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你……你闖大禍了!”女掌櫃的話似有魔力一般回蕩在空氣裏,一遍又一遍。


    芸昕聳聳肩,其實,她也不想惹事生非的,可事情總愛惹上她,禍來得太快,想擋也擋不住啊!


    芸昕挺直腰背,理直氣壯道:“大禍還是小禍的自然有人扛著,我管她是什麽來頭,屆於本姑娘心情好,就不計較了!”拿起一側的裙子,在女掌櫃目瞪口呆下,頭也不回的朝裏屋走去。


    兩個侍衛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裏看到一絲無奈,善後這件事似乎就是交給他們來做的,看看倒在地上的梅紅紗裙女子,雖然芸昕沒有對她怎麽樣,卻言語攻擊了對方,這事估計不會善罷甘休,他們瞬間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這位可不是個善茬,雖算不上皇親國戚,她是太子妃上官玉婷有些交情的,她自稱是太子妃的閨蜜,人稱毒舌婦的謝三娘。


    謝三娘最大的愛好就是八卦雞毛蒜皮,與人鬥嘴吵架,年芳二八已經嫁過一次人家,就因家長裏短的小事與夫君小則大吵一架,大則摔鍋砸碗,成親不到一年被夫家休回家。


    休回家不到一年,她就用那張巧舌勾搭上戶部尚書,她的性子自是不甘做一個小小的妾室,於是年有五十的戶部尚書購得一處宅子,將她金屋藏了嬌。


    她這一年也見不得戶部尚書幾次麵,聚少離多,愛情才能保持著新鮮感。


    戶部尚書也特別會哄女人,甜言蜜語,金銀珠寶將她哄的眉開眼笑,女人一生求的就是有個男人可以把你寵成寶,即使沒有正妻風光,她也在期盼著自己有天能鹹魚翻身。


    女掌櫃走到昏迷的謝三娘身邊,推了推她的肩膀,她以為對方就這樣昏死了過去,沒想到謝三娘突然睜開眼睛,嚇得女章櫃跌坐在地上。


    謝三娘的眼裏已燃燒氣熊熊怒火,她的意識從一片恍惚中回歸現實,這才感覺到自己的手指一陣一陣的抽疼,忍不住罵道:“殺千刀的,居然敢傷老娘,老娘今天就讓你下地獄去見閻王!”


    謝三娘拒絕了女掌櫃的攙扶,顧自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憤怒的目光掃視了四周,並沒有看到芸昕的身影,隨即將目光掃向裏屋,這個房間專門供人試衣所用,怒道:“你以為你躲起來,老娘就找不到你了?”


    望著那緊閉的房門,謝三娘麵露凶光,她也不是吃虧的主,餘光掃到放在櫃台上的繡花盒,那裏正插著一把紅色的剪刀,她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決絕,拿起剪刀就朝裏屋衝去。


    看到謝三娘發狂的樣子,老板娘和兩個侍衛不由的變了臉色,兩個侍衛互去一眼,身子一閃就來到裏屋房門前。


    謝三娘怒道:“閃開,我可是太子妃的人,你們攬著我,我就去太子妃那告狀,說你們非禮我。”


    兩個侍衛麵色一僵,打量著咄咄逼人的謝三娘,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就在兩人呆愣之際,謝三娘已經到了房門前,她抬腳已經踹開裏屋的房門,他們想要阻止還是慢了謝三娘一步……


    帶著憤怒的火焰,房門自然禁不起踹,很快就打開來,老板娘疾步上前拉住謝三娘的胳膊,開始好說歹說的勸解,希望失去理智的謝三娘能平心靜氣下來。


    謝三娘的火氣一上來,自然是不管不顧的,甩開女掌櫃的手,麵目都氣到扭曲,“走開,我要讓那村姑見見顏色。”


    兩個侍衛從門口朝裏屋張望,房間裏很簡單,一目了然,然爾,紗簾飄動的房間裏並沒有芸昕的身影,那扇敞開的窗戶告訴他們,某人已經逃之夭夭了!


    侍衛很黑線,沒想到芸昕搞那麽大的陣仗,就是為了這一刻的逃跑,兩人一前一後的躍窗而出,留下抓狂咆哮的謝三娘和軟言軟語相勸的女掌櫃。


    太子府,軒轅澈正擁著上官玉婷吃著西域進貢的葡萄,這是門衛匆匆來報說私衣坊的掌櫃與謝三娘求見。


    軒轅澈對於這兩人並沒有什麽好感,揮揮手手說:“本宮身子不適,將那兩人趕出去就是,打擾太子府的清靜。”


    恰巧這時,派去保護芸昕的一個護衛火急火燎的趕回,跪在軒轅澈麵前說有事稟告。


    軒轅澈當下就黑下一張臉,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芸昕要麽出事了,要麽闖禍了!


    軒轅澈突然有一種感悟,他帶回了芸昕,同時也帶回一堆麻煩!


    看著軒轅澈對侍衛使力個眼色後相繼離開的背影,臨走前還不忘對上官玉婷說:“出了點事,本宮要去處理一下。”說著急匆匆的離開。


    上官玉婷目送軒轅澈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眼眸裏閃過一絲異樣,心裏已經浮現一股不好的預感,女人的直覺總是最敏銳的,尤其是今天的軒轅澈異常的漫不經心,剛剛抱孩子的時候也是那麽的敷衍,他絕對有事瞞著她!


    想到這,上官玉婷眉頭蹙起,她一揮手,立即有侍女走到她身邊,她在侍女耳畔說了幾句。


    侍女很快退了出去,沒多久就帶著謝三娘和私衣坊的掌櫃來到上官玉婷麵前,兩人向上官玉婷行了個禮,在上官玉婷的示意下才入座。


    看到謝三娘黑著一張臉,上官玉婷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她們在沒嫁人之前是最要好的閨蜜,卻有一雙無形的手將她們的友誼就是阻斷。


    說起來也是謝三娘被夫家回娘家後發生的事……


    謝三娘被夫家休回家,心裏總是梗著一口氣,她便時常找上官玉婷解解悶,這一來二往就成了太子府裏的常客,謝三娘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看到風度翩翩,豐神俊朗的軒轅澈後被迷得神魂顛倒,來太子府找上官玉婷敘敘舊是假,想要多看軒轅澈幾眼才是真。


    這樣的機會很快就到來,上官玉婷感染了風寒,謝三娘就在太子府住了下來,理由是要照顧虛弱的上官玉婷,並趁著上官玉婷臥床不起,爬上軒轅澈的床。


    軒轅澈本就對送上門的女人沒有什麽抗拒心裏,更何況上官玉婷妒忌心太重,他的幾個通房侍妾莫名失蹤不少,他自然知道那些失蹤的女人其實已經死了,他也就不再太子府裏找女人,更多的出外麵找,家花雖好,可野花更誘人。


    軒轅澈自然知道謝三娘的心思,想著拿謝三娘來壓一壓上官玉婷的風頭也不錯,兩人正卿卿我我之際,帶病的上官玉婷突然闖進房間,麵色蒼白的站在兩人麵前,也順理成章的打斷了這樁“美事”。


    謝三娘被閨蜜洞穿了心思,自然沒臉在太子府待下去,這才灰溜溜的走人,之後走投無路的謝三娘才巴結上五十有餘的戶部尚書,她與上官玉婷之間的聯係也就這樣淡卻了。


    思緒回歸現實,上官玉婷端著一杯茶,冷眼瞥著謝三娘,冷嘲道:“好久不見,這三年不見,三娘怎麽就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謝三娘穿著玫紅色的紗裙,氣質雖然不及上官玉婷高貴,但有種女人的嬌媚,一個眼神就會讓男人神魂顛倒的風情,隻是這樣的韻味更顯得庸俗可賤,更何況謝三娘現在是一個情婦的身份。


    謝三娘知道,以上官玉婷的度量,自然還在為三年前她勾引軒轅澈的事情耿耿於懷,這也不能怪她,誰叫她夫君那麽優秀,是個女人就想要主動投懷送抱,期盼飛上枝頭變鳳凰,沒有她,還是有無數女人如飛蛾般前仆後繼。


    謝三娘不理會上官玉婷的冷嘲熱諷,她今天來太子府的確是為了見上官玉婷,自從兩人絕交後,她若說來見太子妃,就會被阻隔在門外,她隻能拉上私衣坊的掌櫃一起。


    謝三娘在經曆了那麽多挫折後,也懂得了不少事理,嘴角含笑道:“太子妃,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是關於太子殿下的,不知你是不是想聽?”


    上官玉婷握著杯子的手驟然一僵,手指抖了抖,幾滴茶水從杯子裏溢了出來。


    上官玉婷深呼吸一下,才平複心中翻湧的情緒,淡淡的看著謝三娘,裝作一副不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上官玉婷:“三娘,你的話有幾句真,幾句假?”


    謝三娘早就知道上官玉婷對她已經不信任,於是指了指身邊的私衣坊掌櫃道:“她可以為我作證,我說的句句屬實。”


    坐在一旁的私衣坊你掌櫃幹幹一笑道:“太子妃娘娘,我們今天來的確是為了娘娘的終生幸福。”


    上官玉婷打量了兩人一眼,隨即擺擺手,稟退左右後,這才問:“現在,你們可以說了吧?”


    謝三娘便將自己在私衣坊遇到芸昕的事誇大十倍的說,把自己說成弱小群眾,把芸昕說的如何的張揚跋扈,恃強淩弱,還學著芸昕的口氣說話。


    末了,謝三娘說:“她當時就是這麽說的,她和太子殿下的關係啊,早就卿卿我我,太子殿下對她寵愛有加,隻要是她想要的,太子殿下都會給。”


    謝三娘已經去醫館將食指給接骨回來,還好她去的早那麽幾步,再晚點,她的手指頭可就要報廢了。


    這口氣她是怎麽也咽不下,想到軒轅澈身邊還有一隻母老虎,她便選擇借上官玉婷的手去殺芸昕,那個村姑以為有太子撐腰就無法無天了,太子妃生氣了,後果是很嚴重的……


    女掌櫃抖著臉上的肥肉直點頭,不忘添油加醋道:“那個女人就是這麽囂張說的,她還說,她有太子殿下罩著,什麽都不怕。”


    謝三娘:“怕是知道得罪了我不好善了,當時我可是一口一個太子妃把她給嚇住了,她轉眼就跳窗而逃,她還偷走了我私衣坊的一件珍品,價值三百兩,太子妃娘娘,你可一定要為草民做主啊!”


    果不其然,聽到謝三娘將事情的經過闡述一遍後,上官玉婷的臉已經青白交加,露在袖子外的手指不停的慘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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