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勇用陰冷的目光看著顧梓彥,什麽也不說,就這麽看著。


    顧雍既然已經明白了顧梓彥的意思,那接下來的事情可就好辦多了。他指了指牆上的刑具,便立馬有人拿下來了。


    “劉勇,你要是不說的話,那這夾棍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呸!”


    “既然你這麽不識相,那就別怪本王心狠了,來人!”


    語畢,那兩個獄卒便把夾棍固定到了劉勇的手指上,然後慢慢使力,手指漸漸的漲得通紅,手腕上原本已經幹涸的血跡因為掙紮又滲出了殷紅的鮮血。


    劉勇疼得冒了一腦袋的汗,可就是忍著不叫,顧雍見了,輕笑道:“看了你還是個有骨氣的人,那咱們嚐嚐這烙鐵的滋味如何?你說,本王要是廢了你這裏,那,你劉家的血脈,可就斷的徹底了。”


    顧雍親自拿著一柄燒得通紅的烙鐵,在劉勇的胯下比了比,劉勇已經泛白的臉又白了幾分,夾棍已經卸下,可手指根部已經是血肉模糊了,可見那兩個獄卒用了多大的勁。


    劉勇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從那烙鐵傳來的熱度,顧梓彥戲虐的看著臉色越來越白的劉勇,劉勇實在是受不了了,本來自己被挑了手腳筋就已經算是一個廢人了,現在要是再變成了太監,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想到這裏,劉勇便開始交代了:“別別,王爺,王爺,我,我都交代,我不想做太監啊!”


    “那就老實說,要是說錯了一個字,就算皇叔放過你,朕也不會放過你的!”


    “好,好,不過王爺,您還是先把這東西拿開吧,小人怕你手不穩掉下來。”


    顧雍見劉勇還在耍嘴皮子拖延時間,便將烙鐵直接貼在了劉勇的大腿上。那烙鐵剛挨到肉,就聽得“嗤嗤”聲,仔細看還能看到冒出白白的煙霧。


    劉勇痛的大叫,顧雍卻很不在意的重新提起來:“不好意思,本王剛才手抖了一下,你要是再不說的話,本王不介意再來一次,不過這次的話,本王可就要往這裏下去了。”


    “啊!我,我說!”劉勇見顧雍玩真的,也不敢再耍滑頭打哈哈了,隻能老實交代:“那張部署圖,是我花了銀子從一個侍衛手中買到的。”


    “侍衛?你以為朕會相信你說的話麽?”顧梓彥走到劉勇跟前,一腳踩在了他的手背上,劉勇痛的哇哇亂叫,可就是無力掙紮。


    “我,我沒有說謊!真的是從侍衛手裏買的!”


    “你老家遠在江南一帶,怎麽會認識宮中的侍衛?”


    “是,是我隔壁人家的二狗子,他說他有親戚在宮裏當差,所以我是通過他的,那侍衛我也不認得,圖紙也是經由二狗子轉交給我的。”


    “是麽?那這麽說,你並不是通過那個大臣了?”


    “我要是認得哪個大臣的話,就不用等到現在才來刺殺了。”


    “朕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王子昂,剩下的,就交給你處理了,去,把蘇大人放了,好生送回去。”


    顧梓彥說完就走,顧雍在走之前給王子昂使了個眼色,王子昂也知道該怎麽辦,所以便點了點頭,送走了他們之後,揮揮手,那兩個獄卒重新把人押回了大牢。


    這邊蘇遠山剛剛才放出來,消息就傳到了鍾家,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鍾徳庸聽了楞了一下:“怎麽會放出來了?”


    “小的也不知道,小的可是親眼看到刑部的王大人護送蘇遠山回去的。”


    “算了,我進宮一趟吧。”


    說完,鍾徳庸也顧不上換衣服了,直接便進去了宮中。


    顧雍和顧梓彥回到養心殿之後便商量著狩獵的事情,才講沒幾句,就見到奎子進來說是鍾徳庸求見。


    顧梓彥笑了笑:“進來吧。”


    “微臣叩見皇上,參見王爺。”


    “鍾大人免禮,奎子,賜座看茶!”


    “多謝皇上。”


    鍾徳庸坐下之後,看了一下四周,發現並沒有什麽別的人,就連下人也隻是臘梅和春香在一旁奉茶。


    “鍾愛卿前來不知有何事?”


    “皇上,微臣剛才得知,您把蘇遠山放了?這是不是不太妥當?”鍾徳庸也不願意多說廢話,於是直接開門見山。


    顧梓彥不動聲色的回道:“是啊,並沒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蘇遠山與那逆賊有聯係,所以朕就放人了。”


    “可是皇上,那些從蘇府搜出來的書信還不足以證明麽?”


    顧梓彥見鍾徳庸拿那些書信說事兒,於是便笑道:“鍾愛卿,你聰明一世,怎麽就在這裏轉不過彎來呢?那書信朕已經找書法大家看過了,那上麵的字,根本就不是蘇遠山寫的,而且,朕昨晚與皇叔一同抓住了那逆賊,今日一大早就過去審問了,問下來的結果也是人家壓根兒就不認識蘇大人,這些還不能證明蘇遠山的清白麽?”


    “這……萬一那逆賊要是說謊了呢?”


    “朕相信,這天下間,還無人能夠在朕的麵前說謊吧。鍾大人這是不相信朕麽?還是認為朕與皇叔刻意包庇蘇家?”


    “微臣不敢。”


    “好了,蘇家的事情確實是咱們冤枉人家了,不過既然能夠用這件事情來證明蘇遠山的清白,那朕賞賜寫什麽也無不妥。”


    “皇上英明。”


    “鍾大人不必這樣,你與此事也是功不可沒的,今日這壺茶水,就上給你了。”


    “微臣多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必這樣多禮,朕隻希望,你喝了這壺茶水之後能夠清醒一些,別再冤枉了好人。下去吧。”


    鍾徳庸聽了顧梓彥的話,也知道人家已經看出自己心中的小九九了,於是不再多說,直接帶著茶壺就出去了。


    顧雍見了笑道:“皇上真是好手段啊,鍾徳庸吃了悶虧也不敢說什麽。”


    “皇叔,這悶虧,恐怕不是白吃的,你看著吧,到時候他肯定不會消停的。”


    “那咱們該如何呢?”


    “嗬,他就算再不消停,也是以後的事情,最近怕是會安分一段時間吧,不說了,朕還是去看看茗歌吧,昨日起,她的臉色就不太好。”


    顧雍聽了心裏一緊,正想開口,便被顧梓彥打斷了:“皇叔,朕記得你府中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回去吧。”


    顧梓彥都這麽說了,顧雍要是再跟上去,那豈不是不識相了?顧雍現在就是再怎麽擔心蘇茗歌,那也隻能忍著,等到晚上的時候再說也來得及。


    想到這裏,顧雍點頭笑道:“是,那本王就先回去了。”


    顧梓彥等確定了顧雍已經走了,才開始動身去霜雲宮。


    此時的蘇茗歌還躺在床上發呆呢,就聽的門被推開了,或許是眼睛睜得太久了,蘇茗歌一閉上眼睛就開始掉眼淚。


    “吟霜,你出去吧,我隻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就一會兒就好。”


    蘇茗歌閉著眼睛用被子吸幹了淚水之後說道,可半天了,也不見來人出去,蘇茗歌被迫睜眼看去,進來的哪裏是什麽吟霜啊,分明就是顧梓彥。


    顧梓彥看著淚眼汪汪的蘇茗歌,心中泛起一陣漣漪,趕忙走過去說道:“茗歌,你,你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累了。”蘇茗歌說完就覺得很不對勁,這句話很容易引起別人的遐想啊。


    果然,顧梓彥聽了之後伏在蘇茗歌的耳邊輕笑道:“既然你覺得累,那朕下次不這樣如何?”


    蘇茗歌聽的是一陣臉紅,顧梓彥看著蘇茗歌那副嬌羞的樣子,終於還是忍不住上去含住了她的唇。


    蘇茗歌瞪大了眼睛,小腹處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顧梓彥的變化,於是嚇得直往被子裏縮,顧梓彥見了笑道:“你這麽害怕做什麽?”


    “你,你騙我!”蘇茗歌蒙在被子裏說道。


    顧梓彥聽了是莫名其妙:“朕什麽時候騙你了?”


    “你說過的,沒有我的同意不會那什麽的,可你昨晚……卻失信了,不是騙我是什麽?”蘇茗歌依舊蒙著自己不出來。


    顧梓彥看著被子中央鼓出來的一塊,再加上蘇茗歌悶悶的聲音,心都要化了:“朕沒有騙你啊,朕是在救你呢,怎麽能這樣誤會朕呢?”


    “哼!你這鬼話還是拿去片純兒吧,純兒說不定會相信!”蘇茗歌聽著就覺得是在騙自己,可又有什麽辦法麽?自己已經被吃了,現在說也隻能是嘴上過過癮了,不過,過了嘴癮也是挺爽的。


    顧梓彥扯了扯被子:“朕沒有騙你,昨晚你中了催情香,朕若是不那樣救你的話,那你現在早已暴斃了。”


    “真,真的麽?”蘇茗歌露出一個腦袋,眨巴著眼睛看著顧梓彥。


    顧梓彥笑道:“朕不會騙你的。”


    “可昨晚那個究竟是誰?為什麽會忽然出現在我這裏?”


    “那人就是朕要捉拿的逆賊,原本計劃好了在宮門口就拿下的,可卻沒料到讓他給跑了,等朕追過來的時候,你已經被下了藥,不過朕和皇叔已經拿下了,現在在牢裏關著呢。”


    “哼!那人這麽可惡,真是該死!”


    “好好,你說該死就該死,一會兒朕就下令砍了他好不好?你別這樣悶著了,小心憋壞了。”


    “啊?那也用不著殺人吧?”


    “那你想怎麽樣?”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顧梓彥聽了也覺得這是個很不錯的主意,於是便吩咐了奎子去了一趟太醫院。


    “梓彥,既然那逆賊也說了不認識我爹,那,能不能……”蘇茗歌小聲的說道,就怕顧梓彥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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