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他們進城了。”肖成湊到肖戰天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輝煌的大殿內,餘煙嫋嫋,肖戰天閑適的品著杯子裏麵上好的碧螺春。英挺的劍眉微微的向上揚起,似是有些興奮,仿佛隻要聽到跟那個人有關的一切就全身的細胞都蘇醒了一樣。


    隻是這一切,肖戰天自己並沒有意識到,所以後麵才會做了那麽多的錯事,把他和雲木槿推到了兩個極端。


    “哦?”比他想象中的快了不少,他原本以為雲木槿他們至少要在一天之後才能感到天朝的都城。


    “安排個時間,我們出城去。”肖戰天的聲音平淡無奇,但聽到肖成的耳朵裏麵卻是炸開了鍋。


    “什麽?”又要出城?上次他跟著主子跑去呼倫貝爾,結果回來之後被皇貴妃宮裏的宮女整整糾纏了三天三夜。


    想到那些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鬱的香粉味,肖成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要是再被那些香粉熏一下,他的鼻子肯定就要廢了。


    “怎麽?不願意?”肖戰天微笑著看著肖成,但是熟悉肖戰天的肖成心裏很清楚,要是自己真的說一句不願意的話,那麽他就等著接受暴風雨的洗禮吧。


    “沒沒……屬下這就去辦。”應是應承下來了,但是隻要想到皇貴妃,肖成的心裏麵還是不停地打鼓。


    說完,肖成就那樣可憐兮兮的站在肖戰天的身邊,希望肖戰天可以大發慈悲,收回成命,但很可惜,肖戰天根本沒有想要理會他的跡象。


    無奈,肖成隻能拖著沉重的步子往門口那裏走去。


    就在肖成快要踏出大門的時候,肖戰天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慢著。”


    太好了,太好了,肖成滿臉笑意的轉了回來,“皇上還有什麽吩咐嗎?”


    連皇上都叫出來了,這小子,是有多害怕慕容曼莎啊?


    “出去的時候把肖離給我叫過來。”


    什麽?把肖離那個呆頭鵝叫過來,那他怎麽辦?他原本還想著叫肖離去幫他做這件事情,但是肖戰天這麽一吩咐,不是斷了他的後路嗎?


    肖成眼神哀怨的看著肖戰天,十足一副怨婦的形象。


    “看什麽看,還不快去?”反正你怎麽看我我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哦,主子你找肖離那隻呆頭鵝有什麽事啊?不然你讓我和他換換?讓他去幫您準備出宮的事情,然後我過來陪您。”討好的意味很濃,肖戰天半眯著眼睛,肖成什麽時候可以不要這麽無恥。


    “你要陪我做什麽?”肖戰天也跟著開玩笑道,語氣還有些曖昧。


    天啦嚕,他家主子這是怎麽了?為什麽他感覺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爬起來跳舞了。


    “不陪您做什麽,我馬上去找肖離。”話音還沒落,就風一般的跑開了,留下肖戰天一個人站在原地。


    “雲瑤……你在那邊過得怎麽樣?”再過一個月就是雲瑤的忌日了,他必須得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然後過去。


    想著,肖戰天轉身進了屋子,從床榻下方的暗格裏麵拿出一根鑲嵌著紅色寶石的簪子,赫然就是雲瑤跳樓自盡的時候頭上戴的那根。


    他看著那根簪子,思緒仿佛又回到了很遠的地方。


    在那,他還可以看見雲瑤美麗的麵龐還有悅耳的歌聲。他記得雲瑤最愛唱的一首歌就是他們國家的那曲白頭吟。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鬥酒會,明旦溝水頭。


    躞蹀禦溝上,溝水東西流。


    淒淒複淒淒,嫁娶不須啼。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竹竿何嫋嫋,魚尾何簁簁。


    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雲瑤,這就是你的願望嗎?


    天空漸漸的黑下來,四周愈發的安靜,空曠的大殿裏麵可以聽到沙漏中沙子落下的聲音。


    肖戰天擺在桌子上的,大臣們剛剛送上來的天朝疆域藍圖,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心裏空落落的,像是有什麽很重要的東西從自己的生命中缺失了一樣。


    “主子,您找我有什麽事?”肖離這個人做什麽都是這樣悄無聲息的。


    聽到肖離的聲音,肖戰天也不驚慌,從容的把那根簪子放進了楠木盒子裏麵,小心翼翼的放好,然後才抬起頭來。


    許久之後,肖離才從肖戰天的房間裏麵離開,除了肖戰天和肖離之外,沒有人知道那天他們究竟說了什麽,但是這天朝的天卻從那天開始,就變了。


    “公主,不愧是陸地第一大國啊,看著就是氣派。”琳琅看著天朝國都瑤城繁華的街道,忍不住感慨道。“你看那些這些攤販上的吃食,比我們呼倫貝爾的那可精致多了。”


    精致嗎?再怎麽精致也比不上當初的西雲吧?


    西雲是一個民族文化氣息很濃的國家,西雲的子民們也最喜歡研究各種小吃點心,從他們手裏做出來的每一塊點心都有著獨特的味道,都是獨一無二的,因為那代表了他們的心意,最淳樸的心意。


    突然之間,雲木槿十分懷念,不知道那些可愛的人兒現在都散落到何處?不知道肖戰天有沒有善待他們。


    “哎,你說咱們都城叫東盛多好啊,怎麽會忽然改名叫瑤城呢?”行走間,雲木槿聽到別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心中頓時緊張了起來,就像一根搭在弓箭上的弦一樣,緊繃著。


    “你還不知道啊?”那婦女的手中挎著一個竹子編的菜籃子,四下環顧了一下,確定旁邊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在說什麽,才小聲的說道。


    “你知道?那你快說說是為什麽呢?”另一個婦人似是聽到了什麽驚天秘密一樣,激動的說道。


    “咳咳……”提著菜籃子的那個婦人還刻意的清了清嗓子,然後才說,“聽說啊這事和前西雲的那個公主有關係,對了那個公主叫什麽來著?你等等我想想那個公主叫什麽來著?”


    “你是說西雲的那個雲瑤公主吧?”


    “對對對,就是她,聽說啊咱們皇上和西雲的那個公主是對戀人,那個什麽雲瑤公主去世之後咱們皇上才決定把東盛改名為瑤城。”


    “不是吧,如果咱們皇上和那個雲瑤公主真的是一對戀人的話,那咱們東昌怎麽還會去攻打西雲啊?”


    “我也搞不懂,唉,上麵那些人的思想根本就不是我們能夠理解的。”


    “是啊,哈哈……我們隻要過好我們的小日子就好了。”說完,挎著菜籃子,兩個人就高高興興的買菜去了。


    有時候,雲木槿真的很羨慕這種平凡的幸福。


    可惜,她已經在不平凡的路上越走越遠,這一輩子都隻能注定是奢侈了。


    肖戰天,你愛過我嗎?或者說心裏有沒有一點點的在乎過我?


    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都知道的道理,為什麽我們總是看不透呢?雲木槿悲傷地想到。


    看到雲木槿如井水一樣的表情,布魯澤不知道雲木槿又在想些什麽,抬頭間,剛好看到前麵有一家客棧,趕緊招呼著,“公主,這裏有家客棧,我們要不要在這裏歇腳,好好休息休息,整頓一下,再好好籌謀接下來的事情。”


    “好。”雲木槿也覺得很累,那是心累。


    在這段短短的時間之中,她曾先後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好在她已經變得更堅強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麽挺過去。


    六狼他們也都察覺到雲木槿的情緒有些不太穩定,但都認為這是小女兒的嬌羞。畢竟這偌大的皇城裏麵住的可是他們家公主未來的夫君。


    別看他們家公主平時看著清清冷冷的一個人,到時候跟肖戰天碰上,那肯定是郎才女貌,熱火朝天啊。


    若是雲木槿隻是雲木槿的話,或許會如他們所願。


    “都去休息休息,晚上亥時一刻,你們到我房間裏麵來一下。”因為房間不夠的緣故,他們隻能兩兩一間房。


    “是。”


    等雲木槿離開之後,紅狼嫌棄的看著黑狼,“二哥,我不要跟黑狼住在一起,他的腳臭死了。”說著,還嫌惡的用手捂住了鼻子。


    “說誰腳臭呢啊你?說誰呢?哪裏臭了?來……你聞聞看,哪裏臭了?”黑狼聽到紅狼的話,頓時炸毛了,他不就是三天沒洗腳嗎?哪裏臭了?聽到黑狼說是叫他聞聞黑狼的腳,紅狼直接誇張的趴在地上幹嘔起來。


    要是他今天真的聞了黑狼的腳的話,他肯定會三天三夜茶水不進的。


    他這麽瘦,可不想減肥。


    “二哥,黑狼欺負我。”紅狼委屈的說道,那樣子像極了被人欺負的小娘子。


    “二哥,紅狼欺負我。”黑狼也學著紅狼講話,他們這一唱一和,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這時候雲木槿他們原本緊閉的房門從裏麵打開了,琳琅的眼睛瞪得圓鼓鼓的,“你們幾個是不是覺得不累啊?”


    眾狼知道琳琅敢這麽說話肯定是雲木槿授意的,要是他們敢說不累的話,雲木槿肯定會可勁的折騰他們。


    “沒沒沒……我們馬上就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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