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柔柔柔弱弱的看著祭小東,眼神裏充滿了渴望。


    她相信隻要她的身體條件允許的話,祭小東是肯定不會阻攔她的。


    事實也是,祭小東最是忍受不了林依柔這種嬌嬌弱弱的感覺,還不到三秒,祭小東就在林依柔的眼神下繳械投降。


    “既然這樣……那……”說著,祭小東停頓下來,他就是要吊足林依柔的胃口。


    “小東。”林依柔生怕祭小東會說出不讓她出去的話來,趕緊上前拉著祭小東的袖子,“小東……”


    聲音拖得老長,韻味十足,饒是雲木槿聽著也感覺自己的骨頭發蘇。


    她有種預感,祭小東肯定是拒絕不了林依柔的。


    “好吧,可是我也要去。”祭小東奸詐的笑著,可他周身的氣度卻讓你無法把他與小人兩個字結合起來。


    “好啊好啊。”聽說是允許自己出去,林依柔高興的手舞足蹈。


    祭小東在一旁寵溺的笑著,“你啊……”語氣中有著無限的柔情。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走吧。”等林依柔服過藥後,雲木槿出言提醒。


    她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看看外邊的人具體是個什麽情況,知道得更多,她的把握性就越大。


    雲木槿三人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外麵傳來的陣陣喧鬧聲,“還真熱鬧啊。”


    雲木槿由衷的說道。


    “是啊,以前大家沒有染上這個病的時候更加熱鬧。”林依柔的眼睛微眯,似乎是想起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那時候,她,還有她的族人們,大家都健健康康的,每天他們都會辛勤勞作,等到夜晚時分,大家就會不約而同的坐到村口的老槐樹下,嘮嗑。


    在這裏,沒有外麵世界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有的隻是淳樸和善良。


    可正是這樣善良的大家竟然遭到了老天爺的報複,染上了這種怪病。


    祭小東看著自己妻子的眼神如此的額悲傷,連忙拍了拍林依柔的肩膀,“沒事,會好的。”


    身為一族執掌,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的內心何嚐不是悲傷的不能自已,可是他卻半點不能表露出來,因為他是他們所有人的支柱。


    如果連他都倒下去的話,那他們這族的人就真的完了。


    再也沒有複起的希望。


    “額……”林依柔的眼角泛著淚光,一顆一顆的,像是清晨荷葉上晶瑩剔透的露珠。


    林依柔的心裏時刻都在自責著,她的心裏隱隱有一種感覺,她的族人之所以遭受這樣的劫難,都是因為她。


    也就是說,她的族人們現在正遭受的這些劫難,都是她帶來的。


    可是這些她卻不能跟祭小東講,如果說了祭小東肯定會覺得她是憂思過度。


    還有,她也不想讓祭小東擔心。


    林依柔看了看雲木槿,再看了看祭小東,咬了咬牙,“小東,我想吃冰糖葫蘆了。”


    “啊?”祭小東聽到後看了看四周,發現他們早已走過了賣冰糖葫蘆的小攤子,再看到前麵有一個小小的茶肆,笑著說,“好,我去給你們買,你們在前麵喝杯茶等等我。”


    說完,像一陣風一樣的離開了。


    等到祭小東離開後,雲木槿目光幽深的看著林依柔,“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林依柔真傻,她的動機這麽明顯,祭小東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祭小東之所以這麽配合,也隻是為了讓林依柔開心吧。


    “木槿姑娘,雖然我們兩個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麵,但是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相識了多年的老熟人一樣。”


    雲木槿靜靜的聽著,也不打斷。這樣的感覺,她自己也有,或許這就是人們經常說的緣分吧。


    “在我看來,你是個值得依托的人,所以我就決定把我的一些想法告訴你。”


    “請說。”雲木槿知道在這樣的關頭,林依柔肯定不會告訴她一些無關緊要。


    那麽林依柔現在說的話,對她解決這個鄉村小鎮的困難肯定是很有幫助的。


    隻是林依柔為什麽要支開祭小東呢?莫非這件事情與祭小東有關係?可是看著不像啊。


    他們一路走來,祭小東對林依柔的好他們都看在眼裏,一點也不像是在作假啊。


    如果真的是作假的話,那隻能說祭小東真的是太會演戲了。


    “我……我覺得族人們所患的病都是我帶來的。”林依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說。


    她心裏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說出來的後果,如果真的是因為這樣的話,那她在祭氏一族裏麵肯定會受到排斥。


    甚至於,身為一族執掌的祭小東也會受到懲罰。


    “噓。”雲木槿在聽到林依柔的話後示意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他們現在可是在茶肆裏,這話若是被旁邊的人給聽了去,那可不得了。


    林依柔感謝的看了看雲木槿,其實自從她下定決心要說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不擔心自己的生命了,所以即使是會被族人嫌棄,她也還是不能不說。


    若真說有什麽擔憂的話,就是祭小東。


    她擔心如果這場疫病真的是由她引起來的話,會對祭小東不利。


    “木槿姑娘,如果我真的出了什麽事情的話,請你一定幫我保護好小東和鈴鐺。”


    讓一個女孩去保護一個男人和一個孩子,似乎是有些牽強,但林依柔知道雲木槿肯定能做到的,這是一種發自靈魂的信任。


    “不準胡說,我一定會救好你的。”雲木槿最是見不得這種煽情的畫麵,雖然自己一再強調,說是要冷清冷意,可是往往被羈絆著的還是感情。


    “謝謝。”林依柔輕聲細語,出來許久,她都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乏力了。


    “喲,這不是族長夫人嗎?您今天怎麽有時間出來逛街呀?”


    忽然,一個身穿紅衣的明媚女子站在了雲木槿他們的桌旁,語氣尖銳的說道。


    聽到這個聲音,林依柔就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誰,於是緩緩地抬起頭,“難得今日有幾分閑情逸致,便出來走走。”


    那問話的女子得到回答之後,眼睛賊劉賊劉的在雲木槿和林依柔的身上掃了幾眼,然後問道,“這個人是誰啊?我怎麽從來都沒有見過呢?”


    說話的語氣十分淩厲,還帶著幾分高傲。


    “這是我的好朋友,雲木槿。”林依柔好脾氣的說道。


    雲木槿雖然對眼前這個張揚肆意的小姑娘喜歡不起來,但礙於祭小東和林依柔的麵子也沒有說什麽。


    這世界就是這樣,被狗咬了以後你都不可能咬回去,因為咬你的是一條狗,而你不是。


    “雲木槿?林依柔你自己不姓祭也就罷了,如今怎麽還要帶著一個外姓人來我們祭氏一族的領土上,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許是因為林依柔的話語太過柔軟,那個姑娘愈發的得寸進尺。


    好歹林依柔也是祭氏一族族長祭小東的妻子,可是她竟然半分都不把林依柔放在眼裏。


    旁邊幾個臨近的祭氏族人聽到那女子的話後,也頗為讚同的點點頭。


    “就是,你怎麽可以隨隨便便的帶人進來呢?”


    當年他們就是為了躲避外麵世界的紛紛擾擾,才選擇了在這裏隱居,可是現在他們這樣把外麵的人帶進來,這遲早會暴露他們的。


    更何況現在還是個多事之秋,更加不適合讓外人參與進來。


    “玉珊,你怎麽說我都無所謂,但是請你尊重我的朋友。”林依柔看著祭玉珊,語氣懇切的說道。


    好不容易才讓小東批準她出來一次,她真的不希望因為祭玉珊的原因而搞砸了。


    尤其是在雲木槿的麵前。


    結果祭玉珊在聽到林依柔的話之後,立刻就大怒起來。


    “說你?我怎麽說你了?”祭玉珊咄咄逼人的樣子十分醜陋。


    “我是罵你了還是怎麽你了?你是不是又要跑到小東哥哥的麵前去說我的壞話呀?”


    看見林依柔,祭玉珊的心裏就來氣。要不是因為林依柔的接入的話,她跟小東哥哥現在可能孩子都多大了。


    她從小就喜歡著祭小東,而祭小東也一直都很照顧她,可是這一切都在林依柔的出現之後全部破滅。


    是她,都是她。


    林依柔,若不是因為你,小東哥哥不會拋棄我;若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討厭我。


    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慢慢等著,我一定會讓你悔不當初,讓你知道搶了我的男人的下場。


    “我……我沒有。”林依柔趕忙解釋到,但是越解釋就越亂。


    她從沒有在小東的麵前說什麽呀。


    “閉嘴,你就是隻會裝可憐來博取小東哥哥的同情,明明是你不對,可是每次小東哥哥都隻會責備我。”


    祭玉珊歇斯底裏的大吼著,她心裏的怒火可以把整個村子都點燃了。


    林依柔看到自己越解釋就越說不清,索性不再說話,她不想跟祭玉珊爭吵,不想讓小東為難。


    她知道祭玉珊在祭小東的心裏有著一定的位置,當年若不是玉珊的爺爺的話,這世上可能就沒有祭小東這個人了。


    “怎麽?被我戳中了痛處,說不出話來了?”看到林依柔大半天不說話,祭玉珊以為林依柔是害怕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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