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雲木槿在地上疼痛的打滾,肖戰天忽然有種心疼的感覺。


    這樣的雲木槿讓他想到了雲瑤,他記得有一次瑤兒也是在宴會上被人下了毒,隻是那次他隻能幹看著,卻束手無力。


    可是現在,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一定可以救她,讓她少痛苦一點。


    “快點啊,你在這磨磨蹭蹭幹什麽?”肖戰天像一頭困獸,大聲的斥責著慕容南。


    慕容南委屈不已,本來他就不想救這個叫雲木槿的刁蠻任性的公主,畢竟他們無親無故的,而且即使救了眼前這個女子塔木王也不會念著他的好,回去肯定還要被蔓莎臭罵,真的是怎麽想怎麽不爽。


    可是肖戰天已經下命令,他就是再怎麽不爽也得好好的去做。


    心裏想著,慕容南對雲木槿也沒什麽好臉色,但終歸是礙著塔木王的麵子不敢亂來,“大王,麻煩您讓讓,我先替公主把把脈,看是怎麽回事。”


    說完,徑直走到雲木槿的身邊蹲了下去,執起雲木槿的纖纖細手。


    雲木槿肯定是痛苦到了極點,即使是昏迷著的也雙眉緊鎖。原本深邃如星的眼睛現在無力的閉著,臉上蒼白的像是剛從寒冬的冷水裏撈出來一般,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的往下滴,順著雲木槿的麵頰流成了一條河。


    塔木王原本高大的身影仿佛瞬間佝僂了,他的嘴唇一直在念叨著,“長生天,請你讓槿兒快點醒過來,如果是我做錯了什麽的話,就請懲罰我吧,可憐的槿兒她還這麽小。”


    肖戰天看著雲木槿,自始至終,她痛汗流浹背也沒有痛哭出聲,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肖戰天不知道,不是不痛,隻是這種痛跟她心裏的亡國之痛,家仇之恨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麽。


    慕容南原本也以為雲木槿是為了攪渾今晚的宴會,所以用了一招苦肉計,畢竟從雲木槿的樣子看來她並不想嫁給肖戰天,但是隨著他診斷的越來越細致,他的眉頭就越來越深。到了最後,他竟然開始心疼起這個看似開朗的女子來,真不知道擁有這樣體質的她是怎麽在這種冬天極寒的草原生存了這十多年的。


    “公主……她……”慕容南診斷完之後看向了肖戰天,這些話,真的要說出來嗎?如果說出來的話,是不是會揭開一場陰謀的序幕。


    慕容南原本還在猶豫,但看到肖戰天衝自己鼓勵的點了點頭,也就暢快的說了出來,他本來就是一個憋不住事情的人,原本還擔心說出來肖戰天會不高興,可既然是肖戰天叫他說的,那他也就沒什麽顧慮了。


    “木槿公主她中毒了。”還不等大家做出反應,慕容南接著說,“準確來說也不是中毒,公主所中乃是北闕獨有的焰火散,此藥至剛至陽。至於它有何作用想必大家都知道吧。”


    言盡於此,慕容南也不再多說,他相信大家都知道那種藥是做什麽用的。


    在這些大臣當中並不乏服用此藥以助興的。


    “什麽,誰這麽大膽,竟敢對槿兒使用這個,讓本王查出來,一定叫她碎屍萬段。”塔木王眼中的盛怒幾乎可以燃燒盡正片草原,什麽人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腸,木槿還隻是個小孩子啊。


    不僅是塔木王,肖戰天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震驚不已,後宮這些女人爭寵的手段還真是層出不窮,如果他們真的到了占禪寺,隻怕會比他們這些大男人還要狠得下心,還要殺伐果斷一些。


    看著雲木槿越來越抖動的厲害的身子,肖戰天感覺有些不對勁,“為什麽她會抖的這麽厲害。”


    慕容南有些為難的看著塔木王說,“這個,是因為木槿公主她本身的體質所造成的,木槿公主她是不是常年怕冷,而且一到冷天就會全身無力,經常困頓還咳嗽不止?”


    “是,慕容大人所言極是,槿兒每到冷天就會這樣,慕容大人可知道這是為什麽?”塔木王聽慕容南準確的切診出雲木槿的病症,對慕容南也更加的客氣了。


    沉浸在對雲木槿關心中的眾人並沒有注意到在慕容南說出雲木槿病症的時候,旁邊有一個女子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誌在必得的微笑,那樣的笑容,在這樣的情形下顯得格外詭異。


    “實不相瞞,公主畏寒這病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慕容南實在是想不到什麽人竟然這樣狠心,連懷有身孕的婦人也不放過,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情有可原,在這後宮之中,又有幾個人的雙手是幹幹淨淨的。


    想到這裏,慕容南有些悲哀,也許在很久很久以後,他曾經純潔無暇的妹妹也會變成這樣,雙手沾滿了血腥,變得麻木不仁。


    “什麽?你的意思是說槿兒的娘當初也中了毒?”因為聽到的消息太震驚,塔木王一時緩不過來,連慕容大人都忘記了稱呼。


    “大王您不知道嗎?”慕容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塔木王,“不可能啊,這並不是什麽疑難雜症,一般的大夫也能診治出來的。”


    說到這兒,塔木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混賬,這些人竟敢背著他給冉兒下毒,還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們是當做他不存在嗎?


    “你……你們……”塔木王氣急敗壞的對著托婭,最後終於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說了兩個字,“很好。”


    托婭一臉茫然,剛才慕容南說的話她聽在耳朵裏了,自然知道塔木王在對著她發什麽火。可是她和塔木王之間夫妻多年,難道她是什麽樣的人他還不清楚嗎?她是恨雲冉,但她也是當過母親的人,怎麽狠得下心來去傷害雲冉肚子裏的孩子,不管怎麽說的,當初即使是再怎麽嫉妒怨恨雲冉,她都沒有想過要傷害雲冉肚子裏的孩子,可是現在,她後悔了,後悔她當初為什麽婦人之仁,沒有痛下殺手。


    不然今天就沒這麽多事情了。


    “來人啊,快送公主回去。”雖然盛怒不已,但是塔木王卻沒有失去該有的理智,他還清楚的記得剛剛慕容南說的話,如果木槿一會焰火散的藥性發作,那木槿……


    他不敢想象,因為他絕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的,而且即使真的發生了,那他也會給木槿找一個優秀的男子。這樣想著塔木王慢慢的抬起了頭,看了看肖戰天。


    肖戰天被塔木王看的莫名其妙,但轉念一想便知道了塔木王的想法,都說焰火散隻要一用,非男人不可解。


    想不到塔木王為了雲木槿竟然可以大膽至此,姑且不論他的身份地位,單就武功這一點來說,若是他肖戰天不願意,這呼倫貝爾還真的沒人能耐他何。


    “塔木王,救人要緊。”被人算計了,肖戰天自然也沒什麽好臉色,冷冷的開口,平白的讓人多了一種疏離感。


    感受到肖戰天的變化,塔木王知道肖戰天肯定是洞悉了自己的想法,也為自己齷蹉的想法羞愧不已,但是為了救自己的寶貝女兒,他真的可以什麽都不在乎,哪怕是塔木部落,隻要肖戰天能救木槿,他都可以拱手相讓。


    看著塔木王要抱著雲木槿離開,托婭憤然起身,“大王,難道這裏您就不管不顧了嗎?”


    托婭以為塔木王多少會顧及一些,畢竟現在還有肖戰天和慕容南在這,可塔木王隻是回過頭輕蔑的看了她一眼,“一會我再回來跟你算賬。”


    然後抱歉的看著肖戰天,誠懇的說道,“不好意思,肖皇,一會塔木自會前來請罪。”按說堂堂草原之主是不可以輕易離開宴會的,這是對客人的不尊重,說的嚴重一點很有可能會給草原帶來滅頂之災,可是塔木已經顧不了了。


    自雲冉走之後他就隻有木槿了,如果再失去木槿的話,他真的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麽值得他留戀的東西。


    “無妨,大王您自便。”肖戰天十分理解塔木王的心情,如果現在躺在地上的是雲瑤的話,他肯定也會不管不顧的,隻求雲瑤能夠安虞。“慕容,你跟著過去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慕容南雖不情願,但也沒辦法,隻能磨蹭磨蹭的跟著去了,心裏卻在默默的嘀咕著,“就你是好人,一天給我找事做。這至陰至陽兩種東西撞在一起是這般容易救治的啊?”


    琳琅自從雲木槿暈倒就一直在旁邊啜泣著,都怪她,是她沒有照顧好雲木槿,才讓她遭這樣的罪。


    “公主,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琳琅一邊走一邊哭,塔木王看著悲傷不已的琳琅,也沒有怪罪她,她知道這世上除了自己,最關心雲木槿的就是琳琅了。“既然知道錯了,就趕緊起來好好的照顧槿兒。”


    語氣雖然嚴厲,但並沒有怪罪琳琅的意思。琳琅抹了抹眼淚,咻地爬起來,“是,奴婢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公主。”


    長生天,求您讓公主少受一點苦吧。琳琅看著躺在床上已經暈過去的雲木槿默默的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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