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已經證實了,我家主子那日飲用的茶水中被人下了合歡散,所以才會……”


    “合歡散?是誰這麽大的膽子,居然在宮中亂用禁藥!”顧梓彥聽了氣憤無比,可卻無奈沒有絲毫的頭緒。


    “皇後娘娘駕到!”


    門外太監的高唱聲剛落下,就見皇後在宮女們的簇擁下進來了,皇後一進來,便按照規矩給顧梓彥行了禮,顧梓彥揮揮手之後皇後才站起身來。


    “皇後怎麽來了?”


    “皇上,臣妾剛才就聽說蘇貴人小產的事情了,所以特意派人去查探了一番。”


    “結果呢?”顧梓彥直截了當的問道。


    “那守門小三子說,蘇貴人出事之前,徵娘子去過冷宮。”


    “把小三子給朕傳上來!”


    不多時,奎子就帶著那個叫小三子的太監進來了,那太監也是頭一次見到皇上和皇後,頓時緊張的亂了方寸,連行禮都不會了,但顧梓彥卻不願計較這些沒用的:“小三子?”


    “是奴才。”


    “你說,蘇貴人小產之前,都與誰見過麵?”


    “啟稟皇上,蘇貴人今早還是好好的,可快到晌午的時候,徵娘子來了,奴才原本是想攔著的,可小狗子已經收了人家的好處,所以奴才也不得不放行,但徵娘子出來的神色有些不對勁,所以奴才便鬥膽朝裏麵看了一眼,那時候,蘇貴人已經渾身是血的倒在雪地裏了。”


    “把徵娘子那個賤人叫過來,朕要親自審問!”


    “嗻。”


    秋瀾殿中,燕梅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在屋子裏踱步,徵娘子不耐煩道:“燕梅你這是怎麽了?一直在原地轉圈!”


    “娘子,奴婢怕,萬一要是被人知道了可怎麽辦?”


    “怎麽會有人知道,那兩個守門的太監可是收了好處的,再說了,皇上現在根本就不相信蘇茗歌,所以就更加不會去關注冷宮了,隻是這個時候,蘇茗歌應該死的差不多了吧?”


    徵娘子的臉上浮現出來的笑容實在是讓人害怕,饒是一直在身邊伺候著的燕梅見了也忍不住要打冷顫。


    “娘子,奎公公來了。”


    方公公話音剛落,徵娘子就看到奎子甩著拂塵進來了,徵娘子雖然心虛,可臉上的笑容卻很溫柔:“不知奎公公此次前來有何貴幹。”


    “奴才見過徵娘子,徵娘子,皇上有令,讓您去一趟霜雲宮。”


    徵娘子一聽霜雲宮三個字,右眼皮就直跳,心中的那種不安讓她有些窒息感:“不知奎公公能否告之,皇上讓我去霜雲宮做什麽?”


    “這個娘子去了便知道,奴才隻是個傳話的而已。”


    “好吧,帶我收拾一番便去。”


    “還請娘子快一些,皇上今日心情不是很好。”


    徵娘子皺著眉對著鏡子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然後便跟著奎子去了,燕梅自然是跟在身後的。


    帝後二人端坐在霜雲宮的主座上,可顧梓彥眼中的擔心任誰都能看得出來,皇後看著雖然心中不悅,可到底還是端著皇後的身份還有那份大肚的,她什麽也沒說,隻是靜靜的接過清柳端上來的茶水,細細的抿了一口。


    “皇上,皇後娘娘,徵娘子來了。”


    “讓她進來。”顧梓彥冷聲道。


    徵娘子進來之後,看到帝後二人都在,便猜到這次來肯定不會隻是過來說說話這麽簡單了。她心中雖然這麽想著,但禮節上卻沒有絲毫的懈怠:“臣妾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起身吧,徵娘子,朕來問你,今日上午的時候,你在哪裏?”


    “回皇上的話,臣妾今日去了冷宮看望了蘇貴人。”徵娘子半真半假的說道。


    “哦?真的隻是看望蘇貴人這麽簡單麽?”顧梓彥半眯著眼睛問道。


    徵娘子強忍住心中的那份懼意說道:“是的,臣妾是實在可憐蘇貴人的遭遇,想去看看能否幫得上忙的,可蘇貴人拒絕之後,臣妾便出去了。”


    “是麽?可為什麽守門的小三子說的,跟你完全不一樣?”


    “這個臣妾便不知道了。”


    “徵娘子,本宮可是記得,你與蘇貴人是有過節的,你能這樣好心去看望蘇貴人?”皇後一針見血。


    徵娘子略微慌了一下,但卻努力讓自己鎮定了下來:“臣妾不知皇後娘娘說的過節是指……”


    顧梓彥將徵娘子的慌亂全部都看在眼裏,頓時,他也明白了什麽,於是便說道:“徵娘子,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還不願意說實話的話,那也別怪朕不客氣了。”


    徵娘子看著顧梓彥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知道了什麽,但那時候除了那個守門的太監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人看到自己進去過,所以她便下定決心賭一把:“皇上,臣妾說的就是實話,臣妾真的隻是去看望蘇貴人而已,隻是不知皇上卻為何會在霜雲宮中問出這樣的話,臣妾實在是惶恐。”


    “嗬,既然你不知情,那就下去吧。”


    顧梓彥說完,徵娘子便下去了,皇後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便對著身邊的瑩蕊使了個眼色,然後瑩蕊便很有默契的出去跟上了。


    “皇上,蘇貴人的脈象越來越弱了。”太醫一句話,又讓顧梓彥瘋狂的進了房間。


    果真,蘇茗歌此時的呼吸也越來越弱,可以說是進氣少出氣多了,看的顧梓彥是一陣揪心,隻見他一把扯過太醫的領子說道:“還不快治!若是茗歌有什麽意外的話,朕便要你整個太醫院陪葬!”


    “是,是,老臣這就診治,還請皇上息怒啊。”


    那太醫說完之後又重新去把了脈,然後說道:“皇上,蘇貴人命在旦夕,現如今隻能靠著千年人參續命了。”


    “奎子,去拿!”


    奎子快速跑開,不一會兒便拿著一個紅色的錦盒進來了,打開之後裏麵裝著的正是一顆人參,那人參根須極為旺盛,若是拉直了,怕是能夠抵得上一個三歲孩童的身高了。


    隻見那太醫小心翼翼的切了一片放到了蘇茗歌的嘴裏,然後說道:“皇上,這人參是大補之藥,故而今日蘇貴人便不能再服用別的藥物,隻是蘇貴人若是三日之內醒不過來的話,那怕是危險了。”


    “什麽叫做危險了?還有什麽叫做三日之內醒不過來?”


    “啟稟皇上,蘇貴人此次傷的實在是太嚴重了,女人的身子原本就陰柔,那裏禁得起這樣的折騰,況且,在老臣看來,蘇貴人已經沒了求生的意識,所以才會這樣虛弱的。”


    “不!朕絕對不會允許蘇茗歌死的!從今日起,你就給朕住在這裏,直到蘇茗歌醒來!”


    “可是……”


    “滾下去煎藥!”


    顧梓彥一聲怒吼,嚇得太醫趕忙背著診箱出去了,顧梓彥轉臉便坐在了床邊,看著床上沒有生氣的人,心中除了疼之外,剩下的就是害怕了:“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蘇茗歌,你給朕起來!你把朕的孩子弄到哪裏去了?快起來告訴朕!”


    顧梓彥越說越激動,緊握著的拳頭已經發白,看得皇後也是心驚肉跳的:“皇上別這樣,蘇貴人不會有事兒的。”


    “但願如此吧。”顧梓彥看著床上沒有動靜的人,無奈地說道。


    皇後苦笑道:“皇上,臣妾繼續去查蘇貴人小產的事情了,臣妾告退。”


    “你下去吧。”顧梓彥按著額頭說道。


    皇後退下之後,顧梓彥也顧不得什麽世俗禮節了,直接脫光了衣服躺倒了蘇茗歌的身邊,然後緊緊地抱著蘇茗歌那冰冷的身體,他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溫暖蘇茗歌的身子,可顧梓彥就這麽抱著蘇茗歌一直到深夜,蘇茗歌的身子也沒有暖的起來。


    顧梓彥這下徹底害怕了:“蘇茗歌!你給朕睜開眼睛!你起來告訴朕!你究竟是怎麽了,為何不搭理朕?若是你再不醒過來的話,朕就掀了蘇家!你快些醒過來啊!”


    顧梓彥越說越害怕,聲音也越來越小,那聲音遠遠聽去,似乎是在嗚咽著。


    躺在床上的蘇茗歌雖然閉著眼睛,可這段時間來的人,說的話,她都知道,隻是在聽到徵娘子的那番話時,心中不免覺得惡心,但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畢竟人家在冷宮中的語氣可不是這樣的,蘇茗歌冷冷的笑了一下,不禁佩服起徵娘子來。


    但聽著顧梓彥在自己耳邊的嘮叨,蘇茗歌不免覺得心痛,她心想著:若是這次自己不再醒來,那是不是就不用麵對顧梓彥的喜怒無常了,也不用去麵對宮中那些勾心鬥角了?想到這裏,蘇茗歌似乎在眼前看到了一大片的森林,那森林中的樹木已經全部枯萎,可隻是沒多會兒,樹林中便開始起霧,霧,越來越濃,濃到蘇茗歌睜不開眼,蘇茗歌隻能站在原地,她害怕自己一走動,便會失去方向。


    此時,霧氣漸漸的開始分散開來,然後一條青石板的路便出現在了蘇茗歌的眼前,蘇茗歌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去,路邊開滿了叫不出名字的花朵,那花朵密密的長在路邊,稀奇的是,竟然看不到葉子。


    蘇茗歌慢悠悠地一直往前,似乎遠處有什麽在牽引著她一般,忽然,蘇茗歌好像是聽到身後有人在叫她,可她轉頭的時候卻什麽也看不到,剛想往回走,就聽到路得遠方傳來隱隱約約的嬰孩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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