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得到許可之後就湊上去幫著上藥了,隻是徵娘子還沒反應過來而已。


    等太醫們上好藥之後,便告退說是下去配藥了,整個屋子便隻剩下了顧梓彥和顧雍還有徵娘子幾個人。


    “皇上,臣妾的臉好痛。”


    徵娘子伸手就要摸臉,卻被顧梓彥一把抓住了:“萬萬不可,傷還未好。”


    “傷?臣妾臉上怎麽會有傷的?”徵娘子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顧梓彥。


    顧梓彥也是老實說的:“你中了毒,好在皇叔幫你放血解毒了,要不然你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


    “燕、燕梅,拿鏡子來。”


    徵娘子在看到鏡子裏自己的臉之後,尖叫到,惹得顧梓彥心中有些不爽,但礙於人家是中了毒的,也沒怎麽發作。


    “皇上,皇上,臣妾的臉!啊!!!”徵娘子的聲音更加大了。


    顧梓彥也實在是呆不下去了,隻能開口說道:“既然你的毒已經接了,那朕還有其他事兒要處理,就先走了。你好好養傷,等養好了,朕就特許你出宮玩。”


    顧梓彥說完就走,根本就不給徵娘子開口說話的機會。倒是顧雍,大方的在顧梓彥麵前說了一句“徵娘子還需要本王的照顧”就理所當然的留下了。


    徵娘子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了,便問道:“王,王爺,您,您為何要毀了妾身的容貌?”


    顧雍看著兩個丫鬟一眼之後說道:“徵娘子,你可知道,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麽?”


    “王爺這話是什麽意思?”徵娘子用手捂著傷口說道,不過因為剛才的尖叫扯動了傷口,好不容易結了血塊的地方又再次崩開了,鮮血順著指縫流淌下來,滴落在鮮紅的錦被上,暈開一朵朵暗色的小花。


    顧雍曖昧的伏在了徵娘子的耳邊:“昨晚的事情,本王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記著,以後若是再起了害人之心,那就不單單是毀了容貌這樣簡單了。”


    顧雍說完之後也不搭理愣在那裏的徵娘子,直接就出去了,倒是燕梅很好奇:“娘子,剛才王爺說什麽了?”


    “沒,沒說什麽,你,你快去太醫院拿藥吧。”


    徵娘子渾渾噩噩的吩咐完之後就承受不住毀容的消息,直接暈倒了,好在太醫們沒有走遠,很快就又被燕梅給叫回來了。


    蘇茗歌和姚瑜在禦花園聽著沈園繪聲繪色的說著這件事兒,心中不禁覺得這個攝政王實在是太狠心了,對於那樣漂亮的女人居然下得了手直接毀人家的容貌。


    “姐姐,你說,皇上也不管管麽?這天下的女人,不都是很注重容貌的麽?徵娘子臉上留了疤痕,還怎麽見人啊?”姚瑜一想到臉上會留疤,就覺得很疼。


    蘇茗歌扁了扁嘴:“這也怪不得皇上吧。”


    “誰說不是呢,當是的情況那樣著急,若不是王爺當機立斷,那徵娘子恐怕是早就命喪黃泉了。”


    “那這麽說,還要謝謝王爺了?”蘇茗歌聽著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也說不上來,隻是這事兒也關係不到自己,所以說著也就過去了。


    “茗歌姐姐,這兩日怎麽沒見純兒?”


    “她好像一個人悶在屋子裏做什麽,也不讓人進去。”


    蘇茗歌一想到最近行為有些古怪的純兒就覺得頭大,平日裏這個丫頭還是很黏人的,這次忽然間這麽長時間都看不到人,蘇茗歌心中還是很想念的。


    “那咱們去找找怎麽樣?也好看看她究竟在做什麽。”姚瑜建議道。


    蘇茗歌也點頭答應了,於是二人便帶著丫鬟們去了文軒堂,文軒堂門口一個人也沒有,門也是虛掩著的,不過還未走進,就聽到裏麵有動靜,那動靜居然是鋸子鋸木頭的聲音,這可是把二人嚇了一大跳。


    蘇茗歌走上前去敲了敲門:“純兒?純兒你在麽?”


    “茗歌姐姐,怎麽了?”裏麵傳來純兒的聲音。


    “你在裏麵做什麽呢?這些天也不出來,我那裏可是準備了好些牛乳和糕點等著你去吃呢。”


    “嘿嘿,姐姐,誒?瑜姐姐也在啊?”


    蘇茗歌話音剛落,就看到純兒頂著一腦袋的木屑出來了,那精致的發髻上沾了一些木屑,竟是說不出的可愛。


    姚瑜走上前來,幫著拿掉了幾片:“純兒,你在做什麽呢?怎麽還有鋸子的聲音?”


    “嗯,那我告訴你們,你們能幫我保密嗎?”


    “當然可以。”


    “那你們進來吧,噓,小聲點兒。”


    蘇茗歌看著純兒神秘兮兮地樣子,不禁放輕了腳步,進去之後確實大吃一驚,因為牆壁上居然掛了好多風箏,兩個小太監還在拉扯著鋸子,一塊兒臂粗的木頭掉下來了。


    “純兒,你鋸這麽多木頭幹什麽?”


    “是啊,這牆上的風箏不是竹條做的麽?”姚瑜也眼尖地發現了風箏骨架是竹子的了,但看著滿地大大小小的木頭還是覺得很奇怪。


    “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我不是去禦花園玩兒了麽,可是我看到了一窩野貓就在亭子地下,現在的天雖然不冷也不熱,不過我想著要是到了冬天的話,那些小野貓肯定要被凍死的,所以,所以就想做幾個木架子放到那裏去,那些小野貓也好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啊。”


    蘇茗歌聽著純兒的解釋,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但純兒還是個孩子說出來的話,自然是跟大人不一樣的:“你這個想法是好,可是禦花園怎麽會同意讓你養貓兒呢?更何況還是野貓。”


    “所以純兒是偷著做的啊,不過那些野貓要是願意跟著我回來,我才不願意折騰這些木頭呢。”


    “對了,你這些木頭是哪兒來的?”姚瑜看著這些不大不小的木頭說道。


    純兒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這個是我讓周公公去禦膳房偷的。”


    “唉,你啊,算了,咱們先幫著把這些木屋子搭好吧,要不然你還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麽時候呢。”


    蘇茗歌說完就開始動手了,姚瑜也覺得挺有意思的,於是便上前來一起幫忙。


    三人一直就忙活到了晚上,等木屋子搭好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吟霜也在到處找蘇茗歌。


    “好了,隻是你確定那些貓兒願意住這個,木框?”


    三個人因為都是女子,根本不會這些木工的手藝活,所以剛開始說好的木屋子,到最後就變成了木框,但隻要在上麵蓋一塊木板,還是可以勉強稱之為木屋子的。


    “我也不知道,不過不去試試怎麽知道?走,現在那些貓兒也該回到亭子底下了。”


    “娘子,咱們該回去了。”姚瑜身邊的茵雪說道。


    “是啊,瑜兒,你住的有些遠了,還是先回去吧,剩下的,就我和純兒弄完就好了。”


    “也好,不過姐姐和純兒可千萬別累著,重活什麽的讓太監們做就好了。”


    “瑜娘子放心,奴才會好好照看好娘子的。”


    姚瑜一步三回頭的走了之後,周公公和沈園才抱著木框往禦花園的方向走,蘇茗歌和純兒在後麵不遠不近的跟著。等到了禦花園門口的時候,純兒卻一拍腦袋:“哎呀糟了,那些個鋸子什麽的我還沒收起來呢,而且還忘了拿那塊上麵的木板怎麽辦?”


    純兒說完就跑了。


    “周公公,你手裏的東西就交給我吧,你陪著純兒一起回去,將東西整頓好了之後再過來。”


    “可是,蘇娘子,您,搬得動麽?”


    “一個木框而已,沒什麽的。”


    蘇茗歌說完,周公公也覺得她說得對,於是便跟上去了,蘇茗歌彎腰,抱起那個木框,沈園見了說道:“娘子,要不您將那個挪到奴才的上麵,奴才來吧。”


    “不用了,你那個已經很大了,要是再挪一個上去就看不到路了。”


    蘇茗歌說完就往前走了。二人到了禦花園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了,或許是沒有人的緣故,蘇茗歌老遠就聽到了貓叫聲。


    於是便順著聲音過去了,到了亭子那兒,蹲下一看,果然有幾隻小貓縮在一塊凹進去的石頭縫裏叫喚著。


    不過也看不清是什麽顏色的,隻知道大概有兩三隻的樣子。此時大貓估計出去覓食了,所以隻剩下幾隻小貓。


    “娘子,讓奴才把它們弄出來。”


    沈園說著就捋起袖子,把手伸進去開始掏了,掏著掏著,沈園哎呦了一聲,將手抽出來的時候,手臂上多了幾道貓抓痕,接著清亮的月光可以看到已經隱約有血珠子滲出來了。


    “實在不行就別弄了,萬一要是招來了大貓,那就不好了。”


    “喵嗚!”蘇茗歌話音剛落就聽到了身後的叫聲,那叫聲中充滿著防備,還有攻擊。


    蘇茗歌回頭,果然看到了一直大貓,那貓通體雪白,隻是頭上卻長了一片黃毛,兩隻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尾巴直直的豎著,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


    “別誤會,我們,我們隻是想給你們做一個窩而已,沒有惡意的。”蘇茗歌擺了擺手說道。


    “娘子,您確定那貓能聽得懂咱們的話?”


    “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能藏在禦花園這麽久,那肯定多少都會通人性的。”


    “希望是吧。”


    “喵嗚!”


    那貓咪或許是真的聽懂了,炸著的毛也漸漸的收了起來,隻是眼裏的防備還未散去,蘇茗歌個沈園抱著箱子挪了個地方,那貓咪又叫喚了兩聲,緊接著就看到三隻小貓排著隊從亭子下的石縫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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