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什麽都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媽我一定要保護好,無論付出什麽樣子的代價。


    宋子馨推開我,不以為然地說:“得了吧,我要是想胡說,我還要等到現在啊?事情的嚴重性我比你清楚多了,我可不想盛玄去坐牢,更加不想我女兒沒有爸爸,我就說著玩的。”


    然後她就跟我抱怨說:“你說我怎麽那麽命苦啊?當初的盛玄多麽爽快的一個人,怎麽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我都煩死他了。”


    說著說著就擔心道:“你說盛玄不會真的跟我離婚吧!”


    我沒好氣地說:“你自己安分點不就沒事兒了!明知道他在乎他媽,你呢?非要惹他媽,你自己非要挑戰他的底線,別到時候真的離婚了,後悔都來不及。”


    子馨瞧著病床上的杜月如哼了一聲說:“哼?他媽?哎,我看盛玄也是個命苦的,遇見了這樣的嗎?你是不知道他身上有多少疤,大腿上被煙頭燙的疤痕到現在都看得見,你說小時候得下多大的狠手啊?你說哪有親媽這麽對兒子,我看他就是個愚孝,說什麽他媽都是為他好,你見過哪個媽為了兒子好,這麽虐待兒子的?”


    這些事情,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我表示有點驚訝,當父母的偶爾打罵兩下孩子,這並不是說不可以,但是用煙頭燙這也太誇張了吧!


    子馨怕吵著杜月如,說我們外麵說去,到了外麵就從包裏拿出煙來抽,我說:“你還要帶孩子,怎麽就抽起煙來了?”


    “壓力太大,不抽不行,現在宋氏裏也是一堆的破事,宋子明什麽都不管了,幸好還有阿俊幫著我,不然……”她跟我講現在經濟不景氣,這股子寒風一直吹,到現在都沒有停下來,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跟前幾年比起來差遠了,加上公司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情,現在宋氏的財力遠遠不如從前,所以她也沒得心思管別的了。


    “宋氏又遇見了什麽困難嗎?”


    “困難倒是沒有,就是從前都是人求我,現在卻變成我求人了,這滋味不好受啊!宋子明管著的時候,宋氏的工廠關了一大半,產品下了九成了,現在就著重幾個重要牌子生產,這樣倒了也是除掉了很多不必要的累贅,但是他又把大部分的錢都投到產品研發這一塊了,進來的錢少,出去的錢多。”


    我說子明這個想法挺正確的,現在不管是什麽,隻要說是國產的產品,無論是吃的,喝的,國民都不信了,我們必須有自己的自主品牌,不然主動權全部交到了別人手裏,隻是這個前期肯定是需要大量資金的投入。


    按著現在的國情來講,生意的確不太好做了,我看莫氏可能也收到了一定的波及,不然不至於到了用股份抵押貸款的時刻。


    說著她有對我說:“如果盛玄真為了這事兒跟我鬧,你要幫我說幾句好話,我有的時候特別的恨他,他做過多少讓我傷心流淚的事情,在他媽麵前我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委屈,但是我有的時候又特別的愛他,特別地為他心疼,不是我這個當老婆的非要讓他過得不快樂,是我,天生是這樣好強的性格,不喜歡低頭,不喜歡認輸,你們隻看到我自己這樣鬧來鬧去,並不知道我在背後受的委屈,我宋子馨不是個沒心沒肺沒血沒肉的人,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心裏頭明白……”


    她吐了一口煙霧,揚了揚頭,擦了眼角的淚痕說:“但是啊!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我鬥不過宋子明,也鬥不過他媽,我就隻能把氣都往他的身上撒,其實,我知道很多時候他都有護著我,但是我還是恨不得他什麽時候都護著我,如果真的走到了離婚這一步,我也不會太為難他,他得孝敬他媽,我也得孝敬我爸,我爸現在這個樣子,我不可能放著宋氏不管,回家來當什麽賢妻良母好兒媳婦,而且我也不是這塊料,總之,你告訴他,我知道很多事情是我對不起他,如果他能夠擔待,我們就繼續過,如果他忍不了,我也不怪他。”


    我也沒見過子馨這幅樣子,我說:“你怎麽突然說這些話?”


    子馨說:“我隻是突然覺得盛玄很可憐,我不想他因為我再煩惱,這幾天我就不回去,孩子跟盛玄,我就托付給你了,你要幫我好好照顧著。”


    我笑著她說:“你還真是放心啊?把盛玄跟孩子托付給我?你就不怕我趁機報複你啊?”


    子馨也是笑說:“我認識你這麽多年,如果我不知道你莫思奇是個什麽人,那就白認識你了,你比我要好,比我清高,比我善良,我做的那些事情,你都不屑做,莫說我跟盛玄還沒離婚,就算有一天我們離婚,你也未必會要他?孩子又是無辜的,你真要報複,你來報複我,怎麽會連累孩子呢?這麽長時間,你要真有這個心思,糖糖早就沒命了。”


    是啊,我清高,我善良,我不屑做你做的那些事情,所以我就要承受這麽多的痛苦嗎?


    子馨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還有你自己的身體,好好照顧自己。”


    盛玄這幾天都在忙我,都是我在醫院裏照顧杜月如,不知道為什麽總是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但是我又沒得什麽人去打聽莫氏到底出現了什麽事情。


    在杜月如住院的第五天,她的精神狀態也好多了,問我盛玄這幾天怎麽都不來看她,我說莫氏好像遇見了什麽事情,他在處理。


    突然接到了雲瑤的電話,我正要找她,但是擔心她會記上次的仇,不敢招惹她,她說:“思奇,公司出事情了,你來公司一趟。”


    我不想讓杜月如知道,所以就推說是朋友的電話,出了病房,我問公司出什麽事情了,雲瑤說:“公司在召開股東大會,董事會要重新推選董事長。”


    “為什麽?”


    “盛玄沒有跟你說嗎?盛玄跟宋氏合夥做泡沫股的時候套進去了很多錢,都是從關董那裏借的,後來買季東手裏的股份,又是一大筆開支,他現在已經不是股份最多的人了,那自然有人想要推選新的董事長了。”


    這麽大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可能是覺得事情跟我沒什麽關係,所以都沒人通知我吧!


    “那現在什麽情況?”


    “盛玄贏了,不過,他心情不太好,所以讓你過來,哦,他在辦公室裏,手機跟座機都關了,因為現在很多電話找他,他嫌煩,你自己過來吧!”


    雲瑤似乎的確是在記恨我,所以說話的語氣也很是不耐煩,我想著是該要去看看,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不是說他勝出了嗎?那麽這還有什麽不高興的呢?


    還要讓我過去?我也沒想太多,就給陸毅然打了個電話問是不是到底怎麽回事兒?陸毅然半開玩笑地說:“別提了,我看他這時候該躲起來哭了,在辦公室裏誰也不見,留下個爛攤子讓我來收拾。”


    “不是說贏了嗎?怎麽還是爛攤子。”


    “贏得不光彩,所以爛唄,你也別問了,問起來他更不高興。”我想看來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那我還真要過去看看的。


    至少我得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啊?我跟杜月如說我得出去一趟,讓家裏傭人過來照顧她,她問我什麽事情,我也沒說。


    前台的人認識我,但是攔住了我說:“大小姐,您預約了嗎?”


    “什麽時候我來這裏要預約了?”


    “這是雲助理交代的。”剛好雲瑤下來了,反駁說:“我什麽時候交代的?”那前台就不說話了,雲瑤說:“盛玄在辦公室裏等你。”


    我看她擰著包包,好像是要走了,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問題,解釋說:“我有點事情要出去一趟。”


    我也顧不上她了,就直徑去了盛玄的辦公室,門沒鎖,我直接就給進去了,卻沒看見盛玄,走到裏麵的更衣室才發現盛玄在裏麵的沙發上給睡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總是我看桌上放著酒瓶酒杯。


    我看他那副樣子,忙著去扶起他,我拍了拍他的臉說:“盛玄,你、你沒事兒吧!”


    他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朝著我問道:“我、我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要這麽對我?”他雙手拽著我的肩膀問道,好像醉著又好像醒著,他的力氣很大,捏著我的肩膀很疼,我說:“盛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盛玄也不回我,朝我吼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麽對我?為什麽?”


    我朝他喊了一聲說:“你發什麽瘋呢?我怎麽對你了?你閑著沒事兒喝什麽酒?喝酒就算了還耍酒瘋,你是覺得你喝醉酒做錯的事情還少是嗎?”


    我想起那一夜,雖然過去很久了,看到他這樣子,不由心有餘悸,盛玄這才清醒一點,瞧著我說:“思奇,是你啊?你怎麽來了?”


    我賭氣說:“我來看你死沒死?你閑著沒事兒,把自己喝得這麽爛醉幹什麽?”


    問到這裏,盛玄似乎一下就垮了,抱著我說:“思奇,你不知道,宋子馨、子馨她背叛了我,我還要怎麽對她好,她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跟她結了婚,我們生了孩子,我以為不管我們怎麽吵,在外麵我們總是一條心的,可是她卻背叛了我……”。


    宋子馨背叛了他?我聽著一頭霧水,盛玄說:“我知道,有的時候,我是對不起她,我是想跟她離婚,但是更多的時候,我都在想,她一個女人,把什麽都給了我,還給我生了孩子,我怎麽樣也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怎麽樣也要把這個日子過去,把這個家維持好,可是她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我感覺此時的盛玄很是脆弱,緊緊地抱著我,就跟個挨了欺負的孩子一樣,就在此時,門突然就開了,我抬頭一看,宋子馨就站在眼前,瞧著我們兩個笑道:“哈哈哈,莫思奇,我、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你聯合宋子明這麽來害我,你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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