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辭走出客棧的時,抬頭隻見天空一團烏雲飄過,他隻是皺了皺眉,並沒有想太多,便在附近找起夏若薇的下落來。


    稀稀疏疏的街道還是不少人來人往,因為允辭的相貌太過於出眾,不時引來路人的紛紛側目。


    “你是誰家的孩子,這麽沒有教養!”人群裏傳來一聲尖銳的喝罵聲,“你還敢哭,你扯髒了老娘的衣服,今天我就好好的教訓你這個沒有人教養的野孩子!”


    隨即響起一聲響亮刺耳的耳光聲,接著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


    本來允辭就不是一個好管閑事的人,隻是在瞟到滿臉淚水,傷心無措的孩子的時候他愣住了,這個孩子不是富貴嘛?


    他撥開人群站在富貴的麵前,一個肥臉水桶身材的張二娘打扮的婦人雙手叉腰,一臉的怒火,或許是因為她的臉比較圓,顯得一雙眼睛也格外的小,頭上金光燦燦,幾乎將所有好看的發簪都插在了頭上,她身上穿著一件淡色的粉衣,或許是因為太過粉嫩,衣擺上黑乎乎的手印也顯得格外的醒目。


    半坐在地上的富貴,左臉紅色的巴掌印格外的清晰,眼神惶恐不安,他緩緩的從地上爬起,撿起在地上沾滿灰塵髒透了的冰糖葫蘆,很快一隻皙白如玉的手將他手中的冰糖葫蘆拍飛,允辭淡淡的聲音響起,“很髒,等下給你買個新的。”


    富貴緩緩的抬起頭,看到天人般降臨在自己眼前的允辭時,嘴角露出無辜而委屈的表情,雙眼神采奕奕,他記得昨天吃晚飯的時候,他抱過他,不知為什麽腦子裏就浮現兩字,隨即就叫了出來:“爹爹!”隨後伸出小手非常勇敢的抓住允辭的手,他感覺自己瞬間有了依靠,再也不必惶恐不安。


    允辭的臉黑了黑,瞬間感覺所有人的目光如探照燈似的照在他的身上,第一次臉上浮現一絲可疑的緋紅,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羞的。


    目光在看像牽著自己的小手後有一瞬間的呆愣,不知為什麽心裏劃過一樣的感覺,暖暖的。


    周圍看熱鬧的人驚呆了,開始炸鍋般的議論紛紛起來,這個髒兮兮的孩子居然有這麽天人姿色的父親,瞧瞧孩子身上的破衣服,再看看這個男人身上一塵不染的衣服,對孩子那麽苛刻,造孽啊!天底下還有這樣的父親,太狠心。


    眾人的目光有嘲笑,有鄙夷,有唾棄,複雜的目光另允辭黑線,開口解釋:“其實他……”


    張二娘指著允辭:“你就是這個孩子的父親?看你人模人樣的孩子怎麽那麽沒教養……”她的話在看到允辭抬起頭,露出傾城容貌和微皺的眉頭後收住了,瞬間一顆芳心砰砰亂跳,感覺自己的第二春又到了!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晅兮,終不可諼兮。”這話可不是用來形容眼前的男子的,瞬間空間禁止了,她的眼裏隻能看到眼前青衣飄飄的謫仙美男。


    解釋的話被打斷,允辭的關注點也在這個咄咄逼人的女人身上:“你為什麽打這個孩子,孩子還那麽小?”


    或許是允辭的臉折服了她,張二娘立即點頭承認錯誤,“郎君說的是,是我不對,對不起,是不是打疼你了孩子,”說著想要伸手去觸碰富貴的臉蛋,富貴惶恐的躲在允辭的身後,那眼神好像她要吃了他一般,尷尬的收回手,張二娘繼續訕笑,將自己的臉湊過去道,“要不郎君賞我一個巴掌吧,就當扯平如何?”


    允辭無語,隨後提起地上的富貴,用極不溫柔的方式抱著他轉身走人,留下一群人看著允辭的背影許久。


    場景一:“你可以收養這個孩子嗎?”允辭站在一處看上去比較華麗的屋舍前,指了指和他手牽著手的富貴問道。


    開門的是一個大媽,五十來歲的樣子,打量了這怪異的組合一眼,“我說,你是怎麽當爹的,不想養孩子當初就不要生,生下來還送人是怎麽回事?看你的衣著,怎麽看也不像是窮人,去去!別在這裏開我這個老太婆的玩笑,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什麽樣的渣男沒見過,做為男人要有責任心,該不會是娘子跟人家跑了,你才不要孩子的吧……”然後是重重的關門聲。


    允辭看著緊閉的大門一陣無語,他還什麽也沒有說呢!低頭看著對著他傻笑的富貴,“我不是你爹。”


    富貴非常無辜的眨著眼睛,繼續甜甜的叫:“爹爹,姐姐不見了。”


    富貴口中的姐姐自然是夏若薇,允辭瞬間覺得頭大,看這個小屁孩一臉賴定他的表情,為什麽感覺與當年的若薇有幾分神似。


    允辭:若薇,竟惹麻煩,現在還敢玩失蹤!


    場景二:一個中年大叔看了看允辭,又看了看與允辭手牽著手的富貴,隻是搖搖頭,然後念著:“造孽啊,造孽,你這孩子我可收養不起,看你的樣子比我還有富貴,你都養不起孩子,我哪養得起。”


    然後跟之前的情況一樣,不待允辭解釋什麽,那些人就自言自語的將他拒之門外。


    因為找了幾戶人家允辭都沒有將這個孩子給送出去,他也沒有那麽多的閑情將這個孩子解決掉,便拉著富貴踏上一朵雲,朝烏雲離開的方向追去。


    雲朵之上的富貴戳了戳像棉花糖一樣的雲一臉的好奇寶寶,允辭垂眸,看著富貴的眼神一陣的苦惱,心裏也困惑為什麽那些人都將這個孩子歸為他的孩子?搞得他覺得自己真的像被妻子拋棄,想要將兒子送人的悲慘男。


    魔宮裏,就在夏若薇詛咒風子瀟變態時,風子瀟的聲音涼颼颼的在耳畔響起:“小若薇,你在罵本座?”


    夏若薇再次打了一個哆嗦,轉頭看向低頭吃著美味的風子瀟,此刻的他正夾起一塊鮑魚放進嘴裏,隻是吃飯的姿勢非常的優雅,眉目柔和,與剛剛將小金拍飛的他判若兩人。


    風子瀟眨著藍眸眼裏清澈的倒影出夏若薇的影子來,或許是頭頂的夜明珠的光芒太過於璀璨,夏若薇覺得此時的風子瀟很迷人,就像是桀驁不馴的雄獅,他的下巴依舊高揚,一副高傲的目中無人的姿態。


    夏若薇露出一絲苦笑:“我隻是擔心……我家小金是不是粉身碎骨了!”


    風子瀟用眼神示意夏若薇回頭看,夏若薇轉頭,就看到灰敗的小金以蝸牛的姿態朝她挪過來,看它走路的樣子,似乎受了內傷。或許是魔君太強大,神獸在他看來也隻是一隻小醜,


    小金:其實,我已經很習慣了,過去這樣被摔的日子時常發生的。


    夏若薇端著桌上的兩盤肉放在地上,小金立即湊過頭來,或許是因為夏若薇做的菜很合它的口味,它開始狼吞虎咽起來,夏若薇伸手上在小金的腦袋上摸了摸,大有安慰的意思,在確認小金的骨骼完後後才酥了口氣,在腦子裏想著自己如果被風子瀟這樣扔出去,會不會直接來個骨頭散架。


    小金隻顧吃著碗裏的美食,對於夏若薇這樣的安慰方式也感到非常的滿意,用舌頭舔了舔夏若薇的手心。


    “小若薇,你居然不理本座?”風子瀟嚴重懷疑自己在夏若薇心裏分量沒有她手裏的獸重要,這一點令他很有挫敗感,他是妖魔界最美的男子,他嚴重懷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


    夏若薇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子,然後很自然的認為允辭想她了!


    夏若薇拍拍手站起身,然後拿起筷子開始吃飯,這是第一次夏若薇麵對一桌的美食感覺食之無味,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風子瀟皺皺好看的眉,“小若薇,你在減肥?!”


    夏若薇:我可以回答說是因為看到你嚇人的一麵,我才沒食欲的嗎?


    小金再次因為吃的太撐而躺在地上酣睡,夏若薇正打算伸手去摸摸小金的身子時,眼前已經空空一片,她的獸居然奇跡般的原地消失,眨眨眼,果然不是夢,不用猜也隻是始作俑者的人會是誰。


    “小若薇,吃飽飯後要做點什麽呢?”風子瀟有些意興闌珊的半躺在,剛剛吃飯的桌子已經被魔兵搬了下去,房間裏又隻剩下她和他兩個。


    夏若薇發現風子瀟的生活一定非常的單調,所以才會沒事將她擼過來,感情就是要自己打發他那無聊的時光。


    還沒待夏若薇開口的,夏若薇就感覺背後有一條無形的線將她一拉,她有一次的回到風子瀟的懷裏,風子瀟很好心情抱著夏若薇,隻是一個翻身,夏若薇就發現他們以一種很曖昧的姿勢躺在風子瀟豪華的沙發上。


    風子瀟揚眉,“現在本座做吃了你做的菜,就是不知道你的味道,是不是也如你做的菜一般的可口?”


    見風子瀟的身子壓下,夏若薇將手抵在風子瀟的胸膛拒絕他的靠近,腦子飛快的轉著如何脫身:“飯後不宜運動的,不如我們換一個消遣方式?很好玩,你不會後悔的。”


    風子瀟將夏若薇放在他胸膛的手一把抓住,然後一寸一寸的貼近,逼視著她的眼睛問:“消遣?”


    “嗯。”夏若薇點頭,風子瀟壞壞的一笑繼續湊到她耳邊問,“小若薇,到底有多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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