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總覺得要趕緊問明白她才好,我爸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出事的,她要麽是凶手的同夥,要麽就是凶手的下一個目標。總之這個女孩能有警方控製起來就好辦了。”


    “她不過是在你爸失蹤前去過病房探視過他而已,警方憑什麽抓人啊。我倒是覺得可以去醫院找找她的親戚了解情況,她不是說有個長輩在醫院工作才得知魏西裏住院的事嗎?”


    我揉揉鼻子,突然想到一個人,與魏森墨一起異口同聲的喊出:“文仲尼。”


    我倆為了追查魏西裏的死,連飯都顧不得吃。一人在食堂拿了幾個包子便直奔腫瘤醫院。魏西裏當時是突然住院的,知道他偵探身份的人不多,又能透露出去的,思來想去那個文仲尼最有可能。


    一路啃掉包子,醫院也到了。不過走到辦公室一問,文主任已經下班回家吃飯了。問過辦公室值班醫生,他的電話號碼。我直接打了過去。


    文仲尼這時確實在吃飯,一邊吞咽著食物一邊回答著我的問題。那個女孩果然是他認識的,但是他的回答與我們想的並不一樣。


    “那個宋曉啊,她是我老婆的侄女,那天剛好陪我老婆來醫院看我。我順嘴就說了,以後結婚不要找警察,她問為什麽,我就說了魏西裏的事。當時我也沒有在意,去找他的真是宋曉嗎?”


    我開著手機的外音,魏森墨聽了直接搶走他問道:“宋曉是不是父母離異過?她原本不是姓宋的?”


    “為什麽這麽問,她父母感情很好的,她一直跟她媽姓宋啊。”文仲尼可算將嘴裏的東西吞咽完了,聲音也清晰起來。


    “那你為什麽之前聽到護士形容宋曉的長相打扮時裝作不認識她?”魏森墨在電話裏咄咄逼人,這也確實是我想知道的答案,文仲尼當時是裝作跟我們一樣什麽都不知道的。


    “嗨,我壓根就沒想到那丫頭身上去,人有時候總是難免燈下黑的,看著這死丫頭長大我都忘記了她耳朵邊有個痣了。不過她就算去看過魏西裏也沒什麽吧?那丫頭膽小的很,不可能做壞事的。”


    文仲尼給自己也給那女孩辯解著。


    聞言我皺緊了眉頭,魏西裏住在醫院的消息是不是他故意透露出去的,這個看起來是魏西裏好友,也對他失蹤的事非常上心的主任醫師會不會是幫凶同夥?


    我們憑借一張學籍資料便能知道宋曉是小護士口中來見過魏西裏的女孩,文仲尼作為姨夫怎麽可能不知道呢?他當時為什麽不說?


    “你給我說說宋曉這個女孩是怎樣的人。”魏森墨並沒有繼續就那個話題問下去。


    “宋曉呀,她就是一普通女孩,愛美,膽小。喜歡熱鬧,從小就是個善良的丫頭,你們該不會懷疑她跟魏西裏的死有關係吧?”文仲尼說到後來提高了音量。


    “嗯,那再見吧。”


    魏森墨突然就把電話掛了。


    “怎麽不繼續問了,他很明顯知道些什麽東西,他在撒謊!”我有些著急,魏森墨搶過我的電話卻不多問點東西,實在令我厭煩。


    “他既然已經撒謊了,肯定不會告訴我們實情的。走吧,我們去旭日偵探所。”


    魏森墨將手機遞給我,自顧自地走在了前麵。


    這個家夥果然與魏西裏一樣剛愎自用。但破案不僅要有天賦,還需要經驗。這是他所欠缺的。當然,我不是甘於做一個沒有任何經驗的年輕人的附庸。他辦事有著許許多多的漏洞。我要替他修補,而且我們不是在鬥氣,一切都是為了找出魏西裏。


    旭日偵探所,我半年去了不超過五次。魏森墨要是不提,我都快忘記自己工作的地方的名字了。隨手推開門,是的,魏西裏的偵探所就是這麽隨性,門是個擺設,鎖壞的日子比我來的時間還長。


    反正也沒什麽可以偷的,我這樣想著走到了房間中央,誰知我卻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原本魏西裏的家或者說是辦公室很亂不假。但有一個地方是幹淨的,那就是他的辦公桌。


    他不是個邋遢的人,隻是很懶。工作對於他來說是件嚴肅認真的事,所以整間屋子最值錢的就是那張榆木辦公桌。


    現在每個抽屜每樣東西都在原位,隻是地上多了一張紙。這地方我曾經來過,整個垃圾場的辦公室,唯有辦公桌附近的地方不會有任何垃圾。


    魏西裏每天隻打掃這一塊。


    “孫哥你愣著幹嘛?”魏森墨捅捅我的胳膊。


    “有人進來過了,垃圾簍位置不對。辦公桌下多了一張紙。”我記得魏西裏說過要想成為一個合格的警員,必須有敏銳的觀察力,所以跟隨他的日子我也在鍛煉著自己的細心和耐性。


    “也是跟我們一樣找東西的?”魏森墨來到桌子邊隨手拉開了抽屜,這兒是完全不設防的,他爸窮的小偷來了也要含著眼淚走。


    因為我知道魏西裏把什麽都往辦公桌隨手塞的情況,所以想知道屋子裏少了什麽東西是不可能的了。


    我們隻能在那人覺得沒價值的東西裏麵再找。


    兩人將榆木辦公桌兩排六個抽屜,全部卸下來,將裏麵的東西放在地上,魏西裏抽屜裏大多是些報紙,各種他看報時收集的奇案怪案,還有些小紙條。比如他看電視新聞,覺得裏麵可能有蹊蹺就隨手記在一邊。等什麽時候無聊了,就去探個究竟。


    “大都是些沒有用處的東西,來的人怕是失望了。他可能認為我爸留下了什麽東西。可現在看我老爸破完案子根本不留底的。”魏森墨一邊整理著亂七八糟的各種剪紙一邊說。


    “他記性好,什麽都能記下。記不住的都是不重要的。”我想起他在進監獄之前,一晚上記下了三百個囚犯的名字。


    “有個好消息!”我突然興奮驚歎道。


    “什麽?”魏森墨聞言瞪大了眼睛。


    “你爸可能沒有死,回來的人是他自己!”我說著揉揉鼻子:“我已經發現了魏西裏自己回來的證據了。可是他為什麽不聯係我們?他又在辦公室拿走了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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