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懷裏再沒有生機的女人,軒轅辰羽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死了,他不去想這件事情是不是他的判斷錯誤,也不去追究她說的那些話是真實性,人都已經沒了,答案是什麽也毫無意義,顯得那麽蒼白。


    他隻是望著懷裏緊閉眼睛的女人,她的臉一點一點的蒼白,體溫也在急速下降,嘴角還有幹涸的血跡,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抬手用袖子將她嘴角的那滴血跡擦去。


    思緒回歸與現實,軒轅辰羽的眼角竟有些濕潤,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軒轅辰羽坐起身,望著角落裏熟睡的芸昕。


    黑暗中他隻能隱約看到隱約的輪廓,他捂著有些淩亂的心口,對著芸昕低聲喃喃:“芸昕,我知道你不是她……給你起一樣的名字,隻是告誡我自己不要一錯再錯,我知道你不像她,不會給我最致命的痛,我已早已將心冰封,從母妃去世,從我失去她後,我的世界徹底變成冬季,再也沒有春天。”


    軒轅辰羽明知道芸昕聽不到,但他還在說,像是對內心深處的那個自己說:“我想……我不會愛上你,就像……你不喜歡我一樣。”


    第二天,芸昕醒的時候,房間裏就隻剩下她一個人,軒轅辰羽起的很早,並沒有吵到她。


    下過一夜的雨後,空氣特別清新,芸昕伸了跟懶腰,走出軒轅辰羽的院子就被一隻“綠蝴蝶”撲了個滿懷,“主人,你有沒有怎麽樣?”


    芸昕撓撓頭,推開太過熱情的茉莉,“我很好啊!”看了眼茉莉一身綠,整個人都不好了,但她不能否認,茉莉穿青草綠的顏色很好看。


    茉莉環著芸昕的手手緊了幾分,“主人沒被那個病王爺吃豆腐吧?”


    芸昕冷汗,敲了茉莉一腦門,“怎麽可能,我隻是覺得呆在他身邊安全係數高一點,他想吃我豆腐也得看看我的拳頭答不答應。”


    茉莉繼續搖著芸昕的衣角,轉移話題,“主人啊,你什麽時候出發去尋解藥啊?早點幫那病王爺解好毒,我們就能早日恢複自由。”


    茉莉很早就困惑芸昕對軒轅辰羽的病很上心,兩人在煉藥時,茉莉不經意問起:“主人,你為什麽一定要幫那個病王爺解毒啊?主人,你也不喜歡他,他死還是活,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芸昕垂下頭,有種往事不堪回首的惆悵,但還是把軒轅辰羽喂她喝血的事簡單的說了一下。


    茉莉麵色蒼白,一臉的憤憤不平,“那個病王爺好卑鄙,居然威脅主人和他一起死。”主人的命何其尊貴,那個男人真是放肆。


    茉莉在心裏記下這筆賬:我現在明白主人為什麽那麽在意那個病王爺了,欺負主人的人,我一定會報複回來的!


    聽茉莉說起采解藥,芸昕舉起纖纖五指,像個神算字似的,她掐著手指,在煉丹的那幾天,茉莉提到七彩雪蓮可以解毒,可這個雪蓮太過稀有,並且有花期,算是百年難遇。


    芸昕抬頭看看頭頂的碧海藍天,幽幽道:“本小姐掐指一算,今日北鬥星異動,世道不太平不宜出行啊!當另擇良辰吉日,方能事事化吉,而且,你不是說離那七彩雪蓮的成熟期還有三個月,急什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隻能等了。”


    茉莉嘴巴張得足已塞下一隻雞蛋,頭頂冒出無數個問號,芸昕最喜歡遊玩了,那麽好的機會可以離開病王爺,她卻找了不成文的借口。


    茉莉眼珠子一轉,笑道:“主人是擔心昨天那采花賊案件?官府已經結案,凶器確認無誤,而且凶手畏罪自殺,鬧得沸沸揚揚的采花賊案件被英勇神武的主人告破,真是可喜可賀!”


    茉莉可憐身為主人的芸昕被一個凡人肆意擺布,便教了芸昕如何使用幻術,必要時也是可以防身,她隻在過去的芸昕那裏學會這一個技能。這也是芸昕能輕易給采花賊下套的原因所在。


    芸昕的臉色上沒有半絲的喜悅,想到軒轅辰羽說的傀儡整個人都不好了,官府似乎不願意去深究,潦潦草草的就結案,媽的,不負責任!


    芸昕想:現在的我這麽若,還是相信軒轅辰羽的話,呆在他身邊最安全!


    打定主意後,芸昕問:“軒轅辰羽人呢?”


    茉莉眨眨眼,沒想到主人對那個病秧子如此關注,心裏雖然不爽,但還是告訴芸昕下落。


    芸昕蹦蹦跳跳的吵著軒轅辰羽的書房走去,圓月站在書房門前,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很想一個門神。


    芸昕揮揮手,“圓月兄弟早上好呢!”


    回應芸昕的是涼颼颼的冷風呼嘯而過,圓月依舊保持嚴肅的表情,“芸昕姑娘,書房重地外人不得入內。”


    芸昕依舊保持一張笑臉,很理解的點頭,“沒關係,我可以站著等他。”


    圓月無語,於是繼續目視前方,芸昕閑來無事,就繞著雕像般站立的圓月轉了一圈。


    芸昕:“圓月兄弟貴庚啊?家中可有妻室?”


    圓月:“今年十八,屬下一生終身侍奉主子,自然沒有妻室。”


    芸昕誇張的“啊?”了一聲,笑道,“終身侍奉主子和娶媳婦不衝突,而且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幫你介紹一個怎麽樣?”


    圓月那萬年不變的臉驟然一紅,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芸昕拍著圓月的肩膀,一副紅娘的口吻:“圓月兄弟忠厚老實,自然找一個好姑娘,有了,茉莉也很不錯,活潑開朗,你們倆湊一對,那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圓月沒有說話,一個涼涼的聲音從書房裏飄出來:“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圓月的婚事不勞你操心。”


    芸昕的嘴角抽了抽,回嘴道:“軒轅辰羽,你是圓月的代言人?我給他做媒,又不是給你做,你激動什麽?”


    圓月站著一旁直冒冷汗,他是無辜的,為什麽有種被當槍使的錯覺!


    圓月幹咳一聲:“芸昕姑娘,屬下誓死效忠主人,並沒有娶妻的念想,多謝芸昕姑娘厚愛。”


    芸昕撇嘴,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算了,木頭還沒開竅,她隻是看到昨天圓月抱茉莉上馬離開的畫麵那麽的和諧,那麽的唯美,才有了牽紅線的想法,既然不領情,那就當她沒說過好了。


    芸昕繞過圓月推門進書房,書房裏,軒轅辰羽埋在一堆厚厚的公文裏奮筆疾書。


    芸昕隨意的找了一個空位坐下了,翹著二郎腿隨意打量四周,目光正對上軒轅辰羽幽深的眼眸。


    芸昕笑著聳聳肩,“你隨意,我隻是覺得這裏空氣比較好,嗬嗬。”尷尬一笑,她是不請自來,但她臉皮厚,摸到手邊青梨,拿起一個張口就咬了一口。


    軒轅辰羽的嘴角一抽,笑著問:“酸不酸?”


    芸昕看了看手中很青澀的梨,又看了看軒轅辰羽一副牙酸的表情,嘴角露出一個笑,又咬了一大口,吃得津津有味,讓人一看就覺得那梨很甜很好吃,“好甜啊,軒轅辰羽,這梨子哪裏來的?”


    軒轅辰羽站起身,走到芸昕身邊,拿起一個梨,就這樣學著芸昕的吃法,連皮帶肉的一口咬進嘴裏,酸澀的口感溢滿整個口腔,軒轅辰羽的麵部表情瞬間僵硬。


    芸昕看著囧迫的軒轅辰羽,咯咯笑出聲,好似看到軒轅辰羽狼狽的樣子,是她最樂見其成的。


    軒轅辰羽將嘴裏的那口梨吐了出來,真是上了這個女人的當,虧她那麽奮力的表演,引他上鉤。


    軒轅辰羽將手中的半個梨往角落裏一扔,重新回到書桌前,繼續之前的工作。


    芸昕歪著腦袋打量著軒轅辰羽認真工作的樣子,自覺有些無聊的坐在椅子上,一下子晃晃腿,一下子伸伸懶腰,一下子指著下巴眼珠子亂轉,一下子把玩著自己長長的發絲,看頭發上的分叉,然後很無聊的用牙齒去咬。


    軒轅辰羽自芸昕坐在自己對麵後,心思一直不能集中,真是該死的,他的主意力全被那個坐沒做相的女人吸引了去,手中的筆也沒寫出半個字。


    軒轅辰羽將自己的心緒不安歸結為芸昕太搗亂,才會引得他分了心。


    放下手中的筆,軒轅辰羽頭疼的揉著太陽穴,芸昕好奇的瞅著他,“軒轅辰羽,你公務處理完了?”站起身原地蹦達了一下說,“真是奇怪,你哪來那麽多公務要處理?你不是被你皇帝老爹拋棄在這個鳥不拉上的別院了嗎?鳳池山離京城那麽遠,他好意思快馬加鞭送公文,讓你這個病痛折磨的小兒子處理嗎?”


    聽著芸昕直言不諱,軒轅辰羽隻是淺笑不語。芸昕自然不知道,現在的他暗藏實力,臥薪嚐膽,等著給那些仇敵們最沉重的打擊。


    芸昕轉頭看向窗外,天氣晴朗,碧藍的天空飄著幾朵白雲,芸昕轉頭看向軒轅辰羽,笑道:“軒轅辰羽,我們去踏青吧?你這個病人不要老呆在書房裏悶著,要出去曬曬太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軒轅辰羽看向芸昕,她站著窗前回眸一笑,今天的她身穿一件藕粉色碎花襦裙,綠色的披帛繞在她臂彎,衣擺隨風而動,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她身上,一圈圈的光暈將她的五官柔化,一雙靈動的眼珠波光漣漪,如黑曜石般光滑,如星辰般璀璨。


    芸昕緩緩向他走近,軒轅辰羽鬼使神差的站起身,“也好,本王確實好久沒有踏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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