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兒滿臉擔心的看著蘇茗歌:“茗歌姐姐,你不要緊吧?我是聽下人們說,您要鬧自盡,我不放心才過來看看的。”


    “你別聽他們胡說八道,我好著呢。”


    “是真的麽?”


    “騙你是小狗怎麽樣?”


    “好,說話算數!”純兒看著蘇茗歌一臉認真的樣子,自己也很認真的伸出了小指,與蘇茗歌拉勾勾。


    “純兒,你先去找瑜妹妹玩好不好,我還有事情要做呢,這兩日就沒有空陪著你玩了。”


    “嗯,蘇家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不會來打擾姐姐的,姐姐就放心吧。”


    純兒撅著嘴說完便走了。


    蘇茗歌的腦海中還在回蕩著皇後的話,皇後這樣主動要幫蘇家究竟是什麽用意呢?


    這個問題一直繞在蘇茗歌的腦海中,轉了不下一百圈,可蘇茗歌就是想不通,到最後,蘇茗歌也不打算在較真了,於是便直接讓人伺候著梳洗。


    再說禦書房,顧雍走後根本沒出宮,而是直接去了禦書房,如其所料,顧梓彥果然在書房帶著看折子。


    “皇叔怎麽來了?”顧梓彥眼皮也不抬一下的說道。


    “本王是想到了一些頭緒,所以才過來的。”


    “是麽?什麽頭緒?”顧梓彥聽到顧雍帶來了消息,激動的當是就站起身來。


    顧雍輕笑了一聲:“皇上,本王也隻猜測而已,這次蘇府的事情,很有可能是有人栽贓陷害的。”


    “哦?皇叔為何這樣說?”顧梓彥雖然知道這肯定是被人栽贓陷害,可卻沒有親耳聽到過有人說出來,今日忽然這麽一聽到,心情好的不得了,但卻不打算放在明麵上。


    “本王也仔細想過了,憑蘇遠山兵部侍郎的身份,若是真的要謀逆的話,還用得著這樣大費周章的繞圈子麽?要知道,咱們顧家的兵馬,本王這裏有八十萬,剩下的二十萬,就是皇上與兵部侍郎平分了,那麽,皇上認為,手裏頭握有十萬兵權的人,還需要與幾個烏合之眾來聯手麽?”


    顧梓彥看著顧雍的反問,思索了良久,才說道:“皇叔分析得對,可那逆賊一天不抓起來,那鍾家的人,就一定不會放過蘇家。”


    顧雍聽了,眉毛一挑,可什麽也沒說,但心中卻是思緒萬千的。


    “皇叔這是有什麽心事麽?”


    “沒什麽,隻是在想著,怎麽樣才能抓到那群逆賊。”


    “朕想,上回周大人說過逆賊的事情之後,朕也暗中派人調查過,結果就是,那逆賊是無比好色之人,咱們不妨抓住這一點如何?”


    “皇上說的有道理,隻不過,那逆賊雖然好色,但這個色,由誰來呢?若是現在臨時去外頭找人的話,誰也不能放心不是麽?”


    “皇上,奴才有個想法,不知該不該說了。”一直在一旁伺候著的奎子忽然開口,把顧梓彥和顧雍的注意力全部抓過去了。


    顧梓彥輕揚下巴,示意他繼續說:“奴才想,既然好色,那不如讓蘇良人去吧,她若是知道了這樣做是為了救蘇家,肯定會同意的。”


    “絕對不可以!”奎子剛說完,顧雍直接就反對了,在看到顧梓彥眼神的時候,心道不好,於是便連忙打圓場:“蘇良人是換上的妃子,連輕易拋頭露麵都不可以,更何況這麽大的犧牲呢?”


    “皇叔說得對,朕不會讓茗歌介入這個計劃的。”顧梓彥定定地看著顧雍說道。


    顧雍不慌不忙地說道:“奎子,你去把周大人請來,咱們在仔細問問,部署的究竟怎麽樣了。”


    “是。”


    奎子出去之後,顧梓彥頗有深意的看著顧雍說道:“皇叔,你似乎挺關心茗歌的。”


    “哪裏,蘇良人是本王的侄媳婦兒,作為叔叔關心侄媳婦兒不是天經地義的麽?是皇上想多了。”顧雍對於顧梓彥的逼問,絲毫不在意的說了個謊。


    顧梓彥輕笑道:“希望如此吧。”


    顧梓彥雖然嘴上這麽說著,可心中卻在疑惑著,他總覺得蘇茗歌死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的,可自己沒有證據也不能亂說,於是隻能在暗地裏想辦法了。


    沒多久,奎子就帶著周大人過來了,周大人看到顧梓彥他們之後跪下行禮:“微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參見王爺,王爺千歲。”


    “起身吧,周大人,朕讓你辦的事情怎麽樣了?這半個月的時間,可是不多了。”


    “皇上,老臣已經查出那逆賊的身份了。那逆賊原是先皇遊曆江南時,除掉了那邊一方惡霸,可先帝心善,給他們家留了後,隻是沒想到,如今那人家卻恩將仇報,實在是狼心狗肺啊!”


    “是麽?江南的人家?”


    “微臣不敢欺瞞皇上,那劉勇近日來時常逗留在宜春院中,與一個叫鶯鶯的女人走的很近,但微臣不敢輕舉妄動,所以這才準備與皇上商討出個完全地計策來。”


    “既然已經找到人在哪裏了,那何必還要那樣大費周章呢,直接把人給朕抓起來不就是了麽?”


    “皇上恕罪啊,那劉勇的一身功夫也不隻是從哪裏學來的,厲害無比,若沒有大內高手去捉拿,怕是微臣一己之力根本抓不到啊。”周大人皺著眉說道。


    顧梓彥想了好一會兒,才想開口,就被顧雍打斷了,顧雍說道:“既然那人的功夫這樣好,不如讓本王去會會他,隻不過……”


    “不過什麽?”


    “皇上,咱們就這麽在大街上動起手來也不好,不如本王想辦法將劉勇趕到皇宮來,然後咱們再在宮中埋伏下人手如何?”


    “君子所見略同啊。就這麽辦吧,周大人,宮中的部署就交給你了,記得動靜小一些就是,免得驚動了宮中的那些女人。”


    “是,微臣明白。”


    周大人退下之後,顧雍也找借口出去了,看著顧雍出去的背影,顧梓彥總覺得心中很不爽,畢竟自己的女人被人家惦記著可不是什麽好事兒,而且這個人還不是別人,是自己的叔叔。


    不過,會不會是自己才錯覺呢?要不,就試探一下吧,這樣對大家來說都可以放心。


    想到這裏,便招來了奎子,在他耳邊言語一番之後,奎子便點點頭出去了。


    鍾府,鍾徳庸半眯著眼坐在主座上,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說道:“你究竟是怎麽辦事兒的,為什麽蘇遠山進了牢房中還能這樣囂張!”


    “大人,蘇大人身後似乎有人在護著,咱們安插在牢中的人 一點兒用都派不上。”


    “嗬,那就想辦法,本官隻給你兩天的時間,若是兩天之內你還不能動得了蘇遠山,那你也別活著過來見本官了,快滾!”


    “是,小的這就滾。”


    那人滾出去之後,鍾徳庸便起身,叫了鍾玉靜的乳母,然後一起進宮去了。


    玉貴妃原本還在皇後那裏的,可聽到下人來報的時候,便急忙告辭回延禧宮了。剛進門,就看到鍾徳庸坐在側坐上,嬤嬤則是站在一旁候著。


    “參見貴妃娘娘。”


    “爹,嬤嬤,你們別多禮了,快坐吧。”


    “多謝貴妃娘娘。”


    “顰真,翠燕,你們去準備一些酒菜,本宮要與爹爹說說體己話,沒什麽事兒的話就別讓人進來打擾了。”


    “是,奴婢知道了。”


    顰真和翠燕出去之後,玉貴妃便讓鍾徳庸坐下,鍾徳庸雙手放於膝蓋上,神色略微尷尬,玉貴妃怎會看不出呢:“爹,您這是有話要說麽?”


    “是啊,上回咱們不是讓刑部的人把蘇遠山抓了麽,可蘇遠山現在似乎是有誰在背後幫襯著呢,上次我親自塞了好處過去,蘇遠山都沒有受過一丁點兒罪。”


    “是麽?”


    “娘娘,誰說不是呢,老爺就為了這個事兒跑了刑部多少趟了。”身後的嬤嬤也是一臉著急的樣子。


    玉貴妃仔細的想了想說道:“看來蘇家明麵上清清白白,可暗地裏卻靠著一棵大樹,不過,進了刑部的大牢,怎麽可以這樣輕鬆就出去呢,爹,這事兒你別管了,隻要抓好手裏的證據就好,剩下的就由我來吧。”


    “這樣也好,隻是還要你多費心思了。”


    “這事兒關係到鍾家,我怎麽能不上心呢。”


    語畢,顰真和翠燕便帶著酒菜過來了,玉貴妃和鍾徳庸一邊吃一邊聊著有的沒的,看上去就像是鍾徳庸想女兒了,所以過來吃頓飯這麽簡單一樣。


    夜晚的京城雖然安靜,可卻也更加襯托的東邊那條花街的喧鬧了。


    顧雍與周大人換了一身常服,小廝也不帶,便大搖大擺的進了花街。


    顧雍一出現,花街的樓上便發出唏噓之聲,濃重的脂粉味衝擊著鼻腔,顧雍雖然很不喜歡,但也隻能忍著。


    “呦,這位爺,新來的吧?快上奴家這裏坐坐。”


    “哎呦,去你那裏有什麽意思?還是來我這裏好,我這裏啊,可是什麽都有。”


    二樓的姑娘們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很矜持的,可有了兩個開了頭,其他的也坐不住了,紛紛把手裏的東西往顧雍身上扔著。


    顧雍才過了三家店鋪,身上已經落滿了三條絲絹,六隻絹花,甚至還有鮮紅色的肚兜,顧雍看得眉頭直皺,周大人也是很嫌棄這些東西。


    於是二人便加快了步子,直接進了宜春院,宜春院中也是熱鬧非凡,其中不乏那些王孫貴族,中間一個巨大的方形台子,台子上鋪著紅毯,與所有妓院一樣,這裏的男人懷中都摟著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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