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想到,我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作為一個死人,還有什麽東西好吃的……


    我一陣鬱悶,嘭的一聲關上了冰箱的門。


    把手機充上電,我打算盡快的啟程回家,按照二叔對我的交代,如果我遇到了大麻煩,一定要第一時間回去。


    可是當我摸索著充上電,打開房子大燈的時候,發現出租屋的空地之上,多出來一個奇怪的東西。


    昨天回來的時候,我一回來就睡了,倒是沒有注意到屋子的情況。


    現在當我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不由是嚇的長大了自己的嘴巴,因為這東西是一個棺材。


    隻是這棺材,比我尋常見到的要小一些,畢竟我三叔就是做棺材的,所以對於棺材的規格,我倒是十分清楚的。


    一開始的驚訝,很快就消散一空,因為我從這個棺材上麵,竟然體會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摸了這個棺材一把,從用料到製作棺材的手法和習慣,這棺材應該是出自我三叔的手。


    我三叔怎麽知道我死了,還為我送了一口棺材?


    我一陣的詫異。


    此時在屋子昏暗無比燈光之下,胖子和陳麗也醒了過來。


    看到屋子裏麵突然多出來的棺材,以及站著發呆的我,二人一個機靈,走了過來。


    “包子,這是怎麽回事,這個棺材是從什麽地方弄來的?”胖子很是納悶的問。


    而一旁的陳麗,更是撇嘴說道:“我雖然說你死了,但是沒說你已經死透,沒必要買棺材吧?”


    陳麗的話中,不難聽出來,雖然我現在的情況和一個死人沒有什麽區別,但我還是有一線機會的。


    也就是說,我還有救。


    可是我已經懶得聽這些。


    因為此時我的注意力,完完全全的被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棺材吸引了。


    “好了,你們兩個不用再說了,來,幫我一起把這個棺材打開。”我說道。


    二人聽了,一起幫我用力的把棺材蓋子抬了起來,放到了一旁的地上。


    這一看之下,不由讓我驚訝的無以複加。


    因為這棺材裏麵,竟然躺著一個人……


    看到這一幕,胖子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畢竟在這安靜的深夜,屋子裏的棺材就已經夠嚇人的了,而棺材裏麵的人,更是讓人覺得氣氛變得陰森而又恐怖。


    不過,我心中的震驚,比之他們兩個,還有嚴重幾分。


    因為這棺材裏麵出現的人,我是認識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的二叔。


    看到二叔在這棺材裏,我不由驚訝的喊了一聲:“二叔。”


    而更讓我意想不到的是,當我喊出來這句話的時候,一旁的陳麗也喊了一句:“師傅。”


    我們兩個同時一愣,紛紛看向了彼此的眼睛。


    “你說什麽?”我們兩個人再一次異口同聲的說道。


    胖子也是發現了其中的不妥之處,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好半天都是合不攏嘴的狀態,伸出一根肥嘟嘟的手指,看著我們兩個,有些無法言說的感覺。


    “什麽?你們兩個。”胖子不可置信的說。


    我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二叔,被村子裏麵的人稱之為傻子,一個娶不上媳婦的光棍而已。


    隻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還有徒弟?


    “你剛說什麽?”我很是不可思議的問。


    陳麗指著棺材裏麵的二叔說;“這是我師傅。”


    她一定是認錯人了,我二叔在老家的時候,除了撿破爛之外,還真的沒有其他的本事,還不如我的三叔,會做棺材,如果陳麗認的是三叔做師傅,那還有些情有可原,隻是這下好了,竟然是二叔。


    我不知道,這期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覺得這裏麵有蹊蹺。


    “好了好了,我們先看看人怎麽了。”胖子見我倆大眼瞪小眼的,一副難以言說的樣子,不由湊上來,鑽到棺材裏麵去查看二叔的情況。


    我和陳麗兩人,也是湊了上來,當我們伸頭向裏麵看去的時候,一開始我還是十分擔心的。


    人都說傻人有傻福,可二叔現在不過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正當壯年,怎麽會這麽死掉了呢。


    所以這時候的我,說什麽也是不相信的。


    果然。


    當我探頭看去的時候,二叔雖然雙目緊閉的樣子,不過從他不斷起伏的胸口還是可以看得出來,他並沒有性命之憂。


    我伸出手指頭,在他的鼻子上探了一下,還有鼻息,如此一來,我不由鬆了一口氣說:“還好,沒有性命之憂。”


    誰知一向善解人意的陳麗,聽我這麽一說,頓時眼睛一瞪,很是凶巴巴的對我說;“說什麽呢,我師父好端端的怎麽會死,你死了我師傅都死不了。”


    這話說的可真是讓我目瞪口呆,我倒是想不到,在村子裏麵,被當做流浪漢的二叔,竟然還有如此禮遇,被人如此的嗬護。


    見二叔此時也沒有什麽性命之憂,所以我也放下心來,打算和陳麗好好的說叨一下二叔的事情。


    “陳麗,我看啊,這裏麵一定有誤會,我二叔隻是一個流浪漢而已,怎麽可能是你師傅呢,一定是搞錯了。”我說道。


    陳麗撇嘴,似乎很是生氣的樣子說道;“你才是流浪漢,我不許你這麽說我師傅。”


    得……還把我二叔當成寶貝了。


    我無奈的聳聳肩膀說;“好好好,你說的都對,我不說了還不行嗎,等我二叔醒了,讓他自己告訴你,他是啥身份。”我一副無語的說道。


    嘭。


    我剛剛說完而已,我的頭上就來 了一個暴栗。


    我疼得齜牙咧嘴,幾乎眼淚都要冒出來了。


    扭過頭看去的時候,發現二叔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從棺材裏麵坐了起來。


    此時麵容上帶著一絲絲和善的笑意,這可是他的招牌式笑容,不管遇到什麽事,遇到什麽人都是如此淡定從容,不過有一次和三叔去送棺材的時候,人家辦喪事,他一樣這個樣子,所以那一次被人給打了,好在三叔在場,說他是一個傻子,人家才沒有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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