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藥水全部都灌進了禦君傾的嘴裏,秦如風趕緊眼疾手快地在他的身上迅速地封住了幾處穴道,免得讓他的藥水從嘴裏流出來。


    “怎麽樣,現在還需要做什麽?他什麽時候可以醒過來?”一旁的榮壽公主,早就已經沉不住氣了,趕緊問著秦如風。


    “先別急,現在才剛剛服藥呢,這藥必須得連續服用三天,才會慢慢起作用,在這三天裏,必須要有人時時刻刻地盯著他,若是有任何情況, 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現在就是最關鍵的時刻了,公主一定不可以有半分的馬虎,明白了嗎?”秦如風謹慎地一遍又一遍地叮囑道。


    “你放心,秦公子,我一定會親自守著他,絕對不會離開半步的,多謝秦公子了!”榮壽公主連忙使勁兒的點著頭,感激地說道。


    “公主不用說這個話,既然秦某都已經答應了,就會盡心盡責地對待我的每一個 病人。”秦如風心情複雜地說道。


    不光是因為治病救人是他的天職,這一次,更是因為穆祁然。


    如今這藥已經給定王爺喝下了,不出意外的話,今晚就應該有一些反應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盡管穆祁然已經表明了她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了,可是那畢竟是因為她還不知道,榮壽公主口中的那個心愛的男人,就是禦君傾,若是真的讓她知道了這一件事情的話,不知道會是怎麽樣的一個態度。


    若是救回來了那倒還好,可是如果定王那個也真的出了什麽事情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麵對穆祁然了,她應該會很傷心的吧。


    可是若是不救禦君傾的話,他便隻有死路一條。


    真是為難,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他現在都不能夠說出來,不然穆祁然隻會跟著擔驚受怕。


    畢竟禦君傾最後醒過來了,會是一個什麽樣子,大家都還不清楚。


    他並沒有什麽信心,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是真的不想再看見她那一雙盛滿了悲傷的眼睛了。


    每一次看見她心痛擔憂的模樣,秦如風就會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是真的很難受。


    如果可以,他願意替她承擔那一份痛苦,可是,他秦如風又算得了什麽呢,他什麽都明白,真正能夠使穆祁然快樂起來的,就隻有定王爺了。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拚盡自己的全力,來醫治定王爺的病情。


    把藥材都給配置好了,跟宮人們說好了如何去熬製藥材之後,秦如風憂心忡忡地回到了秦府。


    他很不想麵對穆祁然,所以一起吃飯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連看都不敢看穆祁然一眼。


    看見他今日如此沉默的模樣,跟平日裏對自己的態度大相徑庭,穆祁然忍不住關心地問道。


    “今天宮裏的事情還算順利吧,幫榮壽公主救的那個病人怎麽樣了,脫離危險了嗎?”


    一聽到穆祁然提起這件事情,秦如風就感覺到自己的頭都大了,趕緊敷衍著說道:“還……還沒有呢,那個人的病情太嚴重,我已經開了藥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哦?是什麽病,竟然連你都難倒了,這我倒是有一點兒興趣了,實不相瞞,其實我也學過一些醫術的,對於醫術很有興趣。”穆祁然饒有興趣地看向了秦如風。


    其實秦如風隻是想隨便說幾句來打發穆祁然的,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了解醫術,當下他就明顯地有些慌亂了。


    “這個……呃……其實就是溺水了,但是因為溺水的時間太久了,長期地缺氧讓他如今陷入了險境,身體各項機能都受到了嚴重的損害,所以這一次還比較棘手,我也隻有五成的把握,萬事都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他知道穆祁然並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隻得實話實說了,但是卻隱瞞了禦君傾的名字。


    “什麽?溺水?”一聽到這句話,穆祁然心裏就有了幾分疑惑了。


    不知道為什麽,當下她的心裏就產生了一種直覺。


    那個宮中的男人,或許跟禦君傾有著莫大的聯係。


    再加上自從秦如風進了宮裏,每一次回來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眼神也是閃閃躲躲的,就好像有什麽事情在瞞著她似的。


    聯想到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穆祁然心裏的疑惑就更加深了。


    不過,看著這個秦如風這般不想自己知道這件事情,極力地隱瞞著,她要是把自己的疑慮直接說出來了,隻怕他是不會如實地告訴自己的。


    穆祁然穩了穩自己的心神,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原來是這樣啊,不過也難怪,如果不是這麽難以解決的問題的話,堂堂榮壽公主也不會被逼的沒有法子了,隻得低聲下氣地來求你,甚至不惜放下自己的身段,還真是讓人感動啊,你一定要好好地醫治,不要讓公主失望了。”


    見她並沒有想多,神色如常,秦如風的一顆心這才算是暫時地放了下來了。


    他的神色很明顯地鬆快了好多了,連忙點頭附和道:“你說的對,我作為一個大夫,自然會盡到自己的本分,但是剩下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隻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看看老天爺給不給他這個活命的機會了。”


    看見他這一係列神情的變化,穆祁然心中的疑慮就更加放大了。


    她決定再試一試這個秦如風,於是裝作開玩笑的樣子,笑著說道:“既然是這麽有挑戰性的一件事情,不如讓我也跟你去見識見識吧,其實我真的對醫術很感興趣的,若是有機會能夠跟北國的第一神醫,學習學習,那也是我穆祁然的榮幸。”


    一聽到她的這一個提議,秦如風果然大驚失色,猛地抬起頭來,看向了穆祁然:“什麽?!你要跟我進宮?!這這……不行!絕對不可以!”


    話說出口之後,秦如風就後悔了。


    自己表現得這麽地激烈,豈不是要讓穆祁然給看出來了。


    他趕緊輕笑著說道:“你別誤會,其實是因為這宮裏的規矩多,我怕你不懂北國宮廷的禮儀,到時候會不小心衝撞了榮壽公主,其實她的性子十分的刁蠻,如今又為了那個男人擔驚受怕,心情不好,若是她一不高興,就要處罰你,那我也難辦了。”


    如今穆祁然已經基本上可以肯定了,這個秦如風,分明就是在撒謊應付自己。


    宮裏的那個男人,肯定是跟禦君傾有關的人,或許,他就是禦君傾也不一定!


    不然的話,秦如風也不會這樣明顯地騙自己。


    想到這些,穆祁然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自己在秦如風的心中,大概就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定王妃,涉世未深的小女子吧,所以認為自己會很好應付過去。


    可是他卻不知道的是,她穆祁然都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活了兩輩子,什麽樣的事情沒有經曆過,什麽樣的人沒有見識過。


    在重生之前,耿文彬一家那樣對待她,算計他們穆家,害得穆家家破人亡,上下幾百口的人都死於一旦,那樣刻骨銘心的痛,她又如何能夠忘得掉呢?


    重生隻後,還要忙著跟耿家的人鬥智鬥勇,在定王府裏跟老太君爭鬥,這些經曆,足以讓她練就一雙精明的眼睛。


    而這個秦如風,一看就知道是個專心於藥理,一心隻是想著他的病人,又太後娘娘護著,還有祖上的功德,在朝堂中也沒有權勢,根本就不會對任何人構成威脅,所以也就不存在任何的人來算計,謀害他了。


    正是因為如此,才會造就了他今日如此單純的個性吧。


    他的這點小花樣,在她穆祁然的麵前,根本就算不得什麽,幾乎是一眼就可以看穿。


    不過,除了單純善良,這個秦如風的性子 還是非常固執的。


    既然他有心要隱瞞自己這一件事情,那麽肯定不會同意讓她跟著入宮的。


    思前想後,穆祁然決定了,與其等著他帶自己進宮,奢望可以說服他,倒不如自己主動出擊,偷偷地溜進王宮,如今看來,已經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穆祁然一直努力地抑製著自己內心的情緒,麵上一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平靜地吃著飯,然而心裏卻已經在翻天覆地變化了。


    “我吃好了,秦公子你慢吃,我先回房間了。”穆祁然輕聲說道,一臉的淡然。


    其實秦如風的心裏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所以一聽到她的這句話,立馬就像是得到了解放一般,趕緊說道:“好的,好夢。”


    回到了房間以後,穆祁然的眼角忍不住流下了兩行清淚。


    她默默地站在窗前,靜靜地看著那片夜空,臉上寫滿了哀切的感情。


    心中的思緒在拚命地翻湧著,穆祁然的情緒已經控製不住了,忍不住喃喃自語道:“禦君傾,那個人,真的會是你嗎?”


    她的心裏現在真的很矛盾,如今她是真的很想要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她一直尋找的那個人。


    一方麵,她是真的很想要快一點找到禦君傾,可是卻又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那個人如今情況如此的凶險,就連北國的第一神醫都沒有辦法,對他束手無策了。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禦君傾的話,她會很擔心。


    而且,聽榮壽公主那麽說,那個人是她心愛的男子。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禦君傾怎麽會跟這個榮壽公主扯上關係的,又怎麽會進了王宮的。


    真是越想越奇怪,這種種的疑慮,還有擔憂,幾乎都快要把穆祁然給逼瘋了。


    “禦君傾,我是真的很希望你可以平安無事,答應我,不要出事,好嗎?”穆祁然忍不住再一次痛哭出聲來了。


    這些日子,為了尋找禦君傾,她沒有一天睡過一個安穩覺。


    其實她穆祁然,也不過是一個弱女子,經不起這麽多的打擊。


    她沒有什麽很宏大的夢想和願望,最希望的不過是可以找到一個真心對待自己,值得她托付終身的人,平平淡淡地過一生。


    就算他們什麽都不是,就像天下間千千萬萬的平凡小夫妻一樣,過著瑣碎的小日子,她也會覺得很安心,覺得那就是她的幸福了。


    隻是老天爺卻像是總要跟她開玩笑似的,一次又一次,她付出了自己的真心,可是卻沒能夠換來她預期的幸福生活。


    耿文彬的背叛和出賣,幾乎讓她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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