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很著急,電話那頭的小孫還喝醉了在嘔吐。


    聽動靜,還是在飯館裏的大庭廣眾之下,一想到這個丟臉的家夥竟然是我的下屬和徒弟,我隻覺得萬念俱灰。


    好半天,這廝才吐舒爽了,想起有通電話沒打完:“喂,魏西裏你還在嗎?”


    這廝做了這麽丟臉的事還大呼我的名字,實在令我更加倍感受辱。


    要不是還有事問他,我早就掛了電話。悶聲應道:“你在孤兒院查到了什麽?這曾慶能的身世有什麽古怪的。”


    “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我去的孤兒院剛巧碰到了曾慶能小時候的老師回來看望打架,她同我說,曾慶能是在二十六年前被送到孤兒院的,那時候他還隻有幾個月大。但是送他來的那個漂亮女人當時給了孤兒院許多許多錢,然後哭著走了。那老師說,當時疑似曾慶能母親的女人給的錢足夠建起一所孤兒院。”


    嘔吐過後,孫想口齒清晰了許多。


    孤兒院隻是民間叫法,正確的稱謂應該是兒童福利院,或者社會福利院。以前收容的要求並不規範,人送到了便會接收。


    現在不一樣,進入孤兒院還得去民政局辦理相關手續。


    如孫想所說,曾慶能的身世確實古怪,二十多年,能掏出建造一所孤兒院錢的女人為什麽要將孩子送進那裏呢?


    這是很矛盾的事,她不是曾慶能的親媽就不會舍得掏那麽多錢,而她掏的出那麽多錢也就沒必要將孩子送進那裏了。


    而且一般家境富裕的人,身邊的親戚朋友條件也不會太差,那她為什麽不將小曾慶能移交給這些人呢?


    “喂喂喂,魏西裏你說話啊。”大抵喝醉的人耳朵會比旁人遲鈍,所以他們說話時聲音都極大。


    我忍無可忍地掛斷了電話。


    重新發動汽車,我想著心事。經過短暫的思考,我認為有兩種解釋。


    第一種可能 曾慶能的母親本身不是很富裕的人,而且可能沒有什麽親戚朋友,她是突然擁有的那筆錢。而她送孩子進孤兒院,是因為她已經決心不繼續活下去了。


    第二種可能 就是曾的母親生下他卻不能撫養他,她可能是身份地位都不錯的女人,或許是個未婚先孕千金小姐,或許是個出軌的闊太太。這樣也能解釋錢和送孩子的事。


    第一種可能還可以繼續延伸的想下去,女人突然獲得的錢可能也跟生了曾慶能有關,她與一個富翁,大官之類的人物孕育了孩子,卻被拋棄。因而隻得把孩子送人了。


    我覺得曾慶能的身世是很值得推敲的環節,因為這可能跟他與朋友說要獲得一筆比中彩票還多的錢財有關。


    也許他即將因為自己的身世獲得大筆錢財。


    我越想越覺得自己分析的正確,可惜此刻的得意卻沒有人在身邊分享。


    很快我將汽車駕駛到了麗人整形醫院邊,那兒依舊拉著警戒線,門口的幾個武警站的筆挺。


    我下了車悶頭朝裏麵走,卻被攔下來了。


    “我是專案組的。”我不耐煩地回答了一聲。


    糟糕的是這批執勤武警已經不是早上那批了。


    他們看了看我那倆比他們年紀也小不了的桑塔納。眼睛裏露出不屑之情來。


    今天算是見識到了車是男人第二張臉這話的厲害之處,這也算是另一種架勢的以貌取人吧。


    我向來不是個好脾氣的,揚起手說道:“你聽說過敢冒充警察的嘛?不讓來大耳刮子抽你。”


    那年輕武警瞧了瞧我的個頭和氣勢,最終軟了下去,給讓出一條道來。


    我心情愉快的直奔醫院門口,這時候我發現除了成陸生他們三個外,其他專案組成員全都在場。


    看來我是唯一遲到的人。


    陳光甫饒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說道:“我讓大家等你來了再進去。”


    “哦,也沒人通知我幾點來,所以就按一般單位上班的時間了。”我笑著解釋。


    李臣康撇撇嘴陰陽怪氣地說:“讓這麽多人幹等著你連句道歉也沒有?”


    “我隻為做錯的事道歉。”我瞪了他一眼。


    陳光甫怕我們鬧起來催促道:“既然人都到齊了就進去吧。”


    說罷率先朝那被燒的黑乎乎的醫院走進去。我追趕到與他並肩的位置問他:“醫院那三人呢?”


    他應道:“他們已經來過了,我讓他們去把所有醫院這次沒有遭遇火災的中高層全部帶到老員工宿舍去寫回憶。希望到時候有點幫助吧。”


    我放眼打量著整形醫院的一樓,醫院本該潔白的牆壁已經找不到一片空白了,牆上或黑或黃遺留著火燒後的痕跡。


    原本是接待台的位置,也隻剩下了一副鐵架子。或者說到處都是遺留的燒的變形的鐵器,是的,真正的火災現場就像扭曲了的時空一樣,滿地都是各種器物變形的殘骸。


    一抬腳便激起一片灰燼,這兒空間比急速網吧更大,要想燒成這副鬼樣子也困難的多。


    而且一場大火能夠毀滅的東西太多了,我們想要找證據是非常困難的事,不過專案組成員都是心智堅毅之輩。見到如此殘破的現場。眾人依舊鬥誌昂揚地四處翻找著。


    甚至連架著輪椅的章老師也加入其中。我覺得以他們每一寸都要翻一遍的架勢,我要是同樣做,隻會收效甚微,永遠走在他們後頭。


    因此我直奔樓上而去,麗人整形醫院一共有五樓,有電梯,但也被燒毀了。即使沒有,我也不敢乘坐。


    拾階而上,我粗略地看了看,確實一樓與五樓的火勢最為嚴重。三四樓甚至有些木頭家具沒有燒盡。


    兩處同時起火的無疑,那麽隻剩下一個疑問了,放火的兩人是同時被燒死的,還是一樓那個跑了。


    毋庸置疑的是五樓的放火者很難逃生,當時火勢那麽大,除非他能避開大火從五樓降到一樓。


    如果動作夠快走電梯也不是不可以啊,這樣的話,就出現了一個新的問題。


    會不會放火人並不是醫院的工作人員?晚上這兒可是沒有保安的,如果有人提前在關門之前潛伏在裏麵,或者關門後偷偷進入。放了火又溜出去呢?


    我點了一根煙,覺得這個新思路很糟糕,因為如果有人動作夠快在五樓放一把火坐電梯下到一樓,然後又放一把火。自己離開的話,那麽縱火犯隻要一個人也可以完成。


    “東西帶來給我了嗎?”不知什麽時候陳光甫來到了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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