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覺得依靠整形去扮演一個陌生人太困難了。除非她們很熟,否則的話分分鍾被身邊的人拆穿。”


    李倩的話不無道理,即使有人能擁有她一樣的臉,跟我在一起說幾句話便能被揭穿。


    因為嗓音也是沒法模仿的,一個獨立的人有太多東西在這個世界獨一無二了。要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被取代,這個世界早就亂套了。


    “現在事情什麽都不清楚呢,等聯係上這個女孩多了解點信息再談吧。上車,文仲尼今天讓我無論如何都去複查一次。”


    我拍拍身邊的副駕駛。


    “你開車慢死了,坐旁邊去。”李倩嫌棄地說。


    我隻得乖乖靠邊。


    路上與她說了下午發生的事,我們之間有什麽信息都是共享的。而且她的意見曆來我很看重。


    “其實我覺得你們還漏了一個重點,為什麽趙之恒跟李衫要殺他?小劉到底聽到了些什麽重要秘密?”


    李倩老練的開著車,嘴還沒閑著。


    “也不一定是他們幹的,隻是人死在那。我覺得趙之恒不會做出把屍體隨便放在垃圾堆這麽蠢的事來。”


    我揉著鼻子回答。


    “那有誰那麽傻呢?”


    “也可能是激情殺人或者覺得查不到他身上來,當作單獨案件調查也不是不可以。”我撥動著李倩車上的掛飾,即將去醫院,心情有點煩。


    不止是因為現在病重了,而是從兒時就固執的討厭醫院。


    很快,那掛著巨大招牌的腫瘤醫院就近在眼前了。


    與李倩下車,她挽著我胳膊警告:“別想跑。”


    我苦笑著:“不要把我想的那麽不靠譜。”


    她看我一眼,好像在說你曆來就是這麽不靠譜。


    與李倩邁步上樓,像往常一樣去找文仲尼,誰知道這個邀我來的老家夥並沒有在自己辦公室。


    看看表六點還沒到,也不是下班時間啊。


    護士站幾個小姑娘正閑聊著。


    “文主任去哪了?我跟他約了檢查。”我趴在台子上問裏麵的護士。


    一個有梨渦的護士回答:“回去吧,今天文主任沒空理你了。”


    我聞言笑了:“我跟他是好朋友,約好的怎麽會沒空理我呢,小姑娘你告訴我他在哪,我自己找他去。”


    “有個很重要的病人去世了,文主任現在真沒空。”那護士有些不耐煩地說。


    我立時聯想到了,文仲尼之前提過李衫的父親那個地產大亨李明學在腫瘤醫院包了一層樓。


    難怪今天底下停車場有那麽多豪車呢。看來這個有錢佬比我還不幸啊,好像住進來沒幾天就出事了。


    “有個老太太叫柳佩的,她現在住在哪?”我想起那個與我母親同名的老太太來。


    那護士皺著秀眉:“你是誰啊,打聽這麽多。”


    “我之前跟她一個病房的,你看我這體形有點印象嘛。才出院三天怎麽就沒人認識我了。”我不滿地抱怨。


    以我的體形到哪都給人印象深刻。


    “哦,我好想起來了,是聽人提起過有這麽一個胖子。”裏麵另一個小護士看著我捂嘴笑了起來。


    “那個柳佩在哪裏?”我又一次問。心裏特別害怕老太太也突然有什麽變故。


    “就反手邊第三間病房,老太太現在身體很虛弱,你最好還是不要打擾她。”小護士伸出蔥白一樣的手指指著遠方。


    “謝謝,不過我有重要的事問她。”


    我拉著李倩朝那病房而去,心中有太多疑問了,幾十年前,她倆一個叫柳佩,一個叫夏莎莎,還留有一張寫了名字的照片,可是後來她們都叫柳佩了,要說我母親改了名字,那我姥爺怎麽也姓柳呢。


    病房裏一共有三個病人,老太太的銀發非常顯眼,她弓著腰蜷縮在病床上,顯得很可憐。據說老人是有一兒一女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不肯來看她。


    “您好阿姨。”我坐在她的床邊細聲問。


    老太太縮在那並沒有回過頭來。


    我又趕忙補了一句:“我是柳佩的兒子魏西裏,她以前是你好朋友吧。”


    其實我也吃不準自己亡故了二十多年的母親是叫夏莎莎還是柳佩。


    可是老太太還是像沒聽見一樣蜷縮在那,仿佛那個小小角落就是全世界。


    “會不會還沒清醒啊。”李倩小聲地說著拉了拉我衣袖。


    她說的也有道理,她少說也七十多了,這個年紀又得了癌症,確實很容易就思維混亂。


    但我仍舊不死心加大音量:“您還記得夏莎莎嘛,跟你合照那個。”


    我說著拿起那張不知道年頭的照片放到老太太眼前:“您看看這是年輕時候的你。”


    事實上根據照片跟名字的順序,我的母親應該叫做夏莎莎。


    但老太太昏黃的眼珠直勾勾地掛在照片上與向前看著牆壁時一般無二,甚至都沒有多動動。


    幾十年的往事,若她思維還清晰不可能無動於衷的,我心情非常著急,要是她不開口,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怕是沒人能知道了。


    我又為了使他開口費了許多功夫,但一點收效也沒。


    護士也隻是說她很虛弱,沒說老太太糊塗了啊。


    不得已我又出去那護士站證實,那小護士聞言還道理十足的反駁:“是你自己沒問清楚的,柳老太太醒來後就沒有說過話,我還納悶怎麽會有人來找她呢。”


    我麵對幾個小丫頭一肚子火也沒法發作,隻好憤憤地甩袖而去。


    李倩趕忙上來安慰我:“姓什麽都不重要,反正都是你媽媽,而且事情過去那麽久了。”


    我自然知道她不忍我煩惱,可是生而為人,不知道生母姓氏總倍感失落。


    正欲與李倩一起離開呢,我看見了一個戴墨鏡的年輕男子在一群人簇擁下出現在我的視野裏。


    他正是地產大亨李明學的獨子李衫。


    “快瞧,是那小子。”李倩顯然也發現了。


    我點點頭注視著那花花公子的背影,小劉當晚是發現了他們什麽秘密呢?


    我冷笑道:“你說他能繼承多少遺產?幾十個億還是上百個?”


    李倩吐吐舌頭:“想想這麽一大筆錢,都覺得天文數字,真要給我,怕是一時都不知道怎麽花。”


    這倒是實話,要是徒然給我這麽一筆巨款,我也一樣不會花錢了。所以說花錢也是一門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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