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淵回來的時候看到巫山女神正跟子墨在院子裏喝茶,他連敷衍也懶得,便直接進了書房將房門一關,再沒出來了。


    巫山女神麵上有點尷尬,便告辭走了。


    後來巫山女神又陸續給子墨送了幾回東西,又恰逢其時地跟荀淵偶遇過那麽幾回,但是荀淵對她的態度始終冷淡,巫山女神也不以為意,好像由始至終與她意氣相投的便是子墨,至於荀淵對她怎麽樣,她都無所謂。


    子墨因為與荀淵隻是名義上的夫妻,自然也沒有道理去要求他對自己的客人能和顏悅色。巫山女神去了幾次子墨他們的家後,對他們這對夫妻倒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荀淵對子墨的好,就算是個瞎子也看得出來,可是子墨對荀淵卻客氣有禮,真正做到了相敬如冰,巫山女神甚至發現他們是分室而居,這讓她驚詫不已,也欣喜不已。她曾經婉轉想要打聽,不過她發現子墨待她看似親近,可實際上卻刻意地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這天巫山女神又在日暮時分來找子墨,她不僅帶來了上好的美酒,還要借一件子墨夢寐以求的寶物給她,那就是上古遺物北鬥聖決。


    關於北鬥聖決子墨也隻是在古籍中曾經看過,是上古留下來的神器,既可以指引人走出迷障,又能探知方圓百裏之內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這個巫山女神,每次送的東西,都很合人的心意,讓人想要拒絕都難。子墨正為找不到妖王內丹感到煩惱,她就大方地借出巫山的鎮山之寶,這讓子墨在感激之餘不由得也多存了個心眼。


    正巧這天荀淵與彌羅天尊下棋說是不回來吃飯了,出於感激,剛好巫山女神又自帶了美酒,子墨便邀請巫山女神一起晚餐,巫山女神欣然應允了。


    等酒菜上桌,兩人相對痛飲的時候,子墨終於明白巫山女神之所以對自己這麽好,為的是什麽了。


    子墨雖然明白了,卻也懶得去拆穿她。畢竟為了今天,巫山女神這段時間以來處心積慮的也挺不容易。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她看在眼裏,子墨在心驚的同時又不得不佩服巫山女神心機夠深沉。


    不過北鬥聖訣確實是子墨目前最急需的東西,難得巫山女肯大方地連鎮山之寶也借給她,就是衝著這份情麵,子墨對於巫山女神接下來要做的事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巫山女神先她一步醉倒,子墨幾杯酒下肚之後雖然沒醉,卻真正倒了。子墨沒有想到巫山女神居然在酒裏下了三生無夢,她終究還是小看了這位女神。


    按說喝了三生無夢應該睡得十分香甜,也不知道為什麽子墨睡得卻一點也不安穩。盡管有心成全巫山女神那點齷齪的心思,但是子墨心裏卻挾著股鬱火煩躁得很。隻要她一閉眼,腦子裏便會自動浮出巫山女神跟荀淵翻雲覆雨的一幕,這讓她輾轉難安。


    連她自己都不明白,明明早就不再在意荀淵的一切,可事到臨頭心裏為什麽還這麽放不下。


    子墨閉著眼躺在床上,隔壁房間傳來一點一滴的響動都會讓她產生無限聯想,而那種種聯想,對她的意誌都是一種摧殘。就這麽僵硬地躺在床上半晌,最後還是她一咬牙給自己施了個術,這才睡死過去。


    這一睡也不知過了多久。確切地說,子墨是被咬得痛醒來的。


    痛感很明顯,但是她的反應卻有些遲緩。迷糊間子墨感覺到她的唇舌正被人以極其強勢霸道的姿態,毫不憐惜地索取吮咬,帶著一種隱約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宣泄著些微的恨意跟無奈,重重地磨輾著。


    子墨張開迷離的雙眼,觸目所及是一雙緊閉的星目,長長的睫毛在他眼瞼下投出一圈陰影,高挺的鼻梁正從她小巧的鼻子上磨輾而過,這是一張子墨再熟悉不過的臉,她嗖然一驚,瞬間驚醒過來。


    “怎麽是你!”


    子墨一把推開荀淵,語氣是少有的驚惶。


    荀淵先是一怔,隨即眸中的怒火再次席卷而來。他冷冷地問:“除了我,你以為還會是誰?”


    先前施術時子墨對自己下手委實有點狠,以至於她的意識到現在還有點混沌。


    捧著頭,將臉埋在手臂中哀嚎,“你為什麽會在我的屋子裏?荀淵,你個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麽!”


    “我對你做了什麽?你何不先問問自己串通巫山女神對我做了什麽好事!”


    荀淵出手如電,握著子墨的雙手將她托起來,語氣森冷。


    子墨怔了怔,終於從她施的那個術中恢複了幾分清明,想起來了。


    她跟巫山女神原本在一塊喝酒,巫山女神在酒裏給她下了三生無夢,以為她睡過去了,這才去了荀淵的房間紛紛揚揚下了一場巫山雲雨,眼看著時辰差不多了,這才將她送回房間。


    巫山女神這次在酒裏下的三生無夢委實量大了一點,導致酒的味道變得很怪,要不是有心成全,子墨真心不太想喝。不過她現在修為也不低,這點三生無夢還放不到她,無奈之下她隻得刻意裝睡,當然裝睡中的子墨也沒有錯過巫山女神幻化成她的模樣才離開的那一幕。


    至於巫山女神離開後又幹了什麽,子墨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就是用腳子頭想也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荀淵語氣中的怨懟頗深,子墨忍不住抬起頭來飛快地打量了他一眼。卻見他衣冠整齊,怎麽看也不像被人蹂躪過的樣子,心裏居然有些竊喜。


    這麽說巫山女神的沒有得逞……


    還沒來得及高興,子墨突然又有些擔心,既然荀淵沒有事,那有事的自然就是巫山女神了。


    想起至今消失得連毛都不見的乙女,子墨忍不住顫顫兢兢地問了一句:“巫山女神呢!你把她怎麽樣了?”


    荀淵握著她的手臂一緊,差點將她的手骨都捏碎了。因為疼痛,子墨開始奮力掙紮。


    她的反抗再次挑起了荀淵的怒意。他的呼吸又變得粗重,壓抑在心裏絕望讓他變得狂怒。


    更緊地扼著子墨的雙臂,荀淵語氣森冷,“你隻關心我把她怎麽樣了,難道就沒有想過,你這樣一次又一次地折磨我,我也會痛的麽!你感覺不到我的心會痛嗎?你現在不是有心嗎?你怎麽會感覺不到!”


    荀淵會不會心痛她不知道,但是原以為不再在乎的子墨,現在心髒卻一抽一抽地痛得厲害。


    這種感覺自從她重塑肉身之後,每次跟荀淵發生爭執便會出現,她都習慣了。但是她不會告訴他,也不願意承認自己還會為他心疼。


    自知無法掙脫荀淵的扼製,子墨索性不再掙紮。她望著荀淵,目中滿是嘲諷,“我為什麽要關心你的心痛不痛!忘記我們是什麽關係了嗎?你若心痛,我不是應該更高興那才正常嗎!”


    荀淵重重地閉上雙眼,一直冷冷地看著他的子墨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太陽穴在突突地跳動,他手上的勁道又加大了幾分,子墨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快要斷掉了,但是她倔強地咬牙堅持著,一聲也不吭。


    “我知道你恨我,在你父親跟妖族的事了結之前,我說過,你可以打我罵我甚至於殺了我解恨。但是,你怎麽可以這樣一再羞辱我!我不是你隨手可拋的物件,更不是你可以隨意送人的禮物。阿離,你怎麽可以如此踐踏我的真心,一而再,再而三地用這種方式折磨我。我受不了!”


    荀淵的表情很痛苦,聲音也漸漸變得高亢,子墨居然有點被嚇到了。


    直直地望著子墨,荀淵目中漸漸有了絕望後的決然,“既然我無法抹煞你對我的恨意,那就恨吧,怎麽著也比現在無動於衷要強是不。子墨,從現在開始,我不再退讓!”


    說完他不由分說地將子墨再次按回懷裏,攜著濃濃的怒火跟絕望,直接而幹脆地親上她的唇。


    子墨在一怔之後又開始拚了命地掙紮,用腳踢,用手去抓,有牙咬,竭盡所能。荀淵到底修為在她之上,隻用一隻手就輕易而舉地將子墨兩隻手固定在她頭頂,他另一隻手強勢地托著她的下顎,讓她無法躲避他的索取跟給予。


    他壓製著她的反抗,強勢地索取著她的甘甜,動作狂暴卻又不失溫柔。他的吻帶著灼人的溫度,像要融化子墨心裏所有堅硬的壁壘。


    子墨又驚又怒,惶然失措間帶著濃濃的恨意,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兩人糾纏著的唇齒間瞬間充盈著血腥的味道,荀淵悶哼了一聲,卻固執地怎麽樣也不肯放手,他明顯變得急促的呼吸伴著子墨的慌亂,倆人相擁著滾倒在榻上。


    一切都失控了。


    子墨從來沒有見過一向淡然冷靜的荀淵像現在這樣狂亂而急切,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栗著,這讓子墨感到很羞恥。


    她在迷失跟清醒之間飽受煎熬,就在她想放棄掙紮,就這麽沉淪的時候,大婚之日荀淵手舉她父親內丹那鮮血淋淋的一幕突然浮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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