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父親臨死前,依然帶著嚴厲的臉,他感覺自己已經陷入了瘋狂,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還能做什麽。


    等到仇恨不在,愛人已逝,他才知道,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的心已經出現了轉變,在遇到燕兒之後,他之所以想要權利,是因為要給她無上的寵愛,要給她橫行第二界的權利。


    如果那個時候,他回答的是要她,而不是權利,或許現在的自己,沒有坐到血狼王的位置,但是卻能坐擁愛人,遊盡三界,而不是除了權利之外,什麽都沒有。


    “我後悔了,可是永遠也回不去了,如果連天道都不能幫我,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麽信念活著。”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已經許久沒有回想這幕,讓自己心痛致死的場麵,可是這會絕望的他,在無邪那一句話之下,忍不住想要敘述,把心裏隱藏許久的傷痛說出來,仿佛隻有這樣,那股疼痛才能減輕。


    “既然她願意成就你的霸業而死,那麽她是不會願意看到你為她頹廢的。”既然燕兒能夠為了夜景煞如此,想來她也是愛到深處,這樣的女人讓她敬佩,也讓她有些心酸。


    “既然不願意,她就要活著。”他護住了燕兒最後一絲心脈,他把她捆在了水晶棺裏麵,讓她的靈魂留在了體內,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讓她重新活著,可是如今呢?一切都隻是他的奢侈。


    無邪深吸了口氣,她見到夜景煞不過是幾麵,不管每一次的他都是狂妄而自信的,可是這會脆弱的他,卻是讓無邪有些不習慣,其實有的時候不是他們不願意活著,而是無法活著。


    如果是自己,在明知道夜景炎想要,可是卻是要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的時候,她會不會也如同燕兒一般,為他去死?


    不得不承認,夜景煞失去的,可能是這一輩子永遠都無法在得到的至寶。


    “夜景煞,我隻想告訴你,好好的活著,不要讓她的犧牲成為了一個笑話,比起去死,我還是更喜歡看到你,依然和夜景炎鬥智鬥法。”至少那個時候的他,讓人覺得活著。


    哪怕再上一次,自己差點因為他死去,但是也不得不說,那個時候的他強大到讓人畏懼,這樣的人如果就這麽沒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夜景煞輕笑,眼睛看向了無邪,“你去過血狼,毀過邪教,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和夜景炎做的,夜景炎這個人,做事喜歡思前想後,可是為了你,既然能夠拋下整個銀狐不管,足以看出他對你的心思,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在了,他的傷痛絕對不會比我少。”


    無邪的身體一僵,看著夜景煞的眼中多了探索,“你怎麽突然之間這麽關心他?”


    “當然,除了兄弟之外,我們還是死對頭,能夠看到他絕望,看到他如同我一般,永遠永遠的痛苦,我想我的心情會好一些。”夜景炎因為自己護不住自己的女人,嘲笑了他許久,如果他的女人也沒了,他會如何?


    這話讓無邪的眉頭緊皺著,一時間既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看著無邪的表情,良久,這才有些自嘲的說道,“你看看我這樣,以後他隻會比我更加瘋狂更加痛苦,如果不想要他這樣,就好好的活著。”


    這話倒是讓無邪有些不解了,眉頭緊皺,露出一絲困惑,“我能感覺到,你對於夜景炎,還是有兄弟情的,為什麽卻一定要鬧的這麽僵?難道你真的是因為你的父親想要搶奪銀狐嗎?”


    “怎麽可能?那個老東西還不值得,我這麽做都是為了燕兒。”就如同無邪說的,他不想讓燕兒的犧牲,成為一句笑話,眼睛看向了無邪,見她的頭微低,臉上帶著一絲淺笑,可是眼中卻帶著壓抑,仿佛在強忍著什麽。


    夜景煞也不再多說,眼睛看向岩壁,良久,“罷了,夜景炎,就由你守著吧,他的一生便沒有比我好到哪裏去,你好好的照顧他,千萬不要讓他,成為現在的我。”話音剛落,夜景煞的身影已經慢慢的離開。


    經過了這一次,狼王讓她有了重新的認識,其實有的時候,還真是不能看表麵,那麽狂妄自大,做事狠辣的男人,既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神傷,如果不是真正聽到看到,她永遠不會想到。


    “你在看什麽?”


    熟悉的嗓音,讓無邪的身體一頓,看向了身後的夜景炎,如同之前一般,此時的他便沒有什麽異樣,臉上依然帶著淺淺的笑,讓她的心一陣柔軟,“你沒事吧?”想到天道說的話,無邪便忍不住有些擔憂,不過感覺到夜景炎身上依然存在的靈力波動,提著的心頓時放下。


    “我當然沒事。”夜景炎淺笑,看著無邪那張擔憂的臉,“倒是我要問問你,之前天道找你,到底是為了什麽?”


    無邪微頓,隨後揚起臉,對著夜景炎綻放了笑容,“讓我去修複九天啊。”


    夜景炎有些恍然,“難怪他讓我護住你,原來是這事。”


    無邪點頭,眼睛看向別處,“既然如此,我們早日去九天吧。”就算她的生命就快到盡頭,她也不必須修好九天,因為她的愛人,她的朋友,她的親人還活在這片大地,她絕不允許這裏被淨化。


    這倒是說到夜景炎的心上,抬腳想要靠近無邪,可是才抬起來,頓時悶哼一聲,掩飾的看向一邊,伸手捂著嘴角,壓下有些青白的臉。


    無邪忍不住吸了口氣,走到夜景炎的身邊,伸手放在他的後背,靈力到了他的體內探知。


    他的修為便沒有被廢除,但是全身幾乎沒有一個好的地方,如果不是用靈力探知,她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體內如此的傷痕累累,連一塊好的地方都沒有。


    無邪臉上帶著錯愣,天道答應過自己的,不會傷到夜景炎一根毛發的,會讓他完好無損的出來,可是現在他既然使暗招,“我要去找他算賬。”他有什麽資格把夜景炎打成重傷。


    夜景炎想要伸手攔住無邪,但是伸出去的手很快便錘下,身體倒在了地上,眼中閃過一絲隱忍。


    這個模樣,讓無邪怎麽敢離開,伸手把他攬到了懷裏。


    這會的無邪總算明白,當初的夜景炎知道自己受傷的感覺,恨不得是傷在自己的身上,恨不得自己為他頂替。


    “好了,我沒事,對了,他是不是已經給了你九天的地圖,我們快點去吧,等到九天修複好了,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現在最麻煩的便是荒蕪的魔石,隻有找到了那個魔石,到時候九天修複就簡單許多。


    無邪身上的詛咒也能解開,一想到這裏,夜景炎感覺身上的痛疼仿佛減輕了許多。


    無邪的笑容有些苦澀,她便不想讓夜景炎知道,伸手從懷中掏出了那張地圖,一邊說道,“對了,楚圓月她不肯跟我回來,她現在去了鬼穀,說等到打探了消息,才會帶著她的相公回來。”


    “到了現在既然還不回來?他們到底想不想抱孫子了。”夜景炎有些惱火的坐起身,他本以為這一次,他們定然會回來,可是竟然又沒有,讓他怎麽能不氣?


    “她是什麽人?”聽夜景炎的口氣,應該不是普通的銀狐弟子,而且抱孫子?一個答案出現在了心頭,讓無邪忍不住臉一僵。


    “她便是我的母親。”夜景炎有些不滿,好不容易無邪答應他了,可是既然讓這兩個家夥給壞了事,讓他怎麽能高興的出來?


    果然,無邪咬著下唇,回想著這一路到底有沒有做了什麽不規矩的事,有沒有惹了楚圓月的不悅,俗話說得好,醜媳婦也要見公婆,這會她什麽都沒準備,就把自己那不好的一麵展露在了他娘親的麵前,如果他娘親覺得自己不好怎麽辦?帶著埋怨的看著夜景炎,“你怎麽不說?”


    那個時候如果他告訴了自己,楚圓月是他的娘親,她就不會那麽魯莽,更不會什麽都不顧就往血狼衝,他娘親的心裏一定覺的她是個好戰的女人,怎麽辦?


    “放心吧,隻要是我喜歡的,他們不會有任何異議。”第一次看到無邪有些慌亂的模樣,而且還是因為擔心自己的娘親對她不滿意,夜景炎頓時有些愉悅。


    “是,是不會有異議,但如果他們能夠滿意不會更好嗎?夜景炎,我怎麽突然覺得好想弄死你?”


    夜景炎伸手摸了摸鼻子,沒辦法,他當時也是害怕自己說了的話,會讓娘親跑了,又讓無邪有些不自在,可是沒想到最後倒是落下埋怨,“你很好,我相信娘親一定會喜歡你的。”無邪身上有一種吸引力,能夠讓人忍不住受到吸引,所以他相信,娘親絕對不會不喜歡她,特別是娘親的性格,和無邪是那麽的像。


    不,應該說娘親是裝出來的,她向來活躍,喜歡那些冷冷淡淡,但是卻異常聰明的女人,她也向往著,所以有一段時間,總是讓自己顯得很高冷,但是卻讓父親苦惱了許久,因為那樣的娘親,讓他感覺像是在打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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