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歡從衛生間裏出來,我擔心他看出異樣來,急忙裝成走累了,歪在沙發上坐著,雙手摸著肚子。


    她瞧見我這樣,還一副羨慕的樣子,問道:“莫董,還是幾個月了?”


    “四個月了,不是讓你不要叫莫董嗎?”


    她“嗬嗬”笑了聲說:“那我叫您思奇姐吧!”


    “這就好聽多了。”我高興道。


    她走到她放包包的沙發上,剛好保姆也端著茶過來了,放在茶幾上,我讓她喝茶,她說了聲謝謝便端著茶喝了起來。


    我就問她多大了,什麽時候來莫氏的?想著看看她跟盛玄的合作到了什麽程度了?能不能收買?


    她比我還要小一歲,所以也就沒什麽心眼了,我問什麽就跟我說什麽?說其實2012年的時候就來公司了,一直都是負責檔案的事情,後來雲瑤出事兒了,盛玄需要助理,覺得她不錯就把她給調上去了,如此說來還沒幾個月呢!我覺得可以利用一下。


    正說著話呢,盛玄抱著糖糖從樓上下來了,也不知道怎麽啦?盛玄說:“再不聽話,爸爸打你屁股哦。”


    齊歡站起來笑著說:“呀,小姐看上去又長高了點。”


    “是嗎?我怎麽沒發現?”盛玄放下糖糖,仔細看看,齊歡說:“可能是盛董天天跟小姐在一起,所以才會不覺得的。”


    盛玄看看後說:“咦,好像真的是長高點了。”我看著也是長高了點,而且說話也比從前流利點了,現在能夠說比較長的句子了,而且很懂事了。


    我說:“糖糖叫阿姨。”


    她聽話地朝齊歡喊道:“阿姨好。”


    然後過來摸我的肚子,她很好奇為什麽我的肚子會長大,跟拍西瓜一樣,拍了拍,有點時候,如果碰巧遇見小東西在裏麵動,她會特別的高興,比玩什麽玩具都高興,哈哈地大笑。


    盛玄問:“什麽事情?”


    “是陸總!陸總說他來這裏,被您家的門衛擋了,然後打您電話也沒人接,他說想見您一麵。”


    “你回去告訴他,兩個大男人有什麽好見麵的,讓他有什麽事情發郵件。”


    “可、可是……他會說我辦事不利的,盛董您不去公司,公司他最大,我很難做的。”齊歡無奈地說道。


    “這樣吧,你跟他說,今天晚上十點,我在‘國色天香’訂了包間,你讓他直接過去。”


    “啊?”齊歡有點驚訝,我也有點,盛玄說:“你這樣跟他說,他會懂的。”


    齊歡就隻好如此了,她要走的時候,盛玄又問道:“對了,幫我留意一下宋氏的動向,有什麽不尋常告訴我。”


    “是!”齊歡說著跟我還有糖糖告別,就離去了,我奇怪地問道:“你關注宋氏幹什麽?”


    “上次宋子明貸款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他的財政情況了,他的資產並不少,我看他並不是舍不得錢,所以我猜對方可能要的不是錢,時間這麽長了,老爺子還不知道在那裏受了什麽苦呢?難道真的見死不救啊?”


    我想子明既然那麽有信心,那自然是能夠解決的好,於是問道:“宋家的老爺子跟你有什麽關係啊?哦,也是,人家還是你的嶽丈呢!你自然該關心一點,既然這樣,你就問問子明到底是什麽條件唄,就說女婿半個兒,無論是什麽條件,你給一半,這樣我想子明應該會告訴你的。”


    盛玄聽著不舒服問道:“怎麽今天說話,陰陽怪氣的?”


    我嗬嗬兩聲笑,懶得跟他說了,糖糖還沒有吃早飯,保姆泡好奶粉過來,她自己抱著奶瓶就吃起來了,也不用人管,滿客廳地跑,偶爾看到喜歡的東西,會問:“爸爸,這是什麽?”


    盛玄說:“花瓶。”


    過了一夥兒她繞了個圈走到花瓶麵前又問:“爸爸,這是什麽啊?”


    盛玄還是說:“這是花瓶。”


    她吃一瓶奶粉可以問上十次八次的,盛玄不厭其煩地說:“這是花瓶,就是個花瓶。”


    然後糖糖會問:“爸爸,什麽是花瓶啊?”


    “就是插花的瓶子?”


    然後糖糖會分開問什麽是花?什麽是瓶子?盛玄都有點解釋不過來了,她現在正處於一個對世界萬分好奇的階段,最喜歡問這些問題,我偶爾會陪著她看些小畫書,認識一些水果動物之類的,但是她總會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而且是看見什麽問什麽?求知欲太強了,甚至會思考樓梯是怎麽做成的,為什麽可以爬到樓上去,她興趣來了,可以研究一個小時。


    我看她會是個聰明孩子,而且對於穿著美醜已經有了分辨能力,有的時候盛玄給她穿的衣服不好看,她可以不高興一天,而且會自己照鏡子,第一次給她照穿衣鏡的時候,她對著鏡子玩了半個小時,就這樣自己碰自己的手,捏自己的鼻子,最搞笑的是,自己做了個鬼臉把自己給嚇哭了。


    盛玄覺得她煩人了,就不搭理她,她又來問我:“姑姑,什麽是花啊。”


    我說:“好看的就是花。”


    她說:“那姑姑也是花。”把我高興得都忘記自己的處境了,真是沒想到子馨那個脾氣能夠勝出這麽可愛的女兒來。


    我故意逗她說:“糖糖,姑姑好,還是爸爸好啊?”


    糖糖秒回說:“姑姑好。”


    盛玄吃醋了,喊道:“過來,爸爸問你,爸爸好,還是姑姑好?”


    糖糖還是秒回說:“爸爸好!”


    太會做人了,盛玄聽著也挺高興的,突然發神經問道:“姑姑好,還是爸爸好?”


    “姑姑好!”


    他又失望地歎氣了,我們兩個正逗著孩子玩呢?保姆拿著幹洗的衣服進來,手裏還不知道拿著個什麽東西?


    遞給盛玄說:“先生,這好像是忘在衣服兜裏的東西,您看要緊不要緊?”


    盛玄接過,發現是一張紙,問:“哪件衣服兜裏的?”


    “好像是這件,太太的衣服。”


    我一聽就慌了,盛玄展開看,剛開始臉色還挺好的,但是看著看著臉色就僵硬了,我想完了,這不就是我要走的時候寫給他的那封信嗎?我也真是的,上次我來不及撕掉,然後就放在兜裏,結果衣服就拿去幹洗了。


    我正要逃走,盛玄狠狠把信往茶幾上一拍,他命令道:“來人,把小姐抱走。”


    我想完了,保姆此時的速度快得讓我有點都感到驚訝,我站起來說:“盛玄,你聽我解釋我,我、我、我……”。


    糖糖一被抱走,他就開始發難了,冷著一張臉,鼓著眼睛瞧著我,我說:“盛玄,我發誓,這封信是我上次走的時候寫的,當時你沒看到,所以我就想著把它給毀掉了,但是我放在衣服兜裏,就給忘記了,這不是我近期寫的,你要相信我,我現在想生這個孩子,肚子都這麽大了,不生也沒辦法啊!”


    但是不管我說什麽,他都不理會,就跟趕羊似的把我給趕上樓了,他直接道:“把衣服換了,今天不準出房間?”


    換衣服就是要上鐵銬啊,他果然就開始弄他那個鐵鏈子了,我說:“盛玄,我肚子都這麽大了,你能不能別這麽對我啊?你把門反鎖不就行了?杜月如關你的時候也不過在外麵加了一把鎖而已,你至於嗎?我這麽大的肚子,我能跑到哪裏去啊?”


    “你給我少廢話。”


    我無奈道:“我錯了行不行?醫生可是說了,我要保持良好的心情,你這樣,我要是動了胎氣,怎麽辦?”


    盛玄舉著那個鐵銬瞧著我,也不說話,意思是你給我乖乖地過來,否則就要用強了,我覺得講道理是講不通了。


    我看是逃不過了,鎖著就鎖著吧!總之天氣又冷,我也懶得出去,所以就換了睡衣,剛換好他就直接給我套上了。


    然後指著我說:“我警告你,就算這個孩子沒了,你別想從我身邊跑,如果你還有這份心,就等著帶到墳墓裏去吧!”


    說著把那封信給我扔了過來,然後就出去了,我才這衣服不是幹洗的,很明顯信紙被水搓洗過了,能夠完整看清楚的就那麽兩句話了。


    孩子沒有了,我與你之間也就沒有了必須在一起的理由。


    我希望你也可以放手,忘記這一切,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接受過去發生的一切,努力過好每一天,不要對未來失望。


    我瞧著,這還真是天意啊,偏偏能看清楚這兩句話,幸好這話反過來就是:“如果孩子還在,那我們就必須在一起了。”


    我歎息了一聲,覺得我還是要多哄哄他,趁著孩子還沒有生下來,一定要逃出去,不然等著孩子生了,還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呢?


    我煩躁地扯了扯腳腕上的鐵鏈,不知道為什麽,我仔細看看,我感覺這鐵銬怎麽變小了,戴著怎麽這麽磨人呢?


    我掐了掐腳,我發現我的腳腫了,我想著好好地怎麽會腫了呢?這會不會是我吃錯東西了,然後糖分超標了,這是不是那種病的反應?


    我越想越著急,喊盛玄,他也不理會我,我想起我走的時候,子明給我的卡,當時好像被盛玄給沒收了,但是他不明直白地告訴子明我在這裏,所以這東西自然也就沒有給子明了,裏麵有藥方。


    就因為這個,他生了我一下午的氣,晚上才到了我房裏,讓我吃飯,我急忙道:“盛玄,你把我放開吧,我都腳都腫了。”


    我伸出腳給他看,盛玄瞧了瞧說:“你大驚小怪什麽的,孕婦本來就會水腫的?從前子馨也這樣。”


    我驚訝道:“真的嗎?”


    他朝我的腳按了按說:“嗯嗯!沒事兒!”說著把我給放開了,我保證道:“盛玄,我真的不會再離開你了,你把這個收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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