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組織了很多次的語言來告訴他這個我隱藏了很久的秘密,他竟然告訴我,他早就知道了?


    “啊?”我有點小驚訝。


    誰告訴他的?子明?子馨?阿俊?或者是杜月如?知道這件事情的也就這麽幾個人吧!


    我目瞪口呆地瞧著他,他解釋道說:“宋子明喜歡把錢扔到那些一時半夥回不來的地方,但是突然請那麽多的醫生成立個醫療機構,說是要研究藥品,這還是挺讓人奇怪的,我這一打聽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嗎?


    說來也挺令人難受的,宋子明知道、宋子馨也知道,就連陸毅然也知道,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而我卻是最後知道的。這件事情,你為什麽要瞞著我呢?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你還舍不得跟宋子明離婚吧!也好,你舍不得禍害他,你就來禍害我,我就喜歡被你禍害。”


    他又提到這件事情上了,我的確是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我又害怕他計較我跟子明的往事,我轉移話題說:“陸毅然是怎麽知道的啊?”


    “他說是你喝醉的時候告訴他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你不會那麽爽快地跟宋子明離婚是嗎?因為他是宋家是唯一兒子,他得給宋家傳宗接代,所以,你不能耽誤他,這才是你真正跟他離婚的理由是嗎?”


    真是醉酒壞事兒啊,盛玄問我說:“假設,你沒有這個病,當初你是不是不會跟宋子明離婚?”


    我回答說:“會啊!”


    “是,因為他還在牢裏等著你去救嘛。”


    我說:“不是,我跟子明本身就是假夫妻,所以離婚是必然的啊……”我害怕他追問,忙著轉移話說:“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他知道我不想談這個問題了,故此也就不問了,說:“你讓徐玲幫忙找宋子明的時候。”


    我再一次驚訝說:“所以,徐玲也被你收買了嗎?在那個殘疾兒童所裏,她突然言辭激烈地跟我說那麽多,也是你的授意?”


    盛玄有點慌了說:“沒有,我沒有收買她,不過一個神經不正常的人,與一個神經正常的人,她自然應該選擇相信那個神經正常的人。”


    我說:“我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你們所有的人都把我騙得團團轉。”


    盛玄夾菜說:“這菜是誰做的?味道不錯的。”


    我抱怨道:“所以,不管我做了什麽?其實你什麽都知道,卻都裝成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讓我自導自演,以為自己的目的要得逞了,到頭來其實不過是你手裏的一顆棋子。”


    “這個有點淡,下次記得多放點鹽。”


    “虧我把這個當成是個秘密,認為你可能會接受不了,一直都瞞著你,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我把徐玲當成是我的救命稻草,希望她可以幫我,我失憶的時候,越來越不信任你們,於是我寧可相信一個與我素不相識的人,可是,其實她也是你們的人,隻是,你讓她裝成不是你的人而已。”


    盛玄說:“這裏真是冷,我要多吃一點,吃飽了能夠抗凍。”


    不管我說什麽,他總是不搭話的,我說東,他就是說西,總之讓我一個人在這裏自言自語的。


    “你別給我打馬虎眼,我認為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人與人之間最為基本的信任,不……是你對我沒有信任,而我卻是一直信任你,我可以在你自首的情況下,堅信不是你做的,而你,卻隻是看到了幾個指紋,因為我做了幾個噩夢,就認為我會去殺自己的親生母親,盛玄,我莫思奇在你的心裏到底算什麽?你、你需要這樣來對付我?”


    見我這麽激動,盛玄才把這件事情正式起來說:“我隻是想要知道你真為真實的想法,我很嫉妒宋子明,我知道你愛的人是我,不是他,但是他卻是最為懂你的那個人,他知道你在想什麽?所以他對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很合你的心意,而我卻總是不能清楚地知道你的想法,所以,總是會做錯。


    我有的時候特別地想自己有一種法力,能夠眼睛一掃就知道你的想法,或者能夠跟孫悟空一眼鑽到人的心髒裏去,可是我不行,我猜不透你的心思,你又不願意跟我說實話,所以我隻能用這樣的方式去窺視你的內心。


    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因為我很害怕是你,很小的時候,大概隻有五六歲吧,我跟媽住的那個地方,出現了小偷,丟東西的美國太太說,親眼看見一個小孩子的背影,所以確認東西是孩子偷的,所有五六歲的孩子都被懷疑。


    美國太太一說出這個事兒來,媽把我扯回家就是一頓打,他讓我跪下,然後在家裏翻箱倒櫃地找不屬於我們這個家的東西。


    那個時候的我,也跟你現在一樣,為什麽要冤枉我?我根本就沒有做過,為什麽要打我?為什麽要罰我跪?等著她把整個屋子都找過了,確認了我沒有帶過其餘的東西回來,才來問我說:‘你有沒有偷東西?’。


    我說‘我沒有’,她這才讓我起來,我也跟你現在一樣哭著喊著問她說:‘你為什麽不信任我?問都不問我就打我?’


    她抱著我哭說:‘因為媽害怕,因為媽沒有給你那麽好的經濟條件,媽害怕你的心理不平衡,害怕你會用這樣的方法來滿足自己,媽,真的害怕是你偷的,如果是你偷的該怎麽辦?’


    媽說人越是在意什麽,就越是懷疑什麽,我是她最在乎的兒子,所以他懷疑我,也懷疑她自己,她擔心是因為她的緣故,因為她沒有教好所以我會染上這樣的惡習。”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就好像人總是擔心自己的這根軟肋會被人抓住一樣,思奇,你就是我的軟肋,我心裏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聲音說,不是你,可是萬一是呢?萬一真的是呢?我該怎麽辦?你那個時候神經都不太正常,萬一真的是你,我難道要看著你去坐牢嗎?我不能……”。


    盛玄握著我的手說:“思奇,在我這裏,信任是這麽理解的,如果你拿槍指著我,我相信你,絕不會開槍,這是信任;但是如果有人拿槍指著你,我相信你有能力奪過去,這不是信任,這是拿你的性命去冒險。你能夠明白我的心嗎?”


    好久沒聽見他說這麽長的告白了,我感覺我眼淚都要流幹了,他幫我擦眼淚,我說:“我哭的樣子是不是好醜啊?”


    他笑說:“還可以!”


    我不想認輸說:“不管怎麽說,你騙我就是不對的。”


    他說:“那你騙我的時候不說。”


    “你……”都到了這個時候,他也舍不得讓我一下啊?見我要生氣,他說:“行,我以後不騙你了,你也別騙我了,我們多一點真誠,少一點欺騙,這樣好吧!”


    我們算著日子,三個月的話,2016年的元旦肯定是趕不上了,春節好像也差點,我問:“你在這裏不需要幹活吧?有沒有立功的機會啊,要不要做點什麽貢獻的,然後把你早點放出來啊?我們一起過個年啊。”


    “不著急這一時半夥,我好歹是個人物,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呢,怎麽說這個樣子還是要裝的,不然律法蕩然無存啊。隻要我們在一起,何時不是過年呢?”


    “話是這麽說,可是別人都是一家人過年,我們家就剩下我跟你了,你還不知道吧,子悅都談戀愛了。”


    “她不是一直都在談嗎?”


    “這回不一樣,子明都同意了,明天人家男孩子就要到宋家來吃飯呢,這、見了家長,意義就不一樣了,你想,今年子悅十九、明年就二十了,這要是子明看著還可以,再去看看對方的家長,這不就成了嗎?很快,我們就要給她包紅包了。”


    盛玄好奇道:“她男朋友是誰啊?”


    “我也不知道,明晚見了就知道了,到時候我來告訴你。”


    我猜子悅的男朋友不會差,畢竟那個阿靈的外在條件也是不錯的,而且心理醫生算是很本事的,對子悅也是一往情深,她這都看不上,連備胎的機會都不給,由此可見,她這男朋友肯定是要比阿靈強的,不然人家為什麽選擇他而放棄阿靈呢?


    臨走的時候,盛玄還囑咐我說:“子悅這個人,從前就比較叛逆任性,現在長大了,又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性格不是很好,她的男朋友,別的還都無所謂的,關鍵是看看脾氣好不好?這見了家長可就不是談戀愛了,雖然早了點,但是也比她自己在外麵胡作非為的好,你也要幫忙多看看,如果覺得不好,就要好好勸勸子悅,早斷早了。”


    我說:“知道了。”


    他又追過來說:“哎,我還給咱們的女兒取了個小名,就叫小糖果好不好,聽著就甜得不行的。”


    我說:“嗯,這個名字我也喜歡,那就叫小糖果好了。”


    剛要走,他又喊著我說:“哎,思奇,你親我一下。”


    我差點就害羞了,我說:“你怎麽也變得這麽油嘴滑舌了?你是不是跟陸毅然到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去學的。”


    “胡說什麽呢?你是我老婆,我讓你親我一下,怎麽啦?這是我的權利,你的義務啊。”


    她扯著我的手,我一點點地朝前走,他也沒有追過來,我的手慢慢地從他的手裏滑落了,這個過程真奇妙,瞬間感覺世界萬物都不存在了,隻剩下我們兩個,我連自己懷孕就忘記了,滿腦子都是桃花。


    走大門口的時候,我回頭說:“等你出來,我讓你親個夠。”說著就出去了,盛玄的聲音追過來喊著說:“說話算數哦,撒謊的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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