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弈嘴角一抽,頗為不可思議的看了夜夕煙一眼,心髒狠狠的顫抖了一下。他吞了吞口水,決定為了保住自己的尊嚴跟夜夕煙討價還價一番。


    從出生到現在,就連他的父皇也沒有這個榮幸讓他下跪。可,夜夕煙這個小女人,想都不想竟然就讓他跪,並且還是跪一夜。


    “千歲爺,條件我開出來了。做得到你就做,做不到你就滾。囉囉嗦嗦跟個娘們似的,這要是傳出去,你覺得你的臉還有地方擱?”


    夜夕煙早已經預料到司雪弈會有這樣的反應,她十分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就如同趕一隻蒼蠅一般想將司雪弈趕走。


    鬧騰了一晚上,她已經被鬧騰得想吐血了。她明日一早還要起來修煉,她沒時間精力跟這隻妖孽耗。


    “唉……”


    司雪弈看出了她的疲色,到底是自己認定的女人,就算還有千言萬語想說,他還是將所有的話都吞回了肚子裏。


    輕歎了一口氣,拖著十分沉重的步子走出了小木屋。隨手關上了小木屋的門,站在門口開始糾結了起來。


    夜夕煙那樣的女子,向來說一不二。他知道他要是跪了一夜,若藍這事也就這麽過去了,夜夕煙絕不會再為難他。


    隻是這要是開了先例,往後夜夕煙動不動就讓他跪那要怎麽辦?那名女子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強悍的讓人發指。


    “三兒,你說本王到底要不要跪?”


    猶豫之下,司雪弈想到了三兒。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三兒應該會更加看得明白這件事的本質。


    三兒要是都覺得他應該跪,他覺得他也隻能認命跪了。要不然怎麽辦?總不能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讓她一直不痛快吧?


    “千歲爺,這要是跪下去了,往後你在大小姐麵前,那恐怕……”


    三兒看著自家千歲爺那張已經糾結得近乎猙獰的臉,十分的蛋疼。這樣的問題他要如何回答?如何回答恐怕千歲爺都不會太高興。


    於他而言,他自然是希望自家千歲爺別跪。這要是跪了,自家千歲爺往後恐怕都得被大小姐給壓得死死的。


    “本王知道,可你還能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嗎?”


    司雪弈揉了揉眉心,他絕對沒辦法忍受夜夕煙長時間的漠視他,若是如此他還不如幹脆一點直接跪了。


    在這段感情裏,他們之間的關係本來就不平等,他比夜夕煙在乎這段感情,勢必要在這段感情中處於劣勢。


    “沒……沒有……”


    三兒撓了撓頭,十分同情的看了自家千歲爺一眼。看千歲爺的樣子,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他也不好在說什麽勸阻的話了。被自己的女人罰跪,這要是傳出去了,應該也不會太丟臉吧。


    “你走遠點守著,連一隻蒼蠅都不準飛進來。誰要是敢來看本王的笑話,誅滅九族!”


    司雪弈看了看虛無的半空,咬了咬牙,索性把心一橫。膝蓋一彎,如芝蘭玉樹般的身姿便低了下去。


    這一跪,將他對夜夕煙的感情表露無疑。這一跪,也為他與夜夕煙之後的感情發展埋下了契機。


    ……


    陽光灑落,為整片大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微風輕輕的吹著,帶來陣陣泥土的芳香。


    夜夕煙如往日一般準時醒了過來,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了幾下,還未睜眼便察覺到了右手腕傳來的震動感。


    “小豬,這一大早的,你蹦躂什麽?”


    夜夕煙坐了起來,垂眸看著手腕上的日月鐲,有些意外小豬的不安分。換做以往此時的小豬應該還在睡大覺,怎麽可能醒得這麽早?


    “夜夕煙,你看看窗外……”


    小豬也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去看待司雪弈下跪這件事的,他除了覺得不可思議之外,更多的還是深思。


    他一直以為司雪弈對夜夕煙的感情隻是出於被他母後下的咒,可昨夜之事徹底顛覆了他原來的想法。


    一個男人能因為一個女人隨口而出的話下跪,這樣的感情怎麽可能僅僅依靠一個咒語就能實現?


    “還真跪了……”


    夜夕煙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出去,第一眼便看到了那隻妖孽直挺挺跪在草地上的一幕,頓時覺得天雷滾滾。


    那隻妖孽是瘋了嗎?她那些用來打發他的言論,他豈能當真。他這一跪,她都覺得有些承受不起。


    “夜夕煙,我是小看他了,這男人能屈能伸,絕非凡品,不得不說你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小豬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口氣有些酸酸的,整個人都鬱悶得不要不要的。司雪弈為了夜夕煙願意做到這樣的地步,他拿什麽跟司雪弈爭?


    他現在就連保護夜夕煙都做不到,想跟夜夕煙培養感情,奈何被困在日月鐲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重見天日。


    “你想多了,他隻是腦子進水了……”


    短暫的驚詫過後,夜夕煙掩下了心中的驚濤駭浪。詳裝無事的起床,洗漱完畢之後,站在門前猶豫了許久,才輕輕的推開了那扇木門。


    這樣的局麵她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司雪弈用實際行動粉碎了與若藍的那些流言蜚語,事到如今她不得不相信司雪弈的話是真的。


    一個如此高傲的男子,若不是心中坦蕩蕩,怎麽可能會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彎下自己的膝蓋。


    “本王跪了一夜,動都沒有動過,你總該相信本王跟若藍之間沒有任何曖昧了吧?”


    小木門開啟的聲音驚動了司雪弈,司雪弈的惑世魅眸瞬間看向了臉色陰晴不定的夜夕煙,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他都已經跪了,她要是還敢不相信他,他可不保證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


    “若我說你得再跪一夜,我才能相信你,你跪不跪?”


    夜夕煙挑了挑眉,看著司雪弈那張有些憔悴的顏,臉上的神色十分的複雜。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勁,竟然就問出了這麽一個讓司雪弈想去撞牆的問題。


    “跪,你讓本王跪,本王就跪。不過,跪完之後,本王可不能保證你三日之內下得了床……”


    司雪弈隻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他頗為不善的看著夜夕煙,出口的話帶著嚴重的警告意味。


    她要是敢出爾反爾,他也是絕對會還擊的,隻不過那還擊的方法絕對會讓她欲仙欲死之後痛不欲生。


    “千歲爺,你應該去找若藍檢查一下,你是不是精蟲入腦了?時時刻刻都想著這種事,你累不累啊?”


    夜夕煙翻了個白眼,對於司雪弈這種任何事都能扯到上床的能力表示十分的欽佩。這隻妖孽用這樣的答案告訴她,該退讓的時候要退讓,太逞強的後果絕對不會太好。


    白皙的手指狠狠的戳了戳司雪弈的腦袋,便走到了一旁的小石凳上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輕輕的抿了一口。


    “累,想的時候自然累。我說,你能不能給本王一個痛快,本王這是可以起來了還是繼續跪?”


    司雪弈看著已經恢複如常的夜夕煙,緊繃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了。動了動早已經麻木的雙腿,十分無奈的開口問道。


    她到底是給個明確的答案呀,是得道升天還是繼續煎熬,她總得告訴他一聲吧。


    “你想起來就起來,想繼續跪也沒人攔著你,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關我什麽事?”


    夜夕煙懶懶的靠在小石凳上,沐浴著清晨的陽光,心情也格外的好。昨夜的那口悶氣終於消散了,就連看司雪弈都格外的順眼起來。


    至少她的頭頂不用扣著小三的大帽子,至少司雪弈並沒有玩弄她,這就足夠了。


    “夜夕煙,你可別太得寸進尺了。說,你到底相不相信本王是清白的?”


    司雪弈看著她那一副很是無所謂的樣子,一股無名之火開始在心底蔓延。那張絕色的容顏全是怒意,大有想要將夜夕煙直接生吞的架勢。


    她要是還不肯相信,那他這一夜豈不是白跪了。他可是從來不做虧本買賣的,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他就得拿回屬於自己的回報。


    “我相信你跟她之前是清白的……”


    夜夕煙看著他有些惱怒了,這才給了一個他想要的答案。她隻能相信他的以前,至於未來會如何,還得看他的表現而定。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楞了一下。驀地覺得自己跟司雪弈的這番對話,很像是屬於情人之間的,難道不知不覺之中她對司雪弈已經有了別的想法?


    一想到這,她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哼,本王跟她以前是清白的,以後隻會更清白。女人,本王腿麻,過來扶一把……”


    司雪弈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些,他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皺眉了看幾眼自己早已經僵硬的膝蓋,對著夜夕煙招了招手。


    他現在確實不能走動,卻又不想離夜夕煙太近,隻能矯情一回了。隻要目的能達到,用的是什麽手段可以忽略不計。


    “走不了那就爬過來吧,你放心,我絕不會將你學狗爬的事傳出去。你大可以放心的爬,轟轟烈烈的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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