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不必責怪了,無心之失而已,衣服換一件就好。”秦安然用手帕吸幹一下衣服上的酒漬,看了小喜鵲一眼。靜安公主一聽秦安然的話,立馬收斂了自己的凶狠的臉色。


    “九嫂,我也正好要換衣服,我們一起。”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大殿。


    眾人看到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自然又是該喝酒的喝酒,該談笑的談笑去了。


    小喜鵲很快的將幹淨的衣服拿過來,跟在秦安然後麵。靜安公主走在她前麵一點,回過頭,“九嫂,我們去那邊換吧。”手指著一個空房間。


    “隨意。”秦安然回答。秦安然先行走進房間,小喜鵲尾隨其後,房間裏麵有兩個風屏,秦安然進去一個,弄髒的衣服放在了風屏上麵,小喜鵲為她將衣服穿戴好。


    另外一邊靜安公主身邊的紫煙顧很快的替靜安公主換號了衣服。兩人同時出來,靜安公主看著秦安然換掉了之前和蕭樊同款的月光緞藍裙,輕蔑的看著秦安然,


    “這什麽樣的衣服配什麽樣的人,再名貴的料子就算穿在一般人身上也是沒有什麽氣質的,九哥才襯得了那樣名貴的料子,穿著風華絕代。”


    小喜鵲一聽,一步上前,站在秦安然的前麵,怒視著靜安,“你說什麽呢?”


    靜安低頭拉拉自己身上宮裙的袖子,“什麽時候一個奴才都敢在本公主麵前撒野了,紫煙!”站在一邊的紫煙得令,上前抬起手對著小喜鵲的臉就是一巴掌。


    “啊!”


    靜安公主瞪大了眼睛看著秦安然的手死死地扣住了紫煙手腕上的命門,秦安然冰冷的正視靜安,“我的人我自己會管教,公主殿下以為一杯酒就可以掩蓋掉你親手殺了我孩兒的事實嗎?”


    秦安然的眼神太過於冰冷,像淬了寒冰的利劍,直直的戳進靜安的眼神深處。一提到流產的事情,靜安感覺到自己後脊發涼。


    秦安然一把甩來紫煙的手,走到靜安公主的身邊,在她耳邊說道,“最好公主不要再我麵前出現,不然哪天我忍不住就會為我孩兒報仇。另外希望公主半夜不會被我孩兒討命,喜鵲,我們走。”


    秦安然背脊挺直,端莊大氣的做出去。還在房間裏的靜安宮主被秦安然剛剛說的話嚇呆在原地,她說話時呼出的氣就像是寒冰一樣,凍結在自己耳邊。


    站在一邊的紫煙臉色難看的捂著自己的手腕,抬頭看了一眼秦安然往外走的背影,心想:沒想到這碩親王妃居然還會武功,這件事要趕緊稟報才對。


    “孩兒不孝,讓母親受苦了。”李將軍府中,李老夫人的房間裏,李誠愧疚的跪在地上向自己的母親請罪。


    李老夫人閉著眼睛,安靜的坐在上首,轉動著自己手裏的佛珠。房間裏麵的暖香嫋嫋升起,彌漫著靜謐提神的清香。窗外的光隻照亮了窗戶那裏的一席之地。


    李誠惶恐的跪著,深秋地上的涼氣一絲絲的繞著膝蓋傳到自己身上。半響,李老夫人方睜開眼睛,“你起來。”語氣悠長且沉重,李老夫人眼色深深的看著自己的獨子。


    “母親,你是怎麽從太後那裏出來的?碩親王的人救你,必定不簡單吧。”李誠得到準肯站起來,不想膝蓋跪久了,猛地起身,身子搖晃了兩下。


    李老夫人手中的佛珠慢慢的轉動,一顆一顆,檀木色濃鬱經久。“誠兒,你先別問這些,你先說說這次受了碩親王這麽大的恩情,你打算怎麽辦?”


    李誠沉思一會,“太後與鄭王之間矛盾重重,派我去通州乃是被逼迫之舉,碩親王於危難中相救,我素日與他並無什麽交情,這般恩情隻怕是有所求。”


    李老夫人滿意的點頭,自己這個兒子不愧是從小在京中長大,局勢還是看得清楚的。“大晉主力的軍隊隻有三支,一個是碩親王的外公,鎮守西北的樊老將軍。還有一隻就是鎮守南邊的雲大將軍,最後一個就是我們李家。”


    李誠點頭,“母親,兒子記得雲大將軍的嫡親外甥女是嫁給了碩親王做側妃的。”李老夫人點頭,“不錯,如此也就是說碩親王如果真有心,大晉中的軍隊隻有我們李家是他沒有掌控到的。”


    李誠頓時心驚,碩親王他還是經常看到的,畢竟經常在京中,一副點兒郎當的模樣,看著就跟十三王爺一樣,是閑王一樣的存在。想不到……


    李老夫人看著窗外的光,想起了一些陳年舊事,“原本這皇位就應該是碩親王的,皇帝不過是雀占鳩巢而已。當年我們李家被逼從東邊駐軍召回,就是為了幫助皇帝登基。


    現在碩親王有心招攬我們李家,你看著辦吧!李家能不能保住就看你的了。”老婦人說完,扶著椅子的護手站起來,走進了內室。李誠自房間中出來,步子前所未有的沉重。


    “皇上,鄭王求見。”張公公小心翼翼的回稟剛剛從傳來的消息,一邊說一邊打量則永寧帝的臉色。永寧帝手上批奏折的筆一頓,在奏折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墨跡。


    “誰求見?”永寧帝放下自己手中的筆,威嚴的看向低頭站在自己殿中的張公公。張公公大氣不敢出一下,吞了一下口水,“回稟皇上,是……是鄭王!”


    永寧帝大手一拂,桌上所有的物品全部砸落在地上。筆硯、杯盞砸碎一地,一片飛濺的瓷片劃破了張公公的眉角。“混帳,人都到宮裏了,你們居然才剛剛知曉,全部給朕去死!”


    即使眉角在流血,張公公也不敢抬手擦一下,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直呼“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朕派來這麽多人看著通州,人都來了在知道,讓那些人不用回來了,廢物!你也給朕滾出去,滾出去!”永寧帝大吼。


    張公公一言不發的弓著身子,急速後退著出了乾坤殿。將乾坤殿的大門帶上,張公公才敢抬起袖子擦一下流到眼睛的血。看看周圍的婢女侍從都下去了,張公公就站在外麵守著。


    乾坤殿外門的朝陽殿鄭王閑適的搖著自己手中的檀木紙扇,喝著茶,想到現在乾坤殿裏的情景不禁笑起來,很生氣嗎?才剛剛開始而已。


    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鄭王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褶皺,一個人走了出去。宮道上麵的人好奇或疑惑的打量這個穿著深藍色錦袍的男子,不知這是哪個新晉的官人,竟如此大膽。


    鄭王一點都不著急,慢慢的走,看自己熟悉的宮牆,反射著餘暉的琉璃瓦,還有青石的宮道,那些穿著宮中服飾的婢女,太監。記得這裏曾經有一株玉蘭。


    這個是之前敏安貴妃住的地方,她和母親關係最好,一手水晶糕做得極其美味。這裏是之前那個長相清純的素安答應,不過卻隻在宮裏活了三個月不到。


    還有這裏,是母妃的曇清殿。鄭王駐足,靜靜的注視著這個已經荒廢了很久的宮殿。上麵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樹,都是記憶中的樣子,不過是長得茂盛了許多。


    宮牆上麵的白灰已經脫落,鄭王上前抹了一把,細細的白灰留在指尖。吱呀一聲,推開宮門。


    大門上麵掉落下厚厚的飛塵,用手一揮,夢裏出現無數次的地方,就這麽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陳年往事蜂擁而來,鄭王隻是安靜的站在門口,看著門內的世界。


    “你是何人?此處宮殿荒廢已久,快快離開。”滄桑的像是拉鋸一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鄭王回神,看到一張老得隻看見褶皺的臉,被歲月傷害後的容貌竟然是自己兒時熟悉的模樣。


    “阿識姑姑!”鄭王慕然開口。


    穿著破舊下等侍女衣服,拿著掃帚的老夫人,看到轉過來的那張臉,驚得手上的掃帚掉落在地。“鄭王……鄭王殿下!”老婦人眼中含淚,顫顫的說出聲來。


    片刻之後,鄭王坐在了老婦人的房間裏。“殿下,你先坐,我給你沏一壺茶來。”老婦人佝僂的腰背,滿頭白發,步子顫顫的走出房間。


    鄭王打量了一下,房間的窗紙到處是破洞,地麵潮濕,屋子的中間還用一個小盆接著從屋頂滴落的水。往裏麵是一張簡陋的床,鄭王伸手捏一下被子,裏麵是輕飄飄的蘆花,已經是深秋了,被子這般薄……


    “殿下,久等了。人老了,動作不利索了。”老婦人提著一壺熱茶進來。鄭王上前接過茶壺,扶著老婦人,“阿識姑姑,別忙活了。我隻是來看看母妃的殿。”


    老婦人將茶壺拿過,將桌上的茶杯倒過來,給倒了一杯茶,“喝點水,解渴。”


    鄭王接過茶杯,茶杯周邊都是殘破的,茶水也是最低廉的茶葉跑出來的,還有一股黴味。“阿識姑姑,你怎麽還在宮裏?”


    老婦人笑笑,“娘娘對我有恩,她走了,我自然要幫她看著這裏。她生前喜歡的曇花,總是要有人照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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