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朱正所說的那樣,這世界上錦上添花,雪上加霜落井下石的人太多了,以至於有個把雪中送炭的,人們還要懷疑他是不是別有用心。


    何況這趙青陽根本算不上什麽好人,一個做毒品生意又開妓院的家夥。道德跟廉恥一定是少而有限的。


    趙青陽聞言隻是爽然一笑:‘龍困淺灘那也是龍,短時間內朱兄是折戟了,我受限於能力也沒法幫你更多。但是我相信經此磨難,來日朱兄重振旗鼓,一定能在南丁河掀起更大的風浪。’


    我原本還期待著他說出什麽能幫助朱正在南丁河反敗為勝的好計策,誰知道他口中說的也不過是幾句漂亮話而已。


    果然朱正放下酒杯,臉色沉重而又難看了起來:“我看朱某跟你走了就很難得到自由身了吧?你要的不是南丁河的毒源,要圖謀的是我國內的勢力,是我的心血黑日!”


    朱正這番話好像撥雲見日一樣解開了我的疑惑,原本我還好奇為什麽這趙青陽這麽好心來救危難之中的朱正呢。


    朱正這人智商也是真的高人一等,趙青陽一進門,怕是他就明白了此人的來意。難怪他沒多少好臉色給對方了。


    那趙青陽笑著仍在辯解:“朱兄多疑啦,趙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鋝你的虎須。青陽此來隻為救仁兄一命,順道交個朋友。”


    “魏先生你怎麽看?”朱正斜眼看著魏西裏。


    胖子點了根煙輕巧地說:“熊拿兔子擦屁股,一身都是屎。”


    顯然這兩個聰明人意見達成了一致。


    “姓魏的,你怎麽說話呢?”原本還在盡量維持紳士形象的趙青陽終於激動了起來。


    朱正不屑地冷笑著:“嘿嘿,算計我的人多了,你們趙家還真不是第一個。”


    “既然朱兄疑心這麽重,那我先告辭了。”趙青陽氣憤地拱拱手。


    “想走?孫兄弟送他上路吧,省的他去找金納多告密。”


    朱正指著他對我說,這人著實視人命如草芥。


    “你得了失心瘋嗎?我好意來救你,你不領情就送了。還要害我性命是什麽道理!”


    趙青陽也急了,他伸手直接要去懷裏掏家夥。


    一直冷眼旁觀的我怎能讓他如願,走過去死死地按著他的手,隨便將他的手槍奪了過來。


    “老魏這小子怎麽辦啊,我把他打暈了吧?”我倒持著手槍問魏西裏。


    胖子白了我一眼:“你就是野豬溜進屠宰場,笨死的。有了他咱們就不用跳樓了。”


    我揉揉鼻子不解地望著他,這家夥的歇後語怎麽這麽不接地氣。


    “即使這門口四個保鏢被金納多買通了,他們的任務也是看著朱正。非必要時刻肯定不會下殺手的。現在來了個瓦阿朵的重要合夥人,作為走狗他們怎麽辦?做人手下,最要緊的就是不擔責任不被領導怪罪。出了突發情況,做的越多,錯的越多。突發情況,處理不來幹看著是最正確的。再說趙青陽在這人麵極廣,帶著他在瓦阿朵走動,我們也安全了許多。”


    魏西裏興奮地說著,好似撿到了一張彩票。


    “說的有道理,先留他一條狗命,你拿著槍,情況不對立馬打死。”朱正惡狠狠地對我說。


    我知道這是嚇唬趙青陽呢,自然沒口子地答應。


    那趙青陽吃不透我們的路數,嚇得臉色慘白連連喊著別殺我,我決不會搗亂。


    魏西裏拎著那個裝有血清的手提箱走在前麵,我們三人緊隨其後。


    打開門,四個魁梧的保鏢正青鬆翠柏一樣筆直地站著,看到我們出來,四人相互看了看。


    這時候朱正很聰明地說了一句:“看好家,我們出去走一會兒,大概半個小時就回來。”


    那四人出於慣性,對老板的吩咐連連答應。


    從他們對視的時候便可以看出這四個家夥真是被買通了,隻是他們的心理也被魏西裏吃的透透的。


    若是隻有朱正一個人,他們說不定就翻臉不肯讓他走了。多個趙青陽,他們便拿不定主意了。


    我們三個走的時候表情極其自然,但是一離開他們的視線範圍,都不禁長舒一口氣。雖然還沒有逃出瓦阿朵,但離開了小屋總算沒那麽被動了。


    “接下來金納多肯定會在瓦阿朵搜捕我的。”朱正揉揉臉,顯得很煩躁茫然。


    “這不是趙先生來幫忙了嗎?”胖子拍拍趙青陽的肩膀奸笑道。


    趙青陽連忙道:“躲在我那洋房裏確實是安全的,金納多手下不敢去搜查我那裏的。”


    魏西裏這次改拍他的臉了:“給我裝傻是吧?我要的是你開車送我們出去。動作要快,趕在金納多反應過來之前。”


    “聽到沒,不然弄死你!”我凶巴巴地指著他,老實說扮演無惡不作的壞人時還有意思的。


    趙青陽迫於形式,再也不敢說半個字,隻得可憐兮兮地點點頭。


    於是我們一行又隨著他來到他那棟洋房內,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家夥竟然說從小就用司機,自己不會開車。


    因為這東西沒法驗證,我們也不知道這人說的是真是假。魏西裏自告奮勇地提出駕駛汽車,理由是他長得憨態可掬,一看就人畜無害。


    我鄙夷地說,因為他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幹不了夥夫。隻能演司機了。


    不管怎樣,魏西裏還是開上了趙青陽的“陸地巡洋艦”胖子嘴裏還抱怨著最不樂意開這種日本車了,顯得沒檔次,渾然忘記了自己的桑塔納時速隻能四十邁。


    四人在車中落座,胖子哼著走調的小曲摸著方向盤,將車駕駛的極其平穩。


    我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了許多,雖然沒能救出沈教授來,但好歹魏森墨他們全部得救了,甚至搞不好我們這次可以把朱正給抓回國內去。危害許久的黑日也可能因此而被一窩傾覆。


    隻是我還有一點搞不明白,既然我見的那個白發老男人是假的,那麽沈安真正父親去哪了?


    礙於形勢緊張,也沒法繼續調查了。隻希望那個老人能平安無事吧。


    想到這我還是失落感滿滿的。


    正在這時,突然車身前傾停了下來。而司機老魏也不唱歌了。


    我原在想心事走神,所以也沒看到路況,等我視線探出車窗的時候,看到了正在那一臉笑吟吟的吳知厄。


    他怎麽會守在瓦阿朵的門口?我本來輕鬆了許多的心境見到了他那張臉又跌落了穀底。


    看來這次朱正還是在劫難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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