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這殺機四伏的船上的第一宗命案發生了,死者正處於女人一生中最好的年紀。她裸露的豐滿身體倒在冰冷的鐵地板上,我並沒有興趣去觀看這些。從警以來屍體見過許多,裸體女屍也並不少見,我已經能做到麵對再慘烈的屍體都當它隻是一件死者留在世界最後的物品般觀看了。


    凶案現場的屍體是死者最有力的控訴,無數案子都因刑偵人員發現屍體上的細節才得以破獲。我之所以完全不看夭夭的身體,是因為我的注意力全都被她的頭吸引了。


    一個死人的頭當然沒什麽好看的,但她的不一樣,死者頭上有些乳黃色的液體,身為男人我自然知道那是什麽。這女人死前發生過性關係,她身上寸縷不著,雙腿分開著,某些地方還有些紅腫。但身為一個未婚男子我還是決定將目光移開。


    夭夭的致命傷口非常可怕,人連接頭部和身軀靠的是頸部,而她的頸部上一道被利器割開的傷口像一張小嘴似的裂著,暗紅色的鮮血正從那泅泅地湧出。頭部與頸部之間連接的地方隻有一點點破肉了,透過那傷口我看到了幾乎斷成兩節的頸椎。


    人頸部的椎骨是很纖細脆弱的,但也不是能輕易割開的。除非行凶的是個天生神力的大力士。


    “夭夭臨死發生的尖叫聲並不算特別巨大,而且我確定自己隻聽見了一聲,難道她被一刀割破喉嚨致死的?可她頸部傷口破裂不規則的切麵,表示凶手應該不止用匕首割劃一下。那死者既然能發出聲音,也應該不止發出一聲啊?”我問著魏西裏。


    魏西裏白了我一眼,從地上拿起死者的胸罩拋向了我。


    那雕花胸罩本是白色的,但上麵沾滿了鮮血。而入手處有點濕濕的,但這種濕潤與血液的粘稠是不同的。


    我很快明白魏西裏的意思了,凶手拿著死者的胸罩捂住了她的嘴,然後開始了殘忍的虐殺,等他覺得夭夭差不多死了之後鬆開了手,誰知女孩卻發出一聲尖叫。


    但很快又被他按住了嘴巴,所以胸罩上才會有那麽多血。


    我們進屋後便將燈打開了,可那個陳佩沁依然熟睡如故,她年紀跟死者差不多,不過外貌非常普通,是個很不起眼的女人。


    隨著呼吸的起伏,她長長的睫毛也跟著鼻翼不斷抖動著,女孩睡的非常熟,自從我們進屋後,她的睡姿都沒有改變一點點。我坐到她的床邊,女孩也全無反應。


    見她不醒,我開口問魏西裏:“這女的該不會裝的吧?”


    凶手強奸了夭夭,並且殘殺了她。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而且死者最後還尖叫了一聲,睡的再熟的人都該被吵醒了。


    魏西裏蹲在地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女孩的手指,我目光跟著看過去,夭夭的指甲裏有些黃色皮膚碎屑,應該是在被強奸的時候從死者身上撕下來的,這無疑是個好消息。把所有可疑的男人聚集在一起,脫光衣服檢查一遍,很容易就能找出有傷口的人。


    而且除開八個女性,一共也才六個男人。我有信心找出凶手,但現在的問題不是找到凶手,而是在其他人之前找出凶手。這也是我第一時間找到魏西裏的原因。


    “給她一巴掌唄。”胖子淡定地說。


    我一咬牙真的朝女孩粉嘟嘟的臉上一巴掌打過去,當然我沒有用很大的力氣。可饒是如此這女孩仍是沒有醒來,我開始疑心她是裝的,又加大力氣給了她兩下,女孩的臉皮腫脹起來,可依然如故地熟睡著。


    “怎麽辦?”


    “看樣子是被什麽弄暈了,你去搞點冷水來。”魏西裏叼了一根煙。


    這時隔壁剛才被吵醒的男人這時也進到了艙室內。


    那人是個竹竿子似得瘦高個,他對著我說:“傻大個,這妞是你殺的?手夠黑的呀。”


    我瞪了他一眼:“放你媽的屁,我隻是第一個發現她死的人。”


    說罷我推開他走出去找水。


    一邊想著心事,一邊朝前走,我進了餐廳,在廚房找到了一個鐵桶,擰開洗碗池的水龍頭,冷冽的水流了出來,是淡水。應該是船上蓄水池裏的。


    我拎著水桶回到了夭夭的房間,魏西裏和那瘦竹竿正抽著煙,他們像老朋友一般聊著天。這人心理素質倒是很過硬,看到如此恐怖的凶案現場竟然沒有特別的不適。可見這船上就沒有普通人。


    從這人說話的語氣和痞裏痞氣的站姿來看,這家夥應該不是個好人,即使不是殺人犯最次也是個搶劫犯。


    不等魏西裏吩咐,我便將一桶冷水朝女孩撲去。


    暈厥或者昏迷,都是因為各種原因導致一過性腦供血不足引起的意識障礙。簡單的說都跟腦部有關,而體溫驟降能刺激腦部從而喚起意識。當然了,這需要暈厥和昏迷程度不深。


    一桶冷水撲出之後,我們三人同時看著陳佩沁,過了幾秒鍾,她打了寒顫,真的醒了過來。


    女孩雙手抱著自己的身體,隨後睜開眼,看到了我們三個大男人,她顫聲害怕地問道:“你們是誰?怎麽在我房間裏?”


    我瞧著她的模樣,很自然,應該不是假裝的。


    陳佩沁很快發現了地上的室友,她爆發出了女性特有的高頻率尖叫聲,那聲音是如此巨大,我幾乎想捂著耳朵。


    但是我注意到,女孩並沒有哭泣,她雖然表現很害怕,但沒有絲毫悲傷。


    如果按照我的推測,同艙室的兩個人應該是互相的認識,她若與死者夭夭不是好友的話,就很可能是仇敵了。(因為甘玉瑾與魏森墨住在一起,所以也不全是仇敵才能在一個艙室。)


    而仇敵自然是樂於見到仇人死亡的,所以短暫驚恐之下女孩表情很古怪,似乎隱隱的有些得意。


    最怪異的地方是凶手的目標是殺死所有女性,而他既然好不容易地把夭夭殺了,為什麽卻放過了同寢室的陳佩沁?這女孩不會是同夥吧?


    “你認識這個夭夭嗎?”我決定一步步來問。


    陳佩沁點點頭,終於還是笑了出來:“她是我老公的小三,臭婊子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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