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信我?”女子晃了晃自己的手,聲音輕快舒適,“我可是神醫。”


    “想要多少錢?”


    “一百兩。”她坦然地開了一個天價,還扯了扯自己身上紫色的衣衫,“包紮外送衣服哦。”


    從不差錢的酒千歌撲哧一聲笑了,她想要的正是衣服,“成交!”


    女子包紮的動作非常熟練,果然說神醫的話有一半是真的。


    “你為什麽要女扮男裝,還挺像的,要不是這衣服爛了,我還看不出。”


    “代父從軍。”酒千歌非常自然地扯了一個大話,故作歎息,“方今世道女子活得艱難呐。”


    女子被她逗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還真是有趣之人,可惜不能和你多說,我有事要做。”


    “我也有事要做。”


    酒千歌和她揮揮手,繼續堅守原地。


    ……


    安永走的時候步伐不太穩,耳邊全是下午時刻阮江雪苦澀的話語:“即使看不得她的真容,難道不能從子染身邊暫時調離她嗎,我明日就要走了……”


    這一點點小事,算是他能夠為她做的吧。


    “去哪了?”墨子染帶著冷意的語氣讓他心虛地後退一步。


    “大人,她說要去埋伏真凶,就讓我先帶路離開了。”


    墨子染知道她是指酒千歌,不禁蹙眉:“你告訴她計劃了?”


    “嗯……”


    “你好像越來越自作主張了。”平緩的聲線夾雜著無盡的冷厲。


    安永臉色變了變,立刻請罰,墨子染卻急急地走出客棧。


    足足一個時辰,都沒有任何的動靜。


    不一會兒,阮江雪趕來了,關切地詢問著狀況,墨子染答得漫不經心,最後還是命令安永去把酒千歌找回來。


    “子染,你變得不沉著了。”阮江雪皺眉,“難道你忘了……”


    “我沒忘。”他打斷,神情複雜起來。


    “嗯,我也知道你不會辜負我們的期望。”阮江雪趁著酒千歌還沒回來,爭取機會和他多多交談。


    畢竟兩隻狼,足夠拖延她很久了吧!


    片刻後,有人朝傅景天和小百裏的屋子跑去。


    阮江雪凝神看去,不禁一愣,那年邁的身姿……不正是百裏夫人嗎?


    “兒子,你在裏麵嗎!”她緊張地敲著門,聽見裏麵傳來“嗚嗚”的聲音,似乎嘴巴被堵住了,“我現在就來救你!”


    本來力氣就不是很大,但她還是不顧一切地敲著門。


    墨子染沒有阻止,敲了敲時辰,四周依舊沒有變化,覺得有些不對勁。


    正思考哪裏出了問題,酒千歌清澈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墨大人。”


    他驀地抬頭,瞧見她身上的衣服變成了紫色的長裙,臉色沉了沉。


    “你怎麽穿著裙子……”阮江雪驚訝地張了張嘴。


    “意外。”她簡單地跳過這個問題,看向百裏夫人的背影,“情況怎麽樣?”


    墨子染捏住她的手腕,雙眸落在她受傷的手臂上。


    她縮了縮,明明是被衣服擋住的,還是被察覺到了?


    “回去。”他鬆開手,淡淡啟唇,回去客棧。


    “子染!”阮江雪驚訝萬分,“還沒等到……”


    “你和安永看著。”


    瞧見酒千歌沒有跟上來,墨子染一把將她拉過來。


    肩頭猝不及防地撞到他胸前,令她倒吸一口氣。


    “去哪了?”他忽而一把扯開她的衣衫,嚇得酒千歌猛地將她推開,護著胸部。


    要是被看見抹胸布,她的女兒身就暴露了!


    “我去埋伏啊。”


    “我不是說過不得擅自離開嗎?”他語氣有些冷。


    酒千歌驚訝,不是他叫自己去的嗎……


    然而現在重要的是回房換衣服,於是她繞開他跑上了樓梯。


    這一夜,果真和墨子染猜測的一樣,沒人出現。


    “徐楓,你那邊也沒人出現過?”他們昨日就商量好,晚上行動,一人守一個位置。


    徐楓神情有些恍惚,搖頭道:“沒,可能他們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吧,不過我想起來了和禁藥有關的組織。”


    ……


    自從拚命救小百裏之後,百裏夫人就病了,而且病得非常嚴重,有大夫說,很像瘟疫的症狀。


    畢竟不遠處的村莊,正在散發瘟疫。


    一時間,轟動了百姓。


    “天啊,不會是瘟疫吧!”


    “最近百裏家總是出事,許是有不好的東西。”


    “真是可怕,還是離遠點的好。”


    所有人都不敢接近百裏夫人,往日討好她的妾室紛紛見鬼般地逃離,百裏炎陽聽見這消息也沒有回來看望一下。


    甚至連小百裏……


    “兒子,我會沒事的。”百裏夫人想要下床靠近他。


    “不要過來,我很怕!要是我死了怎麽辦,我還那麽小!”小百裏驚恐地後退,直接跑了出去,神情沒有半點的關懷。


    她難以置信地倒在床上,心如刀割。


    忽而,一個人影緩緩靠近。


    百裏夫人沒想到唯一一個來看望自己的,竟是她。


    “真是可悲。”酒千歌看著清冷壓抑的府邸,沉聲道,“知道自己縱容孩子的後果了嗎,他非但沒有感激你,反而對你不顧不問,瞧瞧自己帶出什麽樣的孩子出來。”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她無力反駁,心寒至極。


    “現在看清還不遲。”


    “你……什麽意思?”


    酒千歌把徐楓帶回來了,讓他幫忙診斷,畢竟百裏夫人沒去過村莊,也許不是感染上瘟疫的。


    等待結果的時刻總是漫長而煎熬的,脈搏聲在空氣中清晰地回蕩。


    徐楓收回手:“不是瘟疫。”


    百裏夫人一驚,整個人激動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算是我看在小墨子的份上幫你。”徐楓不耐煩地寫下藥方,遞給酒千歌。


    “謝謝。”她會心一笑,不自覺地補充一句,“祝你盡快找你想找的人。”


    徐楓一愣,臉色難看:“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糟了,又忘了自己是酒千歌。


    “你為什麽會來看我?”等房中隻剩下兩人的時候,百裏夫人終於忍不住詢問。


    酒千歌準備離開的腳步頓了頓,回頭一笑:“因為,我不怕死。”


    百裏夫人愣了很多,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把她喚到床邊,取出一封信。


    是百裏炎陽寄回來的。


    拆開一看,酒千歌秀眉緊鎖,他居然叫百裏夫人快點死不要禍害他人?


    “看來你徹底被拋棄了。”


    “可不是嘛,偏偏是你來見我,還帶了大夫……”


    說著,她突然掀開枕頭,扭動了一個開關,竟出現一個暗格,裏麵放著一個卷軸,“我用這個東西維護著這個家,維護著兒子……到頭來才發現……”


    酒千歌疑惑地接了過來,攤開一看,頓時驚得雙眸一瞠。


    這是百裏高宣從墓地還帶回來的彈劾書,裏麵一一寫著百裏炎陽大大小小的罪證,


    也是,皇上想要得到的東西!


    她沒想到自己得到完全不費功夫,可以說,她能用這卷軸和皇上能夠進行一次交易!


    機會難得,她要好好利用。


    “百裏夫人和你說了什麽?”墨子染看著她失神的模樣,忍不住關切。


    “沒,就是看透了人情。”酒千歌敷衍,下意識地把捏住袖中滾燙的卷軸。


    他沒有過多的懷疑,靠在床榻上睨著她:“這幾日太疲憊,肩膀有些酸。”


    這是想讓她按摩嗎?


    酒千歌眼珠轉了轉,走過去按住他的肩膀,狠狠地一捏。


    墨子染倒吸一口氣,驀地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扯進懷中,揉著她的手掌:“是我的疏忽,竟然讓一個男的按摩。”


    她隻覺得渾身如同電流淌過,直擊心髒,驚得連忙縮回了手:“確實是墨大人疏忽。”


    “男的應該是擦背的。”


    “確實……”她一時順口竟跟了下去,隨後頓時僵住,“你說什麽?”


    墨子染好看的眼睛彎了彎,站了起來展開雙臂:“替我更衣,沐浴。”


    飄逸著淡香的藍色衣裳,讓酒千歌晃了晃神,煞白了臉:“墨大人莫要開玩笑了。”


    “同是男子,害羞什麽?”


    見她猶豫不決的神情,他語氣透著不悅,清冷地吐出一個字:“更。”


    酒千歌依舊記得,自己曾脫過他一次衣服,然而隻是脫到一半,就忍不住落荒而逃。


    “曾經有人將我的衣服脫到一半就逃走,我希望這件事不要重演。”


    他說的和她心中所想一致,嚇得她驀地抬頭,墜入那一雙深邃悠遠的眼眸中。


    咬咬牙,上前幾步。


    手指觸碰他腰帶的位置,便如同被火灼傷,燙得後撤一寸。


    她縱使再膽大狂妄,殺敵無數,還是無法坦然麵對他赤裸裸的肌膚。


    熟料,下一瞬他就圈住她的手掌,強迫地握住他的腰帶。


    帶引她一扯,衣衫緩緩解開,散在兩側。


    酒千歌呼吸一窒,兩頰瞬間染上可疑的紅暈。


    瞧見裏麵還有白色的裏衣,這才鬆了一口氣。


    “很緊張?”他溫雅的笑聲從頭頂傳來,帶著揶揄的意味。


    似乎這種時候,她才會像一個真實的女人。


    酒千歌不忿,狠狠地抬頭瞪向他。


    卻忘記自己離他非常的近,一個抬頭的動作,兩人的鼻尖便碰到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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