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綰一喜,在手腕上利落又劃開了一道,直到七七四十九刀的血落,唐綰虛弱的眼前一黑,身子一搖,將要倒下,藥桶裏的容遇白倏然的睜眼,蹭的飛出藥桶,扶住唐綰,心疼的開口:“綰綰……”


    怔了怔,唐綰對上容遇白的眼睛,她臉上有著欣喜,掙紮著不要讓自己暈過去,容遇白扶著她在一邊坐下,一堆的小靈寵們紛紛的圍過來,容遇白抱著唐綰:“綰綰,你怎麽那麽傻?”


    小熊貓一口咬在唐綰的手腕上,她手腕上醒目的傷口一點點的愈合,容遇白讚賞的看了小熊貓一眼,又低頭吻了吻唐綰的眉心,歎口氣:“綰綰,你個笨蛋。”


    唐綰淺淺的一笑:“若是我遇上這樣的情況呢,你會不會……”


    “自然會,為你,血流光又何妨?”容遇白絲毫不猶豫,直截了當的回答的很是幹脆,看著唐綰想要笑,他板著臉反駁,“可你不許,都是我不好,讓你涉險了。”


    看著容遇白在自責懊惱,唐綰握緊了一些他的手:“我知道你跟陸擎天對上手了,那個魔君大人,我來找你的路上遇上他了,他的傷也很重,可身邊有人在照顧。”


    頓了頓,唐綰有些疑惑的看向容遇白,以容遇白老謀深算的性子來說,就算他受傷了,昏迷不醒了,唐綰也相信他是想好每一步的人,絕對不會被太子丟到冰宮裏凍僵了成了個冰棍,這麽想著,唐綰就看向容遇白。


    容遇白不隱瞞,他對唐綰從來不知道隱瞞為何物:“綰綰,那日我本來讓獨角獸回城裏尋你,可獨角獸回來跟我反饋的消息是城內城外都封鎖了,雖然得到你的消息是安全的,可我不放心,我需要親自見到你,可我剛要動身,邊關的情報百裏加急的傳來了,我隻能臨時倉促迎戰,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次陸擎天居然親自出手。


    我跟他打了半個月,完全僵持不下來,兩人勢均力敵,他打不死我,我也殺不了他,可這個時候,太子那個蠢貨不聽口令,私下帶著精兵去偷襲被抓,我這才受了傷,可這些傷讓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以太子平日如此膽小的為人,巴不得時時刻刻的都躲在最後麵,絕對不可能在我跟陸擎天打的最激烈的時候帶兵去偷襲,如果有這個情況的出現,那麽除了他腦子撞傻了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也就是他身邊有人授意他這麽做。


    而這麽做的目的我不知道,但是絕對不是好事,在軍營裏,全部都是我的人,太子絕對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安插人進來,所以,教他這麽做的人應該藏身在外,我的暗衛探索過,隻有冰宮裏有可以值得懷疑的線索。”


    唐綰在他的懷裏休息了一會兒,這才有些力氣了,她撐著身子坐起來,容遇白仍舊是摟著她讓她靠著,唐綰聽出他的意思了,不禁皺眉反問:“所以,你是故意讓自己重傷?”


    容遇白喜歡跟唐綰說話,不僅是因為他喜歡她,也是因為她的聰明,一點就通,對,我是受傷了,可沒到重傷的地步,但是懷著這個念頭,我就讓自己受了重傷。


    我知道隻要我受了重傷,表麵上沒有了能力管理軍營,那麽太子就會想要趁機取走我的命,但是以他的能力和膽量就算有人在他背後出謀劃策,可他也不敢真的殺了我,但是不敢對我動手,不代表不能讓我自生自滅。”


    “所以,你就覺得他會把重傷的你丟進冰宮裏讓你自生自滅?”唐綰抿了抿唇想了想。


    “是這樣沒錯,而且他確實我把丟進來了,這樣方便我查事情。而我這個計劃風險性畢竟高了些,所以所有的將領和暗衛都不知道。”容遇白抱緊了些唐綰,眼底有幾分的歉意閃過,“可綰綰,我聽說了你的事,可我出不去,我嚐試了各種的方法,耗盡最後一絲的靈力我到後來隻能坐在那裏成了一個雪人,若你真的有事……我……”


    唐綰是沒有半點的責怪,畢竟容遇白再強也不過是一個人,他不能預知很多的事情,而且她的消息老皇帝也瞞的緊,也是私下來處置她的,知道的人也是少量的,這點她絕對不會責怪容遇白。


    “我不怪你。你不用自責。”唐綰輕輕一笑,“可你怎麽這麽傻呢,在這的冰宮裏你要是沒想到出去的法子之前,你怎麽能讓自己耗盡最後的一絲靈力呢,這……這不凍死你才怪了!”


    容遇白理虧的低頭:“我進入冰宮就知道這裏麵有太子的人,甚至是太子的幕後軍師,我也確實逮住了,那位軍師正是我們天玄皇朝的前一次八皇叔叛亂案子的心腹,隻是不知道怎麽跟太子有了接觸,太子就信了他能幫他奪取皇位還能在一年之內晉級到臨仙階,所以這才出了這樣的事。處理那人的時候,最後關頭他拿你的消息跟我換,我才知道你居然在天玄城發生這樣的事,我……”


    後麵的話沒說,唐綰也可以猜到,他肯定大怒,一怒火攻心也就想不到法子了,想著以靈力劈開冰宮出去,可誰知道不僅出不去,還浪費了靈力,差點就被凍死。


    “那人呢?”唐綰才開口就知道了結果。


    容遇白說:“殺了,留著做什麽。”


    唐綰點點頭,又問:“那你好一些了嗎?”


    容遇白自顧自的動了動手腳,點點頭:“還沒完全康複,可是已經好了太多了,放心,有我在,不會出事的,綰綰,若是當時我不上戰場,我直接回天玄城,你就不會……”


    “小白,我真的不怪你,這事錯不在你,真的。”唐綰搖搖頭,“該來的始終會來的,躲都躲不掉,既然都想讓我這個廢材死,那我就死了,可現在站在這裏的不是廢材了,是不是?”


    容遇白鼻頭一酸,低頭吻上她的唇,都是他太大意了,才三番四次的讓他的綰綰陷入這樣的險境,一吻完畢,他眼底閃過一抹狠戾,雖然一閃而逝,可唐綰還是捕抓到了,她心頭一跳,知道,若是此次能順利出冰宮,並且回到天玄城,恐怕容遇白會把所有想要對她動手的人都給滅了,包括那個該死的老皇帝。


    可那終究是容遇白的父親,唐綰歎口氣,握住他的手:“小白,別衝動。”


    容遇白一愣,知道唐綰的意思,他抿唇,不語,隻是點點頭。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彼此靠在帳篷了,唐綰才想起自己的問題:“為什麽我的血對你有效呢?”


    容遇白側了側身子,兩道劍眉也擰了擰:“這個……我也不知道。”


    既然連容遇白的都不知道,唐綰更不可能知道了,她抬手看了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暫時放下這個問題。


    有容遇白在,一眾的靈寵可是懶的要命了,一個個打著嗬欠,耷拉著小臉兒完全沒有一絲一毫剛才緊張的樣子,唐綰無語的撇撇嘴,隻能把靈寵們收回了空間。


    在帳篷裏休息了一晚,兩人不想再在這裏逗留,容遇白和唐綰的意思都是徑直往前走,現在兩人都在彼此的身邊,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收拾了一下,容遇白一手牽著馬,一手牽著唐綰,此時的唐綰無奈的被容遇白從她的空間強行的扒拉出不少的貂皮,鹿皮,虎皮之類的東西,一股腦的給她套著穿上。


    容遇白也加了衣服,可充其量也就是加了一件貂絨披風,一人一馬走著,仍舊是玉樹臨風,迷死萬千少女。


    唐綰歎息了一聲,真是的,同樣是人呢,怎麽差別那麽大呢。


    “我本來是打算逼著那軍師告訴我太子出去的方法的,可他居然拿你的消息跟我換,還威脅我,所以我不高興了,然後他就死了。”容遇白這充分的在表現自己的暴君形象,而且一點都不覺得自己不對。


    唐綰和容遇白,兩人一深一淺的走在高高的雪地裏,唐綰被迫穿的實在有點多,好幾次陷在雪堆裏就真的像是一個球,還得丟臉的讓容遇白把自己拔出來,唐綰走了一段兒,停下來喘口氣,轉身問容遇白:“你說你平時挺冷靜的一個人呢,怎麽這次這麽衝動就把人給哢嚓了呢。”


    容遇白抿了抿唇:“沒辦法,誰讓他說你死了。你不能死,那也隻有他去死了。”


    容遇白的霸道,卻令唐綰心頭一暖,她有些累了,實在是穿得太多,太過累贅,容遇白摟著她圓鼓鼓的腰,輕巧的就一起飛上馬背坐著,兩人像是在逛花園似的悠閑,完全沒了之前唐綰被人家追殺逃命的緊張感。


    容遇白拿著韁繩圈住唐綰,馬兒慢悠悠的往前走,唐綰靠在容遇白的懷裏,雖然此刻容遇白也還算是個未曾完全痊愈的病號,但是……


    跟自己流了一大堆的血現在氣血虛弱的身子又加上穿的太多,看起來,還是容遇白比較強壯點,唐綰果斷的就靠在容遇白的懷裏,把重量完全的卸掉,舒舒服服的窩著:“那我們現在就這麽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呢?”


    “嗯,我也想試試看冰宮到底多大,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走完,畢竟,我也從不曾進來過,太子雖然不聰明,但是置我於死地的心那是一直很高昂的,冰宮在這裏算是他的地方了,他必然會派人進來,雖然他的人我不放在眼裏,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搞不好我難免會有疏漏,所以若是能自己發現出去的方法,最好不過了,這樣不用跟太子的那些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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