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白天的,你……你想做什麽?”酒千歌看著他愈發接近的臉龐,心裏打顫又有一絲絲的期待。


    “這種事情,分晝夜的嗎?”墨子染長眉一挑,手指落在她的腰帶上,輕輕一扯。


    叩叩叩。


    “……”


    “……”


    酒千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來上天都要阻止。


    隻是很快,她清泉般的笑聲就被堵住了,隻能嗚嗚地掙紮。


    門沒鎖,她記得!


    所以……


    嘭!


    “小墨子,有重要的事情……”徐楓當場怔在原地,機械得不能動彈。


    “還要看下去?”墨子染陰測測地回頭盯著他,房間的空氣瞬間凝固成冰。


    徐楓回神,猛地替他們關上門,嘀咕一聲:“欲求不滿啊?”


    墨子染聽後一定忍不住反問,什麽時候滿過!


    “月事似乎快停了吧?”他笑意盈盈。


    “快了……”她抖了抖身子,伸出手掌捂住他想吻過來的嘴巴,“徐楓在外麵呢,一定是想說關於沈月靈的事情。”


    然而他被捂著,一樣能撩。


    酒千歌如同碰了燙手芋頭,縮了回來。


    糾纏一會,墨子染才放開她拉開房門,神情冷漠地睨著徐楓。


    “咳。”徐楓清了清嗓子,“月靈有話想和你們說,過去看看吧。”


    “不會自己過來?”墨子染態度不友善。


    “她受傷呢。”


    “受傷的又不是腿。”


    “走動容易扯開傷口的。”


    真是寶貝得很。酒千歌捂嘴一笑,拉著鬧別扭的墨子染走進沈月靈的房間。


    此時她正枕著手臂躺在床上,好整以暇的模樣看不出傷勢的嚴重性。


    “你來啦?”沈月靈瞧見她,便坐了起來。


    “躺下。”徐楓板著臉。


    “我也是大夫,知道自己的傷勢。”她不悅地蹙眉。


    “嗬,你的醫術還是我教的,怎麽樣我最清楚。”


    看著莫名其妙拌起嘴來的兩人,墨子染倒是不急,摟著酒千歌坐在一旁。


    有人在!


    酒千歌恨恨地瞪著他放在她腰間的手,突然覺得這個人是越來越厚臉皮了。


    “我不和你吵,千歌,你說的那個計劃我同意了。”沈月靈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徐楓。


    “這麽爽快?”


    “是啊,反正我現在也逃不掉。”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墨子染,“朝廷上有你們兩個幫忙越獄,我求之不得呢。”


    墨子染見她說完了,就帶著酒千歌迫不及待地離開,隻是步伐平穩,看上去依舊優雅迷人。


    房間再次剩下兩人,沈月靈再次躺下,側身背對著徐楓。


    “不要側著睡……”


    “我知道自己的狀況!”她不耐煩地吼著。


    “你有幾斤幾兩我不知道嗎?”徐楓一直以來的耐心被輕易地消磨了。


    她霍地坐起來麵對他,目光冷然:“徐楓,我早已不是你認識的師妹,我是摧心盟沈月靈,你懂不懂!選擇救我是你的事,我不會感激的!”


    徐楓眸光暗了暗,嘲諷一笑:“摧心盟,很光榮?現在不就是被追殺了?”


    “我沒有!”她咬著下唇,把自己蒙在被子裏不願再說話。


    ……


    酒千歌被重新抱回床上的時候,忍不住抵住他胸膛,神情凝重地詢問:“染,我有話對你說。”


    “嗯?”他幫她把發絲撩到耳後,柔聲反問。


    “你真正的身份是什麽?”


    明顯感覺到,他觸碰在自己耳側的手指僵了僵,隨後順著滑落到鎖骨處。


    “這不重要。”


    “那母親呢?”她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不放過每一個細節。


    墨子染察覺到她的反常,不禁詫異一下,隨後淺笑:“怎麽了?”


    他,逃避了。


    酒千歌頓了頓,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簾,枕在他肩頭,不聲不吭,良久才道:“你心裏若有事,不必一個人扛。”


    他嘴角的笑容徹底僵住了,有些難以置信她會這麽說。


    酒千歌深吸一口氣,一手圈住他的腰間,一手反複撫摸著他掌心因上次燙傷留下的疤痕。


    “染,我想和你分享喜悅,也願……承擔痛苦。”


    阮江雪對她說的一番話,一開始她是有些介懷的,後來從自己的角度分析一下,便了解他真正的感受了,如果不是太痛,怎會閉口不言。


    她不怪他不坦誠,但怪他把柔軟的一麵全部收起來,連她都觸及不了。


    “怎麽突然這麽說?”他嗓音有些沙啞,反握她的手,那麽的緊,那麽的暖。


    酒千歌糾結了一下要不要把阮江雪說出來,最後還是算了。


    畢竟兩人是青梅竹馬,要真的敵對起來……對誰都不好。


    “我看出來的啊,你什麽時候和我說過你不開心的事情了?”她仰著頭控訴,聲音比方才清朗許多。


    “想聽?”墨子染一如反常地勾唇,一副準備說出來的模樣。


    她點頭如蒜,洗耳恭聽。


    他貼著她耳畔,柔柔地吐出一句話:“吃不飽,是我最不開心的一件事。”


    酒千歌疑惑地皺了皺眉頭,他飯吃太少了麽?


    然而,腰間一涼,是他的手探了進來。


    她瞬間明白這是怎麽回事,身子往旁邊一躲,雙頰染上紅暈:“你……我在和你說正事!”


    “這也是正事。”墨子染心情不錯地笑了起來,“同甘共苦,你說的。”


    “……”


    酒千歌脊背一僵,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卻沒有抗拒,隻是輕喘著把頭埋在他衣衫裏。


    偏偏,他挑起她的下巴,把她赧然的神情盡收眼底。


    “酒酒。”他嗓音暗啞,撫上她的柔軟,引來她驚慌無措的低吟。


    耳膜被刺激,墨子染黑瞳驟縮,覺得一直以來的隱忍全然崩潰,低頭纏綿地封住她的聲音。


    這個吻持續了一刻鍾,在酒千歌覺得即將窒息的時候,他才鬆開,摟著她放緩淩亂的呼吸。


    她整張臉都紅了,羞得直接把眼睛閉上。


    現在即使他真的要來,她也不會拒絕。


    然而,她耳邊突然傳來一句聽不出情緒的話:“我們,去見見母親吧。”


    酒千歌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母親?誰的母親?


    “我的母親。”墨子染輕啄她的鼻梁,聲音低啞,異常的性感。


    “什……什麽時候?”她變得緊張起來。


    一旦見到他母親,所有的疑問就會解開吧,她會不會喜歡自己?會不會堅持讓阮江雪和墨子染成親?


    眾多問題鋪天蓋地地砸來,她明亮的眼珠此刻盡是不安,又帶著一絲絲的期待。


    “等沈月靈的事情解決了。”他笑得溫和,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不必緊張。”


    酒千歌心跳加速地點點頭,迫不及待地把沈月靈的計劃提上了日程。


    ……


    茶館,安永心痛不已地瞧著眼前抽泣的女子,想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卻多次停頓。


    “安永,為什麽我和子染十年的情誼,都比不上相識短短的酒千歌,最了解他的人是我,對他最牽掛的人也是我。”阮江雪用手帕緊捂著朱唇。


    “大人都明白。”安永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你知道她對我說什麽嗎?”阮江雪雙眼噙著淚珠,楚楚可憐道,“她說子染會護她周全,甚至不惜讓出皇位,不惜賠上我們這些低等人的性命……”


    安永雙眼瞠大,怒道:“她真的這樣說?”


    阮江雪抽泣了一下,點點頭:“昨晚我去找她,幫她倒茶,結果她不但奚落我還趕我走,仗著子染對她的重視,口不遮攔地說出那種話……安永,我們為子染全心全意地辦事,難不成到了最後淪為酒千歌的奴才麽?”


    安永拳頭緊捏,氣得渾身發抖。


    這個驕縱狂妄的女人,還有什麽說不出的!


    “放心,我不會讓主子的計劃受到影響的!”


    ……


    皇宮,綠葉紅花的小道迎來一身官服的男子,身材雖小,卻不失氣度。


    朝廷上,眾臣站立一側。


    酒千歌押著沈月靈,一五一十地道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王真的女兒這個身份讓眾人震驚,頓時明白了她報複的原因,判決毫無疑問,死刑。


    動刑,就在一個時辰後。


    她在朝廷外佇立,心知墨子染此刻已派了人手守在了監獄附近。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她的呼吸也隨著變得凝重。


    差不多了。


    此時,監獄傳來一陣騷動。


    “有人越獄了!”有人在大喊,隨後兵戈聲不斷。


    酒千歌臉色一變,明明還沒到時辰啊!


    腳步匆匆地趕去,發現一個黑衣人摟著沈月靈,奮力地衝出重圍。


    那,不是她的人!


    黑衣人袖子一甩,放出一陣毒煙,她連忙後撤遠離幾分,他也趁機施著輕功帶沈月靈逃離了皇宮。


    “酒千歌,你如何解釋!”君清夜對有人挑戰他皇宮的防守而震怒。


    她卻知道,是因為有她和墨子染的線人掩護,那人才會趁虛而入。


    而且,這毒……


    “皇上,她是摧心盟的人,剛才救她的想來是同夥,這毒難解,皇上小心為妙。”酒千歌有些不解,為何沈月靈被刺殺後,又被救了回去。


    看來沈月靈很有利用價值。


    君清夜臉色陰沉,顯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讓他丟了麵子的酒千歌,怒不可遏道:“酒丞相辦事不利,重打五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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