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說你不知道莫桑是誰,又怎麽會知道死的人是她?”布魯澤本就看不慣這男子的樣子,隻是在這個男子說話的時候,他強忍著沒有出手而已。


    這樣的男人,真的是禽獸不如,竟然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去傷害一個深愛自己的人。


    “我……我是聽你們說的。”那個男子眼珠一動,隨即狡辯道,不管怎樣,他都不能承認他殺死了莫桑。


    不然的話,殺人事小,共謀毒害公主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而且若是那人知道他認下的話,那他的家人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不能害了他們,他的兒子還沒一歲啊。怎麽可以還沒享受享受這個世界就離開。


    “大王,大王……真的不是我。”整個草原的上空都回蕩著一陣高過一陣的哀嚎。


    肖戰天嫌惡的看了那個男人一眼,真吵,若不是現在留著他還有用的話,他肯定現在就衝上去。


    手起刀落,見血封喉。


    “來,你起來。”塔木王親自下來走到那個男子麵前,親切的彎下身子,把他給扶了起來。


    那個男子受寵若驚的站了起來,起來後還不忘挑釁的看了布魯澤一眼。


    很多人不知道塔木王葫蘆裏是賣的什麽藥,這是犯罪嫌疑人啊,塔木王怎麽可以如此雲淡風輕的麵對呢?


    “你叫什麽名字?”塔木王的聲音低沉而平穩,讓人聽著很舒服。


    那個男子從不知道向來嚴肅的塔木王竟然還有這樣一麵,看來他肯定是相信自己的。


    他這算是過關了嗎?他還以為憑借塔木王的精明,肯定會發現端倪,到時候他就死定了。


    可現在看來,塔木王也不過如此嘛。


    “小的……小的叫呼和哲。”呼和哲戰戰兢兢的說道,那樣子仿佛是受了多大的驚嚇,天知道他剛才真的差點尿在褲子裏,還好大家都沒有發現。


    “呼和哲啊……”塔木王拖長了聲音說道,這樣子足夠把呼和哲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懸起來。


    “大……大王。”


    “你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把你抓起來嗎?”塔木王忽然湊到呼和哲的麵前,笑眯眯的問。


    呼和哲雖然總是沒什麽眼力見兒,但還是感受到了塔木王笑容中的詭異。


    “小的不知道,小的剛才身體不適,就跟別人調了崗在帳子裏麵休息,誰知道他們竟然直接闖了進來……”呼和哲邊說著邊指著布魯澤,他可是睚眥必報的人,怎麽能輕易放過布魯澤。


    “大王,就是他們,直接衝了進來,就把我給綁到這來了。”說完還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仿佛真的受到了多大的驚嚇一樣。


    “原來你什麽都不知道啊?”塔木王繼續看著呼和哲。


    “是,小的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像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一樣,呼和哲把自己的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一樣。


    “好好好……”塔木王的話音才落,呼和哲輕蔑的看了布魯澤一樣,那眼神仿佛是在說,“看把,你還不是不能拿我怎麽樣。”


    布魯澤正想上前爭論幾句,誰知道塔木王忽然話風突轉,直接看向布魯澤,眼中還帶了幾分讚賞。


    “布魯澤,做的很好。”布魯澤終於知道塔木王剛才為什麽麵對呼和哲漏洞百出的話語而無所作為。


    原來就是為了這一刻,他先是跟呼和哲閑聊,讓呼和哲以為自己已經安全了,就放鬆了警惕。


    然後在不知不覺中讓呼和哲走進自己設計的圈子中,等到呼和哲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已深陷其中。


    難過的是呼和哲直到最後都沒有發現自己把自己給賣了,還在那高興的就差手舞足蹈了。


    “謝王上。”布魯澤恭敬的說道,要說除了自己的父親,塔木王便是他在這個草原上最敬佩的人了,如今得到自己所崇拜之人的讚賞。


    他的心情真是無與倫比的美麗,連帶著看呼和哲這個喪心病狂的人也覺得沒有那般不順眼、惹人厭了。


    “本王想知道你是怎麽抓到這個凶手的?”塔木王饒有興致的問道,他是真的好奇布魯澤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抓到凶手的。


    當時給了布魯澤一個晚上的時間,其一是為了考驗他,看看木槿親自給他推薦的人如何。


    其二是因為憤怒,憤怒這些沒有眼見的人竟然敢把手伸到木槿的身上。


    他一定要殺雞儆猴,警惕這些人,千萬千萬不要惹上不該惹的,畢竟這個草原,現在還是他最大。


    而且即使將來他不在了,也輪不上那些跳梁小醜登台表演。


    他一定會保木槿一世安虞,長樂無憂。


    “回大王,當時屬下接到命令後就對案發現場進行了勘測,結果發現案發周邊都沒有什麽詭異的情況,再看宮女莫桑的屍體,發現她雖然被勒死,卻沒有劇烈掙紮的痕跡。屬下由此認定是熟人作案。”布魯澤專心致誌的說道,宴會上的人也都聚精會神的聽著。


    不錯,當時他在案發現場看了之後也有如此感想。


    “後來屬下仔細的查看了宮女莫桑的屍體,發現她的身上除了脖子之外沒有什麽很明顯的由外力所致的傷痕,覺得有些奇怪,按常理來說,一個人若是被人勒死的話,肯定會不斷掙紮的。帶著這個疑惑,屬下認真的查探了莫桑的手指,結果發現她的指甲縫裏有著一些不易察覺的血跡,那些血跡經過水的浸泡之後,已經不是很明顯了。但這對屬下的推理並沒有什麽影響。”


    布魯澤頓了頓又說道,“由此,我判定凶手的身上肯定會有指甲的抓痕。”


    “哦?就這樣?”塔木王知道這還不是對關鍵的,但看布魯澤欲言又止的樣子,決定抽他一把。


    “當然不是,還有……還有……”布魯澤猶猶豫豫的樣子看的眾人直想去幫他把話說完。


    “說,大丈夫婆婆媽媽的像個什麽樣。”塔木王雖然欣賞布魯澤,但卻不喜歡布魯澤這樣猶豫不決的樣子。


    聽到這句話後,布魯澤抬起了頭,深深的看了琳琅一眼,然後鼓足了勇氣。


    “大王,我在查看宮女莫桑的屍體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是她的身上沒有穿肚……兜。”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布魯澤的臉刷的一下子就紅透了,就像是秋天掛在樹上的一盞一盞的紅燈籠。


    “這和她被殺有什麽關係。”塔木王明知故問,他知道現場有很多人都還不知道這個案子的關鍵在哪,於是出聲提醒。


    這樣做,也是為了幫布魯澤在眾人麵前樹立威信,為以後重用他鋪路。


    如果布魯澤願意的話,他想把他調教好之後送到木槿的身邊。


    因為在他心中,布魯澤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所以他給他選擇的機會。


    “屬下在距離小池塘很遠的地方發現了這個。”布魯澤讓人把東西拿了出來。


    草原上的人民雖然開放,但是見到女人的肚兜就這麽明目張膽的放在自己麵前,還是有些男子羞紅了臉。


    “天哪,這人怎麽這樣,這種東西也能隨意拿出來。”有人甚至尖酸刻薄的說道,仿佛她真的十分清高,但事實上她骨子裏的……隻有她自己知道。


    “這是莫桑的嗎?”塔木王沉聲問道,一個女兒家是不會隨意把這種東西亂扔的。


    既然這是在草叢裏找到的,隻能說明在她死之前,他們曾經做過。


    男、歡、女、愛他不反對,隻要沒有觸碰到他的底線,但是這件事情明顯超出了他能忍受的範圍。


    “你繼續說。”塔木王沉聲說道。


    “發現了這件肚兜之後,我就把範圍給縮小了。”布魯澤仔細的思考了一下接著說,“凶手必須具備三個條件:第一,是個男人,且手勁極大,能夠在短時間之內殺死莫桑並處理好屍體;第二,與莫桑關係十分密切,密切到有肌、膚、之、親;第三,身上有抓痕。”


    “根據這三點,我們在王庭裏麵多方搜查,結果意義排除之後,鎖定了犯罪嫌疑人,就是他,呼和哲。”


    呼和哲在聽到自己的名字之後,臉色一片灰白。


    “不……不是我,我沒有殺死她,我沒有……”呼和哲像失去了靈魂一樣,不停地重複著。整個人重重的癱軟在地上。


    塔木王看到呼和哲這個樣子,徑直走了過去,一把把呼和哲像拎小雞一樣從地上拎了起來。


    “起來,你這個懦夫,大丈夫做錯事並不可怕,但可怕的是你沒有承認的勇氣。”


    旁邊有個小宮女在聽到整件事情的經過後,不顧身邊人的阻攔,直接衝到了呼和哲的麵前,對著呼和哲就是一巴掌。


    “你這個混蛋,你這樣對得起莫桑嗎?她對你這般死心塌地,你怎麽如此的狼心狗肺,虧得莫桑對你這麽好,你禽獸不如你。”小宮女一邊哭著一邊撕心裂肺的喊著。


    她是莫桑在整個王庭裏麵最好的朋友,得知莫桑死後她非常難過,誰知道竟然是這個殺千刀的,莫桑深愛的男人親手殺死了她。


    這讓莫桑情何以堪。


    她想九泉之下,莫桑也不會閉眼的。


    “我……我……”呼和哲聽到那個小宮女的指責之後,動了動嘴唇,終於還是什麽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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