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摸到的……居然是一雙冰涼僵硬的死人手!這手那麽粗大,一看就是男人的手!


    霎時間天雷滾滾而來,她隻覺脊背一陣陣發涼,整個人都不好了,如一個彈簧般一跳一尺高,迅速逃離案發現場!


    坐在草地上,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似乎全身的汗毛都顫栗起來叫囂著:好倒黴,我是踩了狗屎?還是被狗血噴到,怎麽會詭異的從死人堆裏醒來?


    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冷靜了一下,她僵硬的看向身邊唯一的活物問,“兄台,這裏是那裏?”


    她這才注意麵前的男子雖然膚色白了點,五官很精致,一雙丹鳳眼,眸光清冷,高挺的鼻梁,長長的睫毛眨動著,唇色蒼白,卻有一種病態美,年齡不過十五歲的樣子,他生的極為妖孽,那一皺眉間,都含著無限的風情,清冷的氣場似與生俱來,像是久坐高位的王。


    錦衣男子終於緩過一口氣,這才打量起麵前的女子,紅衣黑發,清風吹拂她的長發,墨黑的長發如浪般飛揚,膚色白皙,年僅不過十五的樣子,略顯嬰兒肥的臉上掛著平易近人的笑,月光朦朧的打在她臉上,這雙眼睛似一汪清泉,裏麵倒映著如月般璀璨的光華。


    錦衣男子很快收回打量的目光,淡淡的吐出三個字:“鳳池山。”


    女子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對於地名她不是很熟悉,天南地北的傻傻分不清楚。


    她指了指那邊橫七數八的屍體,好奇的問:“這些人怎麽死的?”一個病秧子能放倒三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她隻能用佩服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男子淡淡的瞟她一眼,雙唇輕啟,聲音淡淡:“你砸死的。”


    女子指著自己,一臉的不可置信,“我?把他們……給砸死了!!怎麽砸的?”天,太不可思意了吧,這位病秧子兄弟在跟我開玩笑的吧,我那麽瘦,怎麽可能將三個比我強壯許多的男人給“一壓群方”呢!(一壓群方:指得是女主從天而降,將三個身材魁梧的男子給壓方了,以此得名。)


    華衣男子無比淡定的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上。


    女子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笑道:“原來天意如此啊!”


    男子很無語,正想說些什麽,一口氣梗在喉嚨裏,再次猛烈的咳嗽起來。


    女子撓撓頭,突然靈光一閃,腦海裏浮現一些急救常識,走到一側草叢摘下一棵薄荷,揉成汁放在男子的鼻尖,“深呼吸一下,吸氣,吐氣,吸氣,吐氣……”


    男子皺著眉,本想反駁對方,這樣的方法根本沒有什麽效果,可觸及到對方認真專注的眼神,最後還是順著對方的話,聽話的吸氣吐氣,那跟在喉嚨的那口氣也漸漸的削減下去。


    男子捂著胸口,感覺自己舒暢了很對,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謝謝。”


    女子卻好奇的觀察男子半天說:“你有哮喘,春秋發作最為嚴重,你好像還中了一種奇毒!這毒還真罕見,我竟然辨別不出來……”


    錦衣男子淡定的點頭,麵對這位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他還是帶著防備心理的。


    大晚上從天而降一個女人,不偏不倚的砸中要刺殺他的兩個凶手,這是他的幸運還是轉折?這個女人又是誰?這一臉無害的表情是不是裝出來的!


    見錦衣男子一臉防備,不願意多說什麽,她也沒有問下去的心情,大家都是萍水相逢,不必知道誰是誰。


    站起身,拍拍屁股,她準備走人,“兄台,我先走了,你保重身體,後會無期哈!”


    錦衣男子目送某女離去的背影,眸光深邃。


    她剛路過一具屍體旁,腳腕突然被一雙血淋淋的手抓住,驚悚感迅速襲擊到大腦,她尖叫一聲,抬腳就要踹人,發現對方正用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她。


    拍拍胸口,她轉頭看了看坐在樹下,正若有所思看著她的錦衣男子,又看了看一身是血,眼神期盼的某人,垂頭歎息一聲,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這個人是被她給砸傷的!


    用兩個黑衣殺手的衣服撕成條狀,摘了幾株止血的草藥,便幫十五兄弟處理傷口。


    十五有些回不過神來,不明白眼前這位熱心幫自己綁紮傷口的女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困惑的看了看不遠處躺著的兩具死屍,又看了看認真包紮的女人,一臉的迷茫。


    半響後,女子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對著錦衣男子強調道:“他身上的傷分明是刀傷,不是我砸出來的!”


    錦衣男子閉目養神,不言不語,如一尊雕塑。


    十五一臉茫然的看向坐在樹下麵色沉靜的錦衣男子,見主子無話,他抱拳對女子謝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此處並無人煙,姑娘一個人走夜路並不安全,不知姑娘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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