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盛玄的情況現在算是比較穩定的,隻要能夠醒過來就會沒事兒的,陸毅然來告訴我,他請了老爺子幫忙,他那裏都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人,搜山這種事情不是難事,說肯定會找到子明的。


    我發現自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別的,我隻希望盛玄能夠早點醒過來,這麽大的擔子,我根本就扛不起來。


    我說:“盛玄,其實你腿斷了之後,我更加喜歡你,這樣你就不會那麽招惹人喜歡了,我就特別的放心,不會擔心又有誰看上了你,這樣就不會有人跟搶你了。”


    我親吻著他的手說:“盛玄,你醒過來吧,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你醒過來就好了,我跟孩子都需要你、需要你。”


    我感覺他的手指動了動,我喊道:“盛玄,盛玄……”。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電圖會跳得特別的嚴重,病房裏發出“滴滴滴”的聲音,很快就有醫生過來了。


    我著急地問道:“這、這是怎麽回事兒?他、他怎麽啦?”


    醫生說:“先不要著急,走開……”他伸手將我一推,然後好些醫護人員都靠近的病床,我根本就不能靠近了。


    有人推著出去說:“家屬先出去。”


    然後門就被關上了,我就靠著門口的牆坐著,我感覺地上很冷,轉眼就是秋天了,一場秋雨一場寒,昨夜下了整整一夜的雨,今天溫度已經直線下降了。


    醫院走廊裏還是有著很多很多的人走動,有些人走著,有人跑著,但是沒有一個臉上掛著歡笑,都是悲傷,是啊,醫院本身就是個令人悲傷的地方,如果可以,我寧可自己一輩子都不來這裏。


    我不希望我、或者我的親人,我在意的人,任何一個來到這裏,這一夜仿佛耗費了我渾身的精力,我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是沉甸甸的,喘息都變得異常的沉重起來,這種沉重是我不可承擔的重要。


    就好像有鬼壓在我的身上一樣,我似乎坐下再也起不來了,醫護人員來來回回的進進出出,他們似乎比我更加著急。


    不知道過了多久,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平息下來,走廊上的人沒有那麽多了,醫護人員進出也沒有那麽頻繁了,裏麵似乎也沒有“滴滴滴”的聲音了。


    突然我感覺有一隻手放在我的肩膀,他似乎驚走了壓在我身上的力量,陸毅然說:“思奇,你別這樣,吃點東西吧!不然他們沒有救回來,你也會垮的,你不能垮,如果你也垮了,小糖果怎麽辦呢?”


    我驚訝地抬起了頭,雙眼放大,我似乎能夠在陸毅然的眼神看到我自己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我抓著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問道:“他們?為什麽是他們?”


    陸毅然有點不忍心地說:“子明找到了。”


    我急忙問道:“他、他還好嗎?”


    “在樓下的手術室裏,從山上失足摔了下去,腦袋受傷了,醫生說失血過多,應該沒有大礙,你別太擔心……但是、但是沒有找到子悅,她可能沒有去後山,永信這個孩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孩子啊!他把子明跟盛玄往死裏整。”


    陸毅然歎息說:“不是我說你們,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思奇,以後別這麽傻了,如果你早點揭穿永信跟子悅,怎麽會把他們姑息到這個程度呢?”


    是啊,可是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呢?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我瞧著他笑,慢慢扶著牆站了起來,“早知道這樣,我們就應該住在老爺子那個世外桃源裏是不是?如果這樣,我們就不會發生這麽多的不幸了,對不對?”


    陸毅然也不知道說些什麽?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放心吧,盛玄跟子明都是曆經生死的人,如果老天爺要收他們,早就收回去了,不會等到現在的,你要堅信,他們都會平安無事的……”。


    我點頭說:“對,他們一定會沒事兒的,所以我也要努力地活著,我們的命都很大,不會就這樣被打垮的,我肚子餓,我想吃東西。”


    陸毅然說:“這就對了,你想吃什麽?我去買。”


    我說:“我想吃辣的,越辣越好。”據說吃辣椒是可以減壓的。


    過了一會兒,醫生從病房裏出來了,說:“剛剛病人已經有知覺了,放心吧,如果不再出意外的話,便沒有生命危險了,進去看看吧!”


    我感恩地拽著醫生的手說:“謝謝醫生。”


    盛玄依舊還是昏迷著,但是,臉色看上去好多了,醫生說:“現在一起都正常,毒素已經完全被排出來了,慢慢地頭發也會黑回來的,病人現在很虛弱,等他醒過來,給他吃點清淡點的東西,別吃油膩的東西。”


    我眼淚都快要止不住了,說:“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我打電話回家讓麻姍幫我熬點白米粥,讓人給送過來,但是家裏的人我已經不放心了,我說:“麻姍,你要親自做,我害怕……實在不行,出去買也行,我害怕。”


    誰能夠想得到他喝的骨頭湯裏麵會有毒呢?是永信做的嗎?那他是如何做到的?買通了廚房的阿姨嗎?或者是自己下手?


    “放心吧,少奶奶,今天過來了很多法醫,把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檢查過了,不會再有毒的,我會親自做的。”


    我囑咐道:“還有糖果,你幫好好帶著我,我現在誰也不相信了,麻姍,我現在誰也不相信了,你、你打電話讓老爺子派人過來,讓他把孩子接走,我害怕,我好害怕。”


    我感覺自己有點草木皆兵了,麻姍安慰我說:“少奶奶,放心吧,老爺已經派人過來了,小姐不知道多安全呢!”


    聽了這話我才稍微放點心,我狠了狠心說道:“你跟老爺子說,都是永信做的,我要他死,我要他死……。”


    “少奶奶……”麻姍似乎都快被我給嚇著了,奇怪地喊了一句。


    等著掛了電話,我就趴在床邊嗷嗷大哭起來,如果這世界上注定要死人,那就死別人吧,別死我在乎的人,我已經嚐夠失去親人的痛苦了。


    但是沒哭多久,我就聽見了拐杖戳地的聲音,回頭一看,老爺子橫眉豎目地站在那裏,我急忙讓開,他走近床邊冷冷問我說:“醫生怎麽說?”


    我如實回答說:“醫生說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陸毅然跟著進來,小心地問:“伯伯,您怎麽親自來了?”


    老爺子喝道:“我要是不來,我的兒子搞不好就要給人害死了。”


    “怪我們一時疏忽,沒想到這孩子這麽壞,不過幸好,已經脫離危險了,您就不要擔心了。”


    老爺子手中的拐杖指著盛玄的頭,問陸毅然道:“我兒子現在一頭的白頭發,你告訴我不要擔心?”


    他老人家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問道:“你們兩個為什麽就是不聽我的話?就算要回來,在我那裏把傷養好不成嗎?現在好了吧!”


    老爺子發脾氣是很嚇唬人的,他命令道:“來人呐,把少爺帶走。”


    我一下子慌了,盛玄剛剛脫離危險,怎麽可能帶走呢?我緊張道:“這、這,盛玄現在不能、不能移動的,他、他剛剛脫離危險。”


    老爺子絲毫不理會我說:“我自然知道該怎麽保護我的兒子。”


    說著他帶來的人就要推著病床走,我伸手攔著道:“真的,這樣會很危險的。”


    “危險?他跟你在一起才是真的危險?從前你們的那些事情,我都沒有太多的過問,是因為我知道盛玄很愛你,但是現在呢?他差點連命都沒有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白頭?他手機裏的照片我都看過了,如果盛玄在我的身邊長大,他根本就不會認識你這樣的女人?朝三暮四,水性楊花,還惡毒無比,當了媽媽的人,竟然想著別人死?人家死不死,法律自然會製裁他?他的生死難道是你掌握著的嗎?你不怕給自己的孩子造孽嗎?”


    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陸毅然見我啞口無言地說:“伯伯,您誤會思奇了,是、是因為永信設計害他們,所以才會這樣的,子明是正人君子,思奇也不是那種胡來的女人,您冤枉思奇了。”


    “你給我閉嘴,你以為你是個好東西?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老子這輩子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你以為老子逼你做的事兒都是在害你嗎?給我閃開。”


    故此陸毅然也無話可說了,老爺子執意要帶走盛玄,我想要去攔,但是被人拽著根本就不能靠近病床,我求他道:“爸爸,盛玄現在真的很虛弱,不能離開醫院的,您也不希望他出事兒是不是?”


    “爸爸?誰是你的爸爸?你這個兒媳婦,我在心裏從未認過,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小糖果的媽媽份上,你以為我會輕饒了你們嗎?你給我記住了,這輩子,你再也別想看到我的兒子跟我的孫女兒。”


    老爺子的話就好像利劍一樣,一把連著一把地刺在我的心口上,剛好醫生過來了,我渴望醫生能夠攔住他,但是醫生說:“我們醫護人員會隨性,請您放心。”


    我似乎感覺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陸毅然還想要說什麽,結果剛喊了一句“伯伯”,還什麽話都沒有說呢,老爺子就一個耳光扇在了他的臉上,罵道:“你也被這個小妖精給迷到了是嗎?她哪裏比清和好?你這個孽障,你要再敢多說一句話,我就把你的腿給打折了,我讓你一輩子躺著,這樣就不會到處亂跑了。”


    這下子陸毅然也不敢再多說什麽?不管我怎麽喊怎麽叫,盛玄依舊還是被他們給推走了,我要追過去,可是前麵有那些黑衣人攔著,後麵有陸毅然拽著,我根本就追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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