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馨一說話,子明就喝她說:“你也給我回宋家去。”


    “我不!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回莫家,哪怕就是為了惡心他,我也要回到莫家去。”


    “你這是在作踐自己。”


    “誰作踐誰還不一定呢?大哥,你整不死盛玄,但是我可以,杜月如承認‘殺人未遂’並不為過,因為她真的想要殺雲瑤,隻是真的是未遂而已,並且還害了思奇背這個黑鍋,但是這個鍋,誰背都可以,唯獨思奇背著就不行,所以她必須出來認罪,走吧,我們也去看看她。”


    子馨說著拽著我要往樓上走,我也不知道子馨是什麽意思?不過是麻木地跟著她走了,子明喊道:“阿俊。攔著她們,別讓他們去添亂。”


    “添亂?不趁著此時把他們打垮,你這輩子也鬥不過盛玄的。”


    “子馨,盛玄跟杜月如對付你的手段,你還沒有領教嗎?把他們惹急了,你能夠得到什麽好,人前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是不是忘記了,他們一個是糖糖的奶奶,一個是糖糖的爸爸,你若是做得太過了,我看你以後怎麽麵對她?”


    子明考慮問題總是要比子馨考慮得全麵的,子馨挑嘴一笑道:“我不在乎了,她做了我們的女兒,就注定要麵對這些,盛玄從來都沒有因為糖糖對我手下留情過,我也不會再對他仁慈,你不也一直在找思奇的親生父母嗎?杜月如就知道誰是她的親生父母,此時不問,等著她死了,想問都問不到了。”


    子明聽她這樣說,也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能跟著一起進了醫院,因為是特殊病人,也很好找,根本就不需要人帶路。


    那邊有警察在外麵看守,不過這些人估計跟盛玄還有子明都打過交道,所以越過他們進入病房探視的過程都比較簡單。


    杜月如已經蘇醒,正在輸血,盛玄苦口婆心地勸道:“媽,您相信我,就算是把整個莫氏都賠進去,就算是犯罪犯法,我都不會讓您在牢裏待一天的,這個案子開不了庭,永遠也別想開庭,您放心。”


    杜月如說:“盛玄,你別管我了,我本來就有病,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我死了,這個案子就可以徹底的了結了。”


    我們剛好進去,子馨笑道:“死?婆婆,你現在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很多秘密就都被你帶走了,這不公平,尤為對盛玄不公平。”


    杜月如看見子馨怎麽會有好臉色,冷冷道:“你在說什麽?”


    “雲瑤一定對你說過一些不該說的話吧!我不騙你,她說的那些話,都是從我這裏聽過去的,所以,她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而且比她更早的就知道了,我之所以一直都沒說出來,是因為我那時隻是懷疑,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我找到證據了,你是自己對他們兩個來說,還是我替你說。”


    子馨將我朝杜月如麵前一推,杜月如立刻就氣得臉都漲紫了,問道:“你、你都知道一些什麽?”


    “你不想讓人知道的一切,我都知道。”


    盛玄朝子馨喝道:“宋子馨,你有什麽怨你衝著我來,你要是剛衝著我媽,我保證饒不了你的。”


    “是嗎?也許你會感激我也不一定呢!你敢不敢問你媽一句,你是不是她親生的?你敢不敢去驗dna,看看你跟她到底有沒有血緣關係?”


    子馨的話一出來,我們所有的人都震驚了,特別是盛玄,完全不能接受這話,我回想起雲瑤在電話裏跟我說的話,她說盛玄可能不是杜月如的親生兒子。


    杜月如情緒非常激動,差點就把輸血的管子都弄掉了,指著門口道:“這、這是我們莫家的事情,跟你無關,你、你給我出去。”


    盛玄木木地瞧著杜月如問道:“媽,這麽說,子馨說的、她說的……都是真的?”


    子明一向知道怎麽為人處世的,此時此刻他朝門外走了出去,順便朝子馨道:“你給我出來。”


    阿俊也想把我帶出去,杜月如喊住道:“思奇,你、你別走,你不能走,你也要聽著。”


    然後阿俊就放開了我,把子馨給推了出去,體貼地關上了門,我整個人都是麻木的,杜月如朝我招手說:“思奇,你別恨我,我、我是你媽,我是你親媽,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要原諒媽,媽是迫不得已才把你扔到莫家的,那個時候,媽以為自己活不了了,才會把你送回莫家的,這些年,媽一直都在暗處看著你,你還記得嗎?你很小的時候,媽就想帶你走,但是、但是媽帶不走你。”


    我感覺杜月如說的話就好像有魔力一樣,她瞧著我的目光,朝我伸出的手,就好像在吸走我的元神,我整個人都沒有知覺了。


    “這些年,媽一直都在努力,為的有一天能夠重回莫家,能夠跟你在一起,隻是這其中很多事情不盡人意,媽得了癌症,但是我想要活著,我還想要多看你幾眼,所以我做了手術,切掉了一個女人最寶貴的東西,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看你那麽恨我,我的心裏有多難受,我多麽希望可以距離你更近一點,多說幾句話,多在一起吃頓飯。”


    說著說著,她早就淚流滿麵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眼淚就跟開閘的江河一樣,源源不斷地流淚,杜月如說:“你不知道,我多想聽你喊我一聲媽……實在不行,大媽也可以,都可以,隻要能夠跟你在一起,叫什麽都可以。”


    我感覺自己根本就接受不了這一切,思想上完全抗拒的,所以感覺特別的難受,難受到渾身的細胞都在膨脹,感覺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我看看杜月如,再看看盛玄,搖頭道:“不、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盛玄的反應與我差不多,對於杜月如說的這些話,同樣不願意去相信,木木地問道:“那、媽,我、我是誰啊?我是哪裏來的?我是不是你生的啊?我要是你的生,那我跟思奇……不,不可能,我要不是你生的,那我、我是誰的兒子啊?”


    杜月如也不說話了,隻是哭,此時宋子馨推門進來,手中拽著一疊資料遞給盛玄道:“你是哪裏來的?我來告訴你,你不過是她從人販子手裏用一千塊錢買過來的一個複仇工具,盛玄,你可悲不可悲?這就是你看得比什麽都重的媽,一個把你當成一顆棋子任意擺布的女人。”


    盛玄低頭瞧著那些資料,看著看著就發狂了,發燥道:“不、不可能,這、這不是真的。”


    “她都承認思奇是她的親生女兒了,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你的身世嗎?盛玄,你就從來都沒有發現,她對思奇比你要好得多嗎?你從來都不知道,你媽也不能吃糖嗎?”


    子馨走近盛玄,拽著他的肩膀,道:“盛玄,這一刻,你知道誰才是真心對你好的女人了吧!你明白誰才是真正疼你的人吧!那個人不是杜月如,也不是莫思奇,是我,是我宋子馨,是我怕你受傷,所以毀掉了89年兒童拐賣案的資料,是我害怕你知道這個真相,可是你對我做了什麽?做了什麽?”


    子馨也瘋了,問盛玄道:“你哭什麽?你的心腸不是很硬嗎?不是連親生女兒都可以利用嗎?不是連刀子都刺不破的嗎?沒事,你還有我啊?你還有糖糖,你有妻有女,少了個媽,算得了什麽?哈哈哈……”。


    子馨又哭又笑,盛玄看著她,那種目光真的如同一隻被激怒的獅子,他狠狠地抓著子馨的身子,然後幾乎用掉了全部的力氣,將她往地上一扔,大喊了一聲,然後就跑了出去。


    子馨臉先著地,爬起來,已經是滿臉的血,朝地上一吐,兩顆潔白的牙沾滿了鮮紅的血,但是她還在笑,還在笑……。


    整間病房的氣氛實在是太緊張了,每一個人似乎都在生與死的邊緣,許久都隻有哭聲,子明朝阿俊道:“阿俊,找幾個人跟著盛玄,別出了什麽事兒……送子馨去看醫生。”


    等著阿俊帶著子馨走了,子明過去扶住我,說:“思奇,別這樣,找到親生媽媽是件好事兒。”


    然後問杜月如說:“莫夫人,你告訴我,哪裏有椅子?”


    杜月如告訴了他,他就能夠準確無誤地找到椅子,然後放在床邊,直接把我按了過去,說:“你們母女好好談一談。”


    他要出去,我拽著他的手說:“子明,別走,我怕!”


    杜月如也說:“宋大少爺,你留下來吧!我心裏,一直把你當成女婿,可是你眼睛看不見,我不放心把思奇交給你,所以才逼著你們離婚的。現在,我隻能把思奇跟她的孩子都托付給你了,盛玄,他、他此時,一定恨透了我,都是我做的孽啊!”


    她過來拽我的手說:“思奇,你別哭,媽媽好好跟你講,你一定會理解,一定會理解的。我有病,家族遺傳病,所以嫁給你爸爸以後,很多年都不敢懷孕,後來是因為你爸爸跟、跟你叔叔爭奪家產,你爺爺奶奶又說要孫子,我這才想著搏一搏,如果是個男孩就好了,至少他不會遺傳這個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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