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原本纏繞在男子手的白綾詭異的脫手而出,在他的腳上纏了好幾圈,驚訝與這樣的變化,采花賊來不及做任何的反應,他一失重整個人倒掛在梁上,上不去也下不了,雙手在空中亂抓,卻什麽也沒抓到。


    又一條白綾騰空而來,在他的手腕調皮的繞了兩圈,男子也終於看清拿著白綾的女子,女子身材高挑,身穿一身花衣……等等,這個女人不正是他下午半路擄過來的……剛剛的什麽失蹤……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幻術?


    女子狡黠一笑,“兄台,你可是想起什麽了?夜路走多了,總是會磕到絆子的,承讓了。”


    承讓……以為他們還在比武不成?


    男子翻白眼,眼珠子卻在滴溜溜的亂轉,他笑得很溫柔,“寶貝,你怎麽這麽可愛,跟哥哥我玩這樣的遊戲,快吧我放下來!”


    女子挑挑眉,笑得無比無辜,“放你下來……你覺得可能嗎?”


    男子抽了抽嘴角,覺得頭更暈了,換了個話題,“你到底是什麽人,從一開始,我就中了你的圈套?”


    女子搖搖頭,一臉的無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在散步,你卻把玩擄到這鳥不拉屎的破麵來行快活之事,要不是我聰明伶俐,否則我就要從黃花閨女變成殘花敗柳了,你怎麽好意思說我給你設了圈套?”


    男子翻白眼,他的頭好暈,誰能告訴他這一切是怎麽一回事?


    他將思緒拉回到兩個時辰前……


    他在街頭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眼前一亮,一個花衣女子身材曼妙的走了過來,與他擦身而過,他的三魂六魄全跟著那個女人走了,這個女人是他見過最令他心動的。


    他上前拍了拍女子的肩膀,在女子轉頭之際,他的手裏多了一根紅繩,紅繩的末端綁著一個銅板,他講紅繩在女子的眼前晃著,聲音充滿誘惑,還有男人特有的磁性,看著女子的眼睛慢慢發直,他的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他將女子打橫抱起,使用輕功飛到這塊人煙稀少的破廟裏,而這女人自始至終就沒有離開他的視線,怎麽可能是幻覺呢?男子苦思冥想就是沒想出自己這跟鬥是怎麽載的。


    男子直視女子的眼睛,黑暗中,他隻能看到那雙靈動的眸子裏飽含笑意,久久,他才出聲問:“你倒底是怎麽做到的?”他的催眠術至今無人破解。


    女子上前幾步,正打算說什麽,破天荒的響起一個突兀的聲音,“主人!”一個綠衣女子一手打著傘,一手拿著一個油紙燈籠,似一陣風刮進破廟抱住女子,就痛哭了起來,“主人不是說不丟下茉莉的嗎?為什麽又不辭而別?”


    女子被茉莉的熱情感染的愣了一下,她正是茉莉口中不辭而別的主人,芸昕尷尬的笑了笑,望向茉莉身後打著一頂油紙傘優雅從容的朝她走來的軒轅辰羽。


    雨幕成直線在他身周墜落,在地上打出一個又一個水花,他神色淡定,嘴角揚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那雙璀璨似星的眼眸正凝視著她,雖然沒說一句話,卻好似千言萬語藏在他的眸底。


    茉莉繼續在芸昕的懷裏哭訴,“主人不可以一聲不響的走掉,即使要走,也要帶上茉莉一起。”


    芸昕的嘴角抽了抽,但還是為自己此番行為做了解釋,“我沒有一聲不響的離開,隻是出來散散心。”


    軒轅辰羽站在破廟門口,他向來喜歡幹淨清爽,下雨天非常不適合出門,可為了找這個任性的女人,他還是主動出馬了。


    像破廟這樣的地方,與他的形象格格不入,他就站在門口也顯得尤為突兀,掃視破廟裏的情況,軒轅辰羽的嘴角揚起一個笑,“這就是你散心的結果?”軒轅辰羽意有所指,指的就是這位被懸掛在房梁上變成蠶寶寶的某采花殺人惡魔。


    芸昕推開太過熱情的茉莉,轉頭看向懸掛在半空,明顯頭暈無力的采花賊笑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她說的很豪情壯誌,她的形象已經華麗麗的轉變成為一個俠女,俠肝義膽,鐵骨熱腸。


    茉莉鼓掌,用崇拜的眼神看向芸昕,眼冒星星,“主人好厲害!!”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啊!


    芸昕被茉莉誇得飄飄然起來,得意洋洋的說:“那是,我一出馬就偵破這裏的一起采花賊連環殺人案件。”


    茉莉更加驚喜,雙眼閃閃發亮,“什麽?連環殺人!!聽起來好嚇人,主人,你有沒有怎麽樣?”


    軒轅辰羽淡淡的瞥了掛在梁上的男人一眼,一手打傘,一手摸著下巴,似在琢磨著什麽。


    芸昕便很興奮的將鎮子上發生的七起采花賊殺人案件簡單的陳述一遍,而掛在梁上的這位仁兄自始至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也沒有要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半響,軒轅辰羽淡淡的開口:“你說你身後的這位是這六起采花賊殺人事件的真凶?何以見得?說不定隻是一個替死鬼而已。”


    芸昕往前站了一步,“怎麽可能,我親自出馬,怎麽可能引不出真凶?”說著指了指插在稻草處的雪亮的匕首,“那是作案凶器,證據確鑿,他就是凶手。”


    芸昕說著將手指向掛在房梁上的采花賊,從軒轅辰羽站在門口開始,這位采花賊就出奇的安靜,安靜的讓人懷疑他是個死人。


    茉莉與軒轅辰羽同時將實現看向這位掛在房梁上的男子,男子手腳被白綾纏繞倒掛在房梁上,這是一道閃電乍現在破廟的上空,將破廟照得忽明忽暗,也將房梁上男子蒼白的麵色照得尤為詭異。


    茉莉捂嘴尖叫一聲,顫抖著手抱著芸昕的胳膊,“主人,他……”


    芸昕眨眨眼,她清晰的記得這位采花賊兄弟前半刻鍾還跟自己說過話,可剛剛閃電乍現時,她也的確看到這位采花賊的眼睛流出兩條詭異的血來,在這雷雨交加的夜晚尤為驚悚。


    相對於茉莉的恐慌,芸昕的表情很鎮定,她可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都從死人身上爬起來過,這些已經是小巫見大巫。


    圓月帶著一對侍衛穿著蓑衣戴著鬥笠站在破廟門口,“主子。”


    軒轅辰羽淡淡的嗯了一聲,命令道:“點火把,把他放下來。”


    圓月應聲,讓兩個侍衛一個點火把,一個把房梁上的采花賊放下來,芸昕與茉莉推到一邊,看著那些侍衛忙忙碌碌。


    芸昕拍著茉莉的肩膀問:“茉莉,你是怎麽找到我的?”而且是讓軒轅辰羽出來找自己,看他冷冰冰的態度,好似她是任性離家出走的小狗。


    茉莉看了眼依舊站在門口也沒有要上前搭訕的軒轅辰羽,在芸昕的耳畔小聲說道:“你是我主人,我當然能感應到你的大概位置,也幸苦王爺神速,我才能很快找到主人。”


    茉莉再次瞟向軒轅辰羽,在芸昕的耳畔繼續說道:“主人,我對不起你,不該把你化那麽醜,讓你丟臉的。”


    芸昕自然是無所謂的姿態,她被茉莉當了一回小醜,不過話說回來,也是她默認想要惡搞一番,她自然不能怪茉莉自作主張。


    芸昕拍著茉莉的肩膀搖搖頭,安慰道:“沒什麽的,我覺得你化妝手法很不錯,也化的很漂亮,隻是……有些人欣賞不來而已。”言下之意,是軒轅辰羽的眼光太俗!


    芸昕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很清晰的傳到軒轅辰羽的耳朵裏,軒轅辰羽的視線本是看向屋簷外連綿的雨幕,聞言將頭轉向芸昕,嘴角抽了抽。


    芸昕眼一瞪,似在說:軒轅辰羽,我長得美不美都跟你無關,你沒權力對我的穿著上指指點點。


    軒轅辰羽回給芸昕一個眼神,似在說:是你汙到本王的眼,本王還是有權利指點一二,免得有人一錯再錯。


    破廟裏已經堆起火把,采花賊被放在地上,卻早已是身子僵硬,麵無血色。


    圓月從稻草堆裏抽出那把雪亮的匕首呈到軒轅辰羽麵前,“主子,這是凶器……隻是,凶手似乎死了足有二個時辰。”


    芸昕感覺到腿軟,險些暈倒,“不會吧,剛剛……就在一刻鍾之前,你們趕到這裏之前,他還跟我說說過話,怎麽會死?”


    軒轅辰羽淡淡的瞟了眼很不淡定活像見到鬼的芸昕,他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不少。


    軒轅辰羽拿起那把匕首在手中研究一番,確定這隻是一把很普通的匕首,才將實現落在地上的采花賊身上,“將人送去官府,順便將凶器比對一下,看看是不是那六起殺人案的凶器。”


    圓月點頭應是,很快帶著這隊人抬著屍體消失在雨幕中,破廟裏就剩下芸昕,茉莉和軒轅辰羽,還有兩個侍衛站著屋簷下待命。


    芸昕越想決定手腳越涼,凶手離奇死亡,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見芸昕若有所思,軒轅辰羽笑道:“芸昕,你有沒有聽過‘傀儡‘一詞?”


    芸昕乍舌,看著軒轅辰羽的眼裏多了一絲複雜,“你是說……剛剛的那個采花賊隻是一個傀儡,是真正的凶手上演了一出金蟬脫殼?!”


    軒轅辰羽點頭,嘴角揚起一個讚賞的笑,“芸昕,你猜……那幕後凶手是不是已經把你列入他的死亡名單裏了?畢竟你壞了他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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