留情地說。


    “喂!那個穿白衣服的,你可不要輕易被你眼前的這個人迷惑啊,他就是個不要臉的男人,不好好當男的,非得搞什麽龍陽,回頭是岸啊。”


    說完得意洋洋地看著岱祺,繼續對白衣男子說:“隻要你離開你眼前的人,你要多少錢,本小姐給你。”


    大廳裏有不少都是江湖人,聽到那女子的話,都不由得一驚,原來那位紅衣妖孽男子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柒公子。


    看到岱祺身邊的白衣公子,原來這就是柒公子的新歡啊。


    一個桌子上的大漢心裏一喜,這可是新一手資料啊,有些興奮地和同伴小聲說道:“難道柒公子拋棄景公子,新換了個?那景公子是不行嗎,不然他那樣的謫仙,柒公子為何會拋棄他?”


    頓時大廳裏一陣騷亂。


    在場的幾乎都是武林之人,雖然那名大漢說的小聲,但還是傳到各個人的耳朵裏,特別是景甫和岱祺。


    聽到眾人的評價,景甫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捏斷了手中的筷子,隨即臉色有些不善地看向岱祺。


    意思再明顯不過,你惹出來的事,為何牽連到我,你解決!


    聽到藍月和那位大漢的話,岱祺卻沒有生氣,而是很是好奇地看著景甫,嗬嗬,有好戲看了。


    居然說景甫不行,看著景甫的臉黑成那樣,岱祺就心中愉悅啊。


    岱祺是誰,仿佛是沒有理解景甫眼神中的意思,隨即放聲大笑:“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景公子,他們說你不行。”


    她怎能放過打擊景甫的機會。


    大廳裏忽然一靜,都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那位白衣男子。


    是了,身穿白衣,一身纖塵不染的謫仙氣質,外加有點弱的身體,和剛才進來看到的那驚為天人的容貌,不就是傳言中的浩渺宮弟子景甫,景公子嗎?


    藍月一聽,柳眉一豎,仰頭,驕橫地說:“你就是那個浩渺宮的弟子,江湖人稱謫仙的景甫?”


    沒等大家消化完這個消息時,藍月一下子就進到大廳內,想要看看這景公子到底長什麽模樣。


    而大廳裏的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藍月,都不約而同地深處冷汗,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額頭的漢。


    這是藍月初入江湖不懂事,還是仗著有個位高權重的老爹無法無天?居然敢對景甫這樣說話。


    柒公子也就算了,畢竟人家老爹是柒公子的頂頭上司,要在人家手下做事,得顧及點彼此的麵子。


    可是浩渺宮和碧蒼教是死對頭啊,而且這藍月之前還說景公子是小白臉,這梁子可是結大了。


    浩渺宮最重視的弟子和碧蒼教的蠻橫小姐。


    貌似很有看頭!


    岱祺這個看熱鬧不嫌麻煩的人手裏搖著玉扇,坐在那笑而不語。


    景甫站起轉身,看向藍月,這一看藍月才知道為什麽叫景甫謫仙了。


    一身雪白的長袍,墨發玉冠,風度翩翩,一臉溫和儒雅的笑意,讓眾人不經有中春風十裏不如你的感覺。


    “在下景甫,藍小姐怕是誤會了什麽吧。”


    緩過神來的藍月哼了一聲,長得在好看也沒楚哥哥好,“我可是碧蒼教老明使的女兒,我說岱柒是龍陽他就是。”


    藍月很是任性,鄙夷地看向岱祺,“看他長得那副狐媚樣,天生就知道勾引男人。”


    看到景甫那副不溫不火的樣子,岱祺就來氣,都被說成這個樣子了,那個混蛋爛桃花還笑眯眯的,真不是男人。


    隨即大廳內的溫度就變了,剛剛還擦汗的眾人不禁地打起哆嗦,頓時都靜了音,看向冷氣的來源,岱祺。


    岱祺已經沒了往日邪魅笑意,渾身充滿了冷意邪氣,一看便知,岱祺想要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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