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的9月30日,這一天我印象很是深刻,我與往常一樣,在寺廟的齋堂吃飯,阿俊與我講笑話說:“你說蚊子厲害,還是牛厲害?”


    “這還用說,當然是牛厲害了。”


    “錯,蚊子可以咬到牛,但是牛卻不能踩到蚊子,你說那個厲害啊?”


    我笑著說搞了半天這是個腦子急轉彎啊!我反問他說:“那你說說,貓厲害還是老鼠厲害?”


    阿俊也說:“當然是貓厲害啊?”


    “錯,老鼠會打洞,貓不會。”阿俊一臉呆萌,無言以對,宋子明隻是在旁邊笑,旁邊一桌有幾個僧人聽見了,也是笑了起來。


    “阿俊,你遇見了對手。”僧人們說阿俊總是用這樣的問題來考他們,通常被他頂得啞口無言,我算是為他們出了一口氣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數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兩種不同的物種本來就沒有可比性,現在被人頂著了吧!”宋子明教訓道。


    阿俊說:“我這不是為了博大家一笑嗎?”


    僧人們說:“功德無量,阿彌陀佛!”


    大家正高興著,卻聽見外麵有動靜,有人喊道:“這位先生,這裏是我們僧人的齋堂,外人是不得入內的,佛門清修地,先生要自重。”


    “不準外人進的佛門齋堂裏有女人吃飯,你還跟我說什麽清修地,跟我談什麽自重?閃開……”。


    待我回頭,隻見兩個僧人被人推了進來,緊隨著而來的是盛玄憤怒的臉龐,他喊道:“莫思奇,你給我出來。”


    我倒是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頓時手中的筷子都捉不住掉在了地下,他凶巴巴地朝我走過來,將手中一份娛樂報紙排在我的麵前,喝道:“你瘋了是吧?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我拿起那份報紙看了看,標題是“莫思奇離家出走,與神秘男子幽會”,而上麵的照片正是宋子明將紅花別於我耳後的情景。


    他側臉清秀如瓷,我含笑嬌羞,青山裏曲徑小路,兩岸紅花遍野,這可真是一副有意境的畫麵。


    而我脖子上帶著宋子明的塤蕭,他脖子掛著我的傳家寶,男才女貌、一對璧人啊!


    這畫麵美得不太真實了,盛玄扯著我的手說:“跟我回家。”


    “房子跟家不都給了你嗎?我還回什麽家?不是你把我趕出來的嗎?不是你叫我滾的嗎?你喜歡那個家,我給你了,你現在是想要做什麽?”我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是他的力氣太大,我根本就掙紮不了,幾個僧人攔都攔不住的。


    他如同被激怒的公牛絲毫不再講道理,拽著我的手都紅腫了,宋子明冷冷一聲命令道:“讓他們走……”。


    僧人們便不攔著了,盛玄便也不再那麽激烈地拽我了,宋子明說:“思奇,你先跟他回去吧,過幾天,我會派人去你們莫家下聘的,我們宋家是書香門第,你們莫家是富貴之門,我與你可容不得這些媒體來胡亂報道,壞了名聲,一切都得按著最隆重的禮節來。”


    這個寺廟是大寺,有著好幾百年的曆史,此處的僧人也都是得道高僧,管理也十分嚴謹,我們住的後山,基本上不會有遊客進去,何況,這照片拍攝的角度那麽好,那麽近,我想,這張照片的拍攝者肯定就是阿俊了。


    故此宋子明才會表現得如此鎮定,因為他早早悉知這一切,盛玄瞧著宋子明道:“宋先生,我們又見麵了,真是有緣分。”


    “是啊,你我有緣,你說我現在該稱呼你為妹夫呢?還是該叫你大舅哥呢?”宋子明饒有興趣地問道。


    盛玄似乎被這句話給氣著了,但是又不想表現出來說:“你叫我名字就可以,我覺得我未必能夠成為你的妹夫,你也未必能夠成為我的妹夫?”


    “你與宋子馨何等關係與我無關,我與思奇在談婚論嫁,你如果認她這個妹妹,我自然會認你這個大舅子,如果你不認她這個妹妹,那你便放開她。”


    宋子明說得風輕雲淡,盛玄卻是怒不可遏,冷冷回道:“宋先生是不是在這種地方呆久了,滿腦子都夢啊?談婚論嫁?你們兩個說了算嗎?”


    我頂嘴說:“我們說了不算,你說了算啊?”


    “你給我閉嘴……”盛玄正是一腔怒氣無處發泄,偏生我此時頂嘴,剛好挑動了他的那根神經,他抬手就朝我的嘴打了一下,他的手背就如同鞭子般甩在我的嘴巴上,頓時我就感覺鼻子裏有什麽流出來,抬手一摸全部都是血。


    阿俊怒道:“你怎麽打人啊?”


    “她是莫家的人,我作為她的堂兄,教訓一下不懂事的妹妹,與你們何幹啊?”盛玄喝道,阿俊還要說些什麽,不過宋子明已經攔住了他,他隻能憤憤不平地退下。


    “你說得有道理,長兄如父嘛!思奇的父母現在一個在監獄裏一個昏迷不醒,你這個堂兄,的確有資格管教她,不過我善意地提醒你,與其有時間在這裏教訓她,不如花點時間去請‘環保局’的人吃個飯。”


    這句話似乎正中盛玄的心思,他便不再多說什麽了,隻是拽著我朝外走,阿俊急切切地道:“少爺,就這樣讓他把思奇帶走?”


    宋子明說:“她本來就是莫家的人,回莫家沒什麽不對的。”


    我不知道宋子明在背後還做了什麽,但是我知道他所言的“環保局”一定是大有深意的,轉而一想,盛玄靠著“海底城”與“迪士尼小鎮”兩個項目讓莫氏集團翻身,也讓他自己在莫氏立威做大,如果環保局的人出來說這兩個項目汙染了環境,他這兩個項目就都開展不了了。


    高明!我暗暗在心中佩服著,盛玄將我推到了副駕駛位置上,我不願意,我說:“盛玄,你忘記了嗎?我說過如果有一天你想要我回莫家,我要你跪下來求我……”。


    “不想鼻血流幹淨,就給我乖點……”他絲毫不理會我的話,直接將我按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然後用安全帶係著我。


    我拿起了紙巾擦了擦鼻血,他在這種山路裏又是油門踩到底的一路狂飆,一直到了市內擁堵的道路上,他才迫不得已緩慢下來。


    他不理會我,我也不理會他,彼此不搭理,車內的空氣都要快凝固了,他很是煩躁地拍著方向盤,最後終於忍不住命令道:“從宋子明那裏把傳家寶給我拿回來。”


    “憑什麽,那是我的東西。”


    “那是爺爺奶奶傳下來的,不能給外人。”他凶我。


    我說:“他不是外人,他很快就是我的丈夫。”


    “你曾經說過會把它給我的孩子。”他吼我,剛開始我有點沒反應過來,想著我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突然又想起來了,那次去三亞,他給我變魔術的時候,他說他想要這個,我說如果他喜歡的話,將來我可以給我們的孩子。


    想起這件事情,我也怒火中燒了,我朝他吼道:“我說的是給‘我們’的孩子,那時候我天真的以為我可以嫁給你,我能給你生孩子……盛玄,你就非得提醒我,你當初是怎麽卑劣地欺騙我的感情嗎?你想要進莫氏,想要竊奪財產,你這麽聰明,多的是方法,你為什麽要對我做這麽不人道的事情?我每當想起自己曾經與你……”。


    我們牽過手、擁抱過、接吻過……甚至一起倒在了床上,那時候我還以為我對他沒有女人的誘惑力,我去跟宋子馨看那種不良影片,我穿得低胸裝,我塗著紅嘴唇,吻在他的臉頰上,我們甚至唇對唇的舌吻過。


    我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地插嘴,正如他當時所說的,我現在特別的惡心,可惜我沒得隨地吐痰的習慣,不然我能夠吐他一車。


    我想到這些就說不下去了,隻是感覺腦袋裏都是蜜蜂,嗡嗡嗡地叫個不停,難受極了。


    “是你非要追我。”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對於我的吸引,是因為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我天真地以為這是愛情。”


    “你說過不後悔。”


    “我說的不後悔,是不後悔愛上你,我覺得就算有一天,我們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在一起,好歹我們也曾經擁有過,也在烏托邦的愛情世界裏走過,但是,你明知道我們之間有血緣關係,根本就不能存在男女之情,你卻讓我越陷越深……縱觀天下,沒人比你更卑鄙。”


    任我怎麽罵他,他也不回嘴了,可見他內心裏承認自己的卑鄙行為,他跳過話題道:“可是你也不能因為我傷害了你,你就隨意找個男人嫁了,宋子明是什麽人物?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我當然比你清楚,一個跟我同命相連的人……”同樣是一個被第三者害得家破人亡的可憐人。


    “他就是宋家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你懂不懂?你嫁給他,你能得到什麽好?難道你覺得他一個瞎子能夠給你什麽幸福嗎?”


    盛玄大聲朝我吼,還指手畫腳、聲情並茂的,我聽見這句話十分的氣憤,眼睛剛好落在擋風玻璃前一個水晶擺設直接就砸在他的腦袋上。


    我喊道:“我不準你羞辱他。”


    幸好當時是堵車,車子沒有發動,我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總之我感覺盛玄整個腦袋就歪了,他急忙一手捂住被砸的地方,然後手一抬,上麵全部都是血。


    我當時有點嚇著了,感覺自己用力太大了,甚至還有點心疼,不過想著人家打我的時候可從未心慈手軟的,還不是一巴掌把我弄得鼻血直流?


    他盯著我看,鼓著一雙大眼睛,一副要吃掉我的樣子,我轉移視線,不聞不問,前麵的車子發動了,後麵的車也焦急地按著喇叭,他沒得時間處理傷口,隻能繼續開車。


    最後朝我道:“說實話,你想要嫁人,我很高興,我會風風光光地把你從莫家嫁出去,但是,宋子明他是個瞎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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