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關門做什麽?”


    “靈兒姑娘,不瞞你說,要讓皇上重新喜歡上你家主子的辦法倒不是沒有,隻是犧牲大了一些。”


    “還請徵娘子說個明白。”


    “好,不知靈兒姑娘可否還記得有一次在鍾粹宮的時候,皇上誇你泡茶好喝?”


    “這,奴婢實在是記不得了。”


    其實靈兒也是說了謊的,畢竟上次皇上說要收了自己的話之後,自家主子看自己的眼神可以說是恐怖至極了,自那以後,隻要主子跟皇上在一起她就盡量不讓自己出現了,就連送茶這種事情都是讓妙韻代替了去的。


    “你不記得不要緊,隻要皇上能記得你就好。”


    “徵娘子,奴婢隻是想知道如何才能讓皇上不記我家娘娘的仇,其他的並不想知道。”


    “誒,靈兒姑娘,你別著急啊,聽我慢慢說給你聽就是了。你想啊,現在皇上說不定正在後悔降了嫻妃娘娘的位分呢,可是抹不開麵子,又找不著機會,你現在若是犧牲一下的話,正好也可以幫著嫻妃娘娘挽回一下皇上的恩寵啊。”


    徵娘子見靈兒還是猶豫不決,於是便笑笑說道:“我知道你現在還有些想不明白,你放心,我是不會害你的,再說了,我若是真的有心害你們了,又怎麽會特意出主意幫你們呢?你說是不是?你現在也不用急著答複,先回去想清楚了,但記住可千萬不能跟嫻妃娘娘說。”


    “您既然是幫我們,那為何不讓娘娘知道呢?”


    “這不是給嫻妃娘娘留著麵子呢麽?你想,萬一要是她知道非得由你出麵才能讓自己重新回到皇上身邊的話,那依照她的性子,她還會願意麽?”


    靈兒左思右想之後,還是先找了借口回去了。


    靈兒出去之後,燕梅幫徵娘子捶著肩膀說道:“還是娘子的主意好。”


    “怎麽,你也看出來我是什麽意思了?”徵娘子笑道。


    燕梅想了想說:“娘子這是想一箭雙雕啊,先幫著靈兒引起皇上的注意,然後靈兒肯定不會放任著自己的主子不管的,這樣一來,就算嫻妃娘娘仍是得不到恩寵,那靈兒姑娘也會感謝咱們的。”


    “嗬,跟在我身邊,你倒是聰明了不少。”徵娘子側頭看了一眼燕梅,繼續說道:“我就是這麽想的,這嫻妃倒了台,若是咱們去撐一把,那以後嫻妃肯定做什麽事兒都會想著咱們一點兒的,我這也算是長久的打算了。”


    “主子真是聰穎過人,那現在咱們怎麽辦?”


    “等著吧,權利這種東西,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一種毒藥。”


    自打靈兒領了月俸回到鍾粹宮的時候就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做事情還頻頻出錯。


    “靈兒,你怎麽了?”妙韻看著渾身不對勁的靈兒說道。


    靈兒被妙韻這麽一說,頓時就清醒了,將腦袋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甩出去,然後尷尬的說道:“沒,沒什麽。”


    “那你怎麽還擦桌子呢?這桌子你都已經擦了三遍了。”


    “我,我……”


    “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瞞著我們?”


    “妙韻姐,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跟主子說啊,要不然主子會生氣的。”


    “究竟是什麽事情,你先說出來。”妙韻看著吞吞吐吐的也是替她著急。


    靈兒大概組織了一下思路便將下午遇到徵娘子的事情給說出來了,妙韻聽完之後凝眉想了一會兒,才說道:“靈兒,幸虧你選擇告訴我了,要不然咱們可就闖下大禍了,快,咱們去找主子。”


    “哦,好。”


    說完,妙韻便拉著靈兒去了嫻妃的房裏,嫻妃坐在梳妝台上慢慢地梳理著頭發,如墨一般的長發在燭光的照耀下格外的好看。


    “什麽事?”


    透過橢圓形花邊銅鏡可以看到,兩個丫鬟神色有些慌張,不安的跪在那裏。


    “主子,主子恕罪。”靈兒還是決定先主動將事情說出來,要不然到時候自己可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你犯了何事?”嫻妃疑惑的看著靈兒。


    靈兒又將事情一字不落的複述了一遍之後,嫻妃冷笑著:“嗬,她倒是聰明,想在本宮麵前玩這種把戲。”


    靈兒見嫻妃並沒有怪罪自己,於是便抬起頭來說道:“那娘娘,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你說呢,靈兒?”嫻妃輕蔑的看了一眼靈兒。


    靈兒打了個激靈,趕忙低下頭說道:“娘娘,奴婢隻想在您身邊伺候您一輩子,奴婢不願意聽徵娘子的吩咐。”


    “還是你聰明,不過,你若是真的被皇上寵幸了的話,你以為你會鬥得過後宮這些嬪妃麽?”


    “好了,多的說了你也聽不懂,蕭貴人說的是,就算本宮降了位份,那也輪不到她一個小小的娘子來指手畫腳。”


    “娘娘,咱們可不能真的被她牽著走啊。”


    “妙韻,本宮這兩日隻是在宮中休養罷了,要對付她還用的著本宮親自動手麽?”嫻妃輕蔑的哼了一聲。


    妙韻看著嫻妃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種自信的神情,於是便笑道:“單憑娘娘吩咐。”


    嫻妃招招手,把兩個丫鬟都叫到了跟前,在她們耳邊低語了一番之後,兩個丫鬟便出去了。


    翌日,蘇茗歌剛用過早膳,就見奎公公過來了:“奴才叩見蘇良人,蘇良人吉祥。”


    “奎公公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是這樣的,皇上讓奴才先帶著您去禦馬坊,也好熟悉一下馬兒,順便挑選一批您喜歡的。”


    “呃,就我們兩個人麽?”


    “皇上說,教您騎馬的人已經在禦馬坊等著了,所以才讓奴才一早就送您過去的。”


    “好,還請公公稍等,等我換件衣服再走。”


    蘇茗歌說完便回了裏屋換了一身嫩綠色的勁裝出來,袖口和褲腳管處都已經用同色的布帶紮緊了,頭發也是鬆鬆的紮了上麵一半,剩下的全部隨意的披散開。


    蘇茗歌跟著奎子到了馬場的時候,先是一愣,但在看到這樣美麗的景色之後,心中無比的舒暢。


    禦馬坊雖說是皇家專用的,可並不在宮中,而是建在了城外的一片空地上,所有的馬兒都被拴在了柵欄內,石槽裏的飼料已經吃的七七八八了。


    不遠處,站著一男子,他白衣勝雪,在碧藍色的天空映襯下,顯得越發仙氣十足。墨發隨風飄揚,那人回頭,不是寧笙鄴又是誰呢?


    蘇茗歌走上前去盈盈一拜:“見過寧王。”


    “蘇良人快快請起,在下可是在擔不起這麽大的禮啊。”寧笙鄴見蘇茗歌對著自己行禮,嚇得連忙將人扶起來了。


    “為何?你是我的師傅,我是你的徒弟,徒弟給師傅行禮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麽?”蘇茗歌挑著眉說道。


    寧笙鄴笑道:“可你還是皇上的妃子啊,那也算是娘娘。既然是娘娘,那身份就一定比我高,再說了,你見過那個娘娘給一個外姓王爺行禮的?這不是折煞了在下麽?”


    “管他什麽娘娘不娘娘的,反正又沒在宮裏,你就別這樣扭捏了,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看寧王斯斯文文的像個書生,你真的會騎馬麽?”


    “哎呦,主子,寧王的馬術可是在軍營裏數一數二的,要不然皇上也不放心讓您跟著寧王學習啊。”奎子聽了蘇茗歌的話,解釋道。


    “是麽?”


    “蘇良人,咱們還是先進去選馬吧。”


    “好。”


    寧笙鄴帶著蘇茗歌進了馬棚,馬兒見有人來了,便揚蹄嘶鳴,有的還打了個噴嚏,把口水全都噴在了奎子的腦袋上,奎子苦著臉也不敢發火,不過那副狼狽的樣子卻惹得蘇茗歌哈哈大笑。


    有往前走了一段路,蘇茗歌指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馬兒說道:“我想要那個。”


    “主子,您是第一次學騎馬,還是找一匹小點兒的,溫順點兒的吧。”跟在一旁的馬夫說道。


    “為什麽?它不溫順麽?”


    “不是不溫順,隻是那馬是攝政王的,所以,小的也無法做主。要不,您要他邊上的那個吧。”


    蘇茗歌按照馬夫說的方位看去,果然有一批好馬拴在那裏,那匹馬雖然也是雪白,可單單額頭上長了一搓黑毛,馬鬃看上去油光水滑的,雙眼炯炯有神,眼裏的神采絲毫不輸給顧雍的那匹白馬。


    “好,就它了!我自己去牽吧。”


    蘇茗歌說著便要上前,卻被寧笙鄴給攔住了:“先等一下,你拿著這個去喂它吃一口,它就會認得你了。”


    蘇茗歌接過寧笙鄴給的一把草料,然後走到那匹馬跟前,說道:“馬兒,馬兒,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你要聽話好不好?來,這個給你吃。”


    蘇茗歌將手伸出,那馬兒先是看了一眼蘇茗歌,又刨了刨蹄子,這才開始吃蘇茗歌手中的飼料。


    蘇茗歌打開了柵欄門,馬夫便走上前去給它套上了馬鞍。


    蘇茗歌將馬牽出去之後,忽然回頭問道:“寧王,你的馬呢?”


    “在那裏。”


    隻見寧笙鄴吹了一個長哨,然後便有一匹馬從遠處飛奔而來,那黑色的高頭大馬比蘇茗歌的這個大了好多,停下來的時候還能感覺到從馬兒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


    “這個便是我的馬了,他叫清風,已經跟了我多年了。”


    “王爺就這麽散著養麽?清風不會自己跑遠了麽?”


    蘇茗歌邊說邊想伸手摸,可是清風卻忽然揚了一下蹄子,把蘇茗歌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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