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孫想離開了廢品站,天色晚了,我也頭疼厲害。所以選擇了坐的士回家,他住的地方與我方向不同,便各自散了。


    臨走前孫想提醒我:“打個電話給駱利民,讓他連夜提審那個陳功明,別到時候又被殺人滅口了。”


    其實不用他說,我也知道這個道理。等他走後我便一個電話打了過去,可那邊提示用戶已關機。


    隻得發了一條短信過去說明意思。


    我是個怕吵的人,平素手機愛調靜音,拿出手機發現李倩下午給我打了十多個電話。


    趕忙回過去,一接通,那女人便急道:“你下午不在家跑哪兒去了?”


    我知道不告而別累她擔心了,趕忙說:“跟孫想在外麵走走,結果碰到個案子……”


    不等我說完,李倩便掛了電話。


    連忙催著司機加快速度。開車的笑道是老婆吧,你那麽怕她。


    我隻點點頭不願多解釋“你有多愛一個人就有多怕她”的理論。


    今天這個信息量太多,我有些頭疼。有時候年紀便是這樣的,年輕時什麽問題都沒有,年歲漸長,各種毛病就來了。


    司機開的很快,我付過車資,趕忙上樓。


    桌上擺放著幾樣我愛吃的菜,隻是早已沒有了溫度。


    李倩坐在沙發上,眼圈通紅,顯然是哭過。


    鑒於我有過突然失蹤差點喪命的前科,所以她這麽擔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陣愧疚湧上心頭,蹲在李倩身邊,拉起她的小手歉意地說;“對不起,我一時忘記給你打電話了。”


    李倩轉過臉,不搭理我。


    我趕忙又說道:“以後我保證及時向你匯報行蹤,要是做不到就讓我變豬八戒。”


    “你現在跟豬八戒有什麽差別嘛。”李倩板著臉說,不過很快自己又被自己的話逗笑了。


    她就這點好,有脾氣,但不矯揉做作,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當然前提是我肯服軟認錯。


    李倩某種意義上跟我性格類似,都非常的要強,自己認為對的便會堅持到底,自己錯了又能坦然接受。


    “吃飯吧,菜都涼了。說起來我就氣,特意趕回來給你做吃的,結果連你的人影都沒看到。還害我掉了半天眼淚。”


    李倩絮叨著給我去盛飯。


    若說人生有什麽幸福的事,我想累了一天,回家坐在那等心愛的女人盛飯來一定是其中之一。


    平平淡淡遠比轟轟烈烈來的好,可惜我天性愛冒險,每次嘴上說安定下來不折騰了,轉眼又跑出去胡搞瞎搞。


    “為了表示歉意,我一定多吃點。”我舉起筷子說。


    李倩將飯遞給了我,然後托著腮在一旁看我吃飯,我逗著她:“是不是越看老公長得越好看了?”


    “不是,我隻是奇怪有人怎麽能醜成你這樣還能臉皮這樣厚。”李倩白了我一眼,不到生死關頭,她從不願跟我膩歪。


    嚼著熱飯冷菜,我竟然難得的有了好胃口。


    正吃著呢,李倩問我:“對了,怎麽不見你去找那個郵局的朋友要東西啊?”


    被她提起心事,我隻覺得胸口一哽:“你怎麽知道我沒去找?隻是這家夥不見了。”


    “不見了?他不是你信任的人嘛?”李倩也急了。


    “別擔心,那兩份名單我都記在腦子裏了,聽他單位的人說,請了長假。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我抹抹嘴將碗放下,說一聲飽了。


    實際上是吞咽困難,吃的太幸苦。


    我和李倩有個不說來的默契,她會變著法子做好吃的刺激我的食欲,卻從來不會說讓我多吃點。


    因為她每次既想我多吃點東西,又害怕看著我進食難受的樣子。


    待她洗過碗,我們像過去半個月一樣,在沙發上摟在一起看著電視劇。


    電視裏演什麽內容對我們來說不重要,重要的這份難得的寧靜。


    我對她來說,更像是一種負擔,因為肌無力的關係,家裏的家務事甚至連換煤氣換水都是她一個女人在做。


    而且我每天需要吃的藥非常多,藥片藥丸,還有注射的。李倩不但要幫忙打針,還要像哄孩子一樣使討厭吃藥的我配合。


    個中艱辛,她從不與外人道。


    這是我們生活裏的點點滴滴,作為一個病人某種程度上我比尋常男人還更幸福,因為我能享受著個性大大咧咧的李倩最柔軟的部分。


    看了幾集不知所以的電視,期間我大部分時間都在思考問題,李倩說一聲困了,便與我去睡覺。


    一夜無話,我的睡眠很淺,六七點便會自動醒來,而每天李倩都睜著眼直勾勾地看著我。我知道,她在害怕某一天睜開眼看不見我醒來。


    洗漱過後,吃了李倩買的早點,我正要出門去,李倩喊住我,提出要一起去。我有心拒絕,可看到她的眼睛又說不出口。


    因而同她一並出門,好在李倩以前也做過警察,人也聰明。她的加入隻帶來幫助,而不是麻煩。


    吃過早飯才七點一刻,我們夫妻倆並肩在小區外頭散著步,我趁著這個功夫將案情講給她聽。


    聽罷李倩側著頭想了一會兒:“從動機來看,胡家母子與人合謀放火的可能性非常大,隻是你懷疑那個拾荒者木高峰也參與了進來,我一方麵很讚同你的推測,另一方麵又覺得,如果這個拾荒者木高峰真的放火了,那麽胡家母子反倒沒嫌疑。”


    說完她詢問式地看了我一眼。


    我點點頭說道:“很好,繼續說下去。”


    “為什麽這麽說呢,他們真的計劃放火殺人騙取保險的話,不會也沒必要讓那麽多人參與進來,尤其是個撿破爛的。說實話,放把火徐誌傑一個人就夠了。”


    李倩隻是短暫地聽了我的描述,便看的非常的透徹,就做一個能幹的刑偵警察來說,她比孫想的天賦高的太多。


    “嗯,我也在懷疑有另外的人出現,今天我要去找的保險經理陳功明就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至於胡家母子有沒有涉案,我的態度還是保留的。再看看吧。”


    我說著點燃一根煙。


    “一大早就抽煙你要死啊,快掐了。其實關於二十年前他們墜崖的事,我也有點自己的看法。”李倩過來跳著腳掐滅了我的煙。


    悻悻地看著她抱怨:“就不該帶你出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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