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侵了鐵道部,車管所,幾家航空公司還有一些院校的係統。”魏森墨頭也不抬的的繼續在電腦前敲打。他語氣輕鬆的像是去菜市場買了點蔬菜。


    我的天老爺,我差點驚掉了下巴。網吧上網可是實名製的,多少人發個帖子就被查水表了,這位老兄就這麽坐在網吧大咧咧的說著和幹著違法的事。


    他聰明的腦瓜沒想過,入侵網站係統也是犯法的嗎?我隻能暗暗祈禱不要有網警找上門來。


    他應該是在查魏西裏的出入境信息,和那兩個可疑的女人。


    說實話,現在什麽都網絡化了,一個厲害的黑客在網絡世界無異於上帝,所有信息在他們麵前都是不設防的,隻要他想,他什麽都可以查到。


    這也是信息時代最可怕的是,你最為隱私的秘密正被人隨意偷窺著,魏森墨的電腦技術如果用於犯罪的話,危害性簡直是災難級別的。


    但如果他用在幫助警方破案上,也是有奇效的。就比如甘玉瑾去車管所查車牌號,過程麻煩和繁瑣,還需要對方合作。哪有魏森墨鍵盤一敲來的快捷。


    正暢想著如果我有這種能力會怎樣時,他高舉雙手興奮的喊:“查到了!”


    循聲看去,電腦屏幕上,顯示了一份學生資料。


    那個女孩叫宋曉,即使是張證件照也顯得青春逼人格外美麗,她是香港回歸那年生人。耳邊恰巧有顆痣,同樣也是一所藝術院校舞蹈係的大二學生。


    “可惜沒有帶那個護士來,但我覺得這個姑娘的年紀體貌特征都符合了。”魏森墨掰掰敲了很久鍵盤的手指。


    因為有過跟他父親共處的經驗,我也懶得問他是怎麽找到的。免得被奚落。


    “這個點他們已經下課了,咱們先吃飯吧,等下午再去查。”我提議。


    “孫大哥,咱們先查案好吧,她是住校生,中午在食堂吃呢,我剛看過她朋友圈了。她在抱怨今天的燉肉味道太糟糕了。咱們動作快點,能在食堂找到她。”


    魏森墨從電腦桌前站起來。


    我卻覺得這家夥實在太可怕了,在他麵前我有種莫名的恐懼感。這他媽的在哪吃飯都能查出來,要是想幹什麽壞事實在太方便了。好在他隻是個書呆子式的純良少年。


    與魏森墨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那女孩的學校。


    在路上我問他:“剛才你把痕跡都清理幹淨了嗎?別留下什麽麻煩。”


    他靠在座墊上輕鬆的說:“我進他們係統跟走路一樣簡單,如果他們真有本事知道是我幹的,應該給我一份表揚信,因為我幫他們修改了幾個同行留下的後門。”


    所謂後門我倒是知道,就是黑客入侵係統後留下的漏洞,方便自己下次進入。隻有比留下後門的黑客更厲害的黑客才能知道。而這個家夥在這麽短時間能入侵這麽多係統還有空修正別人的後門,隻能用恐怖來形容。


    “魏西裏和那個女人的信息查的怎麽樣呢?”我可不會讚美他這種違法的行為,而是問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魏森墨眼神暗淡的搖搖頭說道:“我爸沒有任何信息,起碼這幾天他不曾出現過。那輛車,不是那個紅發女人的。車主叫張朝是個酒吧老板,一會兒咱們去找他。”


    有個魏森墨倒是省了許多功夫,估計現在甘玉瑾也才剛到車管所而已。


    很快,那所藝術學院到了,來來往往都是神采飛揚的俊男靚女,這些年輕人身上散發著青春的朝氣。這是我身邊的魏森墨所欠缺的,他更像是個沉默的中年人。話不多,但有用。起碼他在我麵前保持著一種拘謹的陌生感,並不像個真正的年輕人。這就是早熟和早慧帶來的苦果。


    我們一路直奔女孩所在食堂,再次感到恐懼的是這個家夥已經把那女孩學校的地形記下來了,並且還知道她住在哪棟寢室。


    中午十二點二十,正是學校食堂最為火爆的時候。餐廳裏全是端著飯盆的學生,我在差不多年紀的孩子中找著那個女孩的身影。


    魏森墨說那條朋友圈是十二點發的,而且是剛拍的照片。可能女孩還沒有用餐完畢。不得不說他的推理是正確的,我在餐廳的一個角落看見了那個女孩。


    藝校的女學生都很漂亮,那個女孩卻更外顯眼,她孤零零的坐在偏僻的角落,周圍沒有一個同伴。她就像靜靜綻放的玫瑰。


    不過令我奇怪的是這樣一個女孩為什麽會被魏西裏稱為魔鬼,魏西裏還曾提及她有同伴,她本就是找魏西裏去查案救人的。而且這個女孩在去年夏天幹過一件極可怕的事,被魏西裏心軟放過了。


    我快步走向她。


    “前天你去找過魏西裏嗎?”魏森墨沒有任何寒暄,開門見山地問。


    不知道是我還是魏西裏這個名字,嚇了她一跳。她本來在嫌疑地挑著飯粒,聽了這句話筷子掉在了地上。


    魏森墨撿起筷子:“你來不及說謊了,這表現證明你認識我爸。”


    一樣的咄咄逼人,一樣的不留餘地。他簡直是小號的魏西裏。


    宋曉木木地點點頭:“我認識他。”


    “你叫什麽名字?你前天去找他幹什麽?”魏森墨這不是明知故問,這是個問話技巧,先說一個對方不會說謊的問題,然後迅速問第二個問題,人在熟悉的問題後麵撒謊的表現會不一樣。


    這是魏西裏教給我的,而他顯然不會教給自己的兒子,可見魏森墨在這方麵極有天賦。


    “我叫宋曉,找魏西裏當然是看望他了,他生病了,我家長輩也是那醫院的醫生,我得知他是大偵探很仰慕他,所以帶著水果去探視了他。”宋曉字斟句酌慢吞吞的說。


    “撒謊!你在撒謊!”魏森墨突然提高了音量他怒氣衝衝地說:“你既不姓宋,也不是為了這個去看她的。”


    咦?這個女孩的學籍資料上明明寫著她姓宋啊,魏森墨怎麽知道她不姓這個呢?


    難道他們魏家人都是祖傳的變態嗎?與魏森墨短短的半天相處我便被他屢屢震驚了。


    這個小子有點變態,可我挺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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