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策馬而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才趕回來。


    可是與前去之前的那個他相比,回來的軒轅澈卻顯得極其狼狽,一貫穿著白衣飄飄,如同仙人一樣的衣服上卻是血腥點點,就連那臉上卻多了一份猙獰的傷痕。


    周圍的屬下幾乎都看呆了,可是軒轅澈如今身上殺氣連連,誰都不敢靠近。


    這聖境之中是嚴禁人進去的,除了軒轅族的家主,所以軒轅澈取那古木藤,隻能自己去取,他一路策馬狂奔,肯們沒有心思顧及身上的傷勢,隻想著在最後一刻,能夠挽回夜紅舞的性命。


    可是取回那古木藤又談何容易,軒轅家族的聖境之中,多為前輩先祖留下來的機關,即便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進入,估計也會被這機關給殺掉。軒轅澈的武功雖然高強,可是要想順利的通過這些機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那聖境中廝殺,軒轅澈如今好像已經入了魔,可即便是入魔,他也要趕回來救了夜紅舞一條性命。


    “少主,您?”鬼手神醫見狀,立刻要為軒轅澈治療傷口,可是去被軒轅澈阻止了!


    “救舞兒要緊!”軒轅澈揮了揮手,也不多說廢話,將古木藤交到鬼手神醫的手裏,“快,快給舞兒喂下!”


    “是!”鬼手神醫連忙點頭。


    軒轅澈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暈了過去。


    “少主!”白衣翩翩和黑衣翩翩連忙將軒轅澈扶了起來,將自己身體裏麵的內力輸送給軒轅澈,這才看到他臉色蒼白的臉色有所緩解,變得紅潤了些許。


    鬼手神醫一方麵吩咐人將古木藤熬製成水,配上他配的其他藥引,一起給夜紅舞服下,又急著給軒轅澈治療傷口。


    已經一個晚上過去了,好在鬼手神醫在治療外傷方麵是個高手,很快,軒轅澈便蘇醒了過來。


    隻不過看了一眼躺在旁邊的夜紅舞,鬼手神醫心裏難免有些厭惡。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女人,他的少主何至於會冒這個風險,軒轅家族千百年來的基業,他甚至擔心會毀在這個女人的手裏。


    軒轅澈扶著身旁侍女的手起來,絲毫不曾察覺自己也傷勢嚴重,他看了看夜紅舞一眼,卻發現她依舊還未醒來,心裏禁不住有些著急,“怎麽回事?”


    “少主,不用擔心,王妃是因為中毒有些深,所以恢複起來還需要一段時間,大概明天能夠醒來!”鬼手神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又把了把脈,這才道。


    “禍魅的毒藥甚是厲害,加上舞兒之前中過美人醉的毒,可會又影響!”軒轅澈忍不住問道,他不想因為一己之私而傷害了她。


    鬼手神醫突然發現,夜紅舞這個女人還真的是命大,兩次幾乎都是中了稀世的毒藥,可是卻都被化解了,如今這古木藤服下去,不僅能解開身體的毒藥,反而對身體大有好處,倒是軒轅澈,在聖境之中被機關所傷,那機關全部都是塗滿了毒藥,雖然年久,毒藥幾乎消失了,但是留下來的毒性積累下來還是讓軒轅澈吃了很多苦頭,恐怕留下來的後遺症還不少!


    鬼手神醫將夜紅舞的情況全部都給軒轅澈說了一遍,可是當他看到軒轅澈的時候,卻很是擔心,“少主,你身體的毒,屬下一定想辦法給你逼出來!”


    “這個無妨!”軒轅澈聽罷,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麽。


    他揮手示意身邊的侍女將自己扶往另一個房間住著,夜紅舞能夠醒來,這本來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可是事情到了如今,他反而心裏有些擔心起來。


    他有點不敢麵對醒來後的夜紅舞,他傷害了她,他不知道當夜紅舞醒來後,他該如何麵對。


    到了此刻,軒轅澈心中的執念仿佛有些放下了,經過了一番生死,他恍若發覺,他隻希望夜紅舞能夠好好的,在不在他的身邊,已經不重要了!


    至於他身體裏麵中的毒,這或許是老天給他的懲罰!


    想到這兒,軒轅澈的嘴角卻禁不住扯開了一道自嘲的笑容來,他這一輩子,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可他唯一不願意失去的,就是夜紅舞!


    軒轅澈隨手又拿起手中剛剛暗衛傳過來的線報,當他看到南宮傲的人馬最近大量的出現在這周圍的時候,軒轅澈的心裏難免有些警覺,看來南宮傲應該是找到了他所在的位置,不過是暫時顧忌自己的勢力,恐怕一時半會兒不會輕而易舉的攻進來。


    軒轅澈禁不住有些苦笑,他是打算放夜紅舞回去,可是在這之前,他心裏還在憧憬著是不是可以和夜紅舞多呆一段時間,可是如今的情況看來,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幻想罷了!


    “來人!”軒轅澈冷冷的吩咐道。


    立刻有暗衛出現,跪倒在地


    “去傳我的話,讓所有人這幾天準備撤離!”軒轅澈承認輸給南宮傲了,第一次輸的這樣幹淨,這樣徹底,夜紅舞對他,可能從此以後就隻會存在仇恨,連普通的朋友都做不好了!


    這對軒轅澈而言,簡直是一種悲哀。


    “是,屬下馬上去辦!”暗衛飛快的離開,馬上卻通知這件事情。


    軒轅澈看著深邃的天空,眼裏卻陷入了迷離。


    ……


    南宮傲坐在房間裏麵,等著下麵的侍衛們傳來的消息。


    雖然大概找到了軒轅澈的住處,每天幾乎也看到有人進進出出,可是當他派人進到莊子外麵的那個樹林的時候,就跟不到那些人了,仿佛就憑空消失了一樣。


    南宮傲曾經親自帶人去樹林裏麵勘探過,可是帶去的人馬,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回到原地,這裏竟然是一個天然形成的上古陣法,尋常進入的人,恐怕會被迷住。


    如此一來,南宮傲卻不敢輕舉妄動了,雖然他心裏焦急如焚,但是這樣貿然進去的話,不僅僅救不了夜紅舞,反而可能連他們的人都遭到軒轅澈的暗算,這是得不償失的!


    他隻能看著時間緩緩的過去,可是時間卻不等人,朝廷中沒有了他的鎮壓,南宮瑾很有可能會趁勢反撲,就連昨天,夜淩仿佛也察覺到了不對,親自策馬前來。


    好在南宮傲稍微敷衍了他,說什麽他帶兵在這兒是訓練,而夜紅舞則是在府中養病,一時之間不能給見人,所以這才稍微遮掩了過去。


    可是時間一長,估計什麽都瞞不住了,南宮傲眉頭緊緊的皺著,心裏卻更加擔心夜紅舞的安危起來。


    “打聽到了嗎?”南宮傲見他揮下的王大將軍進來,連忙問道,語氣有些著急。


    “王爺!”王大將軍跪倒在地,連忙回稟,“臣找到了一個在這兒居住了幾十年的獵人阮大力,他應該能夠知道進去的路,臣將他帶來了!”


    南宮傲帶的士兵都是手下跟著他征戰多年的人,雖然在戰場上嗜血成性,可是麵對眼前的這個天然的樹林,卻好像是一個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沒有什麽力氣一樣。


    “快請!”南宮傲正看著地圖發呆,眉頭稍微舒展了一點點。


    “草民見過王爺!”阮大力跪倒在地,不敢抬頭,甚至身子都有些顫抖,在他看來,這都是一些大人。


    這幾天村子裏麵發下了懸賞,誰能夠提供有關這個樹林的消息,賞銀一百,後來賞銀從一百,加到了一千,再到一萬兩銀子。可是居住在這個村子裏麵的人,誰都不知道走出這個樹林的路到底在哪兒。


    到後來,這些人卻找到了自己,因為他是在這個村子裏麵最有資曆的一個人。


    南宮傲也顧不得什麽禮節了,連忙將這獵夫扶了起來,“老人家,這山前的這片樹林,你可有防範進去?”


    阮大力有些顫抖的站了起來,連忙道,“王爺,我在這山上打獵十幾年,可是卻從來沒有走出過這個樹林,每次也都隻是在樹林的邊上打幾隻兔子,如此而已!”


    “難道就從來沒有辦法?”南宮傲聽完心裏禁不住有些不快。


    “王爺,不僅僅是我,我們住在這兒祖祖輩輩的人,從來都沒有人走進去過,這樹林裏麵就像是一個迷陣一樣,誰要是走進去了,還沒有能活著回來!”阮大力將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


    南宮傲聽完,眉頭越發緊緊的皺了起來。


    不過想來也是可能的,這上古形成的天然的陣勢,豈是一些村名能夠輕而易舉的破解的!


    揮揮手,讓人將這獵夫帶下去,賞了幾兩銀子,他卻看著眼前的地圖發愣。


    要救出夜紅舞,必須穿過這個樹林,可是軒轅澈必然是看到此處有一個上古形成的巨大的陣勢,所以才將自己的勢力全部都隱藏在這兒。


    已經這麽多天過去了,卻絲毫沒有夜紅舞的任何消息,南宮傲心裏越發感到不安起來,他害怕夜紅舞出什麽事情,尤其是在軒轅澈身邊,軒轅澈雖然和南宮傲相交這麽多年,彼此從曾經的好友變成了如今的敵對,對於軒轅澈那份心思,得不到的縱然是毀了,也無妨!


    如此一來,夜紅舞的處境就變得相當危險了。


    他就不信了,他救不出夜紅舞,哪怕是毀了這一切,他也要找到一條路出來。


    想到這兒,南宮傲突然靈機一動,眼裏迸發出嗜血的魔性。


    “你去傳我的話,讓人準備火油,幹柴!”南宮傲嘴角勾出了一抹狠意,好像如同狂風而來的雷電,帶著漫天的驚雷。


    “啊?”伺候在旁邊的親衛有些愣住了,這個時候準備火油,幹柴幹什麽?


    “本王要燒了眼前的這個樹林!”南宮傲的語氣充滿著狠意,甚至帶著一絲決絕。


    他何嚐不知道要是燒了眼前的這個樹林,可能周圍生活的百姓都會遭殃,甚至連他們平時奈以生存的樹林裏麵的獵物也會在這場大火中焚燒完。


    南宮傲現在已經顧不得許多了,他可以在大火後命令戶部下發銀子來補償,現在,他隻想讓夜紅舞能夠活下來!


    冷眼掃了一眼身邊伺候的親衛,南宮傲的語氣變得冰冷,“怎麽,本王的話沒有挺清楚?”


    “不,不敢!”親衛連忙抱拳行禮,道,“屬下立刻下去辦!”


    南宮傲冷冷的看著親衛慌慌張張的跑出去,一個人負手而立,站在地圖前,看著這有些錯綜複雜的地勢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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