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鳳柒蒼白下來的臉色,杉玥拍了拍鳳柒的肩膀道:“他現在可是旭晟,不是六年前的病秧子,放心吧,不會有什麽危險的,你呀,好好像母皇學學什麽叫做高姿態,要知道輕易得手的東西總是不會令人珍惜,這次的事件如果輕易原諒,旭晟一定會認為柒柒很好說話,哄哄就好了,以後還不得把尾巴翹到天上去?”


    鳳柒很快就沉下心思來,就聽鳳麒抓著鳳柒的衣角問:“娘親娘親,爹爹會不會有危險?”


    鳳柒低頭安慰道:“危險到是不至於,最多受點傷,沒事,娘親醫術高超,會救你爹爹的。”言下之意是不去禁地找旭晟,任由他自生自滅了。


    鳳麒嘟起嘴,不過他也不會同情旭晟的,畢竟爹爹弄丟了娘親,是該受到一點教訓。


    鳳柒又摸了摸鳳麒的小腦袋,轉頭對杉玥道:“三哥,綺悅姑娘真的沒跟你一起回來?”話題再次繞回道杉玥身上,惹的杉玥一陣尷尬,他深知鳳柒的個性,於是幹咳一聲道:“她不是鳳凰穀的人,怎麽可能進得來,我已經安排她在附近的村落裏生活,相信過不了多久她也就忘了我。”


    鳳柒眸光流轉,她可是將杉玥臉上的不自然都盡收眼底,她咯咯一笑道:“三哥,你是覺得她是凡人配不上你啊?”看了看杉玥不自然的麵色,鳳柒又道,“三哥剛剛是不是跟她見過一麵?”


    杉玥麵色更白了些,趕緊澄清道:“柒柒,休得胡說,我跟她隻是朋友關係,我去看看她近況也很正常。”


    鳳柒挑挑眉,對杉玥的這通解釋不置可否。


    鳳麒也插了一句:“三舅舅,剛剛那個糕點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位姑娘做的,真好吃,”搖著鳳柒的袖子,“娘親娘親,我喜歡吃甜點,你把那位姑娘請進穀裏,讓她天天給我做糕點。”


    鳳柒眸光一閃,真是她的好兒子,她想要做什麽都能猜到。又摸了摸鳳麒的腦袋說:“好,娘親就把那位姑娘請進穀裏,每天給你做糕點。”說著轉眸看向杉玥,意思是:你看著辦吧,不是我在搗亂,是鳳麒想吃糕點,他可是你親侄子,這點小小的心願也不難辦到。


    杉玥歎了一口氣,“柒柒,人我可以帶來給你,你可不能在她麵前亂說話,她臉皮薄,經不起你的調侃。”


    鳳柒的嘴角一抽,笑道:“放心,同為女性,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我不會做什麽的。”


    杉玥離開,鳳柒帶著鳳柒去給鳳皇請安。昨夜下過一場雨,空氣也是濕漉漉的,鳳柒到時,就見鳳皇倚在窗邊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神情有些落寞和淒涼。


    “母皇。”“祖母。”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也拉回鳳皇飄遠的思緒。


    鳳皇轉頭,看到鳳麒臉上立即堆起一臉慈善的笑,對著鳳麒招手道,“好孩子,快到祖母這邊來。”


    鳳麒很聽話的走了過去,鳳皇抱起鳳麒坐在自己腿上,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話,鳳麒很聰明,鳳皇問什麽,他就答什麽,語氣軟軟糯糯,很乖巧的樣子逗得鳳皇眉開眼笑,剛剛的抑鬱也一掃而空。


    鳳柒也在鳳皇身邊坐下,笑著看祖孫互動,也不插話,氣氛倒是顯得很溫馨。


    半晌後,鳳皇轉頭看向鳳柒,拉起她的手說:“母親當年帶著三兒離開,將一堆爛攤子丟給了你,也沒告訴你軒轅辰羽就是旭晟的事,讓你找他找了整整六年,你可是怨我的?”這一刻的鳳皇沒有了高高在上,隻是一個平易近人的普通婦人。


    鳳柒搖搖頭,“母皇當年不是不想告訴我真相,而是不能說吧,若你說了,說不定暴怒的我還指不定做出什麽事情來,閻王府我都闖了,師父也被我殺了,天山也因我而散,妖宮也被我給毀了……那時失去理智的我,若是知道軒轅辰羽就是我的未婚夫,被拋棄的羞辱感浮上心頭,加上一把天火燒了鳳凰穀,或許我會不管不顧的鬧到天庭去,說不定還會大鬧天宮,到時場麵弄僵了,誰也沒好過。”


    回憶起往事,鳳柒的表情顯得很平靜,這是經曆過大起大落練就出來的沉穩,“母皇當時也是為我著想,才沒有告訴我真相,你走得那麽急,將這一堆爛攤子留給了我,我當時隻有一個想法,我要支撐起這個家,等到母皇和三哥回來之時,鳳凰穀還是原來的鳳凰穀。”


    鳳柒:“是這些信念支撐著我沒有輕易認輸,恰巧那時花精也告訴我,我懷孕了,那時我就再想,即使找不到軒轅辰羽,但還有這個孩子在我身邊陪著我,再苦都要熬過去,雨後總會天晴,嚴冬到盡頭,春天也不會太遠……”想著想著,她苦澀一笑,“最難熬的日子是花精,茉莉,還有鳳麒在我身邊,他們就是我的家人,我唯一的支柱,隻是我沒想到,花精會以那樣的方式消失在我生命裏,我多麽希望他可以像往常一樣,穿著紅衣站在穀口的一棵大樹下等著我回來……”


    鳳皇知道鳳柒受了太多的苦,這些苦她一直壓在心裏沒人訴說,如今以這樣的方式說出來,也是一種解脫。


    鳳柒說了很多,六年的育兒經曆,還有如何重建鳳凰穀的,說道墨淺溪時,鳳柒的眼眸裏又閃著一絲淚光。


    鳳柒望向鳳皇,聲音艱澀的說:“母皇,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很多事情?那把劍割破他的喉嚨,血花濺在我的臉上,我感覺恍如昨日。”


    鳳皇的語氣沉了沉問:“柒柒,你是說墨淺溪為了救你一心換心,以血換血,那他豈不是危在旦夕,沒幾天可以活了?”


    鳳柒搖搖頭道:“我知道後心裏很難過,就將那顆九轉還魂內丹給了他,旭晟給我的這顆年數更加久遠純厚,他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隻要靜養數日就可痊愈,我隻是沒想到……”


    鳳凰追問:“沒想到什麽?”


    鳳柒:“沒想到紫凝會帶著旭晟來捉奸,她在蠟燭裏做了手腳,想要陷害我和墨淺溪有染,可惜的是,我並沒有隨她的意,她心裏指不定有多恨我呢?還有那個膽小怕死的夢淺,她沒有交出內丹,也被旭晟趕出太子府,她正想著要報複我吧!”


    鳳柒將目光投向玩轉珠子的鳳麒,眼淚多了擔心,鳳麒成了她的弱點,自上次弄丟鳳麒後,她一直很自責,更怕有心之人伺機要陷害鳳麒,明劍易躲,暗箭難防。


    鳳皇也看出鳳柒的擔憂,寬慰道:“別擔心,鳳麒就留在我身邊,就是拚了這條老命我也護他周全,你下一步有什麽打算?”


    鳳柒嘴角含著一抹冷笑,轉頭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聲音冷冷的,“她們以為,流光雪琴已毀,我沒有神器護身,就可以隨便捏圓搓扁,母皇,我懂得分寸,放心吧!人不犯我,我絕不犯人!”


    荒草萋萋,隨風搖曳,發出淒涼的聲音,烏雲滾滾堆積在天際,幾道閃電從雲端顯現,隻聞四周傳來淒淒哀哀的鬼哭狼嚎聲。


    夢淺站在荒涼的亂草叢,聽著風裏的嗚咽聲,雙腿有些虛軟,她深呼吸了幾下,定了定神,抬頭望向積壓成裙的烏雲,雙手抱臂,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這裏是一處禁區,四周荒無人煙,她在這裏找了好久,還是沒有看到一座塔,不由的有些心急起來,咒罵道:“紫凝這個騙子,這裏哪有什麽鎮妖塔,我看到的就是一處荒山!”


    風聲嗚咽中,夢淺纖瘦的身影在瑟瑟發抖,她警惕的環顧四周,想著都到這裏了,還是再找找,目的地或許就在前方。


    夢淺停下腳步,她感覺自己邁不開步子,抬手摸了摸,果然觸摸到一道透明的結界,看來隻要破除結界,她要找的人就在前方不遠處。


    夢淺心下大喜,終於找到了,之前的煩躁感也在瞬間消失,抬手解開結界,即使再繁瑣的結界對她而言,都是小菜一碟,不足為懼。


    不過此處既然是禁地,所設的結界自然非尋常的,夢淺廢了些功夫破除,隻見一道白光閃過,眼前的荒草叢中出現一座七層寶塔,塔身是用黑鋼岩所砌,堅硬不可摧,遙望塔身散發著詭異的綠煙,令人膽寒心驚。


    夢淺走了幾步站在塔淺拱手道:“天山掌門夢淺拜見前輩。”


    夢淺的話音落,就聽塔內傳來嗤笑聲,“天山掌門,老夫聽說天山以為荒山,不知夢淺仙子是怎麽打理的?如此名不負其實,何以有臉拜見老夫?”


    夢淺冷汗,心想:老匹夫,你都壓在塔下千年了,沒臉的那個是你,脾氣還那麽不好,還想不想重見天日?


    夢淺斟酌了字句道:“前輩,你都被壓在塔底一千年了,我是第一個進來陪你聊家常的,趕走了我,你要等到下一個,就不知要過去幾個千年……”


    夢淺的話一落,裏麵沉默了一陣,隨即傳來一個壓抑的聲音:“你來找老夫也沒好事,當年你為了將我鎮壓在塔下可是九死一生,怎麽,現在良心發現,想要放了我?”


    夢淺的眸色漸漸冷凍下來,好半天才說:“不,不是良心發現,我隻是覺得改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她身形一起,朝著開著的塔窗飛去,窗口有些高,在第三層,最底下的兩層是沒有窗戶設計,根本就是暗無天日的場所。


    夢淺站一片鬼火漂浮的第三層,此塔雖然為三層,最上麵的四層空無一物,而第三層越往下,妖的等級就越高。


    夢淺抬手一招,手裏已經多出一條白綾,她在鬼火中穿梭著,白綾如水蛇般將鬼火打成一個個光球,朝著第二層飛去,將鬼火全部收服,夢淺又等了一會,才往下走。


    第二層傳來柴火燃燒的劈啪聲,因為是鬼火,這樣說道聲音回響在樓梯裏,顯得各外的詭異陰森。


    等夢淺來到第二層時,鬼火已將那些妖燒得隻剩下白森森的骨頭,空氣裏漂浮著一團團黑色的厲鬼,張牙舞爪的朝夢淺所在的方向撲過來……


    夢淺冷笑一聲,抬手袖中帶風,黑色厲鬼似身不由己的朝著她的袖子裏鑽去,夢淺的冷笑聲越來越響,聲音在黑暗的塔層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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