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白衣男子的瞬間,鳳柒的腦海裏浮現一句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眼前這個男人長得真好看,是我見過最從容不迫,最優雅,最溫潤如玉的男子,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毛病,隻有閃亮的優點!


    白衣男子微笑,嘴唇輕啟,吐出四個字:“在下如風。”


    風一樣的男子,鳳柒眉頭一皺,隨即想到這或許隻是一個別名,而非他的真名。


    如今她才知道,夢裏的那個男人他叫如風,他就是她的師父墨淺溪!


    這個男人也同樣折了一根柳條與她對決,然後將她打得落花流水,毫不憐香惜玉。


    直到武林大會結束,鳳柒還在因為這件事耿耿於懷,那麽好看的男人居然對她這個大美人如此粗魯,她是被狠狠摔下擂台的,當然,她沒有跌倒而是穩穩的站著台下。


    墨淺溪沒走過一個地方,鳳柒都會跟在他的身後,踩著他的腳印,看著他的背影,這種行為很幼稚,卻又感覺無比甜蜜。


    鳳柒被蜂湧而來的回憶糾纏而傷感時,另一邊,冰城外,軒轅辰羽低頭看在攤在地上不能動彈分毫的陳公朗,笑道:“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救你,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


    陳公朗額頭直冒冷汗,那是被軒轅辰羽的低氣壓給震懾的,他沒有死在鳳柒的劍下,真是他的不幸。鳳柒生氣了頂多給他痛快的一刀,他的魂魄到時再找一個軀體寄付,就又是一條好漢;隻是眼前這位笑容無比燦爛的軒轅辰羽,總讓他覺得渾身發毛,感覺惹怒他的下場會不得好死。


    陳公朗吞了吞口水,然後慢吞吞的吐字:“隻要我回答了你,你就會放過我?”該死的!四肢的麻痹什麽時候才可以過去啊!


    軒轅辰羽雙手環胸,很認真的點點頭,“剛剛你跟柒柒都說了什麽?你一直叫她柒公主,怎麽知道她的身份?”


    陳公朗老老實實的回答:“剛剛我隻是告訴她一個真相而言,是她不願意接受現實,受了些刺激。”


    軒轅辰羽的雙眸微冷,“什麽真相?”


    陳公朗笑道:“當然是關於她為什麽會失憶的,她是鳳凰族的柒公主,她的母親曾與天帝有過一段宿緣,天帝為了報答恩情,就定下婚約,將來成為太子之人必娶鳳皇之女,以結秦晉之好。可惜鳳皇的大女兒早已另嫁他人,自然成不了這門親事,唯一未嫁之人就剩下鳳柒公主。”


    軒轅辰羽靜靜的聽著這如傳說一般的故事,他也聽茉莉說過鳳柒是有未婚夫的,沒想到她的未婚夫來頭那麽大,居然是天上的太子,如今她成為她的女人,倒是他有些癡心妄想了。


    陳公朗繼續說道:“鳳柒公主漸漸長大,可她天性頑劣,喜歡惹是生非,就是這樣一個惹是生非的公主邂逅了一段情緣,這個男人成了她此生的劫……這個男人正是墨淺溪,鳳柒的師父。”


    陳公朗打量著軒轅辰羽麵無表情的臉,心裏冷笑:不好受吧!聽到自己喜歡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曾經曖昧不清,那兩個男人,一個是鳳柒的初戀,一個是她的未婚夫,換做哪個現任,聽這些了都會嫉妒和不爽,想要讓情敵徹底消失在自己眼前。


    陳公朗笑道:“墨淺溪就是鳳柒公主的初戀情人,這讓她的未婚夫知道了,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她的未婚夫約鳳柒公主出來,兩人坐在一隻雕上,可惜最後不歡而散,鳳柒公主會失憶就是被人從高空推下的後遺症……”


    軒轅辰羽麵無表情的看著陳公朗,對於他說的這個惟妙惟肖的淒美愛情故事不置可否,半晌後,軒轅辰羽問:“你又怎麽會比柒柒這個當事人還要清楚整件事情?”


    陳公朗哈哈一笑,“在人界自然沒有這樣的傳言,天界和妖界都將這件事情當做茶餘飯後的議論話題,而且……我也就著整件事情調查了一下,這才知道一直追著墨淺溪跑的女人就是傳聞中的柒公主。”


    軒轅辰羽幽深的眼眸裏星光流轉,他盯了陳公朗一眼,隨即朝冰城走去,臨走前還不忘給陳公朗身周設下一個結界,防止他因為某些原因跑掉。


    陳公朗衝著軒轅辰羽的背影破口大罵,說好的要放過他,給他設下結界又是什麽意思,他不要這個隱形的牢籠。


    軒轅辰羽走了幾步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陳公朗,笑道:“我說過放過你,並沒有食言,我的意思……放過你的命,可沒說放你走。”


    陳公朗磨牙,要不是他身上的麻痹還沒有退去,他一定跳出來跟軒轅辰羽打個三百回合才罷休!


    軒轅辰羽回到冰城,那八卦陣已經被鳳柒破解,他隻好四處尋找鳳柒的身影,時間就這樣在指尖流走,當他終於穿過一座冰橋看到站在一麵鏡子前的鳳柒後,臉上的欣喜瞬間凍結……


    那隻是一麵鏡子不是嗎?為什麽墨淺溪會從鏡子裏走出來,將鳳柒擁入懷裏,如同擁著一件失而複得的寶貝。


    軒轅辰羽的心在那一瞬間破碎,他站在原地,任憑風吹亂他的頭發,吹亂他的思緒。


    鳳柒緩緩的抬起頭,剛剛真的很冷,感覺渾身僵硬,連身體的血液跟著被寒冷凝固。就在她抱著雙臂牙齒不停顫抖時,一道白光閃過,墨淺溪就這樣飄飄然的站在她麵前,溫柔的抱著她,用自己的身子為她取暖。


    一直過去好久好久,鳳柒才從恍惚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她迷惑的看著眼前溫文爾雅的墨淺溪,不太確定的詢問:“師父,你怎麽會在這裏?”師父應該在他的日月閣裏,怎麽會如此神奇又湊巧的站在她麵前?


    墨淺溪撫溫柔的撫摸鳳柒的長發,歎息道:“本來是在日月閣,突然感覺大地震動了一下,覺得有些怪異,就過來看看,沒想到就看到你在這裏,還冷不冷?”


    鳳柒搖搖頭,剛剛她隻是被往事困擾,心裏難受的慌,不知道要如何麵對。在墨淺溪出現的瞬間,似乎所有的陰霾都被驅散,她不願去想態度過去,隻想好好的活在當下。


    墨淺溪轉眸看向冰橋的方向,像似才發現軒轅辰羽僵硬的站在那裏。


    鳳柒也順著墨淺溪的目光看向冰橋,橋上空空的,沒有半個人影,不由有些許失落。


    鳳柒:剛剛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麽我覺得軒轅辰羽就站在哪裏?!


    將鳳柒送回到望月峰,墨淺溪才離開,臨行前,他說:“柒柒,睡一覺吧,看你似乎很累。”


    鳳柒點點頭,她是該好好睡上一覺,她神情倦怠,麵色蒼白,如同經曆了一場又一場噩夢。


    鳳柒關上房門倒頭就睡,很快就進入夢鄉。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著以後,原本離開的墨淺溪悄無聲息的站著她床前,望著鳳柒甜美的睡顏,墨淺溪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他喃喃自語:“柒柒,若你知道真相,你會恨你嗎?我已經回不了頭,就算你會恨我,我還是會這麽做……”


    墨淺溪走出鳳柒房間,就看到院子裏一身血衣的軒轅辰羽,他將手中長劍當作自己唯一的支撐點,不讓自己搖晃的身子倒下,他的目光冷冷的凝視著墨淺溪,嘴角是在笑,笑容有些苦澀。


    鮮紅的血在他白淨的衣擺上綻開一朵朵妖冶的紅花,觸目驚心,墨淺溪眸色很平靜的看著軒轅辰羽,絲毫不意外他會渾身浴血,傷痕累累。


    “墨掌門,你怎麽會從柒柒的房間裏出來?”軒轅辰羽質問,隻是他的聲音有些虛弱,與其說是在質問不如說他在喃喃陳述一個事實,一個鳳柒可能出軌的事實。


    墨淺溪沒有回答軒轅辰羽的問題,去不痛不癢的詢問:“你的傷勢似乎很嚴重……”


    軒轅辰羽黯然了眸子,想著自己因該相信鳳柒,她不會背叛他,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


    軒轅辰羽捂著胸口,盡量平緩呼吸,“我沒事,謝墨掌門關心。”


    墨淺溪很上心的叮囑道:“最近山中不大安全,沒事就不要亂跑,好好養傷吧!”說完扔給軒轅辰羽一顆療傷丹藥,這才拂袖離開。


    直到墨淺溪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軒轅辰羽才緩步朝鳳柒的房間走去,看到床上安然入睡的鳳柒,他才鬆了口氣。


    軒轅辰羽:他似乎一直沒有放棄過鳳柒,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的那波妖兵,是不是墨淺溪安排的?


    靜靜的看了鳳柒一眼,軒轅辰羽才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房間,他在門上設下一層結界,不想自己的鬼樣子被鳳柒看到,怕她心疼擔心。


    一覺睡到自然醒,鳳柒緩緩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摸了摸自己的身側,涼涼觸感讓她不由的皺起眉頭,這些天與軒轅辰羽同床共枕習慣了,驟然發現他不在身邊,心裏頓時空落落的。


    鳳柒:昨天我也是昏了頭,隻想著自己的心情,忘了軒轅辰羽,他會不會又生氣了!


    想到這,鳳柒趕緊披衣下床,換上一套清爽,衣服後去找隔壁房間,望著發著藍光的緊閉的大門,鳳柒的心又是一沉。


    白色的結界其威力是最弱的,顏色越深,結界越不好破解,也由此看出設下結界之人的修為。


    喊了幾聲都沒有聽到軒轅辰羽的任何回應,鳳柒提高聲音喊道:“軒轅辰羽,你在房間裏嗎?”


    好半天才聽到軒轅辰羽虛弱的聲音傳來,好似累極,又好似剛睡醒,“柒柒,我在閉關,沒事不要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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