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向了那仿佛蒙著一層霧的前方,他能感覺到那個人就在那裏,因為靈力源源不斷的流入,所以眯著眼睛,一步一步的走近著。


    隻是還未再走動,那漩渦便已經消失,仿佛是憑空消失,讓他有些錯愣,隨後讓人緊跟著。


    鼻子微微一動,來回的走動著,的確是在這裏,氣息也是這裏斷了,隻是為什麽人不見了,低下身,看著地麵的草,“他們剛才是在這裏。”


    “教主何以見得?”緊跟在教主身邊的男人,教主的左護法,皺著眉頭看著教主。


    “你看這些草。”地下的草有明顯的痕跡,不止是被壓平,而且上麵停留的氣息很是濃烈,就連這上方的靈力,也是圍繞著這裏,顯然這就是漩渦的龍眼,等等,他們來的時候,這裏就剛好出現了靈力的漩渦,而他們落下,他們又剛好離開。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那般巧的事,不好,“走,快撤。”


    左護法心裏還有些怪異,可是感覺到教主身上的氣息有些古怪,不再多想,手一揮,讓人退開。


    可是就在他們欲要離開的時候,空氣中的霧,既然慢慢的凝固,溫度急速的下降,冰冷的感覺讓他們的身體打了個冷顫,抬頭看向了天空,還未說什麽,他們的身體便已經僵硬,霧氣仿佛成了實體,快速的凝固,成了冰塊。


    而這些在霧氣裏的人,還未呼喚,身體便已經被動在了冰裏。


    這些冰異常的冷,不僅不他們的身體凍僵,仿佛連他們的修為也被凍住,瞪著眼睛想要掙紮,想要反抗,可是身體中的靈力卻不聽使喚,他們的血液慢慢的凝固,隨著時間的流逝,仿佛已經和冰塊融為了一體。


    已經逃出老遠的無邪,心裏還有些震撼,看著夜景炎,剛才的她也有感覺到霧氣中包含的靈力,但是因為四周的靈力過於旺盛,所以自然就忽略了,可是這會看著那龐大的冰塊,無邪這才感覺到,夜景炎的強大,“教主現在凍在裏麵,我們為什麽不乘勝追擊,殺了他?”


    如果隻是結成了冰,根本不可能殺了教主,如果在此時給他一擊,豈不是一了百了?


    “你太小瞧這教主了,岩冰隻能暫時困住他,但是時間不長,而我們浪費了太多的時間,而且剛才的靈力,已經讓人有所察覺,時間不多,所以沒必要浪費。”夜景炎的心裏好受了許多,雖然這些岩冰無法弄死他,但是對於教主的損害也是不小,那口鬱氣總算是解了。


    他們必須趁著現在離開,這樣才不會讓人發現。


    “可是你剛才的招式,不就已經暴露了你嗎?”


    夜景炎看著無邪擔憂的模樣,輕笑,“我從未在他們的麵前,展示過我的戒靈。”否則剛才他就另外想辦法了。


    無邪了然,她是沒想過夜景炎既然一直以來都沒有讓戒靈參戰,畢竟他的戒靈很獨特,也很強大,無邪起先有些愉悅,隻是心裏慢慢的下沉,畢竟夜景炎都覺得棘手的教主和夜景煞,又該是怎樣的強大。


    等到兩人逃出大老遠,那結成的冰出現了裂痕,從上方慢慢的往下,如同被劈開一般,一路停留在了教主的身上。


    良久,冰塊瞬間成為兩半,落到了兩邊,教主的眼睛微眯,從冰層裏一躍而出,落到了地麵,看著身上的薄冰,這層冰如同刺一般,把他的皮膚完全刺穿,血液微微滲出,除了裹著衣服的地方外,其餘的地方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


    身上滿是戾氣,看向那被凍住,此時已經沒了聲息的部下,教主的胸口不斷的起伏,他居然受了算計,想他坐在這個位置也有十多年了,何曾遇到這般狼狽?


    絕對不要讓他找到,否則他定要讓他嚐嚐,他邪教的能耐。


    手握成拳,身上的靈力暴漲,一拳打到了還豎著的冰塊上,隻見這冰山出現了龜裂,往四處裂開,隻是很快便停止,這一幕讓教主的心裏一動,他這一拳的威力不小,不說開山辟地,但是絕不可能隻留下這麽點痕跡,這冰塊的堅硬,既然比他見到過的任何東西還要堅硬。


    這個賊人不容小覷,如果那人有意要殺他,怕是勝負有些難分。


    這讓一向自大的教主,心裏有了幾分慎重。


    ……


    他們這一路有些隱蔽,畢竟不管是哪一個門派,都會安插一些眼線,所以為了不讓人察覺,兩人是秘密回銀狐,隻是沒想到到了半路,會遇到毛毛,看著毛毛那一臉的擔憂,無邪有些錯愣。


    “主人,你沒事吧?”毛毛撲了過來,繞著無邪轉了幾圈,隨後有些驚訝的瞪大嘴巴,因為兩人又血液的牽絆,所以就算無邪有意的隱蔽了氣息,他還是能夠一眼就看出,無邪已經進入了中期,明明去的時候還是初期,可是回來就已經中期,這進步實在有些大啊。


    無邪嗯了一聲,想來是感應到她出事,所以毛毛才會追出來,“我已經沒事了,我們先回去吧。”


    毛毛張了張嘴,看了眼夜景炎,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


    看出毛毛的欲言又止,無邪心裏怪異,畢竟毛毛向來都是有什麽說什麽的主,這會既然忍住了,看了眼夜景炎,雖然不知道他想說什麽,但是既然他不開口,無邪也就當沒看到。


    夜景炎的好奇心便不重,如果是無邪,或許還會追問,但是別人,那他還真沒幾分興趣。


    一路無言,等到了銀狐的時候,夜景炎回去處理自己的事,無邪這才帶著毛毛回了房間。


    “主人,你怎麽突然升階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如果隻是升階,他不可能會那麽難受才是啊,毛毛臉上露出了不解。


    無邪把事情簡單和毛毛說了一遍,看著他臉上若有所思,到了最後露出一絲後怕。


    “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半步。”毛毛瞪著眼睛,雖然主人隻是幾句話帶過,但是他可以想象當時的情況有多嚴重,畢竟強行壓著不突破,很有可能會讓身體爆裂,更別說主人的體製天生就吸引靈力,那比普通的人更加嚴重百倍。


    無邪嗯了一聲,看著毛毛那樣子,嘴角掛著淺笑。


    沉默了一會,毛毛這才想起還有事沒和無邪說,臉上露出沉重,“主人,我感覺到毒血的味道。”


    本來漫不經心的無邪,身體一頓,嚴肅的看著毛毛,“在哪?”毒血,那是不是尋到了虎蝶?都怪她,如果沒有這事,在毛毛找到的時候,已經和他一起去尋了,就算不能和毛毛去,至少也能讓毛毛安心的追蹤,而不是此時這副模樣。


    “就在這山上。”


    無邪眉頭緊皺,銀狐守衛森嚴,就連山下,沒有金階中後期的修士,根本不可能闖進來,更別說到了這山上,想起當時毛毛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裏有了猜測,不過卻不言明,隻是抿著嘴,看著毛毛。


    “那男人和楚雲煙有關係,應該是有一個共同的主子,而且他們好像在找這銀狐裏的某個地方。”


    楚雲煙?夜景炎的表妹,她也是見識過,不過實在看不出別的,許是隻有一麵之緣,所以便沒有過於了解,不過她既然和那男人有關係,這就讓無邪有些難辦了,畢竟這一次出行,她也是看出了這楚雲煙在夜景炎心中的地位,夜景炎欠她一條命,不可能會相信毛毛的話。


    “這件事你做的對,先不要讓夜景炎知道。”在沒有證據之前,還是別讓夜景炎知道。


    “那主人我們該怎麽辦?”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如果沒有問清楚,就這麽斷了,豈不是可惜了,畢竟他們的線索實在有限。


    無邪眯著眼睛,看向了前方,他們要尋個地方,可是按理說,這楚雲煙對於這銀狐應該是了如指掌,因為她從小便在銀狐長大,而夜景炎一家又沒避著她,就連那隱蔽的峽穀,她小時候也曾去過,沒道理會找不出什麽地方才對。


    除非是這個地方,比起峽穀來更加重要,可是可能嗎?如果真有那麽一個地方,夜景炎不會隻重點的點出了峽穀。


    他們到底想要找什麽,伸手揉了揉有些發痛的腦仁,“那男人到底是怎麽進來的,難道他們都是鬼穀的人?”那男人的修為出自鬼穀,如果說讓他叫為主子,那也應該是鬼穀的老大,那這楚雲煙難不成也是鬼穀的?


    毛毛嗯了一聲,臉上帶著糾結,過了許久,這才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說道,“主人,我覺得我們都想偏了,為什麽我們一直以來,都認定了那男人就是鬼穀的人呢?許是他偷學了鬼穀的功夫呢。”


    無邪微愣,的確,她的思路好像都被定格了一般,隻覺得他的套路像冷蕭炎,可是卻從未想過,這鬼穀的功夫有沒有外泄,可是這麽一來,又好像失去了線索,也不知道冷蕭炎能不能通過水晶牌,尋到他的下落,帶著幾分凝重。


    “我去見見楚雲煙。”


    “主人見她做什麽?難不成想要問她嗎?”又不能明說,見她做什麽?


    無邪腦海中出現那天她的招數,她的修為在金階初期,動作很利落,當時隻覺得美,現在仔細醞釀,卻又覺得有些怪異,可是哪裏怪異又說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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