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墨玉去拿的夜行衣。阿蠻紅著一雙眼睛拿出了整整齊齊十套夜行衣,墨玉接過。放了十錠金子在桌上。“這是我家小姐交代的,姑娘收好。”


    阿蠻搖頭,“昨日已經說好了不收錢的。”墨玉冷著臉,準備拿著衣服直接走。坐在一旁休息的老婆婆用拐杖攔住了墨玉。“姑娘莫急,老婆子已經多年不曾遇上這樣好的設計圖,能否告知姑娘家小姐的名號?”


    墨玉看了一眼滿臉褶子,雙目混沌無光的老婆婆。“恕難從命,我家小姐隻是喜歡設計寫衣服而已。如果有緣,定會再見。在下告辭。”墨玉拱手,腳尖輕點,飛身而出,掠過幾下不見蹤跡。


    阿蠻和婆婆看著墨玉身影,陷入沉思……


    “閣主,衣服已經取回。”秦安然打開包袱,拿出一件,裁剪合體,縫製針腳細密,衣服線條優美,符合人體形態。“不錯,田前輩果真是推薦了一個好手藝的人。這夜行衣的布料用的是難得一見的雲水布。


    彈性極好,伸展自如,很適合做戰鬥的衣服。“兩套,綰綰和田前輩,其他的是我們幾個的,發送下去。”秦安然對著站在一邊的喜鵲吩咐。“哎,好。”喜鵲興致衝衝的抱著衣服出去了。


    “田前輩,綰綰姑娘,這是我家小姐定製的夜行衣,說是說在裏麵,到時候方便進山行動。”喜鵲笑嘻嘻的遞上前去。蘇綰綰接過,展開。


    “呀,好漂亮的裁剪啊,衣服設計得行雲流水一般,幹淨利索。我剛剛還在擔心我帶的那些衣服,進山恐怕多有不便呢。”蘇綰綰十分欣喜的拿著衣服在自己身上對照著。


    田文沁拿起衣服細細打量,心中暗暗詫異,這衣服的設計定時不會出自巧阿婆,她與她們相識多年。看來這衣服的設計恐怕是出自那位王妃的手了。


    一行人收拾好就進山,這次田文沁在最前麵。昨日鸝鶯和素玉探路回來,回稟的是瘴氣太濃鬱,根本無法看清路和裏麵的情況。現在這裏的人隻有田文沁進去過,隻能靠她了。


    進山就是一條小路,長年無人行走,已經是雜草叢深。素玉、鸝鶯和田文沁在最前麵開路,抽出身上的長刀,一邊砍掉樹枝,一邊前進。一行人都帶著葉天行留下的特製口罩,上麵用防瘴氣的藥水泡過。


    越往裏麵走,瘴氣就越濃鬱。剛進山,還能看到十步之內的景物,現在是根本就看不到。為了以防人走失,正好用細軟繩子係在腰上,互相之間牽絆著。頭發上也沾染上了霧水,濕漉漉的粘在臉上。


    “田前輩,還要走多久?”已經連續走了三個小時,前麵開路的人也換了兩波,眾人漸漸有些疲憊。原本瘴氣濃鬱,隻是口罩還不夠,還需要運功抵抗。田文沁心裏也是詫異的,以前進山時根本就沒有這麽困難。


    回頭對著秦安然回話,“瘴氣太濃鬱,暫時我還判斷不出到底走到哪裏了。以前來的時候,瘴氣死沒那麽濃鬱的,還是忍忍在往前趕趕吧,我記得前麵有一條小溪。到水邊,瘴氣就消散一些。”


    聽到這,隻能咬牙繼續走,蕪娘和追風在前麵開路,手砍樹枝都已經磨出了血泡。秦安然聽到砍伐擋路草樹的聲音越來越小,頻率越來越慢。


    再走了那麽一會,蘇綰綰大喊,“停一下!”眾人警戒,“你們聽,是不是有水聲?”稀裏嘩啦的水聲透過瘴氣和大霧傳來。


    “太好了,我們就可以休息了。”喜鵲高興的說道。秦安然揮手,“別說話,再聽。”


    眾人摒住呼吸,墨玉直接將耳朵貼在了地麵。“閣主,似乎有什麽東西過來了?”


    “蛇!”秦安然肯定的說。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響。“快,開一塊空地出來。”秦安然下達指令。


    眾人圍成圈,直接用內力將自己身前的樹木震碎。“喜鵲,快。把驅蛇藥散上。大家把雄黃粘在衣服上。快!”


    聽到越來越大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很有可能是一個蛇群,少說也有好幾百條。大人手忙腳亂地在自己身上摸雄黃。


    幸虧進山之前葉天行準備的這些東西,山上蟲蛇多,多帶些雄黃和驅蛇藥,以防萬一。沒想到還真是派上大用場了。


    “王爺,這是所有的病人都在這裏嗎?”葉天行帶著子規額醫藥箱,到了安置災民的帳篷裏。蕭樊點頭,“揚州這邊以及逃難到這裏的災民都在這裏。紅色的展鵬裏麵住的都是這兩日太醫們排查出來的染病的人。”


    葉天行沒囉嗦,掀開一個紅色帳篷的簾子就直接進去了。裏麵一股酸腐味,蕭樊皺皺眉,跟著進去了。丁一上前,“王爺……”“無礙。”


    葉天行翻開一個病者的眼瞼看了看,扳開最觀察了一下舌苔。就在他檢查的時候,旁邊一個病人翻身直接就嘔吐起來,吐著吐著開始抽搐。葉天行趕緊過去,按住他的手腳。“子規,銀針!”


    迅速的紮針,人中穴,太陽穴,上關、下關、陽白,病人的抽搐平息下去,沒多久就昏睡過去。葉天行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走出帳篷,“王爺,不知此次負責的太醫是哪位沒,草民有幾個問題想確認一下。”


    “去將潘太醫請過來。一會,一個白發白髯、穿著太醫服的老人就過來了。“下參見王爺。”蕭樊上前扶起,“潘太醫不必多禮。”


    看著在一邊的葉天行,就介紹起來,“這位是被稱為‘神醫妙手’的葉天行,這位是太醫院院令潘太醫。”


    “草民葉天行,聽聞此地出現疫病,草民不才,想過來為百姓診治。”潘太醫身為太醫院院令自然是聽過這位民間高手的名號,他對於醫術沒什麽尊卑有別,隻要能治好病,就是好醫者。


    “葉神醫能舍身前來,真是百姓之富。隻是這幾日我們已經初步排查了,到現在還是沒能找出病源,實在慚愧。”潘太醫憂慮的說道。


    “草民想問這些病者可是一開始瀉吐不止,再者就是糞便成米水狀,接著就是全身無力,脈搏加速,偶有嚴重者還會四肢抽搐?”葉天行問道。


    潘太醫詫異了一下,點頭,“葉神醫說的分毫不差。”葉天行神情肅穆,“如果我沒說錯的話,此次疫病就是市十年前曾在西番出現的霍亂。”


    潘太醫一震,“居然是霍亂!”


    十年前西番霍亂,短短一年時間死傷過萬人,後來還是西番番主下來燒掉所有染病的人,才得以平複。國力受到極大損失,知道現在西番還是六國之中最為弱小的,經常向周邊的大國進貢,以保太平。


    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凜,看來這次真的是一場硬仗了。成,則功成名就,留名青史。敗,則生死無存,命喪於此。


    “某不才,曾在一本民間醫典中看到過一個老大夫研究的關於霍亂的方子,隻是那老大夫還來不及測試效果,就死去。他後人隻能匆匆將研究了一生的方子記載書中。不妨試試,王爺和潘太醫認為怎樣?”


    潘太醫眼中一亮,“葉神醫可否寫來來,讓老夫參看一下。”“這是自然。”


    進了議事棚,拿起筆葉天行就快速的寫下藥方。“半夏散、白術、白茯苓、桂枝、地膚煎熬成汁,一日三服。輔佐以艾草熏香,蔥白生薑食之。”


    潘太醫拿著方子,摸著胡子,心裏揣摩著,“不錯,白茯苓、白術散氣消平,半夏散順氣通力,地膚止瀉止吐。艾香驅毒,蔥白生薑辛辣味甜,極好。”蕭樊聽了評價,“那就試試吧,現在還沒有別的法子。”


    藥很快就剪好,喂了下去。有沒有成效還要等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子規跑進來,“公子,公子……”“怎樣?”葉天行和潘太醫異口同聲問道。


    子規吞了一下口水,“那人已經不吐了,方子起效了。”眾人皆送了口氣,太好了。


    蕭樊請來了當地一些有名的水利專家,還有一些熟悉地形的人,一起商討修補堤壩的事情。“這個方子不行,你看這裏到這裏……”“那這樣,水仙從這裏疏導走,再建造大壩……”“不可熱,還沒建好,第二波大水就湧上來了……”


    最後還是沒能討論出結果來,突出了數十個方案,沒有一個行得通。蕭樊眉頭一直緊鎖,可恨那貪官,這麽多年修補大壩的錢財都貪汙了,害得如今修補都沒法下手。


    “王爺,王妃的來信。”“拿過來。”


    打開信紙,“揚州地勢,中高外低,進城的水先從去到引入百畝良田北邊低窪的湖中,大壩的修補可以先用砂石的袋子建築第一道防線。沒五米一道,一道比一道高、重,要快。可借助兩邊的石塊……“


    秦安然參考現代抗洪的方式,再加上揚州的地形,設計了如下方案。蕭樊喜極,他的王妃兼職就是他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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