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去找她幹嘛?”


    “找那隻肥豬罵兩句唄,反正我是被她哥逼著娶她的。”


    瘦竹竿對自己肥胖老婆毫不掩飾的殺意和厭惡反倒打動了我,凶手作案莫不是想把自己洗成小綿羊的,哪有他這樣坦率惡意的家夥。


    目前他跟查先生的嫌疑算是洗清了,不過我還是挺討厭他的,鄭永紅在密碼箱裏放著他們多年前的合照,那可能是他們初識的時候。再加上結婚證是跟存折放在一起的。


    這個肥胖的女人把自己幻想的愛情看的跟婚姻財富一樣重,即使這個男人心裏不爽就罵她幾句,在人前也不願承認她是自己老婆。


    鄭永紅的死我多少有些責任,因此找到凶手我責無旁貸。


    可惜剛才問到問題重點的時候,被李倩打岔了。我覺得老魏心中對這案子肯定有什麽獨到的看法。


    但他既然能想到,我肯定也可以想出來。


    首先金鐸應該被排除在外,排除他的原因倒不是這人有多麽善良無辜,鄭永紅是被自己信任的人強奸殺害的。從她開始沒有拿刀子也沒有多作掙紮可以得知這一點,自少她看到凶手第一刻是沒有戒心的,雖然她被強奸時可能是被脅迫的。


    金鐸是個越南籍華裔毒販,年紀又輕,他即使跟鄭永紅有過什麽交集也不會被信任。誰都看得出這個暴戾的小子是個禍害。


    老狼年紀很大了,從生理上說這個年紀的男人,要想連續維持三個晚上的性行為,還有兩次是不被配合的,那是相當困難,當然也不能排除他天賦異稟或者藍色小藥丸吃的勤,但出事那晚,高挑的姑娘劉月琴承認自己跟他做過,身為女人既是被害對象,所以她不可能幫助凶手撒謊吧。


    剩下隻有一個凶手了,那就是小白臉梁司風,他既有一個老婆又有一個情人,可見這是個性欲旺盛的男人,而性欲強意味著容易出現偏差,很可能一不小心就變態了,再加上他有殺夭夭的動機,年紀跟鄭永紅也相當,對一個英俊的又相熟的男人,女人們肯定很難有戒備心理。


    想到這我興奮了起來,凶手就是這小子了,不可能還有別人。我開心地拉著沈安的手朝著艙室走去,床鋪裏麵那麵牆上鑲嵌著一個端方四正的黃色小盒子,上麵有著許多小孔,就像對講機一樣。


    我趴在小黃盒前朗聲道:“我是孫想,我知道誰是凶手了,他就是梁司風。”接著我把自己的推理過程理由全部一股腦說了出來。


    這黃盒子每張床鋪都有,因此我知道這東西肯定不會第一時間被那人聽到,應該是錄音放在那等他有空才會收聽的。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坐在床上,希望不要有人搶在我前麵破案。一切順利的話,我將有兩個免死權,一個隻能是自己,一個給沈安還是老魏還是倩姐還是森墨呢?我猶豫起來。


    沈安開口道:“你想什麽呢,找到凶手應該高興啊。”


    我有種中了五百萬不知道怎麽花的煩惱,心中的糾結也不好向沈安言明,她全心全意為了我,我有了免死權卻考慮她以外的人怎麽想想我都不厚道,因而我有些羞愧。


    沈安自然不知道我這點小心思,她皺著眉說道:“孫想啊,我覺得事情可能不會這麽簡單。”


    瞧她潑冷水我不樂意了:“那你有什麽高見?我們六個裏麵還有人比梁司風更可疑嗎?”


    她搖搖頭:“我腦子笨,說不上來。不過想想也是,其他幾個人的嫌疑都被你一一排除了,就剩下一個梁司風啦。那句話怎麽說的?當你把所有不可能的結論都排除之後,餘下的,不管多離奇難以置信也必然是事實。”


    我摟著她笑道:“你這個看福爾摩斯的人居然說自己腦子笨。”


    兩人又耳鬢廝磨了一會兒,有人在敲門。


    趕緊整整衣裳,快步走去。一打開門,門外赫然站著魏森墨。


    “你剛剛提到韓晨,你在哪見過他?我知道當著甘叔叔的麵你不好說。”他開門見山直言不諱。


    我揉揉鼻子,這話也證實了我的猜想,韓晨這個沒見過麵的小子果然不是什麽好鳥,魏森墨也說他是不好當甘玉瑾麵談及的話題。


    “哦,很久以前的事了,那臭小子人挺有意思的。”我打著哈哈,因為沒見過這人,所以我隻能說他有意思了,說一個人有意思總不會有錯的。


    誰知魏森墨臉色一沉:“孫想,我拿你當朋友,你居然騙我?”


    這台詞似乎是我對魏西裏說的,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麽快。但我心裏更加不解了,森墨是從哪裏看出我的破綻來的?我根本沒說什麽啊。


    這種情況不能強頂下去,隻能服軟我趕緊說道:“兄弟對不住,我其實就是昨天在鐵樓梯上撿到了一塊那小子的銀牌,又在你枕頭底下看到一塊差不多模樣的銀牌,我就問問你。你別生氣啊。”


    “你翻我東西?她不是小子!韓晨是姑娘!”魏森墨幾乎跳了起來。但很快他又沮喪地說道:“她怎麽會在船上?”


    我一拍額頭,這可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你聽我說,我昨晚不是睡你床上嗎?枕頭高了不舒服我就移動了一下,結果就看到你的銀牌了。是啊,這姑娘的名字並沒有出現在電子屏上,但是她的名牌卻出現了,這牌子有什麽意義嗎?你們的定情信物?”


    我說到後半截想打自己的嘴巴,剛才魏森墨已經說過了,他跟那女孩不是朋友。不過少男心思也難懂,他前腳還沉著臉否認他們是朋友,後腳又巴巴來這裏問我姑娘的下落,很可能是有點風月情思在裏麵的。


    “奇怪,她怎麽會在這船上呢。”森墨像是沒聽到我的解釋一樣自顧自地說。


    我隻得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隻是省略了信物一節。


    魏森墨想了想說道:“孫哥,她是個短頭發大眼睛,個子跟我差不多高的漂亮女孩,你要是看見她,千萬記得來通知我。”


    “哎,我說你小子,剛才又說不是朋友,現在怎麽關心上了。那銀牌到底怎麽意思?”


    “我倆鬧了矛盾,那銀牌是我們黑客聯盟的東西,不過也算是身份象征,沒點實力拿不到牌子,也是經過切磋比出來的,說太多你也不懂,總之這牌子大家都會隨身帶著,韓晨可能出事了。”


    森墨有些焦急。


    有些話我不敢說出來,韓晨既然沒在電子屏上,很可能便沒有上船,而她的牌子卻出現了,隻能說明這姑娘可能把牌子給了船上某個人,這是情變。但船上大部分是罪犯,也可能是把姑娘殺了或者綁架了才得到的東西。


    這倆可能我都不願說出來刺激森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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